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道蠱
「劉老伯好！」我和胖子起身對老者問了聲好，老者對我們微微點頭笑了笑，指著八仙桌道：「呵呵……兩位這麼遠跑來一定餓壞了吧，我們做了兩道小菜，你們就坐上去先填填肚子吧！」
正所謂盛情難卻，雖然八仙桌上灰塵很多，但是我們還是道了聲謝然後坐到了八仙桌旁長板凳上。
八仙桌上劉婆婆已經端來了一盆米飯及三道普通小菜，一個青菜、一個蘿蔔、還有一個就是炒蛋。這三道菜用來招待客人當今看來倒還真是太過隨便了，但是這種跟外界毫無關聯之地我是沒有絲毫見怪，對於此處來說能有道炒蛋就已經很不錯了。
老者拿過一瓶沒有任何商標白酒對我們說：「年輕人，喝點酒吧？」
胖子正準備端碗要去接酒之時，我急忙桌下對胖子踢了一腳，然後趕忙起身對老者拒絕道：「老伯，那個不用了，我們兩人都不會喝酒。呵呵，不好意思！」
其實我和胖子並不是不會喝酒，相反，我和胖子還挺好酒，一瓶二鍋頭就我和胖子兩個人分准啥事都沒有。之所以我會拒絕，不是因為擔心喝醉，而是擔心酒裡下有降頭或蠱毒。不過，看到胖子那傻呵呵假笑，想來他應當是記起了我之前村口對他叮囑過話。
其實，我這份警戒並沒有太過頭，必酒水裡下蠱事例太多了。我曾記得小時候跟爺爺走江湖時，湖南那邊一家苗族家裡，那家主給我們倒酒裡就下有蠱蟲。當時爺爺趁家主離開一會兒，拿出符紙往碗裡酒水一扔，結果卻發現清清酒水裡竟然裝著一條四五寸來長青頭蜈蚣。
老者對我們笑了笑，然後便歎氣道：「唉，那好吧，不會喝酒老頭子我也就不強求了！那你們就多吃些菜，呵呵……」
話一說完，老者就微微笑著準備離開桌子。
看到老者準備離開，於是我急忙叫住他，道：「唉？老伯，你不一起來用一些嗎？」
老者轉身，擺手笑道：「不了，我剛吃飯不久，你們用，呵呵……」說著便離開了飯桌，坐到客廳牆邊木椅上。
我看了一眼米飯和那三道小菜，然後笑了笑，對老者問道：「老伯，這菜……你沒有下蠱吧？」
胖子一聽，嚇了一跳，張大著嘴巴看著我，顯然是問我這菜裡是不是真有蠱。看到胖子這個表情，於是我對他微微搖了搖頭。其實我問這句話並不是看出了啥古怪之處，也並不是沒有禮貌表現，而恰恰相反，這句問話是很規鉅一句話。
以前，苗疆地區蠱毒傳播很是普及，幾乎人人都會。而有旅行經驗人，進入蠱區要飲食時候，通常就會先問主人：「這碗菜、這碗麵你們有沒有下蠱？」。這句話意思並不是說你菜裡有蠱，而是告訴主人我也知道蠱術，如果那主人真下了蠱話，見你被你給道破了，於是就會偷偷地將飯菜裡頭蠱蟲給叫回去。
老者聽到我這般問他，他首先是眉頭一皺，接著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放心吧，沒有蠱！」
「呵呵，謝謝老伯款待，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我對老者抱拳謝了一聲。接著拿起筷子飯盆裡夾了一粒米飯放左手掌中，然後又分別三個菜盤中分別夾了一夾菜也同樣放手掌裡，做完了這一套這才對胖子道：「老伯做了這麼好一桌菜，咱們就不要客氣了，這就起筷吧！」
說完，我便當先拿起飯碗盛了一碗米飯，然後大吃了起來。不過胖子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剛才要做那一套小動作，但是他看到我大膽吃上了，於是也就放心動起了筷子。
