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聖人孔子是如何對付不聽話的學生的?

老師都喜歡聽話的學生,孔子一直對顏回讚不絕口。孔子說:「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並說:「回有君子之道四焉。強於行義,弱於受諫,怵於得祿,真於持身。」大意是說:「我給顏回整天講學,他從來沒有提出不同意見,好像愚笨。但在獨處閒居時反思自己學習所獲,也完全發揮他的獨到見解,看來顏回也不是愚笨的人」。

不過對於不聽話的,甚至巧言令色,不愛學習的學生,孔子也很氣憤,比如那個叫宰予的。宰予大白天睡覺。孔子說:「腐爛的木頭不堪雕刻。糞土的牆面不堪塗抹!對於宰予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責備的呢?」原文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於予與何誅?其實宰予還是很用功的,只不過總愛向孔夫子提出自己的獨特見解。宰予說「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因此認為可改為「一年之喪」,被孔子批評為「不仁」 (見《論語·陽貨》)。他還向孔子提出了一個兩難的問題,他假設這麼一種情況:如果告訴一個仁者,另一個仁者掉進井裡了,他應該跳下去救還是不應該跳下去救?因為如跳下去則也是死,如不跳下去就是見死不救。孔子認為宰予提的問題不好,說:「何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可欺也,不可罔也。」 (《論語·雍也》)認為宰予這是在愚弄人。後來宰予詢問五帝的德行,孔子很惱火,大瞪著雙眼說:宰予,你是不配五帝之德的。很顯然,孔子對宰予很不滿意。後來宰予在臨淄做官,跟著田常叛亂,孔子為此而羞恥。

不只是宰予,就是子路,孔子也一直耿耿於懷。據說子路是一個很粗魯的學生,喜歡打架鬥毆,第一次見孔子的時候,頭戴公雞毛,身帶公豬的牙齒,大大咧咧的,曾公開侮辱過孔子。孔子就陳設禮樂,慢慢地引導他,漸漸地子路開始了轉變。孔子周遊列國,就派子路做駕車手。子路伺候孔老夫子很盡力,可孔子一直不滿意,他常遭師之痛責,說他「好勇過我,無所取材」,「不得其死」,等等。孔於曾評價子路:「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儘管不受孔子待見,子路還經常對孔子的言行指手畫腳,史載:「孔子適衛,因嬖臣彌子瑕以見衛夫人」,這個南子就是衛國國君夫人南子,「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門,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環珮玉聲璆然。」南子若隱若現地坐在絺帷中。孔子不見廬山真面目,屈膝跪下行禮,但聞玉環璧佩璆然聲響,像是南子正在裡面欠身還禮,俯仰之間,弄得叮叮噹噹……子路聽說後,指責孔子:「老師常給弟子講禮儀廉恥,自己為什麼偷偷地去會南子?」聽到弟子的質問,面對眾多弟子,孔子不顧師道尊嚴,慌不擇言:「如果我和南子那樣,天厭之,天厭之!」(參見《論語·雍也》)值得注意的,孔子連說兩個「天厭之」,這就洩露春光了。倘若孔子問心無愧,就應該說:「如果我和南子那個,天打五雷轟!」你想想在孔子心中,對於子路的厭倦那是顯而易見的。

《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