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才子張九成軼事:曾經當面嘲諷大奸臣秦檜

宋高宗紹興八年(1138 年)十月,一向主戰的首相趙鼎被主和的秦檜所排擠,由特進、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被貶為檢校少傅、奉國軍節度使、兩浙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紹興府。其首相之職由秦檜取而代之。趙鼎臨行那天,秦檜跟其它執政大臣一同前往餞行。趙鼎正跟樞密副使王庶說著話,一見秦檜到了,立即象徵性地作了一揖,頭也不回上馬而去,秦檜更加對他懷恨在心。

紹興二年(1132 年)狀元張九成也是個堅定的主戰派,深得趙鼎賞識,且過往甚密,秦檜自然不會放過他。趙鼎被罷不到一個月,張九成的權(代理)禮部侍郎兼權侍講之職也被罷免。

當初,趙鼎走後,秦檜想把張九成拉過來,就對他說:「你幫我完成和議之事,怎麼樣?」九成冷冷地說:「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張九成為什麼要持異議?只是不能輕易地採用苟安的策略罷了!"

過了幾天,張九成與另一主戰人物呂本中(當時任中書舍人兼侍講、權直學士院)一起見秦檜議事。秦檜說:「大抵在朝為官要靈活善變,才能成事。」九成反擊道:「從來沒有自己不正而能使下屬走正道的!」秦檜聽罷,臉色都變了。

不久,秦檜又聽說張九成在給高宗講書時,借題發揮,引用西漢時的災異之事,意在影射自己,就越發痛恨九成了。於是,秦檜便讓人放出風來,指責九成是趙鼎的死黨,也要予以罷免。一天,九成入殿進見,面奏高宗說:「外面的人議論我跟趙鼎是一黨,連我自己也疑惑跟他是一黨。」高宗問其緣由,九成說:「臣每次拜望趙鼎,總被他的議論所吸引,不知不覺就坐久了,所以別人說我跟趙鼎為朋黨不足為怪。」接著九成多次上書主動要求免去自己的職務。高宗見他十分坦誠,就讓他到邵州(治所在今湖南邵陽市)當太守。但秦檜一心要將他廢置起來,又將他貶為秘閣修撰,提舉江州(今江西九江市)太平觀。

貶官之後,九成辭職為父親守了3 年喪。期滿,照例應該重新安排官職。高宗說:「自古以來,搞朋黨的人都怕君主知道,往往掩掩藏藏,獨有張九成直言不諱,還是給他個宮觀閒職吧!」宮觀既是閒職,有的是時間到處搞交遊活動。秦檜知道九成能說會道且知識廣博,怕他議論自己,就命司諫詹大方彈劾九成與僧人宗杲(音gǎo)「訕謗朝廷" ,進一步打擊他,將他流放南安軍(治所在今江西大余縣)。

這一流放就是14 年,直到秦檜死後,九成才得以出頭。

《秦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