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腦海之中,幾個公式乍然閃現而出。 五個大殂之孽的戰鬥力=五千。 我加上胖叔加上海東青加上海老爺子的戰鬥力=五。 如上所述,我方與大殂之孽隊進行真人pk=作死。 「我草。」 得到答案的我心裡此起彼伏,想跑路的衝動從未這麼明顯過,說實在的,這些大殂之孽看起來的威懾力遠超過陰齾之孽。 甚至九龍棺裡的古屍也比不過它們,這就是數量加上體型優勢的牛逼之處。 嗎的,不打我,嚇都嚇死我。 「冷靜冷靜......現在需要冷靜.......」我哆哆嗦嗦的仰頭看著那些怪物,見海東青拿著瓶子的手也在發顫,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說這鳥人也被嚇慫了啊? 但當我仔細看了看他表情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 他臉上的情緒,叫做憤怒。 也許在他看來,所謂的大殂之孽根本就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個個殺害自己二爺爺的兇手。 「咚!!!咚!!!!咚!!!!」 海底洞穴裡的震動依舊沒有停下,伴隨著那些怪物猛拍洞壁的動作,一聲聲沉悶的巨響透過海水傳入了我們耳中。 胖叔一臉的凝重,抬頭看了看那些怪物,對我們擺擺手,示意讓我們別激動,得先穩住狀況再後發制人。 可事實上,後發制人這個套路明顯沒用,畢竟那些祖宗又不是能讓咱們隨便制住的主兒,一個比一個還要命,讓我們咋制? 忽然。 距離我們最近的那隻大殂之孽猛的嚎叫了一聲,隨即便鬆開了石壁,速度飛快的向我們幾人游動而來。 其餘的怪物都繼續趴在了洞頂上,誰都沒有動作,似乎是在觀望。 「這下子咋辦我草......海東青你快放神獸啊.......」我急得臉都紅了,但又無奈,在水下沒辦法喊出聲,只能一個勁的用眼神暗示海東青,你個孫子快放寵物幫我們打頭陣啊!! 海東青冷靜的看著那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的大殂之孽,可能是沒注意到我的暗示,手放在瓶蓋上沒動作,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說起來我對於八足金眼蟲的印象,貌似一直都停留在「霸氣側漏之要你命三千自動尋蹤導彈」的這個層面上,一出瓶蓋就找boss單挑這是它的個性。 牛逼,爺們,這四個字用來形容它們,完全沒有一點不符的地方。 雖說如此可我還是對蟲子沒多大的信心,因為我沒親眼看見它弄死任何一隻大殂,不是都說了麼,無圖無真相啊。 「嗡.....嗡.......」 隨著一陣蜜蜂般嗡鳴的聲響,瓶蓋猛的就被海東青扭開了,好幾隻八足金眼蟲在看見瓶蓋打開的時候就急匆匆的往外鑽,個個都恨不得在第一時間衝出來跟大殂之孽肉搏。 看看,這他嗎就是覺悟,比我覺悟高多了,起碼我沒它們這膽氣。 幸虧海東青反應快,急忙扭緊了瓶蓋,否則裡面還得鑽幾隻蟲出來。 雖然如此,但在那眨眨眼的功夫也有四隻八足金眼蟲竄了出來,瓶子裡僅剩下的估計也就十二三隻的樣子,得省著用,要不然就扯淡了。 嗡嗡的聲響沒有停下,只是隨著那些蟲子的遠去而變得細微,直至微不可聞。 到了現在我也沒琢磨明白,那些個蟲子到底是游還是在飛。 只見這四隻蟲子背上的羽翼打開了些許,不停的劇烈拍打著,可它們的腳也是在飛快的劃著水,帶著一圈近似於白霧的泡沫往前延伸,似飛似游,牛逼上天了。 說來也怪,八足金眼蟲的羽翼也是透明的,但貌似不怕水,在水裡展開羽翼也沒什麼異樣。 「嗡.....嗡.....嗡.......」 向我們游動過來的大殂之孽是這幾個冤孽中體型最誇張的一個,約莫有個六層樓高的樣子,一開始跟我們的距離遠,壓迫力還沒那麼強,但等它往我們這邊兒游了一段距離後..... 我草,這他嗎是普通人能搞定的東西嗎?! 大殂之孽的皮膚呈淡灰色,死氣沉沉的看不見一點活物該有的生氣,眼眶凹陷得很嚇人,巨大的眼珠子從未移動過目光,一直都在死死的盯著我們,眼神讓人不寒而慄,充滿了寡毒殘忍的意味。 好像還有一些血絲充斥在它的眼裡,可我沒怎麼看清楚。 它的手掌在與尾巴做協同動作,緩緩扇動著,指頭很長,黑色的指甲詭異非常。 