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報應臨頭不遲來

    久久之後,秋娘又開口道:「繼志,我看北邊已經沒有大作為!」

    陳繼志看了秋娘一眼,道:不錯。」

    秋娘道:「你熟悉鐵木真的用兵之道,好好的想想看,鐵木真大軍西征,能否得勝?何時才能平定花刺子模?」

    陳繼志仔細想了半晌,道:「鐵木真西征必勝,因為任何一國,也沒有他這種勇戰勁旅,不過這次西征,他至少也要用四年的時間。」

    秋娘道:「你再想想,他滅亡了花刺子模後,會再攻何處?」

    陳繼志一笑道:「這很難說,鐵木真用兵雖然似有神助,但目的卻大半緣由怨生,和他結怨的國家太多了……」

    秋娘接口道:「我有個看法,不知道對不對,說給你聽聽。」話鋒一停,十分謙虛的又道:「我想,鐵木真大志還是在問鼎中原!」

    陳繼志頷首道:「這是不會錯的!」

    秋娘道:「他善於用兵,目下金兵又死守著咽喉要道,渡河渡江,都勢必要有重大的傷亡,他必然避免!

    「我認為在他兵征花刺子模後,會轉攻西夏,若西夏滅亡,由甘涼古道兵進中原就容易多了!」

    陳繼志拍案道:「秋妹一語中的,鐵木真必然是走這條路!」

    秋娘道:「譬如事情果然這樣,我們也有好幾年的時間,這幾年之之內,若能上下一心,也許會扭轉乾坤!」

    陳繼志歎息一聲道:「若不能實行新政,刮除奸邪,勵行節約,萬民一心,將士用力的話,就算有十年時間,又有何用!」

    秋娘道:「我們不能因為奸邪當道,就不為呀!」

    陳繼志道:

    (缺字)

    秋娘接口道:「這是問題,我有個計劃,也許可行!」

    陳繼志道:「秋娘妹請講!」

    秋娘道:「首先派人和我姐夫聯絡,然後召集齊了你的人,在遠僻而暫不會有兵亂的地方,屯田開墾!

