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贊巴圖這辦法好,甚至還主動接過倒油活。 而且為了能好讓汽油味道擴散出去,我一邊倒還一邊拿砍刀攪合。 整桶汽油下去,這水泡變了模樣,隔遠看水上面油花花一片。 巴圖顧不上坐著,蹲著冷冷觀望起來。 這樣過了一會,還是沒什麼東西浮出來,我湊到巴圖身邊懷疑問,「老巴,是不是咱們分析錯了,金蟾壓根就沒來?」 可還沒等巴圖回答,我身子就出現了異常,那股困意又強烈襲來。 我挺鬱悶,心說自己也不是睡夢羅漢,現蹲著還能有睏意,擺明是「中邪」了。 我使勁搖著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可越搖腦袋就越暈,就好像這睡意擺明跟我對著幹。 巴圖猜出個大概,拉我一把說,「建軍,你忍著點周圍走走,換個地方看看困意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我點頭應了聲,站起身來回溜躂起來。 別也說,這一走之下我發現到達不同地方自己困意還真不一樣,我也沒嫌囉嗦,把自身感受時時講給巴圖聽。 巴圖拿起一個石子,地上畫起草圖,這草圖也不複雜,就是我走過路線圖,我一喊困意強他就立刻圖上畫了圈,等我喊困意弱時他又圖上畫個叉。 我不懂巴圖畫圖用意,但看著他臉色緩解還微微有了笑意,知道他一定發現了什麼。 我自認現能幫上忙就是告訴他我睡意分佈,這理念引導下我一發狠又擴大了自己行走範圍。 或許是蒙對了,這麼一擴大範圍,當我走到一處雜草地時,自身困意突然增大了許多。 我強忍著不適對巴圖喊道,「老巴,把這裡記下來,我這困厲害。」 巴圖應聲畫個圈,又嘿嘿笑起來,拿出一副成竹於胸架勢擺手叫我回來。 我是想回去,但還沒走兩步就噗通一聲倒地上,整個人沉沉睡去。 等我睜開眼時,已經水泡旁邊,巴圖正給我不輕不重揉著太陽穴。 我苦笑著搖搖頭,那意思自己太沒用了。 巴圖安慰我幾句,又問,「現困意如何?」 我品了品自身感受回他,「還可以,不那麼重,能撐得住。」 巴圖拉我坐起身,又指著草圖初步給我念叨一下,接著他又指著水泡某個區域跟我說,「建軍,我要沒猜錯話,金蟾就躲這裡,咱們拿竹竿攪一攪試試。」 我說聲好,接著與他一起,雙桿齊下攪合起來, 一來水泡裡漂著汽油,二來我倆攪合很默契,毫不誇張說,如果把竹竿換成船槳話,我們都能攪出一個漩渦來。 突然間,一陣呱呱聲響起,接著一支渾身赤黃蛤蟆從水中跳起,落水泡中心一處凸地上。 我倒沒被蛤蟆顏色嚇住,反倒它腿卻讓我吃驚連連。 都說三條腿蛤蟆不好找,可這金蛤蟆卻真是三條腿,兩支前腿一支後足。 本來我們把這妖叫做金蟾,但也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可沒想到它外形卻跟傳說中三足金蟾一模一樣。 我拿不住主意,問巴圖,「老巴,這蛤蟆不會真是金蟾吧?都說金蟾招財,咱們可別惹了它反倒斷了自己財路。」 巴圖搖頭說,「建軍,你別亂想,這蛤蟆要真是招財神蛙話那也應該給咱們發錢才是,可它卻竟讓你睡覺當懶蛋,你說有這樣財蛤蟆麼?」 我一琢磨也是這個理,尤其金蟾出現後,我困意一下全無。 我一擼胳膊,又把砍刀拿起來,踴躍道,「老巴,你等著,我下去把這敗家蛤蟆給砍死。」 巴圖拉住我叫我別衝動,尤其他還提醒道,「這金蟾有什麼本事咱們不清楚,單說它能讓人入睡功能就很了不得,萬一你站水泡裡被它弄睡話怎麼辦?」 我被說心裡沒了底,而巴圖又順著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火機和一把彈弓遞給我。 他跟我說,「建軍,這兩個你收著,我先拿竹竿試試這金蟾,要是它能上鉤好,要是不行你就一把火把水泡上汽油點早了,順便再拿彈弓射它,讓這蛤蟆吃些苦頭。」 我讚了一聲,又附近找起石子來,準備當彈子來用。 巴圖也真把金蟾當回事,找了一個大個蝗蟲穿魚鉤上,並把魚竿緩緩送到了金蟾面前。 