我之所以要先夾一夾飯、菜到手掌裡，這也是有說道。因為如果那家主下了蠱，而你道破他後，他卻沒有把蠱蟲喊回去話，那麼你夾起第一夾飯菜上就一定有蠱蟲。因為當你去夾第一夾飯菜時，蠱蟲看到了就會急忙跳到你夾住飯菜上去。而我將這可能帶有蠱蟲第一夾飯菜放手掌心裡，是為了用完餐後，我要將手裡第一夾飯菜扔到十字路口上去，這樣蠱就會回到放蠱人家裡。
有人經過蠱區，遇到可疑食物，會先請主人下筷子揀吃，這樣也可以避免中蠱，我也是見老者不願自己動筷，所以才會搞這麼多小招式出來。
用過飯後，我就找了個借口來到屋外十字路口前，然後將手中飯菜往十字路口上一扔，接著這才轉身重回到老者家裡。
當我回到客廳時，老者已經給我們安排了一間客房，本來我是打算先將心裡迫切想詢問問題先問完再說，但是考慮到自己和胖子確是三天都沒合眼了，現倒真是頭腦暈眩厲害，於是便隨了老者安排。
這間客房就客廳隔壁，因為窗戶太小了，所以客房裡面黑乎乎，一點都沒有大白天亮堂。裡面就是一張繡花床，一張梳妝台，然後其餘就是一些農家之中要用零碎用物。比如一些籮筐呀、扁擔、陶罐之類用具。
「老潘，你剛才吃飯時搞那麼多明堂是什麼意思呀？你問老伯菜裡是不是有蠱蟲時，真嚇壞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看出菜裡有蠱蟲了呢。」一進客房，胖子便急忙關門湊過來對我說道。
看到胖子疑惑樣子，於是我便將之中原因全部對他說了出來，聽得胖子一驚一乍，豎起拇指直誇我見多識廣，如一本民間異文化教科書。不過，胖子這人很少誇讚我，雖然此時這般誇我，有說我跟這個時代脫節懸疑，但是我還是聽得心裡一陣舒服。
我笑了笑，然後對胖子道：「三天沒睡了，現有床了，咱們就點上床睡吧！」
胖子點點頭，然後便脫起了衣服。當他脫下褲子時，卻忽然從褲袋中「嘩啦啦」掉下一把銅錢。
看到從胖子褲帶中掉下銅錢，我心裡特別好奇。我記得上次石洞裡胖子身上就兜著銅錢了，可是出發時我並沒有叮囑過他要帶銅錢，也沒有見他提過這事。想到這裡，於是我便好奇道：「胖子，你身上咋會帶這麼多銅錢呀？」
「你是說這個銅錢呀？這還不是因為你！」胖子一邊蹲地上撿拾著銅錢，一邊漫不經心答道。
「因為我？唉？我記得出發時沒叫你帶銅錢吧？」我心裡疑惑了起來，一時真想不起來這銅錢為何會跟我有關。
胖子撿拾完銅錢，站起身看到我疑惑表情，於是皺眉道：「你真不記得了？上回我出來收購古董時，你托我幫你收購一些銅錢，你說你要做一把銅錢劍來著啊！」
「噢……我想起來了！那你怎麼上次沒給我呢，而且還把銅錢給帶出來了？」聽到胖子話我終於記起來了，上回確是托他幫我收一些銅錢回來，也許是上回因為人皮古畫原因吧，所以把這事給忘了。
胖子翻了個白眼，道：「上次我本來是要給你，但是一到你店裡你先是說我陰氣纏身，而後又說咱們中了詛咒，你說我哪還記得銅錢這門子事嘛！不過，我之所以會把這銅錢帶出來，是因為你以前說過銅錢可以辟邪來著，所以我才會把它們放褲帶裡，呵呵，沒成想石洞裡還真救了咱一命！」
聽到胖子說完，我這才算明白了，原來這銅錢還真跟我有關係，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如果我上回沒有叫胖子收購銅錢，又或許沒跟胖子提過銅錢可以辟邪話，那麼石洞裡那一個劫難還就真很難逃過去了。
接著，兩人因為實太困原因，於是聊了沒幾句便昏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