    「我相信,四方志士,必會聞風而來,我們一面屯田存糧,一面練兵成軍,五年之間,就有千萬勁旅了!」

    陳繼志道:「甲械弓箭刀槍等物怎麼辦?」

    秋娘道:「這樣做,是要有妥善完備的整個計劃才行,因此在計劃中,必須包括各種人才,治金技術也在其內!」

    陳繼志道:「這些都不太困難,但銅錫鋼鐵卻成難題!」

    秋娘笑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能想到這個計劃麼?」

    陳繼志搖頭道:「難以猜測出來。」

    秋娘道:「我姐夫去的地方,就有你認為最困難的東西!」

    陳繼志大喜過望道:「你確實知道?」

    秋娘一笑道:「那裡已經有了兩座巨堡,是兩個大家族所建立的,昔日都是我姐夫的好友,他們和我姐夫年必互通信件兩次。

    「姐夫所以決定舉家遠離到他們那裡去,一定昔日舊部都在附近,再就是因為那個地方盛產精鐵!」

    陳繼志雀躍而起道:「這是今年我所獲得的最佳消息!」

    秋娘卻黛眉微蹙道:「先別高興,事情不是這樣簡單的!」

    陳繼志卻道:「沒關係,其他困難我有信心能夠解決!」

    秋娘道:「那裡缺監和醫藥及火藥!」

    陳繼志道:「這是人能克服的問題!」

    秋娘道:「還有,那裡的兩大家族,據說為了某個原因,業已失和,我雖然相信姐夫去後,能夠解決,但是……」

    陳繼志接口道:「秋妹,凡是人為的因素,只要待之以誠,將爭執的問題公正而合理的解決,是能令人心悅誠服的!」

    秋娘一笑道:「話很對。」聲調一變,接著說道:「繼志,聽你話裡的意思,是願意去了!」

    陳繼志道:「有這種機會,我當然願意!」

    秋娘道:「好,這樣的話,就有事給你做了!」

    陳繼志笑道:「恐怕不是好事吧?」

    秋娘道:「跑腿的事。」

    陳繼志又笑了笑,道:「不是去買紙筆吧?」

    秋娘白了一眼道:「你可以稱為『鬼精靈』了,正是去買文房四寶!」

    陳繼志道:「沒別的事啦?」

    秋娘搖頭道:「沒有了。」

    陳繼志緩緩站起,道:「我就去,很快就能回來。」

    秋娘嗯了一聲,道:「小心些,別忘了前天晚上的事情!」

    陳繼志一笑道:「放心,當真還有狐鼠之輩,在外面潛窺的話,我一定會揭下他們的皮來,給你當作墊被用!」

    秋娘抿嘴一笑道:「你用吧,我看著那東西嘔心。」

    陳繼志微笑著對秋娘揮揮手,轉身而去。

    秋娘半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在沉思一切大事!

    剎那,陳繼志一躍進來,把秋娘嚇得霍地站起,道:「怎麼,可是真有人……」

    話沒說完,就自動停了,她看到陳繼志雙手放在背後,一臉笑意,這情形,不像是遭遇了意外,於是聲調一變道:「你是誠心嚇我對吧?」

    陳繼志一笑,雙手往秋娘面前一伸道:「好巧,我剛出去,外面就有人在賣文房四寶!」

    秋娘哼了一聲,道:「我想吃月餅了,外面准有賣的,去買嘛!」

    陳繼志一笑,道:「文房四寶,本來就有,是現成的。」

    秋娘也笑了笑,道:「說謊該罰!」

    陳繼志道:「認罰就是。」

    秋娘一指桌椅和文房四寶道:「罰你在半天之內,草就一份妥當而絕無遺漏的計劃書,包括治金,生聚,教養,屯田,練兵等等!」

    陳繼志一吐舌頭道:「這份差使你要我做?」

    秋娘道:「你不做誰做?」

    陳繼志道:「你來吧,你心細……」

    秋娘接口道:「心粗的先打草稿,心細的再來補充!」話鋒一頓,接著說道:

    (缺字)

    「秋妹,勞個駕如何?」

    秋娘道:「做什麼?」

    陳繼志道:「倒杯茶喝。」

    秋娘噗哧一笑了,道:「好,這是我該當做的事。」

    陳繼志笑道,在桌中展紙提筆沉思起來!

    燭淚垂滴,凝結成一堆一堆,陳繼志伸個懶腰,站了起來,看看身旁的秋娘,搖搖頭道:「這比打一場硬仗還累!」

    秋娘嫣然一笑道:「完了?」

    陳繼志道:「完了沒完不知道,反正我是盡了心力,凡我知道的想到的和會寫的,統統的寫在上面了!」話聲一落,聳肩一笑,又道:「不過我寫的夠雜也夠亂,要你來整頓才行。」

    秋娘沒有答話,卻拿過寫滿了蠅頭小字的那張紙,仔細的看著,神色鄭重,使陳繼志也不由的嚴肅起來!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臉上現出了無比欣慰的笑容,回顧著陳繼志,含情而讚佩的說道:「繼志,這個時代真委屈你!」說著,伸出玉手!

