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千年樹妖

    縣衙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這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偏偏又讓我去破了這個局,我不知道這一切為得是什麼,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一樣,非讓我和曹奇龍要去破這個局。

    三途河流過縣城,進入山中,山的那一邊會有冥船嗎?整個縣城中也沒找到冥船,本想拚命找的縣志也被人撕了去,山中我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但是我要去尋找冥船去找林曉琪,就必須要經過山中,這樣就很有可能路過那將軍墓,那麼我就去找縣志,縣志上應該有記載,結果卻被人撕去了。這裡所有的一切,我都是在猜測,猜測各種可能,猜測千年前發生的事情原本是什麼樣子。

    曹奇龍翻出來一張地圖,上面簡要的標注著三途河就是我和曹奇龍去找食物旁邊的河,可惜的是地圖上三途河標注到山前就沒了。

    鬼嬰是我和曹奇龍有生以來遇見最兇猛的鬼,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經歷過這件事,我才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凶狠最惡毒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不管尹成還是那邪扎紙道還是誰的所作所為,這裡的一切已經說明,人心才是最讓人可怕的東西。

    忘川河前情不斷,生死一線難相見。黃大仙的話和爺爺與馬真人托夢的詩句一直在我心中,如今我和曹奇龍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往前走,穿過這座山,找到冥船,然後去救出林曉琪,前方還有什麼等待著我,我不知道,可是我只能去面對,路是自己選的,走下去才有希望。

    縣城已經沒有了陣眼,大量的陰氣也被陰雷給消耗掉,如今的縣城還在,卻沒有了鬼,也沒有了鬼燈籠,所有的一切在不久以後,都會伴隨著時間而腐爛,變成塵土。

    和曹奇龍做了短暫的休整以後,我們又踏上了去尋找冥船的路,曹奇龍紮了幾個燈籠,點上蠟燭用來照明,我和他背著城中尋來的各種物質,往三途河走去。

    三途河就在城東田地邊上,我和曹奇龍又挖了不少土豆和山芋後,順著河邊往下遊走,我和曹奇龍最近都被鬼給搞怕了,又沒有足夠的燈光,便喚出個紙人,也打著燈籠,走在我們前面。

    走到山腳下,前面有棵大柳樹攔住了路,正好在山腳下,只見大柳樹有有兩丈高,分出許多樹枝,都垂在地上,樹幹上全是乾裂的紋路,顯然有了千年樹齡。

    我奇怪這裡怎麼會有棵這麼大的柳樹,一陣陰風吹過,只見柳樹的樹枝晃動起來,迎風飛舞,落下許多雨點一樣的水滴。

    這也太怪異了,要知道這裡是不可能下雨的,我拉住曹奇龍道:「這棵樹有古怪,小心一點。」

    曹奇龍點了點頭,控了紙人往前走,走到樹下,藉著紙人的燈籠看見這樹樹葉全是血紅色的,正不停的往外面滴著鮮血一樣的物質。

    樹枝像是有有意識一樣,一根柳樹枝飛過來,直接就把紙人給擊成了兩半截!同時更多的樹枝飛了過來,顯然是衝著我和曹奇龍來的。

    我和曹奇龍同時罵了一句「尼瑪!」轉身便跑,感情我和曹奇龍是遇見了樹妖!

    神魔誌異中有對於樹妖的描寫:千年老樹,傳在陰穢處吸得怨靈妖力,因而成精。大樹狀,嗜食生物,吸人陽氣。

    樹妖的樹枝在我們背後,我和曹奇龍只能往前跑,一面跑一面放一些紙人來抵擋樹妖的攻擊,就這樣跑了幾百米,終於沒有樹枝追來。

    我鬆了一口氣:「這樹妖還沒成精,不然就可以移動了!」

    曹奇龍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你說這這麼多植物,不是土豆成精,也不是玉米成精,這麼偏偏就是棵柳樹成精,還端端就在山洞邊。」

    我也覺得怪異,按說這裡千年來都是這樣,陰氣重,但是所有的植物都像時間停止一樣的沒有生長也沒有乾枯,而這棵樹怎麼就成了妖了?難道在千年前就是妖了?

    想了想覺得這不可能,如果千年前就成了妖,尹成肯定要除掉他,不可能等他長四處殺人吸陽氣。

    我對曹奇龍說道:「別去想,反正也想不通,既然這樹妖攔了我們的路,就收了它!」

    曹奇龍點點頭,一臉興奮。前端時間我和曹奇龍對付鬼嬰和屍魃都是被攆著收拾,一肚子鬱悶與怒氣沒地方發,只能洩在這棵樹妖身上了。

    柳木屬陰,是五種鬼樹中的一種,對付柳樹妖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火攻或者是雷轟,兩種方法都是妖的死敵!

