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變態殺人狂魔

  「沒有找到兇手?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我憤憤地說,想起之前碰見那個態度傲慢的女警,心裡更是一肚子火。

  汪學淵來自青海農村,是個很勤奮本分的人,大學四年都沒有交過女朋友,一直認真讀書,終於算是走出農村,留在大學裡做了老師。這很能是他第一次談戀愛,而且我知道他肯定非常愛這個女孩,然而女孩卻被人殺死了,這份打擊對於汪學淵來說,就像泰山壓頂一樣的沉重。

  我也剛失去了爺爺這個親人,我知道失去自己所愛的人,是怎樣一種刻苦銘心的痛。

  「是怎麼死的?能給我講講嗎?」我想聽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看能不能從中找到開解汪學淵的方法。

  然而,汪學淵卻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道:「拓跋孤,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我怔了怔,不明白汪學淵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我還是如實回答他:「我相信!」

  這一路上我跟古枚弟都不知道遇到過多少稀奇古怪的鬼怪妖物了,所以鬼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汪學淵歎了口氣:「雖然我們學考古的,第一就是不能相信鬼怪,要相信科學,但是越來越多的事情讓我感覺,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都是科學沒法給出解釋的!你還記得學校裡的那條冤鬼路嗎?」

  「當然記得!」我點點頭:「那時候還把寢室裡綽號叫做小蘿蔔頭的那個傢伙嚇得尿了褲子……」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一股寒氣直竄脊背:「那條冤鬼路目前已經被警方封鎖了,難道你的女朋友……」

  「沒錯!」汪學淵知道我要說什麼,他點點頭,灌了一大口酒:「我的女朋友就是在冤鬼路上被人殺死的!噢,不,迄今為止,我還不知道殺死她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你的女朋友死在冤鬼路上?」我著實吃了一驚,之前我猜測冤鬼路上肯定出了大事,沒想到受害者竟然就是汪學淵的女朋友。

  我預感到事情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於是追問汪學淵,希望他能給我詳細講講事情經過。

  汪學淵掏了掏衣兜,從兜裡摸出一包香煙,摸了摸煙盒,卻發現沒煙了。我趕緊遞給他一支,他說了聲謝謝,熟練地叼在嘴裡。

  「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抽煙的!」

  「沒辦法,剛學會不久,不抽煙就睡不著!」

  汪學淵吐了口煙圈,淚眼朦朧地開始他的講述:「我和周潔是在一次校聯誼晚會上認識的,那年她大一,我也才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她跳舞跳得很好,是文藝部的部長,那次的聯誼晚會就是她組織的,她還上台跳了一支舞,穿著白色的長裙,美得就跟仙子似的,那時候我就認定她是我夢中的女孩。

  你知道我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很內向羞澀的一個人,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喝了點酒,我居然壯著膽子上前邀請她跳舞,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再後來,我們的聯繫逐漸頻繁,終於在她大二那年確定了情侶關係。

  但畢竟她只是一個大二的學生,我們不想太張揚,所以戀情一直都在地下秘密進行。

  我和周潔在一起非常快樂,每到週末的時候我們就去郊外,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那天是週末,我們從外面遊玩回來,她在我這裡洗了個澡,時間很遲了,她要趕在宿舍關門前回去。為了趕時間,她準備走冤鬼路那條捷徑。雖然我之前不信鬼神之類的東西,但她畢竟是一個女生,晚上走夜路恐怕會有危險,所以我提出送她。但是周潔執意不肯,她還叫我不要擔心,她可從來不怕妖魔鬼怪。我拗不過她,也就沒有送她,看著她一個人走進了冤鬼路!」

  說到這裡,汪學淵狠狠吸了一口煙,自責地抓扯頭髮:「要是當晚我執意送她,也許就不會被人害死了!」

  我拍了拍汪學淵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太自責了,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汪學淵抹了一把眼淚:「後來我打她的電話,想問她回到宿舍沒有,但是電話卻無法接通,我以為她的手機可能沒電了,也可能關機睡覺了,也就沒有多想。但是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聽見一個噩耗,昨晚有個女生在冤鬼路被人害死了。

  我的眼皮跳得很厲害,我渾渾噩噩地衝出家門,瘋了般跑向冤鬼路。當我到達冤鬼路的時候,看見大批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然後……然後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被醫護人員抬離了現場,我聽見法醫在向負責辦案的刑警匯報死者的情況,周潔,女,21歲,就讀於外語系三班,死因是被人挖走子宮造成大出血……」