    陳繼志握住了秋娘的玉手,道:「要委屈你!」

    秋娘搖頭道:「我是個女孩子,再要強,有時也強不下去!」

    陳繼志微一皺眉道:「這話真的難懂!」

    秋娘粉臉一紅道:「女兒家的事,幹麼要你來懂!」話聲一頓,又道:「你這計劃,可說是周全無比,朝廷若能真的按這份計劃行事,異族今後就休想再能踏入中原一步!」

    陳繼志謙虛的說道:「沒有那麼大的功能!」

    秋娘正色道:「這不是虛面上的事,我用不著故意的奉承你,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這計劃當得是復興大策……」

    陳繼志接口道:「秋妹,說說這計劃的缺點可好?」

    秋娘道:「這是商量大事,話好聽是事實上好,你別喜,也別謙,話要人直,也是事實上有了不妥,你也別過意呀?」

    秋如嫣然一笑,道:「你這計劃,可說已經無一不妥了,只是像莊家人一樣,牛有了,犁有了,水有了,田也有了……」

    陳繼志笑著接了道:「那就下種子種地吧!」

    秋娘道:「說的是,該下種了!」話鋒一頓,接著又道:「可是種子吧?」

    陳繼志一楞,道:「難道我這計劃裡面,漏了種子?」

    秋娘把那計劃書遞了過去,道:「你仔細看看,裡面是不少了那顆種子?」

    陳繼志接過了討計劃仔細看著,半晌之後搖頭道:「也許文章是自己的好,我看不出漏了些什麼。」

    秋娘一笑道:「你這計劃裡面,是清一色全用男人……」

    陳繼志聞言恍然,接口道:「若非秋妹提醒我,真要誤了大事!」話聲一停,沉吟剎那才接著又道:「關於女孩子的事,要靠你了!」

    秋娘道:「我義不容辭,只是在選擇隱居的家族時,卻必須小心,我們應該時時警覺,防患於未然才行!」

    陳繼志鄭重的點著頭道:「這當然。」

    秋娘道:「那位長老什麼時候能到?」

    陳繼志道:「難說,不過十天之內他一定要來的!」

    秋娘道:「你可能在三兩天內,找出功力很高,人又機警,而且十分忠誠可靠的兩三位幫中兄弟來麼?」

    陳繼志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不過若沒有十分必要的事情……」

    秋娘接口道:「他們是不是都有要緊的事在辦?」

    陳繼志道:「不錯。」

    秋娘道:「那就算了,等幾天再說吧。」

    陳繼志道:「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必須趕辦呀?」

    秋娘道:「我想謄清這計劃書,找人追上姐夫,送給他過目。」

    陳繼志道:「這是要緊的事,讓我想想辦法!」

    秋娘道:「繼志,人選要緊呀,這人必須靠得住才行,否則這份計劃書要落到別人手中,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陳繼志頷首道:「這當然,我會仔細的考慮最妥當的人選!」話鋒一頓,陳繼志長歎一聲又道:「小弟若是活著,就不用為難了!」

    秋娘立刻安慰他道:「過去的事了,別再傷感。」

    陳繼志點點頭,悶然而坐,秋娘移坐在他的身旁,兩個人默然不語,都為慘死敵手的小弟悲傷!

    突然!

    蠟淚流乾,燭花爆散,室內頓成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遠處這時傳出了快馬蹄聲,由遠而近!有人低沉的開口說道:

    (缺字)

    黑影背後約六丈地方,有座山洞,在如此深夜,若無燈火照明,誰也難以發現這座山洞的所在!

    黑影當山而立,面對著來路上,一動不動!

    這時馬蹄聲越法近了,黑影依然峙立如山!剎好,在黝暗中業已隱約能見到了馬環的閃光,黑影方始沉喝道:「來騎停步,報名再進!」

    來騎聞聲勒僵停蹄,馬上人好像的騎術,疾馳中,只猛地一勒絲鞭,已使這匹快馬四蹄如定般站住!

    快馬猛遭勒停,又因為馬上人功力罕絕,發不得那氣,於是長嘶出聲,猛甩頭尾!接著,馬上人揚聲答話道:「攔路的朋友貴姓!因何攔我去路?」

    黑影接話道:「今夜此地此時,在下約得好友相聚……」

    話未說完,馬上人一躍下鞍,歡呼道:「前面可是『無畏』葛將軍?」

    黑影哈哈笑著道:「閣下是哪一位,竟認識葛某?」

    馬上人大步向前道:「末將周吉……」

    黑影歡然而呼道:「是周賢弟,愚兄樂山,真沒想到賢弟今夜會來。」

    話聲中,葛樂山和周吉,已互迎而合!

