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更是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彷彿天地間的一粒塵埃,在遼闊的大海裡顯得微不足道,油然生起一種感歎,即感歎大海的廣大,又感覺自己的渺小。 可能是因為死亡之島的巨大壓力,白瑤也是安靜了下來,盤膝坐在甲板上,雙目微閉,顯得很是端莊,頗有些高貴的聖女氣息。 這是我第二次覺得她像是聖女,和她一貫表現出來的潑辣、野蠻截然相反。 如果她能一直是這樣子,不那麼貪財,不那麼野蠻,不經常揍我,在我睡覺的時候,不用冷水潑我,那該多好。 但這樣的白瑤還是白瑤嗎? 我不由失笑。 也許我真的是上輩子欠她的,否則怎麼會遇到她這樣的充滿缺點的女人呢? 忽然之間,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似乎也挺好。 夜空中的烏雲凝聚,但月光還是衝破烏雲冒出頭來,水銀一般的月光傾瀉在這海面上,使得大海壯闊中又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 好美! 我讚歎了一句,隨即收斂心神,修煉起重陽劍訣來。 人的奇經八脈中又以任脈、督脈最為重要,任脈號稱陰脈之海,督脈號稱陽脈之海,總督全身經脈,所以修煉重陽劍訣需要從任督二脈開始。 對於體內的經脈的貫通,不論各家各派都是很重視的,大小河車運轉如意,對修煉的幫助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進入意識空間,體內的金丹便閃耀起燦爛的金光,隨即往外輸送真氣,經丹田往任脈裡湧去。 因為上次衝破了幾個穴位,開始幾個穴位都暢通無阻地通過了,非常順利,一直到第五個穴位停頓了下來。 衝脈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有些人窮一生都沒法貫通奇經八脈,只能停留在最低級的階段。 任脈共有二十四個穴位,起於會陰穴,終於承泣穴,於督脈相會,打通任脈、督脈人體內便像開通了一個小天地。 我之前運用真氣打通了四個穴位,餘下還有二十個穴位,而且越到後面越是困難,所以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突破。 我不斷以神識導引真氣衝擊穴位,每一次的衝撞都讓我感覺到一種由內至外的疼痛感。 儘管很痛,但我也知道這是必經的一個過程,任何一樣事物要想大放光彩,必然要經過風雨的淬煉。 這一衝就沖了整整一晚上,到天亮的時候,我停下修煉,再次突破了三個穴位,雖然比上次少了一個,但這進度已經算是不錯了。 吃過早餐,咱們就準備去通天島吧。 張大膽走過來,對我和白瑤說道。 我們站起來和張大膽去吃了早餐,隨後他就駕駛漁船往通天島方向進發。 今天的天氣很好,藍藍的天空上沒有一點雲彩,這也讓我心情舒暢,心底對通天島的恐懼少了一些。 按照我們現在的時速,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抵達通天島,剛進入通天島所在的百里範圍內的時候,一切都很平靜,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甚至產生過懷疑,張大膽說的怪物是不是真的存在,這死亡禁區是不是名不副實? 可就在這時,海面上忽然起了大霧,鋪天蓋地的,沒用多久就將整個海域籠罩住,視野完全看不遠,到處一片灰濛濛的。 好詭異,是不是有什麼妖物在作怪。 白瑤站在船邊,扶著欄杆說道。 我也是心驚。 張大膽將船停了,走了過來,說道:霧太大了,咱們要不要等霧散去再繼續前進?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按照張大膽說的做比較好,畢竟大海茫茫,在大霧中行船很難看清楚周圍的狀況,一旦觸礁,不用等妖物出現,我們就會落入海中溺亡,當下說道:好,咱們先在這兒等等,等大霧過去後再繼續行進。 就這樣,我們便在原地等了起來,可是等了好幾個小時,那霧還沒有散去的跡象。 白瑤說道:霧一直不散,難道我們就一直在這兒等,要不嘗試著往通天島開去? 張大膽說道:可是靠近通天島的區域暗礁很多,咱們如果看不清楚的話,很容易觸礁啊。 白瑤說道:要不你開慢一點,這樣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張大膽想了想,點頭同意下來。 他將船的行駛速度放得很慢,就像是一隻海龜在大海裡游一樣。 可是儘管這樣,船在行駛了一段距離後,我忽然看見前方的濃霧中現出一個平伸出海面十多米的菱角尖銳的礁石來。 眼見得船身就要撞上去了,我當場被嚇了一大跳,急聲叫道:前面有礁石,快停,快停!說著時快步往駕駛艙走去。 張大膽已經在飛快地撥動輪船舵輪,船身急速轉向,我感覺身體受慣性的影響,往旁邊傾斜。 船身與那巨大礁石的距離只有不到一米左右的距離了,白瑤被嚇得驚叫了一聲出來,張大膽也是精神緊張,雙手飛快撥輪船舵輪。 他的身體極為強壯,此時只穿了一件坎肩,手臂上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而隆起,顯然非常用力。 砰! 一聲巨響,那船頭插上了礁石,船身巨震,我失去重心,往旁邊跌去,急切間運起真氣,方才紮穩腳跟。 卡卡! 船身與礁石發生強烈的摩擦,發出一聲聲響聲,挨著礁石往前面行去。 好險,差點就直接撞上了。 我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說道。 張大膽也是心有餘悸,輕吁了一口氣,說道:剛才要是慢一點,咱們非船毀人亡不可。 不料他的話才一說完,前方迷霧中又現出一個巨大的礁石來,我和張大膽都是被嚇了一大跳。 張大膽又是急忙撥動輪船舵輪,讓船轉向避開前方的礁石。 這次比上次好了一些,船身及時避開前方的礁石,有驚無險,但這片海域內露出海面的礁石很多,而且藏於迷霧中,讓人防不勝防,我們不敢掉以輕心,一路緊張無比地往前行駛著,速度自然也快不了。 這區區一百海里的難度對我們來說絲毫不亞於橫跨整個東海,驚險程度更是不具可比性。 白瑤走進來後,打起了退堂鼓,說要不放棄吧,那神木到底有沒有還不知道,別神木沒取到,自己先把命丟在這兒。 張大膽也是希望回頭,畢竟這兒還只是外圍地區,就已經這麼驚險,通天島附近區域勢必更加危險。 我雖然也想回頭,可是知道機會難得,畢竟其餘的船都不願來,張大膽要不是需要白瑤幫他改風水,改變命運,估計也不會來,這次轉回去了,以後要再讓張大膽送我們來基本不可能。 所以就堅持繼續前行。 再往前行駛了一會兒,迷霧散盡,現出了一片平坦的海域。 因為已經是黃昏,夕陽與藍藍的海面交相輝映,形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面,天空盤旋著一隻隻自由自在的海鳥,讓人羨慕他們的逍遙。 如果我能化成一隻鳥兒多好! 我心中羨慕地道。 如果我是一隻鳥,那麼橫跨這片海域不是什麼問題,自然也不用擔憂這些礁石。 但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那在上空盤旋飛舞的鳥兒忽然發出一聲聲驚叫聲,往遠處的一片區域落了下去。 那一片區域遍佈著密密麻麻的礁石,便像是茂密的樹林一樣,所以我們根本看不見飛鳥落下的地方有什麼東西。 那兒是怎麼一回事! 白瑤手指那一片區域說道。 張大膽搖頭說道:我也只來過一次,對這兒不是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