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叫了聲,「放開刀叔。」這人沒有理會我,只是用勁兒踢了刀叔一腳,還把鞋子踩在刀叔的傷口上, 惹得他發出悶悶的哼叫。只是這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短,終於杳無聲息。「你做什麼?」我憤怒地叫著。刀叔快要死了。雖然竭力掙扎著,但身子還是一動都不能動。這是什麼法術?我的眼珠子還能動,拚命用餘光瞥著,只能看到肩膀上被人貼了一張符咒。紫色的,只能看到一個邊角,其它什麼都看不清楚。陰氣來。我默默地念誦著符咒。沒有用。義莊裡有我剛才召喚而來的陰氣,但是這些陰氣裡居然生出了一股抗拒之感,並不順從我的召喚。我心裡猛跳兩下,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張家的來人了。都是我被刀叔的槍傷弄亂了心神,以致於慌亂之下,居然沒有發現陰氣中的異動。這也是對方算計好了的。「秦坑龍啊秦坑龍,你躲了大半輩子,沒想到居然藏在翠山裡頭,真是讓我想不到啊。」秦坑龍?是說刀叔嗎?「刀叔家裡人不是被我燒死了嗎?」刀叔已經一動不動了,死了嗎?還是離死不遠?我心裡憋著氣,若不是我大意,怎麼可能會被人得手?聽我這麼叫喚,這人終於正眼看我了。「你就是李淳?李重振的孫子?李三長的兒子?」我定定地看著他,肯定道:「你是衝著我來的,為什麼要濫殺無辜?」「無辜?」這人笑了聲,冷冷道,「小子,陰門三家裡頭,哪一家手裡頭不是沾染了無數的鮮血和陰魂?你說無辜?」(未完待續)第四百二十九章 老賬 陰門三家?請香,趕屍,御鬼。「真是孤陋寡聞啊,你難道不知道?趕屍一脈就是秦家人?」這人見我面色發怔,冷笑道,「你這也算是請香人一脈?草包一個,虧我還小心翼翼地算計著你。」「算計我?」「桃花鏡?」我慢慢地說道,同時也在調整著思緒,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中招的?「真的是廢物一個。」這人看著我,不屑地搖搖頭,「你居然連桃花鏡都不知道?當年陰門三家闖入酆都,可不是空手回來的,三家都得了不少的好東西,你像是三歲小兒,簡直是丟進了請香人一脈的顏面。」桃花鏡?來自酆都?難怪我中招的神不知鬼不覺。這人拍拍手,楚依依渾渾噩噩地走了過來。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小小鏡子。鏡子?雙面都是銀紋,隱約是個桃花的形狀。這鏡子居然藏在楚依依的褲袋裡?我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難怪我會中招?「楚依依會做夢,是你在搞鬼?」這人得意一笑。「家主說得好,凡事要做好準備,如果能夠以智謀取勝,總好過憑著武力去爭去搶,動手的總是落了下乘,就算贏了,也會傷了自己。」的確有幾分道理。「楚依依是普通人。」你利用法術謀算普通人,還算是一個修道人嗎?「害她的不是我,是你。」這人看著我,臉上帶著幾分殘忍,道:「是你跟她走的太近,才給我鑽了空子。你如果自己去死,不就不會害了周圍的人嗎?」我冷笑一聲,朝他呸了一口。厚顏無恥。張勝五雖然是個笑面虎,表裡不一,但最起碼行事還有幾分修道人的氣派。這廝利用修道人的屍骸,還把普通人捲了進來,居然能夠這麼振振有辭,簡直是不要臉皮。我沒有跟他爭執。大家道德觀迥異,說的再度,也只是牛頭對馬嘴罷了。「人在做,天在看,普通人不信,修道人是信的,我不信你能長命百歲,死後自有判決。」這人臉色陰沉,嘿然道:「小子,嘴巴倒是聽利索的,你能從張成虎手裡逃出來,就是靠著兩張嘴皮子?那傢伙也是無用之極,從家族裡帶走那麼多資源,像山大會辦砸了,白鶴山的事情也砸了,現在人也無影無蹤,簡直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