金蟾出現後就跟個雕像似蹲著一動不動,要不是它肚子時鼓時癟,我還真以為它死了。 巴圖釣蛤蟆手段挺高,故意抖著竹竿,造成誘餌來回亂飛假象。 可金蟾卻不為所動,反倒稍微調整下姿勢,盯著巴圖看起來。 我心裡捏了把汗,心說這敗家蛤蟆倒是吐舌頭咬餌嘛,而我心急時,突然異變發生了。 巴圖一下把魚竿丟了,還有種要往水泡裡沖架勢。 我嚇一激靈,打心裡也明白巴圖異常絕對跟金蟾有關,我湊過去想拉著他。 但巴圖自制力很強,還趁空對我說,「建軍,點火射蛤蟆。」 我沒猶豫,把火機點著了對著油面丟了過去,同時還拿事先準備好彈子對著金蟾猛打。 別看我很久沒碰槍了,但射擊上還有些底子,雖說彈弓這種武器比較原始,可我手裡一樣有準頭。 石頭都狠狠打金蟾背上,隨後又被彈開,而金蟾也被打得呱呱叫。 被我一干擾,作用巴圖身上異常消失了。 巴圖緩過勁來後,直接爆喝一聲把魚竿當標槍一般撇了出去。 我發現金蟾怕巴圖,我打了那麼多石子它也沒什麼動作,可巴圖一撇「標槍」它轉身就逃。 而且我還發現了,這三條腿蛤蟆逃起來真,先游過水泡又連走帶跳消失草叢裡。 我急了,但也沒衝動,只是氣得跺了跺腳。 可巴圖卻開始收拾背包,還趁空說,「建軍,把武器都拿好,咱們追過去。」 我猶豫看著那草叢反問句,「這金蟾邪門著呢,咱倆不管不顧追過去是不是有點匆忙?」 巴圖搖頭,「不匆忙,需要東西我都帶著呢,這次機會難得,金蛤蟆是個禍害,咱們不能留它。」 我說了聲好,也整理下自身,把砍刀背背上,又把鐵錐拿了出來。 按我想法,砍刀用著太費勁,殺金蟾有種施展不開感覺,反倒不如鐵錐痛,只要瞧準機會狠狠一戳,保準能給它來個透心涼。 巴圖當先開路,奔著草叢跑去,而我緊隨其後,留意四周情況。 別看我倆都四十人了,但心裡豪氣不減當年,巴圖又拿出久違狸貓樣,弓著身子探查金蟾留下痕跡,不緊不慢跟蹤著。 其實我也挺好奇,不時探個腦袋往前瞧瞧,試圖分析下可疑跡象,但依我看,這草叢裡根本就沒什麼跡象可循。 我們這一路沒少走,跟蹤一個小時後,突然間巴圖停了下來,還警惕四下看著。 我見狀也提著鐵錐湊過去,問道,「老巴,金蟾這附近麼?」 巴圖搖頭解釋,「金蟾還逃,只是這裡腥臭味很重,總讓我覺得不對勁。」 我心裡一緊,心說這附近都是荒涼地帶,怎麼能有腥臭味呢,尤其帶著腥臭味東西肯定不是好貨。 當我還想接著問時候,巴圖卻舉手打斷我,反倒強調,「做好準備,敵人來了。」 我也集中精神警惕起來,只是頭皮還隱隱發麻,倒不能說我膽小,敵人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卻知道它們身上散發著腥臭味,換做誰都會緊張。 我倆站了沒多大功夫,四周開始出現刷刷響聲。 這響聲很輕微,不像是大型動物走出來,這讓我心裡稍微安心,可聽著這響聲密度,我心說敵人數量不少。 尤其等響聲越來越接近時,我也聞到了一股幾乎作嘔腥臭味。 我初步估算下,一會真要打起來我們面對將是四面八方攻擊,為了保證我倆安全,我不由得與巴圖背靠背起來。 巴圖也提前把背包卸下來,又從裡面拿出一個大木盒子。 這木盒子佔了背包不少空間,它一出來,背包就癟下去不少,而且細看之下我發現這木盒每面都留了好多小孔,但這小孔不大,多有人小手指頭那麼粗。 我不知道這盒裡裝是什麼,但給我感覺,這木盒裡東西一定不簡單。 漸漸,敵人露出了身形,望著這些渾身髒兮兮蛤蟆,我不由愣了神,也有種噁心想吐衝動。 很明顯這些蛤蟆都是金蟾部下,其實對陣蛤蟆這種東西,我還真不怎麼擔心,畢竟它們沒牙不會咬人,可我又想到,前幾天我和巴圖烤著吃蛤蟆會不會也是金蟾部下呢?甚至我倆之所以能被金蟾控制,會不會跟吃了蛤蟆有關? 我自己把自己嚇了一通,巴圖倒顯得鎮靜,他還趁空提醒我,「建軍,別分散注意,咱們擺脫眼前敵人要緊。」 我應聲說好,而這些蛤蟆呱呱叫了一通後,騷動起來。 別看這些蛤蟆沒牙,但它們背上都詭異冒起黃汁水來,隨後有幾個蛤蟆爭當先鋒對著我倆狠狠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