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蕭嬙又忙將他拉起,但見周八代和項英二人又不時跳起看她說肉麻話,心實感厭惡,就又拉過古人俞,叫他爬上巴岱肩頭,坐在那,一見那個跳起來,便用手去擋他的視線。

    蕭花一旁看得大楞,心想:「怎會變這樣?」就叫道:「你們到底是不是來偷的?」

    朱貝戎、蕭嬙四個回答道:「當然是!」

    蕭花又一楞,道:「我又不是問你們。」

    周八代和項英笑著道:「我們當然也是來偷的,只不過,現在目標換了,我們不偷東西了,改偷人,偷那絕世美人。」

    朱貝戎登時大怒,叫道:「你們這兩個老狗蛋,真不知羞!竟敢欺到我頭上來,看我不打死你們!」

    周八代和項英聽得一楞,問道:「我們何時又欺到你頭上啦?」

    指著古人俞,又道:「他才欺到那胖子頭上。」

    朱貝戎大叫道:「你們口中的美人就是我的愛妻,你們想要偷她,這不是欺到我的頭上來?」

    周八代和項英互望一眼,又跳起問道:「美人,他說的可是真的?」

    蕭嬙心想:「我若說是的話,這兩個老混蛋可能就不會再夾纏。」當下就承認道:「我是他愛妻。」

    朱貝戎登時大爽,回頭向蕭嬙露出個「溫柔」的微笑。

    卻又聽到周八代和項英叫道:「不管她是誰的愛妻或恨妻,偷的不行,就用搶的。」

    朱貝戎一下回過頭,心內十八座火山全爆,惡狠狠的瞪著兩人,突然就衝了出去,往周八代就亂打亂踢!

    周八代一時沒料得,就被打了好幾下,也登時怒起,望著朱貝戎亂打。

    朱貝戎立即使出從摔跤場學來的一招,兩手抓住周八代的肩頭,就一陣亂打。

    周八代不甘示弱,也依樣畫葫蘆,抓著朱貝戎亂扯。

    兩人拉扯一陣後,就雙雙倒在地下,又互相亂抓,一下子就纏扯不清。

    巴岱見了,忙叫古人俞跳下,衝過去,望著周八代就亂踹。

    項英急忙拉住巴岱,兩人登時也亂打在一起。

    蕭嬙和古人俞也過去助陣,各偷襲一人。

    蕭花看了會,又叫道:「別鬧了!再鬧下去都把人叫醒了,到時還能偷得什麼?」

    纏打的幾人一聽,就分了開來。

    周八代指著朱貝戎叫道:「我和你誓不兩立!」

    項英也跟著叫:「出去後,看我不打死你們這幾個小鬼!」

    朱貝戎叫道:「打個屁,我請我們四個的師父我來也來助陣,看到時誰打誰!」

    周八代和項英一個,互望一眼,剎那間,二人似乎一下「蒼老」了不少,他們可不敢惹我來也。

    蕭花叫道:「我來也有什麼了不起?你們去請他來,我去請我師父飛燕子來,到時看誰厲害?」

    哇塞!互搬靠山啦!

