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兄詫異道:「你見過司馬前輩了?」龍泉閣的道人冷笑道:「怎麼?你又要胡說八道?」我看了他一眼,冷聲道:「司馬道人和劉竹夫人一起駕臨龍王洞,嘿,真是好大的手筆,跟蛟龍一番惡鬥,有來有往。」「祖師自然是厲害。」龍泉閣的道人說。「既然如此,那令祖師一番神威施展下,數次阻撓我斬殺蛟龍,反而害死了不少下面的的同道,這事情怎麼說。」龍泉閣的道人勃然大怒。「放肆。」他譏諷道,「就憑你,你配跟蛟龍鬥?你怕是不知道,當年有八位道門高人,一起駕臨南疆,斬殺蛟龍,可惜卻是功虧一簣。」當然知道,不僅知道,我還親眼見了幾根萬法柱。黃師兄淡然道:「李淳引動天庭法旨,自然有他的機緣。」龍泉閣的道人大叫:「黃師兄,我們兩家是幾百年的交情,難道你竟然相信這陰門小子一派胡言?」「古師弟,你未曾親眼見到,就不能輕易做出判斷。」「難道那些修道人親嘴說的,都能是假的?」古師弟大叫著。「不好評說。」「明人不做暗事,做了就不要怕人說嘴,那麼多人親眼看到了,難道能作假嗎?」我冷聲道,「他們兩個坐看蛟龍坐大,我跟蛟龍動手,他們更是幾次數次阻撓。你居然搜羅到了那麼多的證人,不妨問個清楚。」「你問心無愧,那就去龍泉閣說個清楚。」我搖頭。「龍泉閣我是信不過的,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跟成安山勾結了,我根本信不過。」見他要反駁,我直接道,「靖江有一樁一家七口的滅門案,還有,你去城郊的這個地址,查一查一個黑皮漢子的來歷。」「誰知道你在說什麼?」古師弟衝我叫著。「信不信由你。」我看著黃師兄,道:「天庭法旨是衝著蛟龍來的,我只是恰好在場。道門想要知曉,我自然願意說出來。所謂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道門想要我開口,就必須黃發道人,還有劉竹夫人都道場,我才願意說出來。」黃師兄沉吟片刻,就點頭道:「這話在理,若是他兩位不願出面,自然就沒了強求的道理。」「黃師兄,你覺得能行?」古師弟尖銳道:「他們兩位是前輩高人,怎麼可能自降身份,跟一個陰門的卑鄙小子當場對質?」黃師兄搖搖頭。我心裡一沉。「煉師高人洗練因果,就是要不染紅塵,矚意飛昇,自然不會跟一個後輩沾染是非。」黃師兄話鋒一轉,道,「只是如果他們真的下了場,已經一腳泥了,自然不會在乎這個吧。」絕處逢生,我心裡忍不住大喜。古師弟面孔幾乎扭曲了。「黃師兄,你說這話,就是信了這小子,不信我們龍泉閣?你這樣做,置我們兩家數百年的交情於何地?」「非也。」黃師兄冷靜道,「這事情關乎重大,現在煙波詭譎,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興風作浪。其人是何居心?既然涉及到了貴派高人的聲譽,自然要辨別清楚。」古師弟瞪著我,冷聲問道:「鶴林觀難道要主持正義?」「非也。」「這事牽扯重大,非是一家一派能夠決斷的,鶴林觀豈會與天下人想抗?」「那你說怎麼辦?」古師弟死死地盯著我。我算是明白了,這傢伙現在不動手,估計是因為覺得贏不了黃師兄。畢竟黃師兄可是鶴林觀當代大弟子,本事高明,連杜競都比他不如。何況還有我在,二打一,這傢伙要是覺得能贏,那肯定是腦袋有了問題。等我們分開,這傢伙肯定會跟上來,衝我下手。黃師兄淡然道:「師父傳了命令,讓我帶著李淳去金雞觀,請道門公決此事。」「什麼?」古師弟一聲大叫,「帶到金雞觀?不,不行,不能,這,這事情發生在南疆,肯定要歸我們龍泉閣管轄,不行,不能交出去。」黃師兄笑了下,道:「古師弟,鶴林觀不能決定此事,龍泉閣也不行,公平起見,必須去金雞觀。說實話,這些時日,有好些同道來信師父,打聽南疆的事情。據我所知,已經有十五家門派聯名上書,請金雞觀出面處理此事。」「好,好啊,」古師弟眼睛通紅,指著黃師兄大叫,「你們鶴林觀真是了不起啊,自己得不到,就索性毀了我家的。現在大家一起伸手是吧,我告訴你,事情沒這麼便宜。」「小子,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這個古師弟怒氣沖沖地走了。「黃師兄,給你添麻煩了。」我致歉道。黃師兄這麼做,的確是將龍泉閣得罪慘了。這兩家幾百年的交情,要是因此受損,我心裡抱歉萬分。黃師兄擺擺手,道:「沒想到古師弟的執念這麼深,真的出乎意料。李淳,你不必擔心,這事無關你,無關龍泉閣,鶴林觀的宗旨如此,並非是因人因事而變。」「怕是得罪了此人。」「古師弟雖然本事高明,但他這一脈,在龍泉閣並非主流,倒不需要如何擔憂。只是他執念深重,你接下來就要小心了。」我一愣。「黃師兄,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金雞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