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知老

    天水苗寨,背靠大青山,面臨冷水河,地處咽喉要道,全寨一例都是竹木建成的吊腳樓,從山腰一路延伸到河邊的路上,站在寨子腳下向上看去,竹林綠樹掩映,閣樓隱現,恍若世外桃源。
    我們到達寨子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黑了。泰岳所說的那個白老爹帶著女兒女婿一起迎接我們進去了,還給我們準備了晚飯,非常熱情好客,讓我們大為感動。
    吃飯的時候,白老爹給我們介紹了一下他們寨子,說是這個寨子之所以叫做「天水寨」,是因為他們寨子裡真的有一道天水。
    大伙聽他這麼說,禁不住有些好奇,就問他,什麼叫天水。
    他說,就是天上流下來的水。
    大伙就說,天上還能流下來水?
    「那當然,這大青山上面全部都是積雪,積雪融化之後,雪水向下流,正好在我們寨子上面的一個山崖上形成一條瀑布。那瀑布對於我們寨子來說。不就是天水嗎,哈哈哈。」白老爹說著話,大笑了起來。
    大伙聽到他的話,也禁不住都笑了起來,氣氛很是融洽。
    就這樣,不知不覺,大伙基本都吃喝完畢,酒飽飯足之後,都聚在飯桌邊上說話。
    這時候,白老爹問起我們的來意。二子咳嗽了一聲,眨眨眼睛,掃視了大家一眼,這才微笑著把那些騙人的鬼話說了一遍。
    「哎呀呀。考古啊,這個厲害,我聽說你們還要找嚮導是不?」白老爹抽著旱煙袋問。
    「對啊,我們原來的嚮導尥蹶子不幹了,現在只好重新找一個,白老爹,要不您就給我們當嚮導唄。」二子瞇眼笑著問道。
    「這個不行,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白老爹連忙擺手。
    「那您女婿也行啊。只要對地形熟悉就可以。」二子笑著說道。
    「這個,也不行,他得在家照顧林子,也走不開,這樣吧,我跟你們說個事情,」白老爹說著話,磕磕煙斗道:「依例啊,寨子來了外客,都是要經過知老的。(_)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把你們的事情,和知老說啦。他老人家點頭同意了,我才敢接你們進寨子的。他老人家知道你們要找嚮導,還要雇牲口,而且你們人數還不少。他就覺得這個動靜可能比較大,所以準備親自過來一趟。這會子也應該快到了。到時候。你們有什麼要求,和他說,只要他點頭同意,什麼事情都好辦。嚮導,他也會給你們安排的。」白老爹瞇眼看著我們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們對望了一點,無形中都是有些心虛,擔心被人識破,但是現在又騎虎難下,只好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了。
    沒多久的時間,外面的傳來了人語聲,接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只露一張乾巴巴老臉的苗族老者,在白老爹女婿的帶領下,來到了房中。
    見到那個老者,大家知道這就是知老了,連忙都起身問好。
    那個知老還算和氣,點頭呵呵笑了一下,讓大家都坐下,然後才自己走到上首坐下,看著我們問道:「你們,都是幹什麼的?」
    「噢,老人家,我們是考古隊的,」二子說著話,把我們的隊標,還有考古公文什麼的,一股腦兒拿出來,遞給知老看了。
    「嗯,不錯,那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知老看完文件,沒發現什麼問題,於是就問我們。
    「那個,我們需要一個嚮導,還要幾匹馬。」二子一邊收回文件,一邊含笑說道。
    「噢,這個啊,嚮導好辦,等下我讓小趙過來給你們當嚮導。這小子在外頭讀過書,見過世面,給你們當嚮導最合適。至於那個馬匹嘛,這個可能就有些困難,你們人數不少啊,嗯,一共幾個?」知老說到這裡,停下來問道。
    「七個,再加上嚮導的話,就八個了,這個,能搞到不?實在不行的話,減幾匹也是可以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兩個人乘一匹,」二子說道。
    「八個,嗯,這個要是稍微籌劃籌劃,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借。」知老說到這裡,皺眉停了下來。
    見到知老這個樣子,二子連忙從背包裡掏出一條上好的雲煙,放到了知老旁邊的桌上,同時又悄悄在底下壓了一疊鈔票,接著才含笑道:「呵呵,老人家,您看,咱們來得著急,也沒帶什麼東西,這點就算是孝敬您老人家的。您別嫌少哈。那個僱馬匹的事情嘛,還真得多勞煩你,我代表咱們隊伍,在這謝謝您。」
