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的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嗯,就這麼說吧。 流氓+老痞子+風水先生+旅遊愛好者+歷史學家+腦子聰明過分的老頭=老道士。 多麼簡單通俗易懂的公式,一切瞭然。 從山脈走向到九齾局的特性,胖叔的師父就研究了很久,雖沒有找出能一個人破解陣局的方法,可卻看出了其他的東西。 「布九齾乃折壽之舉,不折輕壽,施法者必當場暴斃而亡。」 這是關於九齾局的部分資料,由胖叔師父記載而下。 日軍為什麼能夠弄出九齾局,很簡單,那就是因為有叛國賊的存在。 如果沒有咱們中國的術士插手,恐怕任由日軍想破了腦袋,肯定也是沒辦法弄出九齾局的。 這種陣局屬於逆天的東西,威力巨大,地氣匯聚的位置無論是拿來鎮壓冤孽還是作為他用,陣局的作用以牛逼上天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當然,想要得到東西,那就必須得付出點東西。 佈置陣局的人在陣成之後,暴斃身死那是必須的事,想安全脫身猶如登天,從古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在佈置完九齾局後全身而退。 看到這裡,或許就有人疑惑了,難道漢奸都是傻子不成?日軍讓他們佈局「自殺」就佈局「自殺」? 可能嗎? 答,很可能。 或許現代人無法理解什麼叫做「威脅」。 上司用炒魷魚來威脅你,那不算什麼。 你對像用離婚來威脅你,那也不算什麼。 真正的威脅,莫過於用別人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別人,按照日軍殘暴的性格來看,這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你不佈局自殺? 行,那麼我就殺你的家人,墨跡一秒我就砍一個人的腦袋,你試試? 佈局完了,我放你家人走,你就當給天皇效命了,保你家人榮華富貴。 吃了一套威逼利誘,有的漢奸會「寧死不屈」,而有的,只能無奈屈從。 無論是服從還是拒絕服從,日軍得到的結果,都不會是完美的。 人心隔肚皮,你這麼陰別人,你敢保證別人不會陰你? 偷轉概念,用九齾局引動地氣供養至寶,這沒錯,也是很有頭腦的點子。 可是養住寶貝是沒錯了,護住寶貝也沒跑了,但以後要是日軍想把寶貝弄走,那可怎麼辦? 局沒有開關,不可能讓人隨進隨出,想進去拿東西,必須得破了局才能進。 能破九齾局的,在胖叔師父看來,滿打滿算也就那麼幾個人,這幾個人可都在大中國的陣營裡,小日本想把九齾局取消了拿寶貝?做夢去吧。 破九齾局可是真有技術含量的工作,比起佈置九齾局,更難! 「就是因為這樣小日本才搬不走至寶?」我忽然有迷糊了起來,心說日本人拿了寶貝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送回國? 難不成真是夜郎自大,日軍覺得中國都是囊中之物,沒什麼好怕的了? 不可能,日軍絕不是傻逼,如果他們是傻逼,那麼中國還會被欺辱這麼些年? 想到這裡,我繼續往下看了看,腦子更迷糊了。 「或,寶離地氣則消?怪哉,怪哉,不明不通。」 這句話是地圖後的最後一句話,前一句是疑問句,後一句則是感歎句了。 說明白了,胖叔的師父也沒想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久後胖叔跟我談起過這事,他說,當初的日軍裡肯定也有日本的能人,雖國界不同,但玄學方面還是有一些類似的地方,說不準那日本能人還很瞭解中國玄學,知道有這麼個東西,才會出主意讓中國術士幫日軍搞九齾局。) 「睡一覺再來研究,都熬夜了。」我哈欠連天的把地圖放回了桌上,在要回裡屋睡覺的時候,海東青忽然回來了,左手提著兩袋子吃的,右手則把鑰匙丟給了我,滿臉鬱悶的走過來,坐在了桌邊。 「你咋這麼久才回來呢?」我好奇的問了句。 「我說錯地址了。」海東青歎了口氣。 不用他解釋,我瞬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花圈店外面的門牌號是四十,但因為很久沒有擦過的緣故,那後面的十字基本上是看不見了,就能看見個四。 海東青有時候腦子比較木,他是知道這兒是四十號的,可估計是一出門,一看門牌號,然後就.... 「四號,離我們這兒一站多路。」海東青又歎了口氣,把吃的放在了桌上,打開飯盒跟打包用的一次性盤子,對我招了招手:「吃點吧,然後休息,餓了。」 我點點頭,忍不住感歎了一句:「你還能不能傻逼點?」 海東青愣了愣,沒說話,似乎是在用眼神回答我:不能。 吃飯時,客廳裡很安靜,胖叔估計是累了,很難得的沒跟我們一起「宵夜」,自顧自的就回了裡屋睡覺,呼嚕聲威震天。 我跟鳥人都沒說話,就這麼安靜的吃著東西。 他不說話的原因是因為食不言寢不語,覺得說話會耽誤吃飯的速度。 而我則是..... 「這斷裂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默默的看著擺在我面前不遠的青銅人像,腦袋裡除了疑惑之外,完全找不著其他的內容。 從奉天府回來直到現在,我還真沒怎麼研究過這玩意兒,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是忽悠康熙皇帝的貨色,拿了銅像就能長生不老,寫玄幻也沒這麼意淫啊。 但是.....天皇跟康熙應該不會那麼傻逼吧? 再仔細一看這青銅人像,我也是有點無奈了。 人像的做工確實是沒得挑的,雖有銹跡,但身著布衣的老人依舊看起來惟妙惟肖,盤腿坐下的姿態也極其自然,左手覆在膝蓋上,右手則高舉著,似是在托住什麼東西。 「你說他托著的是個啥?」我往嘴裡塞了塊烤魚,就著烤魚裡的配菜又吃了兩口米飯,隨嘴問道:「這斷裂的地方,似乎是圓形的,有印子。」 海東青頭也不抬的吃著飯,回答道:「嗯,是圓形的,我剛就看見了,圓柱形的截口,筷子粗細。」 「對了,附近沒烤魚的啊,你去哪兒叫的外賣?」 「回來的時候,我在車上看見一家通宵營業的烤魚店,把電話記下來了。」 「我草?!你記性不是不好嗎?!」 「嗯,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 吃貨的本事永遠是那麼的深不可測,海東青作為一名資深的吃貨,他已經把牛逼的一面表現得淋漓盡致了。 據他說,車從機場高速路下來後幾乎是一閃而過路邊的烤魚店,就這麼一兩秒都不到的樣兒,他硬是把電話號碼背了下來..... 說句真心話,他不去幫我參加大學的考試真是屈才了。 大學時,期末的時候我背答案都是一套一套的背,頭背大了都不見得能背下來幾條......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要用的,明天早上就會運到貴陽來。」海東青忽然說道。 我愣了一下,問:「你咋知道我決定要走?」 「胖叔是個好人,平常也沒什麼追求,好不容易有他想幹的事兒了,你能不幫他嗎?」海東青的語氣不容置疑,我笑了。 我笑道,埋頭吃菜:「有點眼力見,不錯。」 「咱們什麼時候走?」 「過幾天吧,九月五走。」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