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只有欺騙

    在他的身上,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秘密?
    現在人都已經死了,想要再查清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疑惑一直在我心裡面無法解開,我看著趙文輝趴在地上的屍體,拿出手機打通了石子龍的電話。
    我在電話裡把趙文輝的死訊告訴了石子龍,讓他來善後,接著便和沙馬翻牆離開了公安局。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裡面一直思考著趙文輝的這件事情。
    我總覺得,這件事和朱家以及黑面教解開五通鬼和吞心魔有關聯。
    回到店裡,我先讓沙馬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我則是洗了個澡,一個人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著最近所發生的這些事情。
    就在這時,老色鬼步正京跟我說話的聲音響起:
    “王成小子,一個人直愣愣的躺在床上想啥呢?要是有時間的話,你不如來死亡之地跟著我們一同修煉陰氣,也比你躺在床上一直虛度光陰要好的多。”
    聽到步正京的話後,我馬上從床上站了起來,拿出天目之眼,打開陰氣之門走進了死亡之地。
    在這個陰氣濃厚的神秘空間,我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和陳炎老鬼以及步正京一同修煉自身的陰氣。
    時間總是在修煉的時候,過的飛快,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步正京提醒我外面以及天亮了。
    我剛從死亡之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王成大哥,別睡覺了,你趕緊醒一醒,有客人來了。”沙馬的聲音從屋子外面傳了進來。
    “你讓他等一會兒,我收拾一下馬上出去。”我說著起身穿衣,隨便洗了把臉,來到店裡一看,來的這位客人我認識,正是曾經多次幫過我忙的老闆娘:千面!
    我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來店裡找我。
    千面無事不登三寶殿,只要她一來找我,肯定有事要跟我說。
    於是我讓沙馬先把店門關上,然後我給千面老闆娘泡了一壺茶,讓她先坐了下來。
    “王成,最近店裡的生意如何?”千面老闆娘聞了聞杯中的茶香,並沒有喝。
    “湊活著過吧,老闆娘,你這一大早來店裡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我看著她問道。
    千面老闆娘笑了笑,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
    “你還是和我剛剛認識你的時候一樣,心直口快,我今天來找你的確是有件事情想提醒你一句。”
    “什麼事情?”我問道。
    千面老闆娘並未說話,而是用眼角的餘光掃向了站在一旁一臉楞逼的沙馬。
    我當下就明白了千面老闆娘的意思,便開口說道:
    “這位是黃直彰,自己人,老闆娘你儘管放心的說。”
    千面老闆娘這才說道:
    “奧古公主的冤魂一直附在你的身上並未有離開過對嗎?”
    “對,沒錯。”我雖然不知道千面老闆娘為什麼會突然問道奧古公主的冤魂,但還是跟她說了實話。
    “王成,有些事情我比你自己更加清楚,我來這裡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想辦法快點兒讓奧古公主恢復過來,她醒來之後,肯定會在很多地方能夠幫助到你。”千面老闆娘跟我說完這句話,直接起身朝著店門外面走去。
    我見此我忙追了出去:
    “老闆娘,你怎麼知道奧古公主冤魂她現在的具體情況?”
    千面老闆娘頭也沒回,只是背對著我揮了揮手,快步離開。
    我看著千面老闆娘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裡面對她產生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我面對她的時候,我總有一種直覺,我覺得在她的身上,藏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從一開始在店裡遇到她故意賣給我這本《養鬼之術》,到後來引薦我一步步走上鬼師這條路,最後又突然來提醒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她一直藏在幕後,好像無所不知,又好像默默操控著一切……
    這些細節一點點串聯起來,我越發覺得千面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
    若她是友,自然沒話說,可她萬一也和茅山龍虎宗以及朱家一樣,和黑面教勾搭在了一起,那麼想起來,就太恐怖了……
    “王成大哥,人都走的看不見了,你怎麼還盯著看個不停?我懂了,你是不是就喜歡這種少婦的感覺?”沙馬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滾蛋!”
    ……
    趁著今天天氣不錯,我和沙馬倆人把店裡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在吃午飯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做了。
    吃過飯,我在逗老虎完的時候,終於想了起來。
    第一件事情,就是趙文輝的母親,她現在臥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若是沒有人照顧,恐怕她這最後三個月的陽壽也走不完。
    我必須得想一個辦法,把她送到福利院或者老人院裡。
    第二件事情,便是錢蓉蓉的錢,我今天正好有時間,順便去一趟銀行,看看陽尾道士有沒有把錢轉到我的卡上。
    我讓沙馬在店裡看著,自己出門直奔銀行。
    來到陰魂,我查詢了一下,卡里餘額還有三十六萬多。
    看來陽尾道士早已經把錢打到了我的卡上,錢到賬了,我在銀行門口直接打了個車,來到了趙文輝的家裡。
    好不容易敲開門,我看到了拄著枴杖趙文輝的母親。
    她雙眼無神,蒼白的臉上已經爆皮,嘴唇紫黑,印堂發黑,一看便知命不久矣。
    “你好,請問您是趙文輝的母親嗎?”我看著這位可憐母親問道。
    “對,我是,請問您是哪位?”趙文輝的母親說話的聲音,明顯中氣不足。
    “我是他公司裡的同事,他最近被我們領導器重,一同帶去上海出差了,去談個大業務,因為走的太著急了,他也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所以就讓我來跟您說一聲,讓您不要擔心,他這次回來,肯定能升職加薪。”在這個時候,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把謊話說的真的一樣。
    趙文輝的母親聽到這裡,無神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喜色:
    “挺好挺好,領導器重他就好……對了,文輝要到上海出差多久?”
    “三個月。”我看著這位母親,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的欺騙,究竟是對還是錯。
    “哦,要這麼久啊。”趙文輝的母親有些落寞。
    “對,趙文輝擔心您一個人在家裡沒人照顧,所以讓我把你帶到福利院先住一頓時間。”我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一個僅有三個月陽壽的母親,我對她唯一能做的卻只有—欺騙!

《活人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