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幻覺2

    我們就在他們家的魚鋪旁說的事情。也許是學這個之後,一直有放生的習慣,所以看著他們在那給客人殺魚有點不忍心。只能我站著背對著那魚鋪了。

    堂弟問了那事情,老頭的臉是一下沉了下來的。我就感覺那是真有事啊。

    堂弟給老頭遞上了煙,讓老頭慢慢說說。老頭就說著要請我們回家吃飯。但是我們拒絕了。要是時間趕得及,下午就能去那邊家給個回復去,這事也不好拖太久啊。

    畢竟人家老太太天天一看屋子裡,就看到那半截的男人趴地上努力爬著,這多嚇人啊。

    老頭抽著煙,蹲在那鋪子一旁,好一會才慢慢說了當年的事情。問題還真是出在那木柴裡的。說是老頭年輕的時候,家裡建房子。那大梁的請了先生去看的。房子建好之後,他們家裡就想著再房子旁邊建個小房間,放雜物什麼的。也讓下雨的時候,雞鴨有個躲雨的地方。

    那小雜物房,當然就沒有請先生看大梁了。就那麼幾個兄弟一起幫忙,準備著手了。

    可是就在上那雜物房的小梁的時候,梁砸了下來。雖然說只是一間雜物房的梁,但是那也是很重的一根木材的。砸下來的時候,正好打在了在下面指揮的老頭二哥的身上。當場就是下身被壓了。那時候,人還沒有死,幾兄弟就直接把梁抬了起來。人就死了。後來才知道,這種情況下,直接抬房梁是加速了那人的死亡的。

    後來也請人做了法事下葬了,那雜物房也就沒蓋。等過了好幾年,才換了地方蓋的雜物房。

    堂弟的眉頭一直皺著,我也知道,房梁是屬於陽氣正氣的東西,要是房梁砸死人,那就跟秤砣砸死人是一樣的。那會引來很多麻煩的。

    可是不是已經做了法事了嗎?怎麼那半截的二哥還在這世界上呢?

    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在他們魚鋪裡買了兩條鯉魚,準備在去的路上,到河邊放生去。這看著眼前的,心中不忍心啊。

    在車子上,堂弟說道:「房梁砸死人的事情,以前也聽爺爺說過。這種事情要破其實很簡單,但是也很殘忍。」

    「怎麼破?」

    「直接把那房梁燒了。就像是燒了那人的魂一樣。他被房梁砸的,他的魂在被砸的那瞬間,會進入房梁裡。有很多這樣的情況的。只要把那東西燒了,才能完全破解。」

    我點點頭,我想到了干將莫邪,他們也是魂進入了那劍裡的。

    得到原因之後,這件事就好辦了很多了。

    下午兩點多,去到那小村子。這次是裝備足啊。加上那男人昨天跟好幾個人問了搬家那老頭家的電話,人家也肯定會問怎麼回事啊。所以我們今天會來幫解決老太太不肯進屋的事情,已經很多人聽說了。一時間,他們家可是聚集著好幾十個人,等著看熱鬧的人呢。

    人多,我總覺得不自在。很多我明明能做的事情,但是人多的時候我比較喜歡靠邊站著。

    堂弟這是跟著李叔學得臉皮夠厚了,巴不得人越多越好。他就弄個越花俏的架子來鬧大排場,這樣讓別人以為他真的很厲害很厲害。然後就開始給他做廣告了。

    我們下了車子,那男人就過來迎接了。老規矩,先吃飯啊。還說是早就等著了。因為老太太說屋裡有東西,那麼飯桌就擺在了院子裡。就在那老太太的彩條布棚邊上。

    就算家裡在困難,吃飯的時候,也能看到點肉的。在飯桌上,堂弟說了這房梁砸死過人的事情。

    一旁圍觀等著看熱鬧的老頭就應和著了。說這件事他們還記得呢。當初是這麼死過人的。

    那受委屈的媳婦似乎不太信這個的樣子,或者說她已經因為這件事對老太太有了成見了。就覺得那老太太是在故意給她找茬的,並不是什麼鬧鬼的。她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就就那老太婆看到了。我們都看不到呢。」

    堂弟猶豫了一下,一時答不上話來。我同樣也沒好氣地回答道:「那木柴是你和你老公一起劈的吧。既然是你們劈的,你們身上就有傷害它的氣在。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你們眼前呢。老太太被上過身,身子偏陰,能看到的,自然就多一些。」

    女人還是要女人去應付的。

    簡單吃過飯之後,我心裡還在想著,不就是把那些木柴都燒了嗎?這個還不容易嗎?直接堆一起,點燃了就行了。堂弟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啊。

