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陰險的校長

    我和鐵子一路來到了教學樓下面,中途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過,這讓我心裡不得不暗暗地叫奇。
    到了教學樓下面,還沒有走到一樓走道上,一道手電筒的燈光已經向我們照了過來了。
    我和鐵子被那手電筒的燈光照得同時眼睛一晃。
    「照個屁,我**大爺的,有沒有點常識,拿手電筒照人眼睛,你他娘的找抽是不是?」
    這時候,我還沒來及說話,鐵子已經大罵著,趟著水,爬上一樓的走道了。
    我跟著爬到走道上,這才發列照手電的人是那個胖子校長
    「哎呀呀,方曉同學,你這是去哪兒啦?出了什麼事情了?」這時候,那胖子校長將手電筒照著地面,彎腰滿臉堆笑地看著我問道。
    「沒出什麼事情,」一時半會沒法和那個校長解釋清楚,我就選擇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語帶過了。
    「那個那個怎樣了?」那個校長說著話,斜著眼睛瞟了瞟後院的那截斷牆問我。
    「那個那個狗屁,你是什麼人?大半夜你搞什麼鬼?」
    這時候,我還沒來及回答那個校長的話,鐵子上來一把推開了那個校長,豎著眉毛,怒聲問他。
    「你又是誰?!」那個校長站起身,仰著頭,也有點憤怒地看著鐵子問道。
    「你管我是誰,我問你你是不是這學校的老師?」鐵子說著話,虎著臉問那個校長。
    我一聽鐵子的話,還以為他要質問那個校長為什麼教我迷信思想,當下連忙拉住鐵子,對他道:「這是我們校長孟校長。我的迷信不是他教的,你別怪他。」
    「嘿嘿,好啊,原來是校長啊,那就更好了,我問你,你這校長怎麼當的?大半夜的,兩個孩子都漂水了,你他娘的吃白飯的?也不組織人去營救,你就是這麼當校長的?你信不信我直接到市裡面把你的光榮業績說道說道?!」鐵子聳著眉毛看著那個校長問道。
    那個校長本來還有些底氣的結果被鐵子這麼一說,再一看鐵子穿了一身軍裝,是個當兵的說不定還真認識什麼大首長,當下就癟球了,連忙哈著腰,滿臉堆笑道:「那個這個是我的不是,這位,這位同志請問您怎麼稱呼?哎呀呀,我得感謝你啊,幫我們救了兩位同學,您放心您留下名字和部隊番號,我等著雨停了,歇下手了,立刻就親自寫信到你們部隊匯報這個事情,保證不會讓英雄埋沒嘍。
    「住嘴!」
    讓人沒想到的是,鐵子聽了那個校長的話之後,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惱火了,紅漲著臉,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伸手一把蔫住那校長的衣領,冷著聲音,瞪著他問道:「你以為老子是來邀功的?你他娘的把老子當什麼人?」
    「啊?」見到鐵子如此正氣凜然,那校長更沒轍了,當時就頭頂冒汗,有些哆嗦了,斷續著聲音道:「那,那你想怎樣?」
    「什麼怎麼樣?你沒看到這孩子快不行了嗎?你他娘的,從我上來到現在,我就沒見你關心過孩子,你信不信老子一腳踹死你?」鐵子說著話,把劉小虎從背上解下來,遞到了校長的面前。
    那校長拿手電筒一照劉小虎的臉,當下也不覺「啊呀」一聲道:「哎呀呀,這,這怎麼這麼嚴重啊?哎呀呀,是我疏忽,是我疏忽,來,來,同志,你跟我來,我們醫務室就在二樓,有醫生,走,到了醫務室就馬上有救。走,跟我來。」
    那校長說著話,就轉身往樓上走。
    「站住!」
    那校長還沒走出兩步遠,結果鐵子又是一聲冷喝,把他給叫住了。
    「同,同志,還,還有啥事情啊?」那校長被鐵子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心虛地轉身看著鐵子問道。
    「自己抱去,你他娘的才是他的校長,老子給你抱到這裡不錯了,你他娘的有沒有點臉皮?還讓我抱上去,你以為老子是你的勤務兵?!」鐵子說著話,把劉小虎塞到了那個校長的懷裡。
    「啊,不,不好意思,我疏忽了,我疏忽了,同志,你,你們先等一下哈,我先帶孩子上去看看。等下就下來。」那個校長徹底被鐵子鎮住了,當下抱著劉小虎點頭哈腰地笑著,沒敢說一句大言。
    那校長說完話,轉身抱著劉小虎上樓了。
    「口哼,不人不鬼的東西,這玩意也能當校長,真是笑死人了。」
    鐵子站在樓下,仰頭看著那個校長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上,不覺就脫口而出說了一句很不屑的話。
    「你,和我們校長有仇嗎?」
    這時候,我有些看不過去鐵子的行為,就問他。
