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大開殺戒

  沉琴生,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張笑警惕地在四周環顧著問道。

  震耳欲聾的音樂之中,夜色酒吧裡的男男女女被陰氣侵蝕,臉上的表情迷離飄忽,跟吸了毒似的,明顯就透著一股不對勁。

  「你有什麼發現?」我反問張笑,見她目光澄明沒有被陰氣所侵蝕,放下心來。

  我們進來的時間不長,再加上張笑身為警察心志堅定,本就不容易受到陰氣的影響。

  此時我已在這個卡座周圍佈陣,蔓延的陰氣無法進入這裡,是整個酒吧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張笑聽到我的問題,搖了搖頭,說道:「我到處看了,沒什麼不對的,除了這裡的顧客比較瘋狂之外。」

  這些人已經被陰氣所侵蝕了,能不瘋狂才怪,此時讓他們集體自殺都是有可能的,更何況是切割器官了。

  怪不得受害者回去之後選擇不報警,這些人的心智早已被迷惑了。

  於是我說道:「既然沒發現什麼,就別到處走動了,靜觀其變。」

  張笑點了點頭,倒是跟著過來的幾個年輕人一臉不願:「這才進來多久,你們就不玩了?」

  錘子瞥了他們一眼,見這幾個人的目光一直盯著張笑,便沒好氣地說道:

  「想去玩自己去,到時候沒命了可別來找我!」

  幾個年輕人一聽這話,臉上竟然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神神秘秘地湊過來說道:

  「難道,你們也聽說了那件事兒,有些人從夜色回去之後發現自己的器官被割了!」

  張笑點了點頭:「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你們知道這件事兒還來玩,不怕自己的器官被割嗎?」

  「當然不怕,他們說被割走器官的人都是B型血,我們又不是。」染著綠毛的小年輕說道。

  話音剛落,張笑的臉色就變得慘白:「我是B型血……」

  錘子聽了這話,連忙安慰張笑,對那個綠毛不耐地罵道:「你個小綠毛胡咧咧啥呢,想跟別人套近乎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吧。」

  那小綠毛眼見張笑臉色不好,悻悻地聳了聳肩:「開個玩笑嘛,喬伊你別生氣。」

  我皺了皺眉頭,轉頭對張笑說道:「你們調查受害者的時候,有注意到血型的問題嗎,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笑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是,受害者有男有女,除了都是夜色酒吧的忠實顧客,沒有什麼共同之處。」

  這時,酒吧內的陰氣已經濃郁到粘稠的地步,震耳欲聾的音樂之下,氣氛被推到了最高點。

  如果用陰陽眼來看,整個酒吧彷彿被籠罩在一股濃霧之中,搖擺自己身體的男男女女,將陰氣吸入自己的體內,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這時,酒吧的音樂突然停了下來,昏暗的燈光瞬間熄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警惕地看著四周,因為擔心引人注意,真武玄鐵劍被放在了知天機。我如今能倚仗的,只剩下符篆和桃木短匕。

  「錘子,保護好張笑。」我低聲吩咐道,感覺到那股陰氣已經轉化成了煞氣,心裡警鈴大作。

  聽了我的話,錘子伸手拉住了張笑的手,緊張地開口道:「張笑,等會兒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鬆開我的手啊!」

  張笑無可奈何地回答:「咱倆到底是誰保護誰?」

  說完,她從包裡拿出配槍,「卡噠」一聲上了膛,警惕地看著周圍。

  那小綠毛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喝了口酒迷茫地開口:「怎麼把燈全關了,難道是酒吧的特別節目嗎?」

  他身邊的小年輕站起來四處看了看,臉上露出點不安:「好像有點……太安靜了,這麼突然的關燈,居然沒有人起哄嗎?」

  說著,那個小年輕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照明功能朝著周圍晃了晃,瞬間嚇得大叫了一聲。

  只見剛才還跳著舞的男男女女,此刻都埋著腦袋站在原地不動,四肢僵硬,就像是死了一樣。

  驚恐的尖叫在酒吧內迴響,張笑和錘子臉色也有些發白,但並沒有像那三個小年輕一樣叫喚。

  我朝著兩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朝著我的方向漸漸坐了過來,和那兩個傢伙保持距離。

  這個時候,情況不明,而那兩人出聲尖叫暴露自己,這是最不明智的選擇,絕對會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果然,本來靜止不動的人影,聽到那小綠毛和他朋友的聲音,竟然四肢僵硬地朝他們二人走去,走動的時候,關節發出「咯吱」「咯吱」這樣牙酸的聲音。

  張笑握住手槍,警惕地看著這些僵硬的身影,輕聲說道:「這些人怎麼了?」

  我搖頭道:「這些都不是人了,他們吸入太多陰氣,變成了行屍走肉。」

  在燈光熄滅的那一瞬間,這些男男女女身上的人氣也徹底消弭,轉而開始散發著死氣。

  而死氣,是只有屍體的身上才會有的,這些人,已經死了。

  今夜的夜色酒吧,不再偷偷摸摸地割人器官,而是開始大開殺戒了。

  卡座的周圍布了法陣,這些行屍走肉被擋在了外面,嘴裡發出野獸一般咆哮的聲音。

  小綠毛幾人叫得更加撕心裂肺,引來的行屍走肉也越來越多,我低喝了一聲:「閉嘴!」

  他們似乎意識到了尖叫並沒有用處,顫抖著閉上了嘴,然而整個酒吧的行屍已經漸漸聚攏了過來,

  張笑倒吸一口涼氣,握住手槍的扳機,手指微微用力,警惕地看著環繞過來的行屍。

  「沒用的,整個酒吧幾百號人,你打得死幾個行屍?」我看著張笑說道。

  張笑洩氣地放下手中的槍,喃喃自語:「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坐以待斃嗎?」

  我將手中的符篆彈向法陣的坎位之中,加固著腳下的陣法,冷笑著說道:「這麼低等的東西,再來多少,也進不了我的法陣。」

  聽我這麼說,張笑和錘子鬆了口氣,剛才尖叫的小年輕也回過神來,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

  「救救我們,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我皺了皺眉頭,雖說心裡對於這種軟弱的男人沒什麼好感,但還是點了點頭,修道之人本應以除魔衛道為己任。

  突然,夜色酒吧的燈光重新亮起,所有的行屍都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僵硬不動地看著我們。

  我和錘子對視了一眼,這操控屍體的本領我和他並不陌生,看來這酒吧背後,還有那黑衣阿讚的支持。

  「張笑,你帶對講機了嗎?可以呼叫警力支援了」我轉頭對她說道,這麼多的人被轉化成了行屍,再加上那黑衣阿贊……局面已經不好控制了。

  而且之前在夜色酒吧門口的時候,跟著張笑過來的那幾個片警並沒有進入酒吧,應該會負責提供支援。

  張笑立刻會意,拿出對講機呼叫同事,卻只聽得裡面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信號被干擾了。」張笑咬了咬牙,放下對講機無奈地開口。

  我搖了搖頭:「不是信號被干擾了,而是這裡有很強的死氣,干擾了磁場。」

  張笑有些疑惑地開口:「我不明白,這家酒吧割人器官做的隱蔽,所以警方查不到證據。但這一次大規模地置人於死地,難道這夜色酒吧不想再開下去了?」

  黑衣阿贊也是昨日才從古墓裡出來,而今天夜色酒吧就出了事,還有人在這裡看到了那個富二代王巍然。

  時間剛好對得上,看來這一次的幕後主使,竟然又是那黑衣阿贊不成?

  「真是陰魂不散。」錘子往地上啐了一聲,「這黑衣老頭就不能消停兩天?」

《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