  「挖走子宮?!我日!這麼變態?!」我狠狠捏了捏手中的啤酒罐,沒想到手指稍稍一用力,竟然把啤酒罐給捏爆了。

  「你知道嗎,後來我詳細詢問過那位法醫,周潔渾身上下沒有其他傷痕,就是沒有了子宮,現場甚至連打鬥掙扎的痕跡都沒有,連那個法醫都感覺非常奇怪,難道周潔是自己躺在那裡,讓人把手伸入下體挖走子宮的嗎?但是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汪學淵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帶著無比的傷痛說:「周潔經常對我說,想要為我生個孩子,我本想再等一年,再攢點錢,把公寓裝修了之後,就……就跟她生個孩子的……沒想到老天弄人,她……她竟然被人挖走了子宮……嗚嗚嗚……」

  我摸著下巴,事情果然有些蹊蹺,現場竟然沒有留下任何掙扎的痕跡,周潔的身上也沒有其他傷痕,也就是說周潔並不是遭到的突然襲擊。這樣一分析,只有兩種情況。其一,兇手擁有極高智慧,用了一種我們還不知道的犯案手法;其二,殺死周潔的可能真的不是……人!

  「事情還沒有結束!在周潔死後的第三天,又有一名女生遇害,同樣是被人挖走了子宮!」汪學淵說。

  「啊?!」我吃了一驚:「還有受害者?」

  汪學淵點點頭:「前後至少已經死了三名女生了,都是被人挖走了子宮。現在學校裡人心惶惶,校方已經下了封口令,不准學生到處亂說,一旦發現就會開除學籍。另外,警方那邊也調來了重案組,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了,重案組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試想想,如果是人為犯案,真的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和痕跡?」

  「所以你認為是鬼魂作祟?」我抬起頭來。

  汪學淵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我不知道!我的腦子現在很亂,我真的不知道!」

  「想不想查出真相?」我盯著汪學淵。

  汪學淵驀地一怔,彷彿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說……」

  「要想找到真相,只有回到案發現場進行深入的調查!」我說。

  汪學淵皺緊眉頭:「可是……可是就連重案組都沒辦法找到線索,我倆這樣的門外漢能夠找到線索嗎?」

  「你信不信我?」我在心裡打定主意,這件事情一定要幫汪學淵查清楚。他是我兄弟,我不能看著他這樣消沉下去。

  汪學淵盯著我,半晌,他用力點了點頭:「你是我兄弟,我當然信你!」

  「好!我們先喝酒,等到半夜再去冤鬼路一探究竟!」我點點頭,端起啤酒:「兄弟,走一個!」

  我們倆個一口接一口的乾杯,我盡量轉移話題,避免再談及關於周潔的事情。汪學淵也有意識地不再說這件事情,我倆回憶讀大學發生的那些糗事,不時爆發出陣陣歡笑。

  「哎,你記得嗎?大二那年,小蘿蔔頭看了毛片慾火焚身,結果跑去學校外面的紅燈區找……雞!」汪學淵滿臉通紅地笑著說。

  「記得!那時候的足浴店、按摩店都面向學生開放,據說五十塊就能推油,一百塊就能做個大保健,小蘿蔔頭生拉死拽找我借了一百塊,鬥志昂揚的要去破處,結果第二天回來身上居然變成了二百二十塊,還多出一百二十塊!」我伸出兩根手指,凌空比劃了兩下。

  「哈哈!」汪學淵吐著酒氣說:「那老娘們發現他是只雛鳥,不僅沒有收他的錢,反倒給他包了一百二十塊的紅包,這筆買賣真是划算呀!」

  「嘁!那你見過小蘿蔔頭選的那個老娘們嗎?」我問。

  「這個倒不知道!難道你見過?」汪學淵好奇地問。

  我點點頭:「有一天我跟小蘿蔔頭從街上經過,有個老女人迎上來跟小蘿蔔頭打招呼,我以為是他的三姑六婆。誰知道小蘿蔔頭顯得很慌張,隨便支吾了兩句,拉著我就跑。我感到很奇怪,所以就追問他,結果他就向我吐露了實情,剛剛那個老女人就是上次給他紅包的女人!

  我問他第一次怎麼挑了個老女人,難道你口味獨特?小蘿蔔頭就開始罵了起來,原來他去按摩店的時候,原本是選中了一個年輕的小妹。豈料正準備進房的時候,來了一群體育系的猛男,小蘿蔔頭爭不過他們,那些年輕的妹妹都被那群野獸般的男人搶走了。最後老闆娘勇敢地站了出來,對小蘿蔔頭說,小朋友,沒事兒,今晚我陪你吧!」
《黃河撈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