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死因

警察是在1小時之後就趕到了。來的同時還有120的醫務人員。韓蕭告訴我人命案基層派出所是處理不了的,所以這回來的是刑警大隊的人。到場的有3名刑警,醫務人員則是四個。

這仨刑警一個拍照一個和醫務人員一起檢查小落的屍體還有一個負責向我們問話。因為大家不是一個系統的,所以韓蕭和劉麗並不認識來的這三人。我看到醫務人員的到來,心裡面還存有一絲的希望,但是這幾個醫生看了看小落很快抬頭就對著刑警說了句「她已經死了。」我的最後一點兒希望也破滅了。

「所以你們來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死了是麼?」負責問話的這位刑警,他自我介紹叫嚴文山,這人不到30,長得挺精神的,他拿了只支錄音筆讓我講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

我和韓蕭他倆之前討論過,以前這案子我們說出來可能沒人信,但是現在已經出人命,無論我們說的東西多離奇,這些jc應該也不會覺得荒誕啦。所以我以盡量簡潔的語言描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負責詢問的刑警非常認真的傾聽著,還不時的點了點頭。但是這裡面也不是全盤托出,小落那個qq分組中那個可疑的qq號已經裡面的裸照我都沒提。

對,哪怕是小落都已經死了,但我依然不想跟jc說這個事。因為只要提了這事這些jc肯定會要求去看那張裸照,一想到一幫大男人以探案的名義煞有介事的觀摩著小落的裸照,我怎麼能受得了。

等我說完了除裸照之外的所有的事之後。負責拍照和檢查的那倆刑警也完成了他們的工作。嚴文山把他倆招呼道一邊,那三人很小聲的在討論著什麼,而且說話的時候還不時的瞅向我們幾個。

後來他們還招呼一名醫生過去談話。等全說完了,嚴文山才走過來,要跟我說話。我發現這時候他雖然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他的雙眼卻在非常細緻的觀察我的面部表情。「我們已經做出了初步的檢查,屍體我們會放到莊義殯儀館,法醫會在那裡有條件對屍體做更專業的檢查。而你們先跟我回局裡一趟,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問。」。

嚴文山見我們三沒有異議,於是招了招手,讓醫務人員將小落的屍體抬走。這仨刑警則帶著我們往警車那邊走。刑警和醫務人員的車和我們當時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就是沒法開進來。

醫務人員用擔架抬著屍體走,走的速度要慢一些,嚴文山讓負責檢查的那個刑警和醫生一路去殯儀館,而他則帶著那個負責照相的刑警快步帶我們離開了現場。說道警車,我以為他們開來的是那種轎車,比較帥氣,但是裝我們5個會比較擁擠。結果走到跟前才發現他們開來的是輛麵包車。

我當時突然有些擔心,這個嚴刑警會不會又像韓蕭那樣突然就把我給拷上。不過這種擔心其實並未發生。嚴文山打開車廂門,讓負責照相的那位陪著我們三一起進了車廂。然後他自己坐副駕駛上,讓一直等在車裡的司機開車走人。一路無言。

很快,我們又回到了上午才離開的地方:市公安局,也算是二進宮了。進去之後他帶著我們走到一個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前,位置既不是在行政區,也不是在技術區。好像是刑警大隊的專屬區域。

在一個叫2科的大型辦公室內,我和韓蕭還有劉麗三人被要求單獨進詢問室回答問題。那詢問室是2科最裡面的一間屋子,也是玻璃牆,但是卻是磨砂的,看不清裡面的情景。而且隔音效果還很好。把門一關簡直就是與世隔絕。

他最先叫進去的是劉麗,大概10分鐘的功夫再叫進去的是韓蕭。劉麗出來的時候我本想和問問她都說了些什麼,結果沒搭上話,她就被那個負責照相的刑警帶走了。韓蕭進去講話時間要長很多,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樣子。

韓蕭出來之後是由嚴文斌陪著送出去的,我倆也是一句話也沒嘮上,不過臨走前韓蕭沖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最後只剩下我。「進來吧。」嚴文山送走韓蕭站在門口向我招呼著。

