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人嘿嘿一笑,插嘴道:「有個問題,我一直想說,你們能告訴我嗎?」這兩個人為了這種事情,肯定爭執了許久,一時半會兒根本吵不出一個結果來。兩人不說話了。陸道人問道:「既然是李岳宅,當家的人怎麼會姓陳?」我心裡抱有同樣的疑問。這幾天我旁敲側擊地打聽著長白宗的事情,陳大元卻是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回答我的問題。李武面色發白,倒是陳大元歎息,說:「現在世代變了,還什麼門派啊。長白宗本來就是一群獵人聚集在一起,會採藥,會製藥,做施藥救人的舉動。後來索性就改了名字,變成了李岳宅。」撒謊。在我的夢裡頭,李岳宅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歷史了。「至於我?我是岳家的上門女婿,現在李家已經沒落了。」李武哼了聲。陸道人不耐煩了:「成吧,隨你們說,快點完事,我們還要事情要辦呢。」李武衝我們大叫:「你們不要大意,陳大元不是一個好東西。小心他把你們給坑了,好些人離開這兒沒多久,人就死掉了。」陳大元哼了聲:「你要是懂點法術,就不會胡說了。」李武氣的不行。陸道人衝我眨了下眼睛。陳大元罵了幾句:「耽誤了時間。」他領著我們進了陵園。一到這兒,就有淡淡的煙霧四下裡飄蕩著,透著幾分淒冷。這裡修著許多墳頭,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一直都有人添新土的樣子。「你們看,功德碑就在這兒。」轎子停住了,白葳從裡頭走出來。陳大元把香給點燃了,丟進了功德碑前的大香爐裡頭,很快就是煙氣飄飄,在這地方四下裡衝起來,熏得人眼睛有些難受。陳大元戴著面具,拿著一個銅鈴,繞著功德碑不斷地走著,嘴裡頭神棍地念叨著。我側耳聽了聽,應該是給祖宗歌功頌德的,寫的很是冗長。準備的十分複雜,但過程倒是很簡單。陳大元拿了一把刻刀給白葳,讓她在上面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上了三炷香,就算是完事了。直到我們離開陵園,都沒有什麼大事發生。這就結束了?「你們先走,我把這兒收拾下。」我抓著白葳的手,問道:「沒事嗎?」白葳搖搖頭。「就是煙有些熏頭,其它都好好的。」我這才放下心來。只是這麼一來,長白宗的事情就算是結束了?本來我們來長白宗,是想問一問當年我爸和爺爺跑這兒來的事情。現在看起來,長白宗,也就是現在的李岳宅似乎連一個老人都不剩下的樣子。倒是莫名其妙地拿到了一塊赤金薄片,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能……走……」嘶啞的聲音突然道。我一愣。居然是安谷成開口了。陸道人也是一愣,嘖嘖道:「不愧是南疆的大巫師,這麼快就能夠開口說話了。你說吧,為什麼不能走?」安谷成指著白葳,慢吞吞的說道:「她的……魂兒……沒有了……」魂兒?我看著白葳,白葳也詫異地看過去,錯愕:「你在胡說什麼?我不是好好的?」是啊,這傢伙在胡說什麼呢?我抓著白葳的手,摸著她的脈搏。跳動的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異樣。保險起見,我把唐造鏡子拿出來,對著白葳照了照,伸手在上頭滑動了下。一道窈窕的少女身影浮現出來。三魂七魄俱全。沒有異樣。倒是陸道人眉頭一皺,沉聲道;「巫術跟法術不同,尤其在靈魂方面,很是有些門道。安谷成畢竟是個大巫師,他現在不會騙我,估計是有些不對。」不對?白葳抓著我的手,凍得微微發紅的臉蛋透著水靈。「白葳,有沒有什麼不對?」白葳從小跟著祖姑婆學習法術,道行沒有我高,但是論起法術的精湛,肯定比我在行。收屍人也算是陰門,只是沒有三家那麼有名氣罷了。法術沒有高低,請香人一脈那麼有名氣,就是因為當年闖入酆都的事情。「沒有啊,就是頭有些暈,注意力沒法子太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