    周八代二人一聽,登時又生龍活虎起來,叫道:「對,誰怕誰來!」

    朱貝戎四個互望一眼,均想:「那飛燕子怎教出三八花這麼個笨賊來?」便又叫道:「我們再去請朋友來幫忙。」

    蕭花和周八代、項英也叫:「我們也有的是朋友!」

    朱貝戎又叫:「我成立個飛賊門,招聘天下豪傑,每人吐一口痰,也將你們淹死!」

    蕭花三人也叫道:「你要成立飛賊門,我們難道也不會成立一個?」

    朱貝戒四個又叫:「大家走著瞧!」

    蕭花三人也叫:「我們跟你們誓不兩立!」

    正吵時,忽聽到上頭有人說道:「你們鬧夠了沒有?若沒有,請再繼續鬧下去。」

    眾人忙抬頭望去,只見屋頂上正盤旋飛舞著一人,眾人不禁大驚,竟不知道人何時闖入來,只見那人盤旋幾匝後,就落了下來。

    眾人定睛再看,只見那人生得瘦高,一臉瘦削,最奇的是,他竟有四個瞳仁,卻是綠色的,但真是怪胎。

    朱貝戎道:「你是誰?莫不成也是同行的?」

    那人陰側側一笑,道:「縱橫武林,橫貫大江南北,人稱『天羅無影人』便是!」

    瞧了眾人一眼,又道:「大家既都是同道的,這裡寶物又如此多,何不聯手搬空它,到得外頭再來分,你們看如何?」

    眾人聽說,互望一眼,一起點點頭。

    幾個輕功較高的,便騰飛上出「摘」珍寶,其他的就去搬箱子來裝。

    正忙得不亦樂乎時。

    忽見墨哈都勞,金刀破元木,花憐香和杜翠蓮趕人來,一看到朱貝戎四個,就叫道:「原來又是你們這四個小鬼,難怪會如此鬧哄哄。」

    說到這,又看到蕭花三個和天羅無影人,就又叫道:「竟還帶了幫手來,這次進了門黃金屋,你們再也無法生離此地!」周八代看了墨哈都勞幾人一眼,道:「你們是受過訓練的啊?怎麼喊話也喊得如此整齊。」

    墨哈都勞指著周八代,大喝道:「大膽老賊,竟敢擅闖寶庫,是不想要命了!」

    項英叫道:「人都進來在這了,你嚷個什麼勁?要打就來,不打便滾到你媽懷裡吃奶,好讓我們將寶物搬出。」

    金刀破元木忽然道:「你們把我們的手下都弄到那裡去了?怎一個也不見?」

    朱貝戎四個互望一眼,道:「像你那幾個笨手下,有沒有又沒什麼關係。」

    金刀破元木大叫:「幾個笨手下?守護宮殿的人手不下千人,你們說幾個?」

    朱貝戎四個和蕭花三人互望一眼,均看向天羅無影人。

    天羅無影人陰笑重:「別看我,我也不知他們那些手下窩到那去了,我沿路來,就沒碰到半個。」

    花憐香一聽,失驚道:「莫非不只你們這幾人闖入?」

    墨哈都勞緊張道:「前將千人無聲無息的放倒,又處理得如此乾淨俐落,來人本事一定不小!」

    轉頭對花憐香道:「你去稟告太保和副教主,請他們來支援。」

    花憐香轉身就疾奔出去。

    朱貝戎幾人卻不禁大惑驚慌,一旦讓花無影和哥木夫兒到來,別說要搬寶了,恐怕想走都難,個個心思一同,不待呼叫,就向墨哈都勞三人攻去。

    墨哈都勞叫道:「堵住門口!」

    他話一出口,人就已過到門口處了,金刀破元木和杜翠蓮也守到門邊。

    朱貝戎幾人沖了幾沖,卻無法衝得出去,個個不禁大急。

    項英一下發了狠,就拚命的往金刀破元木猛攻。

    周八代卻跑到左面牆下,不知在做什麼,隨後他又到各面黃金牆去轉一圈,再回到眾人身邊,突然高聲叫道:「一,二,三倒!」

    話落,登時幾聲暴響,各面黃金牆立即碎裂開來,黃金片四下飛舞,滿空皆是耀眼的金光!

    眾人大驚,失聲叫道:「神經病啊!竟用炸藥炸牆,豈不要活埋自己?」

    卻見黃金牆紛紛傾倒,整個珠寶屋頂也一下子塌了下來,在黑暗中,各自閃出七彩奪目的寶光,艷彩絢麗,煞是迷人!

    但眾人那有心思欣賞,早已各自驚叫著四散逃去。

    當他們奔到花園時,只見花憐香正站在那小巧閣樓門前,急拍門叫著。

    周八代立即竄了過去,在幾根紅柱上又安了炸藥,並點燃了,「轟!」的一聲爆響,閣樓登時塌陷下來,落在池塘中,濺起滿天球雨,樓裡人也驚慌的直了出來!

    唉!真是難看死啦!

    花無影和哥木夫兒竟都光著身子,竟還摟抱在一起,實當真不雅之極。

    周八代見了,又從腰袋內抓出一把炸藥,點燃丟了過去!

    但花無影和哥木夫兒卻早已逃開。

    然而,卻可憐了花憐香,樓閣場下時,他一時沒跳開,一頭栽在水中,聲個頭陷進水底泥中,周八代這炸藥一丟,登將花憐香炸得破碎,屍骨無存……不!他的頭這時卻浮了起來。

    花無影大怒,當下毫不顧赤著身子,就往周八代撲去!