    「有個屁仇,」鐵子說著話,皺眉看了看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就有些恍然地對我說道:「對了,小同學,我正要提醒你一個事情,這人啊,其實,有時候比鬼還壞。鬼一開始也是人啊,冤死了才變成鬼,你說是不是?要不是被人害死的,鬼怎麼會害人呢?」
    「你不是不相信鬼嗎?」我看著鐵子,有些好奇地問他。
    「嘿嘿,管他呢,反正就是告訴你一個道理,你記著就好啦,行蛛,我也該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吧。」鐵子說著話轉身要走,但是又轉身彎腰看著我,滿臉神秘地低聲對我說道:「小子,你要小心你那個校長,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就見他一面,你咋知道的?」雖然我心裡其實也不覺得那校長是好人,但是對鐵子的話,我還是覺得有些疑惑。
    「這個嘛,感覺啊,感覺懂不?」鐵子說完話,對我揮揮手道:「不說了,走了。」
    鐵子說完話,趟著水就往學校南面去了。
    我看到他那個樣子,不覺有些擔心,就喊著問他:「你別走那邊啊,那邊水大,沒路。」
    「放心吧,這點小屁水!」結果我的喊聲只換來了鐵子一句很不屑的話語。
    鐵子的身影,沒一會就消失在風雨夜色裡面了。
    我見到他真的走了,也不在一樓呆了,抬腳就上了二樓,想去看看劉小虎的情況。
    我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結果迎面一個人影就撞了過來。
    抬眼一看,才發現正是那個胖子校長。
    「方曉同學,來來,」那個胖子校長看到我,瞇眼一笑,拉著我就往旁邊走。
    那個胖子校長拉著一直走到了他的辦公室裡面,這才停下來,轉身滿臉神秘的神情問我:「怎麼樣?方曉同學,那個那個東西,你打死了嗎?」
    「沒,」我如實回答了他的問題,對他搖了搖頭。
    「哎」
    聽到我的話,那校長不覺有些鬱悶地長歎了一口氣,接著眉頭一皺,一攥拳頭,有些恨恨地說道:「這該死的鬼東西,他娘的,改天老子一定請法師過來,把它挫骨揚灰,讓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看著那校長滿臉陰狠的神情,不覺有些疑惑,於是就問他:「你好像很恨它。」
    「啊?噢,嘿嘿,沒有啦,我這不是擔心同學和老師們的安危嘛,」那個校長說著話,滿臉堆笑地坐了下來,接著就岔開了話題,彎腰問我道:「對了,剛才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什麼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半路遇到的。他是被洪水沖下來的。」我對那個校長說道。
    「切,他娘的,原來是山上的兵,他娘的,不大點的小混蛋,橫成那個樣子,別讓老子再遇到,再遇到,非得一紙檢舉信寄到他機關部隊,不扒了他的這身黃皮才怪。」那個校長說著話,滿臉不屑的神情,點了一根煙,瞇著眼睛半躺在沙發裡面,很有滋味地抽了起來。
    我聽到那個校長的話,立時心裡就有些不爽了。話說鐵子對他是有些蠻橫了,但是他這種背後算計人的行為也確實有些太惡毒了,讓人真心看不起。
    「你檢舉他什麼?憑什麼檢舉他?他又沒幹壞事。」我看著那個校長說道。
    「誰說他沒幹壞事?他沒幹壞事,劉小虎怎麼被水淹成那樣的?我剛才看了,劉小虎身上有傷,嘿嘿,不是他幹的誰幹的?我只要舉報他虐待兒童,他死都沒地兒死!」那個校長說著話,有些得意地看著我,兩隻眼睛都開始閃光了。
    「劉小虎的傷是我打的,你不能冤枉別人,」我有些氣結地對那個校長說道。
    「哈哈,誰信啊,我說是他打的,就是他打的,」那個校長彈著煙灰,齜牙對我說道。
    「你,不能這樣,他是好人!」我這時候真有些著急了。
    「好啦,你也累了一夜了,去睡吧,沒你什麼事情了,去吧,去吧,放心吧,我可不是小氣的人,我也就說說,不會真的檢舉他的,去吧去吧。」那個校長這時候有些嫌我煩,就滿臉不耐煩的神情,對我揮手,讓我出去。
    我看了看他,心裡一陣無奈的神情,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轉身出了校長室,然後回到了田先生的醫務室。
    「哎呦,方曉同學,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濕透了?你幹啥去了?」
    田先生看到我,滿臉擔憂地問道。
    「沒什麼,我累了,我去睡了,你忙。」
    回到醫務室之後,全身神經一放鬆下來,我這才發現,我真的是有些疲憊了,於是往牆角的墊子上一躺,頭一歪,就睡著了。
《青燈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