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信號彈,一點沒遲疑拉了弦,但我卻沒有用信號彈給巴圖通風報信想法,反倒把彈口直指向了屍王。 別看它叫信號彈,但給我感覺它絕對也能當武器使用。 尤其為了能給屍王造成大傷害,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時還特意吼了一嗓子吸引屍王注意。 「來,看這兒,笑一個。」我吼道。 屍王一扭頭,與此同時我手中砰一聲打出一顆大大煙花。 其實這信號彈上又沒準星,我全是憑手感來,但沒想到我今晚手感不錯,這一彈正中屍王臉。 煙花裡含著大量鋁鎂金屬,還有一定比例火藥,雖然沒有爆炸可能,但瞬間也把屍王臉上長眉毛和鬍鬚燒精光。 屍王淒慘叫了起來,疼原地直跺腳。 我掙扎爬起來,一臉無奈笑著看它。 我打出這顆信號彈後,我就知道自己是豪賭,如果巴圖能聽到剛才鈴聲及時趕到話,我命就算保住了,可如果我信號彈打完,屍王回過勁來後還沒見到巴圖影子,那我面對肯定是屍王毫不保留、毫不客氣瘋狂反擊。 目前看,我賭輸了,屍王怒目瞪著我,可巴圖沒來。 屍王突然雙手一橫,做了一個攻擊前架勢。 這次我接著微弱月光瞧得清楚,屍王雙手之間有一根頭髮絲一樣東西,而且還弱弱反著光。 我打心裡一下就明白了,心說怪不得自己梆子和擀面杖都詭異被它「肢解」了,合著它手中有這個異寶,而且憑我感覺,這東西材質肯定很不一般。 屍王沒給我時間多想,嚀叫了一聲後,奔著我衝了過來。 我有種手足無措感覺,畢竟我現一沒刀二沒槍,想反抗卻不知道怎麼個反抗法。 如此緊要關頭,突然一顆信號彈打了過來,而且還準備無誤打了屍王胸口之上。 啪一下,一朵煙花屍王身上綻放。 屍王被迫捨棄我,原地叫喚著撕抓起來,巴圖叫聲也同時響起,「建軍,撐住,我來了。」 巴圖這一嗓子真跟強心劑沒什麼區別,我一下來了底氣,甚至還貓腰弓步向屍王靠了過去。 我不知道屍王是怕巴圖還是被兩次信號彈弄得,它沒了戀戰心思,一扭頭爬上牆跑了。 如果它對手是我,屍王絕對能輕鬆逃脫,可很可惜它面對著巴圖。 它跑不慢,但巴圖刀,老巴一摸腰間,拿出一把小砍刀來,藉著身子打旋勁把砍刀狠狠撇了出去。 本來這刀走勢很不讓我看好,明顯打偏了,奔著一個無人地方去了。我暗道一聲可惜,以為巴圖失手了呢。 可趕巧是,屍王卻正往這無人地方奔,到後砍刀一點不偏砍到屍王胳膊上。 屍王疼得一叫喚,但也真兇悍,它強忍著痛硬是把速度提高一個層次,飛消失我們視線之中。 巴圖一直冷冷注視著屍王消失,之後他又撿回砍刀奔到我面前。 我可沒那精力看著屍王離去,早就一屁股坐地方虛脫般大口喘著氣。 可惜現沒鏡子,不然我就能看看自己臉有多少糟糕,反正巴圖看我一眼就用立刻看出我被屍王抽過嘴巴。 「別動。」巴圖說著又從兜裡拿出一盒銀針來,用針尖貼著我臉輕輕划動一番。 我知道他查看我臉上中沒中毒,可望著巴圖又是砍刀又是銀針從兜裡拿寶貝,我忍不住對他說了句,「老巴,你太不地道了。」 巴圖聽得詫異,我又開口細說道,「分開巡前,你只給了我一根擀面杖,可你自己呢,卻私藏了不少武器,你好意思這麼對兄弟麼?」 巴圖嘿嘿笑了,但這小子也真聰明,看情況不對趕緊話題一轉,把這事帶過去了。 他跟我說我臉上沒中毒後,又起身走過去查看那名女子傷勢。 屍王逃走後,這女子就一倒頭昏地上,雖然呼吸自如,但臉卻一直猙獰著。 巴圖先翻了翻她眼皮,又撬開她嘴巴看了看舌頭。 我不懂醫,當然不明白這女子傷勢如何,但看著巴圖臉色越來越沉,我知道這女子恢復健康可能性很渺茫。 後巴圖拿銀針對她施展起針灸來,而不久後,打小伙帶著幾個漢子也趕了過來。 我一看到這小伙,心裡也有些不滿,很明顯他先選擇找人而不是跑過來幫我和巴圖,這裡面多少有種膽小怕死味道,但反過來看,我又不能怪小伙什麼,畢竟他這麼做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現場有外人加入,這女子事我和巴圖就可以稍微放一放。 