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航海日誌

    鉛筆的成分大部分就是碳,這東西書寫下來的東西只有經歷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消失,這本航海日誌上面的字顯然還沒有經歷那麼長的時間,上面的字跡很是清晰,而且字體很是公正,只是上面大部分都是繁體字,讓我看著有些不習慣。
    翻看了幾頁,上面都是流水賬,無非是今天的天氣怎麼樣,船航行了多少海裡,我有些不耐煩的直接翻到了最後面。
    「6月8日,大霧,在海中忽然間遇見了一個巨大的石頭棺材。石頭棺材怎麼會在海上漂浮呢?我們決定打開看看……」
    看到這兒的時候我心中一動,忽然間想到了之前遇見的那個石頭股棺材,難道?
    趕緊向下面看去,但是下面的自己卻潦草了起來,我翻了翻,上面的字我認的很是困難,寫這個日誌的人應該是在慌亂中寫的,這上面的字都跟狗爬過一一樣。
    前面還算是可以,最起碼我認出幾個字,但是到了後面上面的字跡都是狂草,我想就算是找到往上面寫字的那個人,也不一定能認出來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船上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雖然我沒有見到屍體,但是能寫航海日記,而且船上面還備著紅酒的人,肯定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
    以前聽說有人一條小船,兩個人就出海了航行,我還有點不信,現在我是信了。
    這樣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有能耐的人,這條船上的人應該不是有能耐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死掉了。
    「小魚,看出來點什麼沒有?」李海牛向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航海日誌,流水賬,後面因為字體太潦草了,我看不太明白。」
    「看不明白就算了,收拾收拾,趕緊回到船上去,這船上有死人,晦氣。」老錨把瓶底兒的紅酒一口抽乾說道。
    我把航海日誌丟在了一邊兒,向艙門裡面看了看,這會兒味道散了一點,現在不像剛才那麼大了,我屏住了呼吸想進去把另外的紅酒全部都弄出來。
    剛進去我就看見了那一具屍體,地上可以看見到處都是污漬和血液,我能想像的到這肯定是屍體腐爛後流出來液體,但是因為溫度和海風的原因屍體並沒有高度腐爛,反而好像是曬的鹹魚一樣風乾了。
    猛的一看還是很驚人的,一個死人,皮膚黑黝黝的,嘴巴和眼睛裡面都是空洞,黑色的皮膚包裹著骨頭,身上一件沾滿了血跡的海魂衫,外面套著一件藍色的毛呢大衣。
    這個人的頭髮有些發白,但是不像是老年人的那一種白,反而好像是天生一樣,而且白頭髮中間還帶著一絲的黃色,這是我第一次見這樣的頭髮。
    屍體躺在船艙的最裡面,胸口好像是被什麼動物抓過一樣,現在肚子裡面乾涸的內臟直接就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就算這裡面沒有味道我也不敢呼吸,屍體高度腐爛,船艙裡面不知道有多少細菌,我發燒才剛剛好,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這時候吸進去一口細菌,萬一出個好歹,到時候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掃了一圈,看見了李海牛拉出來的箱子就在一邊兒的地上,我搬起了一箱就向外面走了出去。
    剛剛出去,我就看見張廣川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船上面,他現在拿起了我丟在一邊兒的航海日誌,正皺著眉頭看著。
    「怎麼了張哥?」我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福由心至,心中忽然間想到了一些關聯。
    張廣川並沒有理會我,好像是沉浸在了航海日誌裡面一樣,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李海牛和老錨正在用繩子捆住紅酒箱子,讓老甲東西往上面拉。
    「魔怔了,讓他看吧!」老錨把空瓶子塞在了衣服裡面,伸手抱住了我懷裡面的紅酒,向船頭挪了過去。
    日記上寫著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頭棺材,而我們也遇見了一個巨大的石頭棺材,剛開始以為裡面的人是李平安,但是後來發現衣服不對勁兒,石頭棺材裡面的那個人身上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是毛呢的。
    而剛才我看見船上的那一具屍體身上好像穿的也是毛呢料子的衣服,只是裡面套了一件海魂衫。
    張廣川忽然間把手裡面的航海日誌合了起來,直接就向我這兒挪了過來。
    沒有等我阻攔,他直接就鑽進了船艙裡面,我還想提醒他裡面的味道很臭,要他屏住呼吸,但是來不及,張廣川貓腰鑽進了船艙裡面,直接就喊了出來。
    「這是……這是……」
    張廣川的語氣很是吃驚,他應該是有了發現,我也趕緊到了船艙的跟前向裡面看去。
    只見他跪在裡面那一具黑色的屍體身邊兒,也不顧地上的污漬,伸手就向屍體的身上摸了過去。
    「張哥!」我看到他一陣是神落魄,趕緊喊了一聲。
    喊了這一聲以後,換了一口氣,屍體臭味直接向鼻子裡面湧了進來,我強忍住嘔吐的慾望想把張廣川拉出去。
    但是手還沒有接觸到張廣川的身上,就看見他淚流滿面的扭過來臉,「這是一個東北的教授,跟我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他是和我父母一起出海的,他竟然死在這兒了,他死了……嗚嗚……」
    張廣川哭的好像是個孩子一樣,眼淚不要錢的往外面湧出來,看來我心裡面的想的正對,這個船和張廣川的父母有一定的聯繫。
    「張哥,他雖然死了,但是沒有看見叔叔阿姨的蹤跡,我想他們應該還活著呢!你現在要振作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醞釀了一下,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張廣川立刻抬起了腦袋來,「你說的很對,對對對,這裡面沒有我父母的屍體,我父母肯定還活著!」
    張廣川的父母肯定凶多吉少,這一點可以肯定,只不過在絕望中我給了他一點希望,他就抓住了這一點希望不敢放手,生怕這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我有點受不了這味道了,轉身出了艙門,使勁兒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還沒有等我緩過來,一聲嘔吐聲傳來,我回頭一看,張廣川正在船艙裡面吐的昏天暗地。
    他剛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日誌還有屍體上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船艙裡面的味道,現在清醒了過來就受不了這劇烈的臭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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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