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大順店

    坐擁十幾個男人的韓靈巧,讓我想起了一篇小說。
    我記得,還是在初中時候,我曾經讀過一篇名為《大順店》的小說,作者王安憶。
    大順店並不是店,而是一個女人,是一位當過妓女,後來又被日軍抓去當慰安婦,最後淪為山寨女王的女人。
    大順店最後就是坐擁幾十個男人,凶殘程度比之韓靈巧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現在為止,小說裡面的某些情節我還可以倒背如流,比如說,大順店在曰本軍營裡面的時候,每天要被上百個曰本鬼子蹂躪。那些曰本鬼子,都是一個連隊,一個連隊,齊整的帶隊過來,在她門外排隊等著,前面一個剛從她身上下來,後面一個跟著就上去了。
    這樣一來,大順店的肚子,最後都被某些類似鼻涕的東西撐得鼓了起來,然後一個老軍醫,就把農村人經常穿的那種千層底的布鞋,在火上烤得暖烘烘了,這才一手套上一隻,輕輕地在大順店的肚子上按摩,然後,接著,大順店下面就「咕咕」地流出了大半盆稀里糊塗的鼻涕一樣的東西。
    然後,就在大順店的肚子裡的這些東西剛剛被清理出來之後,一個曰本鬼子就再次撲了上去。
    小說不知真假,但是卻寫得鮮血淋漓。
    王安憶,在我的印象裡面,一直是一個非常正派的作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寫出這麼凶殘的文字。或許這就是大神和撲街作者的不同吧。大神無論寫什麼。都會得到追捧,相反,小作者無論寫什麼都會被人批判地體無完膚。
    其狀可悲!
    繼續說大順店的事情。按照小說裡面的說法,大順店最後只剩下了一個**。
    另外一個,被一個只有十來歲的曰本鬼子咬掉了。那孩子剛剛斷奶,就被送到了戰場上,戀母情節,促使他進入大順店的房間之後,並沒有如同前面的那些曰本鬼子一樣,豬狗一樣地撲上去。而是趴在大順店的懷裡哭了起來,如同嬰兒一般,吸吮著大順店的**。
    那時候,面對這個剛剛斷奶的大孩子。大順店心裡有了一絲溫暖,輕輕撫摸他的頭,想要安慰他一下,然後這個畜生就一口咬掉了大順店的一個奶頭。
    然後,接下來,大順店就帶著血,繼續開始她的工作。
    據說,後來解放了,當兵的查清了大順店的情況,沒有判她通敵賣國。而是把她歸類為受害者,給她寫了證明,發了路費,讓她回家去。
    然後大順店就一個人輕輕裊裊地往家走,路過一個山頭的時候,被山賊搶到了山上。
    然後,那些山賊和大順店睡了一覺之後,就全部都死心塌地跟著大順店干了。大順店成了山寨之主。
    她每天都會給那些山賊分配搶劫任務,誰的功勞大,戰果多。大順店晚上就翻誰的牌子。
    因為有大順店的存在,那些山賊的山寨,因此一片欣欣向榮,不斷壯大,空前團結。每個新上山的弟兄。都會在第一晚就得到大順店的寵幸,然後就正式納上投名狀。成為山寨的一份子。
    他嗎的,當時看這篇小說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想來,要是女頻的哪位作者,能把這篇小說改編改編,搬到網站上面來,恐怕她想不成大神都不行的。當然了,她在成為大神之前,首先要有幸躲過河蟹的封殺。
    大順店的一生,可謂傳奇,而且,她最後的結局也不錯。
    最後,她因為對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動了真情,從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再寵幸那些山賊,然後,整個文章就以大順店在後山的泉水裡面洗澡,大姨媽不期而至的場景,結束了。
    我記得,大順店最後的一句話是:「我已經十幾年都沒有來過這個了,我今年才三十五歲,我又變成女人了。」
    現在,在我看來,韓靈巧,和大順店有的一拼,而且她似乎比之大順店,更加理直氣壯。
    「他們都是我的男人,你憑啥打俺男人?」韓靈巧皺眉看著我,很生氣地問道。
    草,當時聽到韓靈巧的這句話,我直接被雷翻在了地上,心裡想起大順店的同時,也在想著,現在哥們也算是上山了,今後也算是山寨的一員了,那麼,今天晚上,韓靈巧是不是也寵幸我一下,把我也變成她的男人。
    我心裡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不自覺扭頭向王躍那些人看了過去,卻是發現,這些混蛋的眼神居然都是有些躲閃,面上竟然都是帶著不好意思的神情。
    草!