我湊到巴圖身邊問道,「老巴,接下來幹什麼?」 巴圖一點猶豫都沒有對我說,「走,去胡嶗軍家。」 我一愣神,乍聽老巴話讓我挺吃驚,我心說今晚屍王出現消息確實該跟胡嶗軍「匯報」一下,但也犯不著趕得這麼急吧。 巴圖不再給我說話時間,反而拉著我讓我跟他走,趁著走路空閒,他跟我解釋道,「建軍,剛才屍王逃跑時就是奔著趕屍匠家去,很明顯郝老頭就是屍王,咱們也別讓胡嶗軍睡上什麼安穩覺了,把他叫起來跟著咱們一起去找郝老頭,爭取來個人贓並獲。」 我明白過勁,心裡也暗暗讚巴圖一聲。 我倆來到胡嶗軍家門前時,都是凌晨三點左右了,這時候人都處睡得香時候,但我倆也沒客氣,我扯著嗓子喊著開門,而巴圖是對著門板砰砰砸起來。 沒多久門裡傳來一聲抱怨,是胡嶗軍那口子,「誰呀,鎮長休息了,有事明天找。」 這要是胡嶗軍出來喊話,我還能接一句,可現是他婆娘,尤其聽她話裡怨氣極濃,我請她開門話到了嘴邊沒好意思開口。 巴圖顯得不耐煩,抬頭看了看牆,對我說句等他後,這小子嗖一下翻牆過去。 當然不出意外,裡面傳來鎮長夫人驚呼,但與此同時,緊閉大門也被巴圖一手打開。 我對鎮長夫人做個抱歉手勢,不能說我這人靦腆,只是我覺得半夜擾民尤其面前站還是一個女人,我這大老爺們要還是怒氣沖沖也不是那個事。 但巴圖沒管那個,甚至他看我這動作都有些不解,很不客氣一提我腰間褲帶,把我拽走。 我倆來過胡嶗軍家一次,知道這位鎮長大人起居哪,直奔過去而且還一點沒耽擱推門而入。 胡嶗軍醒了,不過還一副睡眼朦朧樣子床上坐著。 我心說我倆外拚死拚活,你倒是睡得舒服,這也太讓人看著不平衡了。 我決定壞他一把,樂呵走上來,大方抱了他一下,「胡鎮長恭喜恭喜。」 我街頭凍了一晚上,拿凍透來說也絕不過分,尤其袍子上都帶著陣陣寒氣,我一抱胡嶗軍,當場給他冷打個哆嗦,當然他整個人也都精神多了。 胡嶗軍緩過勁看著我倆問,「兩位異士,今晚屍王是不是來了?」 我點頭心說能猜到這個說明你還不笨,我也沒繞彎子,把屍王是郝老頭猜測跟他說出來。 胡嶗軍第一反應是很肯定搖頭,嘴裡連說不可能。 尤其他還跟我強調道,「異士,郝爺那可是咱們鎮很德高望重前輩,他絕不會趕出這種傷天害理事來,尤其百年前滅屍王時,那三個法師中還有他家先祖呢。」 我一拍手,倒不是說我多贊同胡嶗軍話,反倒覺得郝老頭是屍王事幾乎是板上釘釘了,尤其我覺得百年前屍王也是老郝家人假冒。 我和巴圖又勸了幾句,之後也不管胡嶗軍同意不同意,架著他就往外走。 給我感覺這小鎮對法師尊敬程度很高,就拿鎮長夫人來說,她本來挺凶悍,但看著我和巴圖都穿著道袍,突然,她變得扭捏起來,甚至我倆「綁架」她家爺們她都沒吱聲。 其實我也想過,拉胡嶗軍一個人去郝老頭家是不是證人太少了些,但又一合計我心說再怎麼樣胡嶗軍也是鎮長,我倆當他面把郝老頭把戲拆穿,他只要能信絕對比得上其他十人證人。 我們走很急,生怕遲則生變,剛開始這路上還沒什麼,但等進了山區,我發現土道上出現了一滴滴血跡,還有一排直奔山裡靴印。 不僅是我,就連巴圖都看得直點頭,血跡不用說,肯定是屍王中了砍刀後血摀不住了,滴答滴答往下流造成,至於靴印嘛,我記得清清楚楚,屍王一身古人打扮,這印跡肯定是他鞋留下。 別看胡嶗軍久混官場,但也是個實人,看著種種跡象,他氣直哆嗦,甚至口中還罵起郝老頭來。 只是郝老頭家實偏僻,我們不停歇趕到他家門口時,天都亮了。 這次我先當了一把「馬前卒」,也不打招呼,對著瓦房門一腳就踹了過去。 他家門不結實,我一腳不僅把門踢開,甚至連門板都給他卸了一塊下來。 也不知道郝老頭練什麼功,反正他盤腿坐床頭正打坐,看著一臉煞氣我,略帶一絲驚訝問道,「你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