我進去之後,他隨手就把門鎖上了,我一進這屋馬上就明白了為啥韓蕭要歎氣。因為這屋裡除了嚴文山之外還坐著一名刑警,不是別人正是上午和韓蕭吵架的馬隊長。馬隊長看著我進來,微笑著衝我點了點頭,不過之後他並未說話,而且他坐在辦公桌的斜後方,看了今天問話的主角不是他,這多少還是讓我鬆了口氣。

人渣不可怕,有禮貌的人渣才是真的可怕,遇到這種人,大家千萬要小心。嚴文山看我傻站著那沒動地方,於是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坐在椅子上,還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農夫山泉給我喝,我抿了一口,的確有點甜。

現在氣氛緩和了很多,嚴文山也坐在辦公桌後面,他從抽屜內抽出了一張白紙和一支筆,擺在我面前。「寫一下你的姓名和電話。」他點了點那張紙。我照實寫了。而且感覺寫的時候他一直在看著我。「還有年齡。」當我寫完之後,他繼續說道。

我把虛歲年齡寫了上去。寫完之後他沒再提其他的要求,收回了這張紙反覆端詳了會兒。「字跡有點潦草。」他對我的字做出了評價。「咳咳。」我有點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自從有了電腦,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提筆寫字了。之後就是一些半正式的詢問。

問我和我的女友陳落是如何認識的,問她在哪上班,甚至連平時誰在家做飯都問了,這些事情給人感覺都是一些瑣事,而且想不出有什麼關聯性,但他還是一件又一件的問,而且感覺看不到盡頭。

在我回答了十幾個提問之後,他開始問我對韓蕭和劉麗的看法。我說韓蕭跟我挺鐵的,劉麗人很好。說到這的時候,嚴文山突然身體前傾,然後小聲的問我。「你覺得劉麗漂亮麼?」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嚴肅,都把我嚇住了。我說了句:「我是制服控。」。

嚴文山點了點頭,好像對我的答案很滿意。「你覺得你瞭解你的女友麼?」他邊說的時候邊從抽屜裡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是電腦打印的紙張。「這是驗屍報告,你的女友死於吸毒過量。」「什麼?」。

我驚訝的合不上嘴。「其實我們半小時之前就收到了。你說你和她是在蘭卡酒吧認識的,正好前陣子我們剛從那裡搗毀了一個販毒窩點。我覺得這就是場鬧劇。」嚴文山這麼說的時候,馬隊長在他身後笑的那個燦爛。「你什麼意思?」我站了起來,緊握著拳頭。

「你別激動,死人了誰也不好受。但是我看你是一點兒也不瞭解你的女友,她已經吸毒很多年了。」嚴文山輕描淡寫的說著一些讓我倍受打擊的事。「吸毒過量人會出現幻覺,這些幻覺會導致很多異常的行為,比如以為自己在受迫害,所以修地道去躲避誰,又或者控制不住自己瘋狂的想襲擊誰。你真的沒發現她一直在吸毒麼?」。

我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如果你要是能早點發現,也許她就不會死。好了,沒什麼你就回去吧。這根本就不是謀殺案。」「可是,可是那晚那個黑影是怎麼回事?那速度,已經超越人類了,難道你不覺的這裡有疑點麼?」。

我掙扎道。「你知道麼?我家那邊以前有陣子鬧鬼,村民說有個3米高怪物在林子裡晃蕩。當時軍隊都出動了,你猜最後怎麼樣?」我沒回話。「最後找出來的只是頭一人高的熊。人有的時候喜歡誇大他們的見聞,這種誇大並不是有意的,環境影響,視野受限種種原因,最後他們得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的答案。」。

「還有紅眼睛的小孩,這個你們就不能查一查?」我著急的說道。「一個小孩而已。」嚴文山說。「但是他在我家謀殺了一個小熊。你們就不覺得奇怪麼?」我已經在吶喊了。結果換回來的只是嚴文山和馬隊長的無情嘲笑。二科的大門在我面前緩緩關閉,我指望不上這些jc了。

《陰邪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