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來吧……」骷髏架子發出一聲大叫。他將手裡的破戒刀舉起來,這把刀在被它握著,就有一陣殺伐之氣衝出來。這不是法術,也不是血氣,這是戰場上殺人無數積攢的殺氣。田姜擋不住。就算是我,也要拿出全部的本事來認真應付。我正要出手,把田姜給救回來, 免得這傢伙死在這兒。陸道人一把抓著我的胳膊,道:「別動,看著,我們看走眼了,這小子才是扮豬吃老虎的的主兒。」骷髏架子身子一動,立刻化為一道白影。它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一陣風衝了過來,舉刀就劈向了田姜的脖子。這把刀專門破除法術,但是這麼快的速度下,就算是一塊木頭都足夠殺人了。「招!」這下我聽懂了。田姜舉起了手裡的大鐵錘,就朝著身前砸下去。錯了,不是那兒。骷髏架子的速度太快了,明明是從正面而來。但是它腳下一轉,竟然詭異地出現在田姜的側後方,腳尖一點,就一躍而起,從空中力劈而下。太快了,一下子轉了三個角度,根本跟不上。空了,空了啊。大鐵錘上光斑亮起來,落在空氣裡,重重地砸在地上。我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置信。明明空蕩蕩的地面上突然就出現了一道身影,硬生生地被大鐵錘給砸了個正著。光斑一下子炸開了,刺目的光芒閃爍著,發出可怕的灼灼高溫,簡直就像是真正到了太陽底下一樣。這跟鬼王環境裡的虛假太陽不同,那是鬼王的眼珠子,雖然酷暑難當,但那是給人精神上帶來的錯覺,感覺火熱,那只是錯覺罷了。但這個光斑的熱度是貨真價實的。光熱洶湧。灼熱炎炎,像是一團火光炸開了,中心醞釀著無比恐怖的高溫。嗤嗤……骷髏架子被硬生生地砸的粉碎,骨頭寸寸斷裂,就跟豆腐渣子一樣爛掉了。我看的瞠目,煉兵池子裡有多恐怖?這骨頭數百年都不爛,居然連一錘子都擋不下來?它不是跳到了空中嗎?怎麼會突然掉在錘子底下?簡直就像是送上門來一樣。骷髏腦袋滾到旁邊。「好,生前殺敵千萬,死後也是力戰而死,不冤枉。」卡嚓,頭骨碎裂成細紗。「哦,原來是乞家的後人啊,居然連古苗語都會?看起來,這小子應該就是乞家當年逃走後準備的後手啊。可惜,現在潮流不同了,連蛟龍都解脫了,煉兵池子也怎麼能長存於世?」諦角鬼王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來。乞家的後手?我本來以為是齊天生,難道那只是一個明面上的幌子?「這個錘子難道是乞家的法寶?」陸道人問道。法寶?我一下驚詫起來,法寶?一個普通人都能夠催動?不對,諦角鬼王的眼界何等高明,它肯定不會看錯。我覺得這個田薑是普通人,但他根本不是,連黑沙寨和張家的人,甚至那個神秘的落魄山都被他給騙過了。「乞家後人田姜見過兩位。」他衝我拱手,道:「多謝李道友的救命之恩,海道人將道友的事情告訴了我,多謝你替我報了仇。唐家與我祖輩父輩的恩怨,我一直牢記於心。可恨張家強橫,我一直不敢露面,只能讓仇人逍遙於世。」果然。「那齊天生?」「想必道友知道,當年一場大火,齊家的人全都被燒死了,我是僥倖被人救了出來。後來為了防備我這個獨苗不幸遭難,海道人就偷偷把我換出去,重新找了個孤兒當做我養大。」趙氏孤兒嗎?我沉默許久,然後問道:「齊天生呢?」「他和愛人永遠在一起了。」他的愛人是個鬼?人鬼殊途,怎麼可能在一起?死人肯定無法復生,只有活人死了,才能在一起了。「你走了以後,張家就來了人,當夜就把他給害了。海道人雖然本事厲害,但他只有一個人,根本抵擋不了張家的狠辣手段。」死了?居然死了?那麼一個熱情開朗,在唐家的壓迫下,一直努力求活的人,居然就這麼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