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愛你(2)

我啊的一聲使勁兒的狂叫著,我看著那堆黑灰,馬上認真的說道,我,愛,可是那第三個字還沒說出口的時候,地上的那堆黑灰就已經被風吹散了,一點都不剩。

我失神的看著那本來應該是黑灰的地方,卻沒注意到那個新生的趙麗麗和趙麗麗的那個軀體也都燒成了黑灰被風吹散了,而小夜此時也只是愣愣的看著那縷黑灰被風吹的無影無蹤。

我再次跟發了瘋一樣的狂叫著,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趙麗麗為什麼會喜歡我,不,愛我!她為什麼,她為什麼?!!!

我只是在想著那個最後在火中燃燒著的青面獠牙,我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可能有虧欠,可能有曖昧,可是什麼都會有,甚至喜歡也有,可是就是不會有愛,因為我只愛一個人。

身邊的那些紙人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朝我們圍了過來,我心裡不禁冷笑著,看來我們終究難逃一死,看來老女人和小夜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要死了。

可是這個時候,從那大門那裡突然衝進來一幫人,為首的就是那個鱉精,他身邊跟著的就是那個女神經病,而他倆的後面是那一群背著綠書包的小王八崽子,個個兒的手裡都拿著火把衝著那些紙人就衝了過去,我麻木的想著,我們得救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頭又突然的無法忍受的疼了起來,就跟那次在亮子家那裡一樣,疼的我腦袋都要裂開了一般,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我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張乾淨的床上,一個陌生的房間,我從來沒有進過的房間,陽光突然一下子照到了我的臉上,讓我睜不開眼睛,我這才發現原來剛才是有個人站在窗戶那兒,但是他突然動了地方,我看不清那個站在窗戶邊的人是誰,不過一聽見他的聲音我倒是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問我,你醒了?

我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是你?

他走了過來,我能看清他的臉了,確切的說是半張臉,因為還有一半的臉是被口罩遮住的,我就問他,小夜呢?

他笑笑說,她沒事,養養就好了。

我點點頭,坐了起來,跟他說,我想去看看她,口罩男衝我搖搖頭說,現在是白天,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你可能會被嚇到,她也不願意別人見到她那個樣子。

我只能歎了口氣,可是我馬上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就問他,那萍萍呢?

口罩男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差,不過他還是緩緩的跟我說,我已經把她火化了,入土了。

我一皺眉說,怎麼這麼快?我暈了多久?

口罩男說,沒多久,我是今天早上把萍萍火化的。

我還是有些奇怪的說,你怎麼弄那麼快?

口罩男轉過了頭看著窗外不說話,我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樣子想了下,明白了個大概,就問他,你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沒有轉身,問我,控制不住什麼?

我歎了口氣說,你怕自己控制不住會用雙棺複製她是麼?而且用那雙棺複製出來的東西,都是從陰間上來的亡魂,並不是真正的萍萍,所以你才趕緊把她火化了,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吧?他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是,我是怕自己忍不住,不過雙棺的複製比你想像的還要更有吸引力,那複製出來的人雖然是從陰間上來的亡魂,不過,還是有一些原主的記憶的,只不過到底會有多少,我也不知道,而且有些記憶好像還是被封存在複製體裡一樣,所以我確實怕自己忍不住,因為哪怕是有一個有著萍萍記憶的人也是好的,對於我來說。

我聽到這兒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就問他,那你為什麼不複製一個呢?

他搖搖頭說,不了,我也沒多久了,何必那麼自私,我死了,你讓那個複製出來的萍萍怎麼辦,我很快就會去下面跟萍萍相會了。

我聽到他的這話卻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那你怎麼不現在就死呢?

雖然這話問的很沒禮貌,不過我想對於他來說,這話很正常,他笑笑說,你以為我何嘗不想,我不過是想堅持到複製出一個讓我滿意的陳希,再去死,要不然我覺得小夜太可憐了。

我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禁覺得我和他真的很像,只不過我愛的是小夜,他愛的是萍萍,愛我的是趙麗麗,愛他的是小夜。

我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來,你和王七怎麼樣了?你殺了他?

口罩男再次的搖了搖頭,眼神中似乎更多的是迷茫,輕輕的說,沒有,我沒殺他,他活的好好的。

我有些奇怪的問他,為啥啊?你那麼恨他!就是他害死的萍萍啊!

他卻搖搖頭說,因為我想到了他為啥要害萍萍。

我不解的問他,為啥?

他說,因為小夜喜歡我,但是我卻不喜歡小夜,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想為小夜做一件事,就是害死萍萍,他以為萍萍死了,我就會喜歡小夜了,我是恨他,可是我想到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做,我就下不去手。

我點點頭,這才想起超市的事兒,就問他,超市裡的那鐵門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咳嗽了下說,陣眼,活陣眼。

我一聽到他這麼說不禁有些吃驚的說,什麼是活陣眼?

