第二百零八章 小人一個蟾蜍?「花斑蟾蜍一叫,猶如大鼓鳴動,蛇就會害怕發狂。」杜競一拍手,驚得道:「剛才我們聽到了咕咕的叫聲,蛇群就出現了,難道,升昀道人就是有這種花斑蟾蜍?對了,他偷襲我的蠱蟲,不就是一個蟾蜍?」這麼一想,那咕咕的古怪聲音的確像是蟾蜍發出來的。「但許多人都找不到,應該也是一個傳聞吧?難道升昀的運氣那麼好?」升棠道人突然道:「觀主,升昀師,他不曾離開過青雲觀,怎麼會找到這種奇物?」他也不叫師兄了,顯然是失望透頂。升越道人緩緩道:「師父會立我為觀主,除了想要挑出一個有大勇的弟子,能振興道觀,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一邊聽著,一邊觀察著四周。霧氣瀰漫,一縷縷地飄蕩著。無數的蛇影潛藏其中,發出嘶嘶的聲音。它們雖然害怕,但是被古怪的蛙聲催動,依然悍不畏死地衝過來。斬蛇的圈子上堆滿了蛇屍,還在緩緩地蠕動著。照理說,離天亮越近,怎麼霧氣還不消散呢?升越道人緩緩道:「師父臨終前,不是離開了半年了?他得到一個好友傳來的消息,說是有了花斑蟾蜍的線索。」「師父找到了?」「找到了。」升越道人露出一絲悲痛,道:「師父會死,就是這東西帶來了殺身之禍。」「怎麼?師父不是得了急病,沒有來得及……?」升棠道人面色激動起來。升越道人低聲道:「師父回來的是個晚上,還是好好的。我記得清楚,當時是我守夜,月亮格外的圓,我迎了師父進來。」升越道人頓了頓,沒人打擾他。「師父風塵僕僕地回來,但是神色很高興。我要去給他做飯,他說不急,給了我一個用雷竹編的籠子,讓我收好。」杜競低聲道:「雷竹是十萬大山裡的奇種,每有雷雨天氣,就能長幾分。這東西能夠克制蠱蟲,經常做器皿來用。」「然後呢?」升棠道人忍不住催促道。「我提著籠子,就看裡頭趴著一個蟾蜍。這時候,突然就有個人闖了進來,一掌就拍暈了我。等我醒過來,就發現師父被人打傷,已經不行了,裝著花斑蟾蜍的雷竹籠子也被人給搶走了。」「難,難道是升昀那個狗賊?」升棠道人眼珠子通紅。升越道人緩緩道:「當時我問師父是誰,他沒說,說是自己也沒有看清楚。」是真的沒有看清楚,還是擔憂說出來,會招惹禍患?「一開始我也不明白,師父屬意的繼承人本來是大師兄,但是第二天召集弟子時,卻臨時改變主意,出了一個測試,扶我上位。」「只有你陪著令師,其他人都有嫌疑。現在看起來,令師可一點都不糊塗,他是怕青雲觀交到一個利慾熏心的弟子手中,其他弟子受了荼毒。」現在看起來,事情果然跟老人家預料的一模一樣。升越道人朗聲叫道:「師兄,你聽得到?就算你不做這些事情,觀主的位置和花斑蟾蜍早晚都要交到你手上?」山風嗚咽。良久,才有個聲音響起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升昀道人的聲音飄乎乎的,依然察覺不到蹤跡。「狗賊,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升棠道人大吼著,「你,你還有一點良心嗎?」我心裡琢磨著,升昀道人不必如此做,他是大弟子,只要肯安穩本分,這個青雲觀遲早是他的。到時候,花斑蟾蜍還不是要交到他的手中?「令師有必死的理由麼?」「呵呵,李道友,你雖然不如杜道友出身名門,但是心思縝密。說實話,杜道友能來,是個意外之喜。本來我準備了一齣好戲,把這幾個礙事的除掉,還能借他之口,把自己清清白白地摘出來。」杜競冷著臉。「你們猜得沒錯,花斑蟾蜍就在我的手裡。」「那天晚上,我用這東西偷襲你,發出只有你能聽到的聲音。沒想到你的運道不差,竟然給你逃掉了。」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自我修道以來,艱難不斷。每次那些個對手害我不成,總是要說我運氣不錯。我運氣好嗎?如果可以,我寧願和爺爺一起,守著山神廟過安生日子。窮,說不得富裕,但日子總是安穩不迫的。杜競哼了聲,道:「是你太缺德。」升棠道人大叫:「你還沒有說呢,為什麼要害師父?」「還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升昀道人歎息一聲,道,「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自然是敬他的,會替他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