離我們越近,它嚎叫的頻率就越快,佈滿利齒的嘴大大的張開著,其中黑色的口腔與一些奇怪的粘液很讓人噁心。 或許是八足金眼蟲體型太小的緣故,大殂之孽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個小傢伙跑出來了,依舊毫無畏懼的衝著我們游過來,嘴角高掛的笑容越發猙獰。 「進來的時候有六聲嚎叫,應該是六個,這裡只有五個,還有一個呢........」我眼神偷偷掃視著四周,心裡其實已有了答案,只不過這答案太過離譜,我現在沒辦法確認下來。 我相信無論是誰見到現在的情況,都會想到那四個字,螳臂當車。 四隻小蟲子想擋住這麼大個怪物?逗我呢? 就在這時候,胖叔一把拽住了海東青的胳膊,又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給海老爺子使了個眼神便帶著我們往身後的方向游去,以此與大殂之孽拉開距離。 那瞬間我在胖叔眼裡看見了這麼一句話。 「離那東西遠點,要不然真的會死。」 而正當我們往回游著的時候,只聽一聲淒厲的嚎叫猛然炸響,等我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後,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幾隻八足金眼蟲在與大殂之孽碰撞的時候,似是直接從大殂之孽的臉龐上打了個洞,用一種讓人心裡發麻的方式在大殂之孽的臉裡竄動了起來。 很奇怪的一幕霎時就出現了。 按理來說,這些蟲子的體型不大,在大殂之孽的皮膚下鑽動,所能看出來的凸起部分也應該不會太誇張,可是此時此刻的情況,卻不是這樣。 大殂之孽扭曲的臉部佈滿了一條條「筋絡」,大小有成人胳膊粗細,一會凸起,一會凹陷回原狀,一看就知道裡面有東西在竄動。 可能這種痛苦實在是無法忍受,哪怕是冤孽也是如此,只見大殂之孽游動的動作乍然停住,兩隻手掌猛的摀住了腦袋痛苦哀嚎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切恐怕都沒人能想到。 那隻大殂之孽莫名其妙的舉起了手掌,用指頭深深的插進了自己的臉部,似乎是想把那些煩人的蟲子弄出來,但事實卻不如它所願,八足金眼蟲在它體內逃竄的速度快得無法想像,這冤孽再怎麼弄估計都不可能把蟲子弄出來。 我們都能清楚的看見,那些凸起的「筋絡」不斷向大殂之孽身上的其餘部分蔓延,纏繞。 「我草......這蟲子太他嗎牛逼了吧.........」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估計其他人也是如此,特別是海東青。 在看見那些蟲子如此給力之後,他的臉頓時就白了,拿著瓶子的手都是顫的,看那表情是恨不得把這瓶子丟得遠遠的以保自身安全。 事後海東青才告訴我,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八足金眼蟲雖然罕見,但並不是非常的難見,在盜墓這一行子裡,十個盜墓的起碼有一兩個見過這蟲子的,但人也沒遇見危險啊,更別說遇見大殂之孽這種噁心的狀況了。 所有人都對八足金眼蟲的印象是:懶,不愛動,無毒,不咬人。 可就是這麼一個和諧的小動物,為毛遇見大殂之孽就變成這副場景了,我想不明白,也許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幾年後,這問題被某老大哥給我解答了,只不過那時候答案已經對我不重要了,準確的說,好像什麼都對我不重要了。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了,此且打住,以後再提。 大殂之孽現在不光是在撓臉,還打算撓脖子,畢竟蟲子都轉移陣地了,老撓個臉也不是個事兒啊。 估計它就是這麼想的,然後手指頭往外一扯,一塊巨大的灰色皮膚就被它自己這麼撕扯了下來,留下了一堆佈滿綠色粘液的爛肉在臉上。 我感覺這冤孽的智商不比人低,因為我們都清楚的看見它當時的眼神了,滿是錯愕。 隨之,海底巨洞裡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慘嚎,而剩餘的四隻大殂之孽,也終於有了動作。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