他看著我撇了撇嘴說,這個很難跟你解釋,這麼跟你說吧,就是一般的陣裡陣眼都是死物,所以只要移開了那個死物就相當於破了那個陣,但是這個用活陣眼的陣則不同,即使你除去了這個陣眼,陣卻不會破,因為自然會有下一個東西充當這個陣眼,就是說充當陣眼的這個東西可能會換,但是這個活陣眼是一直存在的,簡單的說,它這個活字就是可以更換的意思,即使更換了陣眼,陣也不會破,因為總會有東西充當陣眼。

我聽到他這話不禁就想到了那個武警,因為那天我在那樓上的窗戶看見進去了一隊武警出來的時候,卻少了一個人,而且連屍體都沒抬出來,看來那個沒有出來的武警,就充當了那個陣的活陣眼了,而他們亂槍打死的就應該是那個陣的上一個的活陣眼了。

口罩男看我在那沉思,不禁又說了一句,不光那個陣眼不會沒,就連那個良心超市最近也會重建。

我忍不住問他, 那地方不是被警察封鎖了麼?

口罩男看著我狡猾的笑了下說,對,但是我們的超市會重建。

我明白了口罩男的意思,便默不作聲了,我早就懷疑到他們背後是有人支持的,但是想不到竟然真的是我猜測的那樣。

口罩男卻看著我接著說道,我一般很少跟我的複製體說這麼多的,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講講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我被他的這一句複製體弄的很不高興,便冷冷的說,我要是不說呢?

他笑了說,你應該知道我一般怎麼對待那些我不滿意的複製品的吧?

我聽到他這話,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在告訴我,如果我不說,他就要把我殺了麼!

我想了下,覺得自己到這裡的事兒跟他說說也無妨,就把怎麼穿越過來的事兒全講了。

他一點點的聽著,不過他等我都講完了卻說,你能從你有記憶的地方開始講起麼,畢竟你只講一個時空穿越,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接受。

我沒辦法,只能從在刷夜群裡遇到小夜開始講起了,等我都講完了,感覺嘴都干了,就管他要了杯水喝,我在那喝著水,他卻開始緩緩的說道,其實你是個讓我滿意的複製品,我是不會殺你的,就是對你的經歷感興趣而已。

我一聽這話差點把水杯子砸他臉上,罵了隔壁的,你在這逗老子玩呢,我他嗎的講這麼多就是給你聽著樂呵的麼?

但是想不到口罩男卻又自己說了起來,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有幾次的遇鬼經歷是不真實的。

我馬上有些疑惑的問他,哪幾次?

他就開始緩緩的說了起來,你可知道有些你以為是鬼的可能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你的幻覺。我一聽幻覺就想說,我去你罵了隔壁,老子有個屁的幻覺,就說,我好好的咋會有幻覺?

他卻笑了下說,你可知道你這次為什麼會暈過去?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接著問我,你是不是以前也暈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但是頭暈的症狀每次發作起來都會更嚴重?

我點了點頭,想起了那次在亮子家暈倒的那次,還有那次被保安幾個電炮就打暈了的事兒,確實有點古怪。

口罩男看見我同意了他的意見,就說,我也略懂些醫術,你暈倒的時候我就給你號了下脈,發現你的腦袋里長東西了。

我一聽一下子就慌了,東西?什麼東西?

他緩緩的說道,應該是腫瘤一類的東西。是良性還是惡性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說,那嚴重麼?

他想了下說,很嚴重了,就算是良性的,我估計體積也不小了,即使做手術也有很大的風險。我坐在那裡不說話了,看來那老女人和小夜真的說對了,我真的是時日無多了。

口罩男卻在那裡接著說道,所以說我覺得你說的那個算命老頭是鬼,可能就是因為腦瘤壓迫了你的神經,產生了幻覺,自己寫的符,所以才會對小夜沒用,至於說你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幻覺,我覺得一是因為你當時確實害怕了,需要一個外力來給自己安慰,再一個你是一進那屋就看到那老頭在牆上的照片了,所以潛意識裡給自己製造了有這麼一個鬼老頭的幻覺。

我被他說的有些瞠目結舌,但是我馬上就問他,那我見到的那個亮子的房東呢?

口罩男走到了窗台邊緩緩的說,我承認這個世界上有鬼,可是你說的有些鬼,是沒什麼可能存在的,比如說亮子的房東,我覺得就是因為你是在我殺了亮子和那個房東之後,當然或許過了很久才被複製出來的,所以你才會有關於這房東的記憶,因為在我的記憶裡對房東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他是無辜的,所以在你去找亮子的時候,潛意識裡就製造出了房東這麼一個幻覺,應該說是一種心理補償吧,你的記憶深處是你害死的他,所以你的幻覺裡就製造出他還活著的假象,為的就是減少你心裡的罪惡感。
《陰約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