    沒有想到堂弟來了一場超度的法事,就對著那堆木頭超度。有用嗎?跳個舞罷了。

    他讓那夫婦把木柴都換到院子外的空地上。整齊得碼放好。這都而被劈成一截一截的了。就混在那木柴裡。我一開始的提議是,選出裡面是房梁的零件出來碼放的。

    堂弟馬上就否認了。說那樣萬一漏了那一塊,那就是白白做事了。木柴還是幾個人一起,按照轉圓形來碼放的。那種碼放通風啊。而且還好點火的。木柴碼好之後,他就開始做著超度了。

    老弟啊,你能不那麼假嗎?算了說出來他說我揭他騙術,以後他不能繼續騙人的。進入正題吧。

    一場華麗麗的好像是超度的法事之後,就是燒木柴了。他用他引魂燈裡的煤油澆在了那碼好的木柴的底部。一開始就是知道這些是要拿來燒掉的,所以用的是最好點燃的方式碼放的。

    我站在一旁,聽著那委屈媳婦可惜了,劈柴的時候,手都被磨了三個大水泡了。現在卻一下什麼也沒有了。

    煤油澆上上。堂弟華麗麗的用紅線綴著一小塊的石頭,從木柴碼出的縫隙裡丟進了那木柴塔裡。

    這招就是練飛鏢練出來的,可是卻也看得圍觀的人一臉的吃驚和讚賞啊。

    接著,他就火符在空中一揮,符燃火了,又是一陣倒吸氣的聲音啊。火符隨著那紅線一擦,火苗就一路燃了下去。雖然我沒有看到他做準備,但是也不難想啊。那紅線上不是有磷粉,就是有煤油什麼的。火苗竄了下去。偏偏堂弟手裡那部分沒有燃火。

    火苗碰到那木柴上的煤油。一下就燃了起來。接連著好幾座這樣的木柴塔就因為煤油燃了起來。漸漸的燒到了木頭本質裡。

    一時間,火光沖天啊。要知道這麼熱的天氣啊,這麼多的木柴塔啊,還是這樣擺放燃燒的。熱量聚集,讓人們都退後了退後幾步。但是那熱浪還是逼得人難受啊。我這邊都快要躲到他們家屋子裡的,仍然是一頭的汗啊。

    我身旁站著的就是那委屈媳婦。她的臉色突然白了,用手臂捅捅我的手臂,低聲說道:「你聽到什麼了嗎?」

    聽到?這附近的聲音太多了。人說話的聲音,木柴爆燃的聲音。還不時有木柴塔倒下的聲音。我疑惑地看著她,她臉色真的很不好,指指我們身後的屋子道:「屋子裡有聲音啊。」

    屋子裡?空空蕩蕩!就他們這個家,有沒有老鼠都不適當呢。

    那媳婦看著我還是迷糊的樣子,說道:「真的,裡面有聲音啊。就好想是,是,男人的喊。啊啊的低低的喊著。不會有事吧。」

    給她這麼一說,我總感覺背後冷冷的。忍不住回頭看看那屋裡,什麼也沒有啊。還好我什麼也看不到,更看不到那半隻身子爬在地上的人。

    「你真聽到了。」我說道,「他應該是被燒了吧。」

    「恩恩。這個,真有鬼啊?」媳婦問到。

    這種題目,要是有人問,我也就是笑笑罷了。要不怎麼辦啊?咱不宣傳封建迷信啊。

    那堆木柴漸漸燒光了,只留下一堆的灰了。我身旁的那媳婦,這才長長吐了口氣,低聲說道:「真的,被燒了。」

    「屋裡沒聲音了吧。」我低聲問道。

    那女人點點頭。對著是扯出一個微笑來。

    堂弟一句話,把這些灰都拿到那「二哥」的墳前去,當他的墳頭土了。

    圍觀的人裡,正好有這個「二哥」的侄子,大家就起哄著讓他去。那年輕人被推出來的時候也很為難地說,他也不知道「二哥」的墳在哪裡啊。

    原來那個「二哥」是結婚了,還沒孩子就死了。照例,侄子什麼的,應該會去掃墓的。但是這家人也組不成大家庭,所以這個「二哥」的墳就一直沒有人去掃。

    就算是這樣,村裡的老人在,老人幾句話,那個侄子還是先把灰都撮了起來,用袋子裝好了。說是過幾天就去辦這件事的。

    我們也就沒有過要求什麼。他把那灰帶走了,難道還怕他用來撒菜地啊。他敢嗎?

    事情本來以為是可以圓滿結束的。可是接下來卻讓堂弟狠為難了。

    那男人去請老太太進屋去,這個本來就是這麼大一件事的最終目的。可是那老太太卻用方言嚷著什麼。

    然後男人就過來跟堂弟說:「先生你看是不是你親自去跟我媽說一聲啊。」

    「我能說什麼啊?」零子沒好氣的說著。估計剛才那老太太的話不好聽呢,讓他不開心了。

    「就說你剛才就是騙人的,她看到的都是幻覺。」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