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背上的女人

    瘋子點點頭,指著屋子說道:「寧哥,你看見了嗎?這門窗正對,加上屋主生肖相剋,這裡就形成了一個宅氣嶠,什麼是宅氣嶠呢?一山還有一山高,大樹下面長不了樹。也就是說這屋的氣場直接壓住了屋主人,使得屋子變成了一個通道。什麼通道?靈界通道!

    你再看看外面有啥?」

    扈瑞寧聽得一愣一愣的,走到窗戶邊看了看說道:「沒什麼東西呀,不就一破工廠嗎?」

    瘋子搖頭晃腦袋的說:「是,但是你往上看啊!」

    扈瑞寧看了一眼:「三根煙囪?」

    瘋子指著外面的三根煙囪說道:「沒錯,你看它們像什麼?像不像三支香?」

    扈瑞寧換了幾個角度看了看:「誒喲,您別說,你這麼一說,還真挺像。不過你說的陰靈通道是什麼?」

    瘋子想了一下說道:「寧哥,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這些,你要是不信,我就不說了。免得惹人厭。」

    扈瑞寧倒是比較明白事理,說道:「嗨,不至於,你說我這從小北京城根兒長大的,要說完全不信這些,壓根不可能。我家老爺子老太太都信,我以前也不信,但是有朋友遇到過,所以現在也就是抱著個中立的態度。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瘋子嘿嘿笑道:「那這就好說了,這陰靈通道又叫陰靈借道,靈體晚上會從東往西穿行,正好踩在這個宅氣嶠上,自古以來天為陽,地為陰,人呢,則是陰陽調和,陰氣天天在人腦袋上過,人能有好嗎?」

    瘋子邊說邊又指了指陽台改成的一個落地飄窗:「外欒對著三根大煙囪。煙囪是火燒天門的另外一種形式。上香設拜。大廳明堂好像一個香爐子。等於用人氣兒在給上貢,煙囪燒的是人的陽火,煙囪冒煙越旺陽火損失越多,陰靈過宅加快了陽氣的損耗……」

    扈瑞寧聽的也是雲裡霧裡,但是總算明白了點,點點頭說道:「照您這麼說,這屋子還真挺不怎麼樣的。」

    瘋子繼續說道:「還有呢,你看見了嗎?對面樓的外立燈?」

    這個小區對面的樓估計是為了城市建設,樓體外面有一排一排的燈,是紅色的。大概每隔一分鐘閃一次的頻率。

    扈瑞寧看見了說:「沒錯,那燈是紅色的,怎麼著?這也有說道?」

    瘋子點頭說:「當然有說法,外立面是紅燈,每隔一分鐘閃一次的頻率。看著就好像蝙蝠的眼睛在盯著人。讓人坐立難安。晚上也會睡不好覺。你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有人坐在一邊眨著眼睛盯著你嗎?」

    扈瑞寧咧咧嘴抱了抱胳膊說道:「讓你這麼一說還覺著挺滲人的。那住在這屋子就是很不好唄?」

    我接了一句:「沒錯,住在這種房子裡,運氣好的人馬桶會壞掉。這個屋子的格局西北角是屋子的天心,主財。本來水就是財,財遇水是好事。但是廁所馬桶沖水,就等於洩財。把財氣都沖走了。」

    扈瑞寧好奇的問:「那如果不沖會不會就不洩財了?」

    我搖搖頭說道:「如果不沖,財就會變成穢水,什麼是穢水?髒污之水,自然就等於你來的都是髒污之財。這不是指來路,而是指你賺到這個錢的本質。穢水財位,會讓你的錢出問題,花著出問題。這錢你就算賺到了,你花著也會沾身子,會惹事。說白了就是花錢不討好。」

    扈瑞寧聽完臉都有點變色了:「這麼恐怖?所以運氣旺的廁所會壞掉?」

    我點點頭。扈瑞寧問:「那這房子你們還是別租了。怪嚇人的。」

    我和瘋子就樂了,瘋子說道:「寧哥,您還真別說,這房子還真就只能我們住,換個人都不行。我倆是幹啥的你忘了?」

    寧哥一琢磨好像也是,我忽然生出一種想法,抬頭問寧哥說道:「寧哥,你說這房子買下來多少錢?」

    寧哥聽完就是一愣:「買下來?這裡的房子正常這一套估計你要買得個二百來個兒。但是這宅子……這麼的吧,我給你問問。」

    說完,寧哥當我們面就給那邊打電話,那男人聽說有人要買,就連連說要過來一趟。當時已經下午了,寧哥把我們電話給他,他本人還要回趟警局送點東西,晚點過來,門鑰匙留給了我們。