    周吉猛的伏地道:「將車,想煞末將了!」

    葛樂山跪地相扶道:「此為何時,賢弟怎還行此重禮,請起請起。」

    四臂把合,一齊站起。

    周吉道:「將軍風采依舊,令末將感愧!」

    葛樂山喟吁出聲道:「老了,不像賢弟勇如當年!」

    周吉道:「聽說夫人隨行,容末將謁拜。」

    葛樂山道:「不敢當,賢弟請隨我來!」

    說著葛樂山鬆手旋身肅容,周吉拱手退次,葛樂山笑了,只好前遵,周吉則恭敬隨行於後。

    他那匹寶馬,煞是怪道,竟知尾隨主人之後,噠噠的走著,不時發出一聲低嘶,或甩甩長鬃!

    葛樂山道:「好馬,周賢弟,不會是那匹『赤雲豹』了吧!」

    周吉道:「不是羅,是那老豹頭的兒子!」

    葛樂山笑了,道:「賢弟識馬,名駒自當歸明主的!」

    周吉搖頭道:「將軍,這匹馬……」

    葛樂山接口道:「賢弟換個稱呼吧,將軍二字,使愚兄不安!」

    周吉卻正色道:「將軍,昔日解甲時,三軍同哭,咎在朝廷,過不在將軍,將軍一生對此無愧,這稱呼末將不能更改!」

    葛樂山道:「賢弟性烈如昔,不過卻當知道,將軍二字,舟智命官稱,愚兄卸職已久,不當再用舊日的官稱了!」

    周吉道:「話是對的,但末將這『末將』二字,和對將軍的『將軍』之稱,卻成習慣,要改實在覺得彆扭。」

    葛樂山一笑道:「那就任憑賢弟好了!」

    周吉恭應一聲道:「謝將軍!」話聲一頓又起,道:「剛剛談到末將這匹馬……」

    葛樂山接口道:「這匹馬如何?」

    周吉道:「這匹馬依然叫『赤雲豹』,白天看來,毛色勝過乃父,腳程尤其過之,是末將專程送來供將軍乘騎的!」

    葛樂山一楞,道:「這怎使得,他……」

    周吉道:「將軍可還記得那年年底,風雪之夜的事?」

    葛樂山道:「賢弟是指愚兄解甲前夜的那場血戰!」

    周吉頷首道:「是的將軍,那夜,末將馬陷泥雪之中,金狗箭如飛蝗,將軍冒死救下末將,並將寶騎賜末將乘騎……」

    葛樂山接口道:「賢弟百萬軍之中勇將也,那夜因有賢弟在,始能痛創金狗,阻住他們的挺進,使百萬黎民未遭荼毒!」

    周吉道:「但是這『赤雲豹』,卻本是將軍的愛駒!」

    葛樂山道:「名駒贈勇將,寶劍賜英雄,正像紅粉之與佳人一樣!」

    周吉道:「這卻不同,那夜之後,末將傷重先歸後方,豈料次日將軍即接旨解甲,一別直到今天……」

    葛樂山接口道:「渡河之後,遇王倫賢弟於途,約晤此處,愚兄卻夢想不到,王賢弟未到,你卻來了!」

    周吉聞言,竟垂下頭去,沒有答話!

