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矮胖這話一下問住了,甚至心裡也驚訝異常。 矮胖只是部隊一個炊事班戰士,而墩兒卻是團長,而且看年紀墩兒也比矮胖大上不少,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矮胖也不該毫無避諱直呼墩兒大名。 聯繫著現詭異場景,我不由想到了一個時分可怕答案。 我指著矮胖問道,「你是主體?」 「主體?」矮胖念叨一嘴,隨後點頭,「你說主體只指妖王麼?沒錯,看你們都要死份上,我告訴你,我才是這些人主人。」 我腦袋嗡了一下,心說合著我們費了不少力氣把墩兒抓住又冰凍起來,到頭來卻弄了一個烏龍,眼前這位不顯山不漏水矮胖才是「真兇」。 不過順著思路再往下一想,我又覺得事有蹊蹺。 武術訓練場那個晚上,我明顯見到墩兒指揮青年襲擊我們,如果墩兒不是殺星妖王話,他怎麼能有這麼大本事。 巴圖反應,他倒是若有所悟點點頭,「建軍,這事我明白了。」 隨後他用槍指了指矮胖,「你是妖王,墩兒是你複製品,算是妖奴首領,對不對?」 矮胖冷冷笑了,「可以這麼說。巴圖,我以前海裡活舒坦,有虎鯨身體可控驅使,你倒是把我那個身體給毀了,這次運氣不好,攤上個做飯胖子做肉身,難受死我了,還好見到墩兒,他身體可是人中龍鳳,極品不得了。」 其實打我倆跟妖王甚至那次跟「墩兒」對話以來,我就覺得不自,甚至也覺得自己恍恍惚惚夢裡似,心說不管裂頭殺星是多厲害妖,但它畢竟是個動物,冷不丁像人類似跟我們交涉,這讓我有些不可思議。 但反過來說,我也明白它是附人體腦中,並且還能把它身子一部分跟人大腦皮層完美融合,入侵人大腦獲得甚至控制語言區域也是能解釋通。 矮胖沒了跟我們解釋興趣,反而慢吞吞站起來,並指揮著周圍妖奴向我們逼近。 「告訴我,墩兒哪?我好幾天都沒見到他了,你們把墩兒給我,我保證給你們留個全屍。」妖王又強調道。 我扭頭看著巴圖,那意思咱們用不用拿墩兒為借口做個緩兵之計,至少想法子先全身而退再說。 巴圖也回視我一眼,甚至突然還嘿嘿樂起來。 如果頭次跟他接觸,我肯定不明白他樂得意思,但有了五六年兄弟情分,我哪還不懂這是巴圖要使壞前兆。 矮胖皺著眉,「姓巴,你笑什麼。」 巴圖不僅沒止住笑,反而拿出一副看白癡樣子看著矮胖,「裂頭殺星,我知道你暗戀墩兒很久了,但你知道麼,墩兒壓根不好男人這口,也怪你附體附了這麼個破身子,想勾搭墩兒都勾搭不起來,這樣吧,你自己問問墩兒,他就你後面不遠地方站著呢。」 我知道巴圖這話是幌子,我跟他面沖一個方向,矮胖身後空蕩蕩,鬼都沒一個,何來墩兒呢。 我暗暗把衝鋒鎗調成連射狀態,準備突襲。 也怪殺星是個妖,他根本就不懂兵不厭詐道理,還真傻兮兮扭頭看去。 我倆等就是這一刻,突然間,我們兩把衝鋒鎗對著這幫妖物開起火來。 巴圖把重點都放殺星身上,槍口噴出火色奔著殺星上半身而去,而我則調轉槍口,對著妖奴嗒嗒嗒扣動了扳機。 而且我還多留一個心眼,56時衝鋒鎗射速很,但彈容量卻只有可憐3發子彈,要敞開打,用不上半分鐘就得打光,我怕我和巴圖射速一樣,真要一同出現子彈打光局面時,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品著老巴射速,故意慢上一拍,這樣等他換彈匣時,我還能撐個一小會。 妖奴倒是很容易解決,尤其現我也不顧上他們是受害者身份,心說這時候心軟放他們一把,保不準一會我倆就會他們拋「沙袋」。 殺星卻凶悍異常,別看他被騙回頭失了先機,但我倆開槍一剎那,他像個鬼魅似瞬間躲避起來。 尤其邪門是,他好像能預知到巴圖下一步動機,總會險之又險躲過子彈。 就這樣,我和巴圖把身上帶彈藥都打光,除了我解決這些妖奴外,巴圖根本就沒擊斃殺星,只是讓它一條腿受了點輕傷。 我害怕了,畢竟衝鋒鎗可是我倆大保障,可現一看,殺星面前就跟個擺設似,一點用都不頂,尤其一交手,我倆再想逃也逃不了了。 