    「嗯,放心吧,既然你們來了,我就不能讓你們受委屈,等下你們和我一起去,我幫你們協調一下,應該可以雇到的。只是,頭一條,我先和你們說清楚,這個馬匹,對於咱們這兒的人家,那是比兒子還寶貝的。你們可不能白白用的。」知老看了看二子送上的禮物,含笑點了點頭。
    「嗨,看您老這話說得,咱們怎麼會連這點事情都不懂呢?您老就放心好了,絕對不會虧了大伙的。」二子拍手笑著說道。
    見到二子這麼說,那個知老才含笑點了點頭道:「那就這樣吧。噢。對了,你們是要到哪兒去考古來著?」
    見到知老這麼問,二子的臉色不覺有些尷尬,訕笑了一下才支吾道:「估計,估計那地兒在這冷水河上游,不過,具體在哪兒,咱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所以,我們才要找個嚮導。」
    「噢,那你們要考察的是個什麼物件來著?」那個知老聽到二子的話。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追問了一句。
    「這個,是一座古建築遺址,」二子按照約定好的話。應付了一句。
    「噢,那好,行吧,那等下我幫你們安排一下,小伙子,你跟我來吧,咱們借馬去。」聽到二子說是古建築遺址,那個知老才點點頭,含笑起身,讓二子和他一起去借馬。
    二子見到那個知老答應了。不覺滿心歡喜,於是喚上泰岳、婁晗、趙天棟和吳良才,還有白老爹的女婿,跟著那個知老一起去借馬。
    知老在苗寨相當於村長,有他出面借馬,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和張三公依舊負責留守。張三公和白老爹年紀差不多,共同話語很多,吃晚飯,就一直坐在客廳抽煙閒聊,我則是趁著這個時間。把大家的鋪蓋都搬到了白老爹給我們準備的房間裡,幫大家鋪好了。
    沒過多久的時間,二子他們就牽著馬回來了。我迎出去看了一下,發現一共八匹,都是短腳的川馬。體格很健壯,心裡禁不住鬆了一口氣。
    跟著二子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纏著白頭巾的苗族少年。那少年濃眉大眼,身材粗壯,虎頭虎腦的,說話很大方,很討人喜歡。
    他說他叫趙括,讓大家叫他小趙就行了,是奉了知老的命令,來給大家當嚮導的。
    聽到他的自我介紹,我禁不住心裡一樂,估摸著他父母可能對歷史不是很瞭解,所以才給取這個名字的,不然的話,相信沒人會喜歡那個紙上談兵的名字的。
    二子見到趙括不但人年輕,而且很熱情,很好相處,心智又單純,不禁喜上眉梢,連忙給他塞了一疊鈔票,讓他先回家休息,明早再來隊裡報道。
    趙括拿了錢,歡天喜地去了。
    趙括走了之後,大伙把馬匹安置好,這才一起回到了房間裡,準備休息。
    躺下休息之前,我和張三公,把白天我們研究出來的結論,給大伙說了。
    大家聽了之後,都是又喜又憂,喜的是,總算知道最終目標在什麼位置了,憂的是,那個地頭,實在是太危險了。特別是那個什麼月黑族,聽著都讓人有些害怕。
    「這他娘的,得做好充足的準備才可以啊。這樣吧,大家先不要睡了,都跟我一起去找白老爹,看看能不能弄點武器什麼的。他們這邊打獵的比較多,我們弄幾把****肯定是可以的,實在不行的話,搞點柴刀也好辦,做好準備,總比沒準備好。那個部族那麼詭異,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二子聽張三公一說,立時帶著大家出去找武器。
    我們找到白老爹,和他說是山林裡野獸多,需要點武器,看看能不能給弄幾把****。
    白老爹聽了之後,很爽快就答應了,帶著大家又去寨子借****,但是,這次因為沒有知老帶著,所以就沒能借夠人手一把的份。最後一共借到三支散彈****,都是打一槍就需要重新裝填子彈的長管,還有兩把氣槍,也是不能連發。
    柴刀什麼的,倒是有很多,白老爹家裡就有好幾把,這個不需要借。
    五把槍,簡單分配了一下,泰岳拿了一把氣槍,張三公也拿了一把氣槍,餘下三把長管,則是趙天棟、吳良才、婁晗,一人背一根,二子有****,不用再多拿,柴刀倒是搞了一把帶上了。
    我沒有要槍,一來是因為數量不夠,二來是因為我覺得不太需要,我身上裝著的東西,夠多了,再帶上槍,我估計自己的腰裡都不夠塞了。
    不過二子倒是很擔心我,因為他覺得那些月黑族太詭異,不小心不行,所以,他最後強行給每個人又都配了一把鋒利的厚背柴刀,我也少不了拿了一把。
    武器準備完畢之後,大伙這才躺下,放心睡覺了。
《青燈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