    曹奇龍又搞出來一群雷公電母,擺在地上,用硃砂畫了眼睛後對著紙人就念道:巍巍道德尊,降雷毀惡靈,只為人間道,修得天下平!急急如縷令!起!

    那雷公電母,舉起雷公錘,放出一傳金色雷電,衝向了樹妖,樹妖把渾身的樹枝都收在樹幹上,顯然是為了防禦這雷電,雷電辟里啪啦落到樹妖身上,「轟」的一聲,直接劈掉了幾枝柳樹枝。

    樹枝吃痛,更加緊的抱住樹幹,曹奇龍一看有門,又念道咒語,辟里啪啦的又劈了三閃電,樹妖樹枝都被劈斷了一大半,但是依舊沒有傷到樹幹。

    樹枝落在地上,就像是有生命一般,還扭動幾下才死死的躺在地上,散發一股小小的青煙,許多樹枝都散發出這股青煙,然後彙集在一起,形成一坨大青煙,我一看就拽住了曹奇龍,曹奇龍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我說道:「別用雷了,用火,這八成是尹春來化成屍崇死在這裡,屍崇身上的屍毒與血肉全被這棵樹妖給吸收了!你劈下樹枝,把屍毒放了出來。」

    曹奇龍呸了一口,道:「這龜兒子的,都一千年了還禍害人!」

    我問曹奇龍要了紙和竹片,藉著燈籠的光忙活起來,曹奇龍在一邊看著我。過了十幾分鐘,我拍著雙手大功告成,又取出毛筆和硃砂,用水調和了硃砂便開始畫了起來。

    曹奇龍在旁邊好奇道:「你這個頂著獅子頭是啥子玩意兒?」

    我沒好氣的罵曹奇龍:「你看書都看豬肚子裡了,這不是火德星君的扮相麼?」

    曹奇龍哦了一聲,我給這紙人畫完了以後,又開始拿了許多蓋著印的離火符來,一張一張貼在紙人身上。

    曹奇龍問道:「你這又是幹什麼?」

    我說道:「最近看書看入迷了,那書中所講,咱們請神上紙人什麼的,可以借助符的威力來提升紙人的威力,我看火德星君用火,等下看看貼上離火符是不是威力要大點,反正符多!」

    做完這一切,我又擔心威力不夠,殺不了樹妖,便咬了舌尖血畫上紙人眼睛來取代硃砂點睛,畢竟紙人最重要的就是眼睛,如果用舌尖血能提高威力的話,那再好不過。

    做完這一切,我開始念捏著法決念著咒:天地本自然,穢氣不分散,借火天焚,除陰去穢!急急如律令!敕!只見紙人扮的火德星君,雙手一合,張開硃砂涂了嘴,吐出一絲火來,衝向樹妖。

    那知道那一絲火再到胸前一下就變成水桶粗一般的火龍,呼嘯著就飛了過去,一瞬間我就覺得整個身子一拉,身體內感覺什麼東西在抽走一般,草!這書上記載的扎紙術沒有一個我和曹奇龍現在的功力能駕馭,這紙人藉著火德星君的點點法力施火,卻一瞬間就抽走了所有的法力。

    曹奇龍在旁邊看見,臉都笑爛了:「你這什麼火人這麼牛逼,趕緊燒死那破樹。」

    火飛到樹妖前面,直接把樹妖給包圍著燒了起來,我連忙對曹奇龍說道:「別再說了,趕緊找幾個紙人帶離火符過去燒,我法力都空了。」

    曹奇龍聽完趕緊喚出幾個紙人,拿出一把離火符貼在紙人身上,捏著法決就衝了上去。紙人貼到樹前就被火點燃了,曹奇龍趕緊結出一個三真印,大喊道「起!」,紙人身上帶著的離火符全部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團火,圍著樹妖就燒了起來。

    樹妖被火燒著,又不能動,只能扭著整個樹身晃來晃去,想要躲避火。但是我怎麼可能讓他得逞,又咬了一口舌尖血,直接噴在了火上,火見血,一下燒的更猛了!只見火都變成了一種橘紅色,衝了過去,我雙手一撒手,撤掉了紙人的法術。

    整個火已經燒了起來,小樹枝都已經被燒了起來,樹身上散發出來的屍毒遇見火都被燒沒了。

    整棵樹扭動起來,不停的扭動,但是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已經燃燒在身上的火,居然「啊啊」的叫了起來,聲音之淒慘!

    曹奇龍聽見叫聲罵道:「狗日的還會叫!」說完又喚了幾個紙人,帶著離火符就衝了進去。
《扎紙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