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競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拉著我往其他地方去了。鶴林是天下有數的東天,靈氣充裕,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栽培各種草藥。他只是看個新奇,並不怎麼稀罕這些東西。除了這些珍稀草藥,還有各種修道用的材料和法器。這些多半是原材料,或者是半成品,看得我眼熱無比。雖說是材料,但其中不乏許多格外珍稀罕見的,比如有一家叫做添香鋪。這名字聽著風雅,但卻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修道人鋪子。它出售的香燭紙錢都是上品,比起我買的要好得多,效用也大得多。如果只是這幾樣,它也不夠資格把鋪子開到這兒。添香鋪主打的三樣好東西,就擺在圓木上頭的三個枝丫上,讓人能一目瞭然。金錢香燭。名字很俗氣,樣式也一樣俗氣。大紅的蠟燭外頭用金箔包裹著,上頭有著一個連著一個的金錢圖案,顯得銅臭味十足。這蠟燭不是給死人點的,而是讓活人用的。一寸光一寸金,不管是是重傷待死,還是病重垂危,只要點上這麼一根蠟燭,蠟燭沒燒完,人就不會死。銅錢砂紙。這是一種特殊藥粉製成的,只要用砂紙磨一磨,就能做成打鬼的法器。這東西稀罕的地方在於就算是兇惡的厲鬼,都能被它給傷到。還有一個圓圓的金環,是不是純金的不好說,但看起來肯定是夠華麗夠顯眼。這個金環看著小,但是能容納一百個陰物。修道人用的銅鈴和符印也能抓鬼,但只能抓一個,有一個這種金環,可就方便多了。都是好東西。尤其是對陰門的人來說,這幾樣東西可都是難得啊。抓鬼的,殺鬼的,保命的,三件套全都齊活了。我雖然看的眼熱,但一點慾念都沒有。無他,光是不菲的價錢都能讓我望而卻步。買不起啊。靜心,靜心,我心裡默默念叨著。看著珍寶樓裡出現這麼多好東西,可我卻是囊中羞澀,結果只能夠過過眼癮,真是難受啊。如果是能反覆利用,我還能狠下心來買上一些。但這幾樣都是消耗品啊,金環還能反覆利用,所以價錢最貴。看著最便宜的是金錢香燭,一萬一根,但這東西分明是在燒錢啊,我的四件玉器如果能順利出手,就算不去買狗頭金,全都砸在金錢香燭上頭,也就只夠三十五根。一根紅燭燒一個小時,也就是一天多會兒的功夫,就燒到了幾十萬?我有些眼暈。算了算了,真的玩不起。不過這麼一來,我對這家添香鋪的來歷更加好奇了。能做出這些好東西,這家鋪子對於陰間肯定十分瞭解。聽我這麼一問,杜競不清楚,陳致和道:「我倒是知道一些。」「這家添香鋪的東家據說是一個女子,祖上也是陰門的傳承。你們知道的,吃陰門這碗飯,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家當年得罪了一個厲鬼,被下了詛咒,以致於男丁一個個死絕了,只剩下一個孤女。」杜競聽得唏噓。「這女的也是硬氣,僥倖逃脫了厲鬼的追殺,就開始做起了添香鋪的營生。她自己對付不了陰物,就希望做出的東西能派上用場。」(未完待續)第二百三十七章 巫蠱之術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一樓沒有見到南疆的好東西,反而在二樓見了不少。「這些人心眼小,從來不把東西放在一樓,想要放在二樓,來個自抬身價。」陳致和提醒道,「你們可要長些眼,雖說是在二樓,但是有些東西質量堪憂,也就一樓的水準。」南疆多出藥材和蠱蟲,到了這兒,就聞到一股衝鼻的刺激氣味。我看著場面大得很,不僅是二樓,連三樓都被南疆的貨物給佔據了。「看看這個。」有個穿著苗服的老漢操著晦澀的漢語,跟我們推銷道。這根圓木上擺著六種草藥。斷腸草,孤心果……「這些都是傷人害命的毒藥。」陳致和提醒道。老漢跟我們道:「毒能害命,也能救人,要看用處。」話是這麼說,坐起來可就難了。我在醫藥上就是一個半吊子,除了《趕山經》上記載的幾個偏方土藥,其它是一竅不通。倒是杜競很感興趣,掏錢買下了兩株叫做黑線蛇草的毒草,說是拿回去做研究之用。往裡頭去,這裡的東西越發稀奇。雖然陳致和對南疆的苗民有貶低之意,但這些東西的確是外界難得一見,難怪吸引了很多修道人千里迢迢地來到靖江。「這是個琥珀燈籠,我小時候得了一個,玩了好久呢。」這燈籠不稀奇,稀奇的是裡頭的燈芯子。燈芯子是南疆的一種特殊琥珀石,裡頭封著好些個螢火蟲。這些螢火蟲居然還是活著的,能展翅而飛,映在外頭,就像是無數的光斑在閃爍,發出搖曳的光點。沒有大用,但是一個新奇好玩的物件兒。看著很美,但是價格也很貴。饒是如此,喜歡的人也是面不改色地買下了。「上三樓,上去看看。」一上去,杜競就眼睛發亮。「瞧,這是鹿角杖。」一根圓木上,擺著七根差不多的木棍枝條。這些木棍指頭粗細,半個手臂那麼長,看著是木頭,但其實是鹿角。這些鹿生前是特殊培養的,吃的,喝的,都是配置的藥物。等鹿成年的時候,就把鹿角割下來,用南疆的巫蠱之術進行煉製,做成了鹿角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