    周八代大罵,探手又抓出炸藥,點燃就向花無影丟去。

    花無影更是驚得魂飛魄散,急忙將身子拔起,飛過周八代頭頂,落在他身後。

    周八代又抓出炸藥,點燃轉身丟去!

    誰知,後頭儘是「自己人」,花無影在落地後,見項英衝來,他又早已騰空而去,故周八代這炸藥卻反彈向項英,嚇得他大吼大叫的四下亂竄,但在項英之後,卻是朱貝戎幾人,他們當然也得逃。

    轟的兩聲大響,先後傳來,炸得碎花噴滿空中,樓板更是破爛得再破爛,塵煙四處瀰漫著。

    周八代此時已炸得興起,雙手還不停的掏炸藥,點燃就不斷的亂扔,但他卻似極恨兩個「光身人」,故他總是丟向二人的多。

    但花園中,又不只花無影他二人,朱貝戎等這批同行的,再加上哥木夫兒的兩個勇士和杜翠蓮,就有十來個,故周八代這一陣亂扔下,個個便皆疲於奔命。

    一下子,爆炸聲直響個不停,驚呼聲也隨之不斷,整個花園早已被摧殘得狼狽不堪,處處閣樓更是倒塌不迭。

    但炸藥總有用盡之時,此刻,周八代就已將袋內炸藥炸盡。

    待一切混亂稍止時,不論敵我,均向周八代撲來!

    周八代大驚,四下皆有人撲到,又往那裡躲去?

    就在這時,忽然又是一聲巨響,震得大地也為之抖動。

    眾人大驚,以為又有人丟炸藥,就急忙一閃,但這次響聲卻久久不絕,眾人四下一看,只見那池塘,不論是水,敗殘的荷花,或那塌下的小巧閣樓,竟然全都向下陷去,片刻間,便已毫無蹤影。

    眾人不禁大奇,趕前一看,只見池塘現出一個大洞,底下寮光燦爛,金璧輝煌,見是一座地下宮殿!

    當下發時喜壞了四個飛賊;卻嚇住了哥木夫兒,他竟然不知他家底下還有這麼一處好所在。

    但見幾個飛賊均已先後躍了下去,哥木夫兒不禁大叫道:「那是我的!」

    但這批飛賊都管是誰的,他們的宗旨便是:我的是我的,別人的也變成我的。他們根本不理會哥木夫兒的叫嚷,個個早已落在底下地道上,展開「搜寶」

    的工作。

    花無影回頭叫杜翠蓮去取來兩件衣裳,讓他和哥木夫兒穿了,便都跟了下去。

    朱貝戎這幾個跟跳下後,只見地下宮殿實是寬敞,一看之下,竟不知有幾座殿樓,只是建築方式,竟一點也不若蒙古,倒是很像中原的傳統宮殿形樣。

    眾人互望一眼,便各自分開,各望著一棟宮殿走進。

    朱貝戎四個卻是進入最左側的那棟,一入內,只見黃金鋪磚,壁面寶石鑲嵌,真是說不盡之富富堂皇。

    四人走走停停,東摸摸西摸摸,只要能摘下的寶石,無不進入四人的懷裡。

    他們又向前走了一程,忽出了宮殿,只見殿後竟是一處龐大的石洞,當中竟有一尊高大無比的神像,倚著石壁而站。

    神像威武已極,右手按著佩劍,左手擎著一座寶塔,兩眼炯炯,甚器利的似要看穿世人的心態。

    四人互望一眼,走近前去,見神像右腳下有一門可進,四人再相視一眼,就都走進去。

    只見裡面有幾條通道可走,但四人卻不敢分開,一陣商量,幾番「面紅耳赤」,最後還是以朱貝戎的意見為意見。

    當下便順著右邊一條通道直往上走,但通道傾斜甚滑,實是難行,但四人的好奇心卻已到頂點,雖是難走,但他們還是抓著通道旁突出的石塊,往上攀去。

    不多時,四人竟鑽來到那座寶塔內,只見正中一張石桌上,放著一把小金劍,下壓著一張羊皮。

    朱貝戎上前拿起小金劍看了看,見金劍總長不過六七寸,實是玲瓏可愛,劍一拔出,登時閃爍一片耀眼的金光,知是寶物,他當然就沒收了。

    他將金劍備鞘後,就插在腰帶上,再拿起羊皮一看,只見上面畫著有山有河流,更有汪洋大海,他不禁興奮叫道:「這是一張藏寶圖。」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這裡的寶物還不多嗎?我看那不是藏寶圖。」