    我們就答應了。送走了扈瑞寧,我和瘋子拿出一根煙點上,在門口抽煙。我納悶的看著瘋子問道:「你說這寧哥倒還挺實在,門鑰匙就這麼扔給我們了,也不怕我們偷了屋子裡的東西跑了。」

    瘋子白了我一眼:「他可是警察,我們剛剛在那裡備了案,他怕啥?不過賢弟,你該不會真想買了這房子吧?」

    我皺眉,其實說實話,我的確想買。五年前沒上山之前,我們去雲南的一個古墓祭壇,和我們同去的那個叫卜蜜的小丫頭弄出來了一個血玉胎,背著我們偷出來的,還給偷偷賣了,然後給我們每個人甩了一張卡,卡裡有五十萬。這五十萬我一直覺得不是正道來的,不敢動。

    瘋子一直替我留著這個卡,也就是說,我現在有五十萬,在加上朱家富看風水給的三萬,還有自己亂七八糟賺來的錢,可以動用的錢也已經達到了五十三萬多。但是我的確想在這邊有個自己的家。

    瘋子忽然說道:「如果想買就買吧,我這裡還有五十萬!」

    我一下就愣住了,抬起頭看瘋子,瘋子卻咧嘴笑道:「你的五十萬沒動,我的自然也沒動。這錢來的挺詭異的,我怕會有什麼變數。但是如果是你要用,反正也報應不到我身上。」

    我聽瘋子說完,沉吟了一下說道:「你覺得這個房子我們買不買?買了能省很多的房租……」

    我心裡想的卻是,我要早點立住腳,更想早點把我的弟兄們都接回來。有了這個房子,我就等於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至少不用擔心他們無家可歸。

    瘋子想了想:「這倒是個好機會。你要是想買我支持你,看看價格吧。要是超過了一百萬怎麼辦?」

    我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先看看情況吧。我懷疑這個房子還是有點問題。」

    瘋子對家宅風水在行,但是對靈體卻沒我敏感。這就是風水師和縛靈人的差別。

    我倆又抽了根煙,閒扯了一會兒,等了大概四十多分鐘,就見到了這屋的屋主。屋主臉色發青,印堂微黑,明顯最近不太順。更讓我糾結的是他背上居然趴著一個東西。他背上的女人應該死了不太久,五官還略清晰,給人感覺很奇怪,怨戾之氣不是那麼重。

    不過卻有一種哀怨。和以往我見的那些撲人的靈體不太一樣。

    所以打他從電梯裡出來,我臉色就變了。瘋子也是汗毛直豎,問我:「賢弟,我咋感覺不對勁呢?」

    我皺眉對他搖搖頭,因為有那屋主在,我也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有問題。」

    屋主姓張,叫張春生,應該快四十歲了,人也微微有些發福,見到我們熱情的過來跟我們握手,頭髮微微有點禿。我們介紹說是扈瑞寧介紹過來的,張春生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我倒是覺得這個張春生挺會做人的,把房子交給這一片兒的警察,的確不用擔心出事。我和瘋子說咱們屋裡坐著說吧?我明顯看到張春生臉上閃過一絲陰鬱。似乎對這個房子有些恐懼。不過還是跟著我們一起進了屋。

    我們閒扯了幾句,瘋子直接說道「張哥,不是我說,您這房子可真的是個凶宅啊。」

    張春生臉色有點不自然,搓搓手嘿笑道:「哪有?小哥說笑了,我這房子就是跟我命格不搭配,別人住不會有事的。」

    我也樂了,我說:「張哥,說實話,我是個縛靈人。」

    張春生楞了一下:「縛靈人?什麼意思?」

    我解釋道:「說白了就是你們口中的捉鬼的人。束縛的縛,靈魂的靈。而我這位朋友則是個風水師。」

    聽我倆這樣一說,張春生臉色可就不好看了,皺眉問我們:「那你們說說這房子有什麼問題?」

    瘋子又把剛才的東西都重複了一遍,每說一點,張春生的面色就陰鬱了一點。到最後簡直就是已經面沉如水了。我知道他找人看過,可能也跟他說過這個房子的簡單狀況,但是沒說的這麼全面過。明顯有的地方我們指出來,他臉色劃過一絲意外。

    聽我們說完以後,張春生說道:「既然你們想買房子,肯定是會壓價的。我這房子賣得不貴,因為屋子不好,我也知道。這片兒說白了房子都是二百來個兒,你們都是懂行的,又是寧警官的朋友,我只要你們一百二十萬,已經很低了,怎麼樣?地段好。朝陽區東四環。這邊的房子都快要三萬一平米了。」

    瘋子看我一眼,我笑笑說道:「張哥,要是僅僅是格局不好,那行,我要了。問題是,你這屋還鬧東西,這個價格是不是就不太合理了?」
《陰陽詭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