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節

三個月後,馬澤天出來,整個人都變了,誰說話他都不應。
第五百一十二章:我不是不想活
馬澤天出來之後,想不通,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哥哥為什麼這麼迂腐,這麼天真,於是他負氣出走,這一走就是十餘年。
他在外面闖蕩江湖,憑借馬家的陰陽馭鬼術,也闖出了一些名頭,可是馬家的陰陽馭鬼術在道上一直被稱為邪法,被人唾棄。
如此就免不了有些風言風語,那時候馬澤天血氣方剛,做事根本不計後果,但凡是逮到一個說馬家壞話的人,他都去奪了人家的性命,阻攔者也落不得一個好。
於是,馬家沉寂了十餘年之後,再次因為馬澤天而名聲大噪,當然這不是好的名聲,被馬澤天這麼一搞,馬家更加作勢邪法家族的名頭。甚至有人聯名上書請願張家出面滅了馬家這個禍害。
馬雲松見到這種局勢,趕忙差人去警告馬澤天,可是馬澤天卻將他父親的警告置若罔聞,仍舊我行我素。
最後,沒有辦法,馬雲松只能選擇隱退這個辦法平息眾怒,他選擇在自己的七十歲誕辰的時候,將馬家的家主之位,傳給馬澤寧。
一開始一切進展順利,可是聞風趕到的馬澤天大鬧馬家,那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哥哥無才無德,憑什麼這個家主之位要傳給他哥哥。
於是,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馬澤天和他哥哥打了起來,馬澤寧一直在馬家,屬於溫室裡成長的花朵,哪比得上在外闖蕩的馬澤天,而且本來馬澤天的天賦就比馬澤寧的高。
這一打,馬澤寧很快就敗下陣來,眾人皆服馬澤天的實力,在場的多數人都看得出來,其實要不是馬澤天手下留情,可能馬澤寧就廢了。
可是馬澤寧的小兒子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是馬澤天用了什麼邪法才打敗了自己的父親,於是,他憤怒上前,偷襲馬澤天,本來就憤怒到了極點的馬澤天頓時反手還擊。
這一次還擊,他用了全力,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敢出手偷襲他的是自己未經處事的侄子。
馬澤天的侄子當場身亡,最後馬雲松震怒,以絕對的實力碾壓,將馬澤天關在聚魂燈中,讓他思過。
只是後來沒多久,馬家就被張家聯合很多勢力攻擊,最後只剩下直系一脈僥倖倖存,逃亡的旅途很漫長,所有人都忘了,聚魂燈中,還關著一個馬家當年的翹楚。
毫不誇張的說,當年,按照實力排名,馬雲松之下,就是馬澤天,但是到底馬澤天有沒有更勝馬雲松一籌,這誰也不知道。
故事大概就是這樣,現在就連馬澤天都忘記了,自己已經被關了多久了。
聽完之後,我的心裡還反覆回想著馬家的興衰,一個家族的崛起到衰落,也不過數十年的時間。
可悲可歎,但是最讓人覺得造化弄人的是,該死的人都死了,最後馬澤天卻因為被關,而留了下來。
「當年,你真的是失手殺了你的侄子?」我試探著問道。現在我已經明顯感覺到,馬澤天回憶了一番之後,情緒有些異常。
「真的是失手,那小兔崽子突然從我的背後偷襲我,那時候馬家的各大高手都在,說白了,那些人只認我的父親和我的哥哥,所以我一直提防著他們,可誰知,厲害的人不出手,卻出來一個愣頭青!」馬澤天歎了一口氣,我明顯能感覺到馬澤天的自責。
「你是不是很後悔?」我問道。
「父子沒有隔夜的仇,親兄弟也是,我當時就是沒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氣,那個被我殺的傻小子,他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他呢!哎!」馬澤天又歎了一口氣,「其實,沒有人比我更愛馬家,
我出去闖蕩的那些年,殺了的都是對馬家虎視眈眈,或是心懷不軌的人,那時候自己年輕,沒有考慮那麼多,以為殺了敵人,自己就安全了,現在細想起來,才發現,自己有多天真。
其實現在我漸漸的,也能理解我的父親了,他其實就是想給馬家一個安定未來。
現在已經不論功過對錯,馬家的消亡已成事實,我現在唯一的執念,就是出去,提馬家報仇,這滅門的仇,我是絕對放不下的。」
「我之前,因為一些原因,和張家合作……」我突然醒悟過來,為什麼有很多時候,馬澤天在聚魂燈內,都是一語未發,我竟然愚蠢的忘了,馬澤天和張家有血海身仇呢!
「呵呵!小子,你和我們馬家的仇沒有關係,我看得出來,你是迫於無奈,你們楊家不也跟張家有仇?馬家的仇,跟你沒有關係,你和張家是什麼關係,那是你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遷怒到你的身上的。」
我突然覺得,馬澤天這老頭,其實還是很有理智的。
「我如今被困在這裡,恐怕是出不去,我要是真的死了,就沒人放你出來,你出不來,如何報馬家的血海深仇?」我問道。
「這個我隨緣了,能出去,我就報仇,不能出去,我就待在這裡,也挺安逸,」馬澤天話頭一轉,「倒是你小子,現在太多的事情和你糾纏不清,你的父母,你的爺爺,你的小狐狸,如果你死了,他們就真的沒有依靠了,而且你是楊家最後的血脈,你死了,今後這世上再無楊家。」
聽到馬澤天的話,我不由自主地咬起了嘴唇,他的話,不得不讓我深思,這些重擔,其實一直都壓在我的身上,只是我有時候,選擇性的遺忘,這樣會覺得舒服一些,也能讓自己喘口氣。
可是真的開始面臨死亡之後,我就不能不去正視這個問題,我如果死了,我身上的重擔怎麼辦?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你也知道我有幾斤幾兩,你也看見,進入龍塚之後,要不是有人保護,我早就一命嗚呼了,現在隻身一人,我幾乎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不是我不想活著,而是我不能。」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種什麼都不會的感覺,真的難受啊!
「那你就看命吧!如果,命運選擇讓你死亡,那就淡然的接受吧!反正,在這裡死了,那就真的是一了百了了!」馬澤天說道。
第五百一十三章:五個小傢伙
「小子!祝你好運!」馬澤天第一次祝福我。
「謝謝師父!」我心裡終究是因為馬澤天的祝福,升起了一點希望。
之後,馬澤天便不再說話了。我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後想自己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幹點什麼吧?
等死絕對我不是我的風格。
既然這裡是迷宮,那我就用最愚蠢的標記法,慢慢標記自己走過的地方,然後排除可能性,或許運氣好能走出這裡也不一定呢?
做了,機會是一半一半,不做,就是沒機會。要是,我說幹就幹,我利用穿牆的套路,在自己所經過的沒一道牆上,都用魂火刻下一個顯眼的符號。
一開始我孜孜不倦,可是漸漸的我發現,自己走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一個規律,因為我是一一直穿牆,不敢走迷宮正道。
這就等於游離在迷宮的規則之外,這種標記法又豈會奏效。
於是,我洩氣了,一開始滿懷希望,最後卻發現自己是徒勞無功,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啊!
我不想走了,只想停下來靜靜的坐一下,讓這顆疲憊不堪的心,有片刻的喘息之機。
於是,我靠著牆角,坐了下來,現在我不是肉體上的累,而是來自心靈。在這種壓抑安靜的環境之下,凡人的精神很容易就被左右。
我不是什麼特殊的人,我同樣會被左右。
「林墨,你怎麼了?」
《鬼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