    葛樂山不由暗覺奇怪,才待詢問,已近山洞,遂暫忍心中手指眷赤暗深沉的山洞,對周吉說道:「愚兄暫居這山洞之中,請稍候,我令人挑燈……」

    周吉接口道:「萬莫掌燈,小心為是!」

    葛樂山道:「難道賢弟已有所見?」

    周吉低喟一聲,道:「待末將見過夫人之後,再為君稟內情。」

    葛樂山道:「不能點燈,洞內對面難見,不如明朝再說,你我現在就在洞口石上暫坐,先談談賢弟所知道的事吧!」

    周吉想了想道:「末將遵命!」

    說著,二人遂在洞外大石塊上坐下。

    周吉未語之前,又低聲長歎,葛樂山皺眉道:「賢弟快說,到底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抑或是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王倫因何不來?」

    周吉低沉的說道:「將軍,人會變的,今夜和昨夜就不同!」

    葛樂山一楞,道:「賢弟指什麼而言?」

    周吉道:「自昔日將軍解甲,眾將紛紛散歸,末將家傳鐵匠手藝,遂落戶杭州,在城內開了個鐵鋪……」

    葛樂山接口道:「這是英雄本色!」

    周吉道:「末將在當時,多了個心眼,住家在城外,還有兩名當看家老兄弟,跟著末將,照料破家和那匹老豹!

    「又因末將恐人認出生了是非,將鬍子留長,再加上日夜與風、火為伴,皮膚成了生銅顏色。」

    話鋒一頓,接著又道:「末將嗜飲,將軍素知,前數日,偶登一家酒樓,無心中瞥見王倫與人在座,不由大喜過望!

    「才待上前招呼,鄰座有人恰在悄聲相談,被末將聽到,始知與王倫同飲者,竟是當朝那般奸種的走狗!」

    葛樂山眉頭一皺道:「賢弟當時可是生了誤會?」

    周吉道:「不是末將生了誤會,而是當時加了小心,才想辦法換了坐次,恰正背對王倫,因而聽到他們的談話!」

    葛樂山道:「雖說當朝奸邪握極,但總不似金狗或蒙古兵那樣,會對本朝的人不利,或生什麼惡毒之心吧?」

    周吉恨哼一聲道:「將軍請聽末將說下去就知道了!」話聲一落又起,道:「他們談及將軍,末將不由加倍注意,那人問王倫,將軍現在何處,王倫說,他已約將軍在天目山等……」

    葛樂山接口道:「王倫輕洩我的行蹤,是不應該的!」聲調一頓,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周吉道:「難道王倫會計算愚兄!」

    周吉道:「將軍請聽下文,那人聽說將軍要在西天目山逗留,遂冷笑著說,他們已經獲得消息,知道將軍回到南方!」

    葛樂山道:「我回到南方,總不是錯吧?」

    周吉道:「將軍錯了,他們早已經準備好罪名,等將軍來接受!」

    葛樂山一楞道:「罪名?什麼罪名?我有什麼罪?」

    周吉道:「罪名簡單,只有四個字!」

    葛樂山道:「哪四個字?」

    周吉道:「叛國通敵!」

    葛樂山憤然道:「呸!朝廷認賊作父,喪權辱國,成兒皇帝,納金供糧,偏安一地,竟還不知羞恥,加我以莫須有之罪……」

    周吉接口道:「將軍莫惱,下面還有更氣人的呢,那人說,罪名已有,只惜不知將軍下落,現在好了,可以擒獲將軍正法!」

    葛樂山頓足道:「我不明白,他們這是為什麼?」

    周吉道:「很簡單,怕將軍東山再起!」

    葛樂山道:「別說我已無為官之心,就算還有,又何為於彼等呢?」

    周吉道:「將軍東山再起,自不肯苟且偷活,必將募兵秣馬,收復失地,他們業已個個巨富,哪容將軍背城借………」

    話未話完,葛樂山已恨聲接口道:「王倫怎麼說?」

    周吉道:「王倫說將軍萬人敵也,必須慎重!」

    葛樂山冷哼一聲,道:「因此,他們定下了惡毒的計謀?」

    是什麼惡毒計謀呢?——苟故榭饃描,東曦OCR,豆豆書庫獨家連載

《飛雨落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