    見到他們的樣子,我心裡禁不住再次罵了一句。
    真沒想到,這個時候,這些自以為頂天立地的大男人,竟然還沒有一個女人勇敢。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真他嗎的,讓人鄙視!
    「這麼說來,」這個時候,我回頭看著韓靈巧,微笑了一下道:「這個堡壘裡面,真正的當家人,應該是你了,對不對?」
    「哼,你想咋樣?」韓靈巧餘怒未消,冷哼一聲問道:「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誰也不知死活,還互相打打殺殺,你們還嫌活得不夠苦嗎?非要互相掐脖子才舒服?」
    「不,我從來都不好鬥,」我微笑一下道:「我只是看不慣人心冷漠。」
    「你不冷漠,」聽到我的話,韓靈巧抬眼看了我一下,冷笑道:「但是你比他們個個都狠。」
    「你這樣說也可以,但是我問你一個事情,為什麼你們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把冷瞳接進來一起住?你難道不知道她一個小女孩在外面很危險嗎?」我皺眉看著韓靈巧問道。
    聽到我的話,韓靈巧再次冷笑了一聲,這才抬眼看著我道:「你不會是第一天認識那個小丫頭吧?你瞭解她嗎?」
    「她的事情,我算是瞭解一點,她是個孤兒,」我點頭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是可以操控那些腐屍的?」韓靈巧問我。
    「嗯,那又怎樣?」我皺眉問道。
    「那些腐屍都聽她的話,那她在外面住著,怎麼可能有危險?別人怕她還差不多。難道你不知道嗎?獵屍聯盟的那些人,到處橫行無忌,甚至經常來我們這邊騷擾,但是就是不敢靠近她的住處,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韓靈巧瞇眼看著我道:「實話告訴你吧,近些年來,獵屍聯盟的人,單單是死在她手裡的,據我所知,就不下十個人。哼,她這麼一個恐怖的存在,會有危險?你開玩笑過頭了吧?」
    「那,那既然這樣,那你們為什麼不把她接進來,一起住,那樣你們豈不是也可以操控那些腐屍,變得強大起來了嗎?」我有些疑惑地問道,同時心裡真心沒有想到冷瞳居然是這麼一個手段凶狠的小丫頭,獵屍聯盟的人,居然被她整死了十幾個人。
    單純這一點,就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純真無邪的小女孩,不得不重新去猜測她的思想狀態。
    「你以為我們沒有收留過她嗎?」韓靈巧說著話,一邊將劉大簷的衣衫都重新穿好,揮手讓人把他抬下去,一邊卻是理了理頭髮,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抬手對那些男人道:「你們都下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們,」然後,才端著茶杯,看著我道:「你知道她留下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著韓靈巧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心裡隱隱預料到了什麼,但是一時間又不敢確信。
    「那時候,她還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完全是一個無知的小女孩。」韓靈巧說著話,冷冷一笑,看了看我道:「她睡在我隔壁的房間,然後,隊長想要強姦她。」
    「噗,咳咳咳——」
    韓靈巧的話,使得正在喝水的我,猛然嗆了一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她才多大?那個隊長想弄死她?他還是人嗎?」我紅著臉,豎著眉毛,瞪著韓靈巧問道。
    「嗯,所以,我就把她救了下來,然後把她放跑了。還讓她永遠都不要回來。你也應該知道,我只是一個女人,並不能完全控制住這些男人。他們要是發起瘋來,誰也管不了。特別的,像是冷瞳這樣的新獵物,那些男人見到了,根本就不可能放過的。那時候她才七八歲,就已經有人盯上了。你說,如果她留下來的話,會發生什麼?」韓靈巧瞇眼看著我問道。
    聽到韓靈巧的話,我不覺心裡一陣恍然,終於知道為什麼冷瞳不喜歡這個西山堡壘了。
    原來,這裡面關著的人,都是一群禽獸。
    這個時候,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冷瞳說她會害怕了。我想,當年她七八歲的時候,可能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是真的害怕了,而且有心理陰影。
    「而且,再說了,她住在那個樹林裡面,有水有食物,生活條件不比堡壘裡面差,所以說,她也完全沒必要和我們住在一起。」韓靈巧說到這裡,笑了一下,瞇眼看著我問道:「現在,你能理解這個事情了嗎?」
    「算,算是懂了一點,」我有氣無力地說完話,很尷尬地歎了一口氣,這才看了看韓靈巧道:「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過來的?他們這麼多人,你也願意?」
    聽到我的話,韓靈巧卻是面不改色地笑了一下道:「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
《青燈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