不過殺星倒是很客氣,看我倆射沒子彈索性停止躲避,乾站著冷冷注視著我倆。 我握著空槍被它瞧得渾身不自,但著急之下我靈光一閃想到了巴圖魂蠱,悄聲對巴圖說,「老巴,你點吃魂蠱變身。」 其實也怪我一時嘴笨,這變身詞多少有些把老巴也當成妖意思裡面。 巴圖拿出一副愁苦樣子搖搖頭,「建軍,我變不了身,魂蠱那東西對身體損害太大,短期內我再用它們身子扛不住。」 我倒吸一口冷氣,心一下沉到低谷。 不過他話語一轉,又給了我一線希望,「一會咱倆配合著,想辦法把魂蠱餵給殺星吃,我那一褲帶蟲子估計能打贏這死胖子。」 我點頭,甚至也打量起殺星來,心裡琢磨用什麼辦法釣它上鉤。 殺星歪個腦袋,拿出一副滲人架勢問我們,「你們就這點本事?小瞧你們了。」 我不知道殺星以前就這麼圓滑還是剛跟巴圖學,他說著話突然就奔向我們發起衝擊,尤其他還雙拳齊出,很公平給我倆一人餵了一拳過來。 我沒自大認為自己能接住這拳,不得已之下只好橫出衝鋒鎗硬抗,而巴圖則冒險伸出手爪硬接。 別看我倆是大老爺們,但殺星這一拳壓根就跟鐵鎯頭沒區別。 砰砰兩聲巨響過後,我握著槍被打得不由後退幾步,甚至還失控般一屁股坐地上。 這種非情願坐地可一點都不好受,尤其我都覺得自己尾椎處有股針刺般劇痛。 巴圖看著比我還狼狽,他也被殺星打退,而且還不由得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其實他這樣看著嚴重,卻是一種變相卸力。 我掙扎想爬起來,可身子剛起來一半就覺得自己腰一軟,又像團爛泥似癱了回去。 巴圖身子骨沒什麼大礙,只是他站起身時,我發現他有些打晃。 殺星吃驚看了巴圖一眼,「不錯,有兩下子,巴圖,你享福了,我決定不要墩兒了,你從了我吧。」 我聽得一陣惡寒,心說妖到底是妖,對人類語言掌握還不是那麼透徹,想要巴圖身子也行,怎麼還說從不從話出來呢。 殺星明顯沒把我當盤菜,它奔著巴圖跑過去伸手向他脖頸抓了一爪。 巴圖外號就叫鐵爪,可跟殺星一比,他外號明顯有愧,殺星不僅死死抓住他,還把他給舉了起來。 巴圖臉憋得通紅,但他一邊用腳使勁踹著殺星一邊「詭異」解起褲腰帶來。 如果聯繫著殺星剛才話,老巴「曖昧」動作很容易被人誤解,但我心裡明白,他是賭一把,賭他自己被掐暈前能把魂蠱放出來。 我拚命咬著牙,手腳一起使勁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知道剛才殺星一拳把我打坐地肯定傷到了腰,要麼是腰間盤脫出要麼是腰椎錯位,反正現腰間一點力道都沒有。 但為了給幫巴圖放出魂蠱,我心說就算自己以後成了半癱也一定衝過去幫忙。 我晃晃悠悠站起來,像個腦血酸患者似哆哆嗦嗦往殺星後身靠去。 我算著距離,估摸著差不多了就爆喝一聲,用自己肩膀狠狠向它腿肚子砸去。 人肩膀可是個好武器,別看殺星身體強橫,但我心說自己拿肩膀撞你腿肚子,不信自己石頭碰不壞你雞蛋。 但世上還真有比石頭還硬雞蛋,也不知道為什麼,殺星腿肚子那麼硬,我砰一聲撞上去後,感覺就跟撞上木樁子沒任何區別,甚至它根本動都沒動一下。 不過我這麼一弄也影響了殺星興趣,它一皺眉把巴圖像丟口袋似一撇,隨後哇哇叫著把我抓了起來。 我知道自己禍惹大發了,甚至心一急還語無倫次說出這麼一句來。 「哥們,哥們,我腰有病腿也有傷,你不能對弱勢群體下手。」 可殺星不管我嘀嘀咕咕說了什麼,他拎著我四處看了看,隨後就抱著我向訓練場三米矮牆衝了過去。 我拚命扭著身子,嘴裡還不由得啊啊大叫著,看得出來,殺星想來一次「和尚撞鐘」,把我當那可憐木樁子去撞牆。 我心說自己腦袋真要被他撞牆上,保準瞬間能腦漿崩裂,但我現還真沒什麼辦法逃脫。 望著越來越近牆體,我絕望了,甚至打心裡還不由得說了句,巴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