    巴岱道:「或許真是藏寶圖,只不過,藏寶的地點就是這。」

    蕭嬙手一伸,向朱貝戎道:「拿來,我看看!」

    朱貝戎便遞了過去。

    蕭嬙展開一看,過了會,說道:「這得仔細研究!」

    她就坐在一張石椅上,將羊皮攤在桌面上,便很「仔細」的看著,真是非常仔細,仔細到整張玉臉都快「親」到羊皮上了。

    朱貝戎、巴岱和古人俞互望了一眼,真不知她是否已得眼病,非這樣近著看,才能看得清楚。

    就在這時,忽聽到底下傳來打架聲。

    朱貝戎三個就著塔窗往下看,只見蕭花、周八代、項英正和杜劍蓮、墨哈都勞、金刀破元木等,一對一的各單打獨門著,一旁卻站著花無影和哥木夫兒在觀看。

    三人互看一眼,真不知他們怎也轉到這裡來了。

    再看時,卻見完顏阿霸多、沈漢、何遜、王臻等竟也闖了來,登時和花無影、哥木夫打在一起。

    巴岱指著完顏阿霸多,叫道:「那個美畜牲也來了!」

    卻沒想到,此語一出,洞內回音四響,底下眾人就都聽到了,他們一齊住手,抬頭看來,一見巴岱那胖大的人影,他們登時呆了一下,均想:「他是怎麼上去的?」

    便向神像看去,一見神像右腳下有一石門,就都一起趕入來。

    朱貝戎三個看得大驚,回頭欲叫蕭嬙快走,卻見她竟「仔細」得睡著了,三人不禁一楞,朱貝戎走過去搖醒她,告訴敵人已追上來了。

    蕭嬙一驚,抓起羊皮往懷中一揣,就跟朱貝戎三個回頭走。

    但他們卻不敢向下走去,若剛好撞見,豈不死路一條,便向上攀去。

    不多時,他們來到神像頭部,見左右倆皆有一洞口,四人又幾經商量,再幾番「面紅耳赤」後,才隨著朱貝戎向右邊洞口穿出。

    誰知,那竟是神像右耳,四人一穿出,就站在神像肩頭上,四下一望,可真是登泰山而小天下,眼見離地少說也有五六十丈,四人登時一陣目眩,驚叫著就回身又往右耳衝進。

    卻見蕭花、周八代和項英已闖上來,四人一驚,便又退出外頭。

    但蕭花三人卻已看見了,就趕了來,在洞口邊向外看,見朱貝戎四個懷中鼓鼓;腰袋也是滿滿,就叫道:「拿來,我要平分。」

    朱貝戎道:「你們難道沒收穫?」

    蕭花道:「我們走的那棟,裡面並沒放什麼價值東西,正待再找,就見那些三八混蛋追了來,我三人就到處亂竄,卻沒想到就跑到這了。」

    朱貝戎道:「這神像前的一間殿堂內,滿是珠寶黃金,取之不盡,你們逕可去拿!」

    周八代道:「少騙人,一經你們走過,還會有留下的?」

    蕭嬙道:「你以為我們是大象啊?能裝載那麼多?」

    巴岱聽得一怔,轉頭問蕭嬙:「你說我?」

    項英叫道:「不管那裡邊還有沒有,總之,你們得先分一半過來,不然,我三人就堵在這,看你們怎逃得出去!」

    蕭嬙、巴岱、古人俞見了,均不知他在看什麼,就也都擠過去看。

    正說時,忽聽到有人聲傳來。

    蕭花三人大驚,就也想衝出洞口去。

    但朱貝戎四個卻以為他們要來搶,就堵在那,一陣猛攻,硬是不讓他們出來。

    蕭花三人無奈,只得朝另一邊洞口穿出。

    朱貝戎四個登時一怔,均想:「怎就打這幾下,就罷手啦?」便探頭看去,卻見沈漢、何遜、王臻三人上了來,四人又急忙縮回頭,在洞口兩邊躲著。

    但沈漢三人又是何等高手,他四人那一晃,沈漢就已查覺,便向何遜、王臻示意一眼,悄悄的走了過去,正待出其不意的衝出時。

    卻聽到後頭有人喝道:「你們要往那裡走!」

    嚇得沈漢三人差點摔倒,回頭一看,卻是完顏阿霜多,三人大驚,正想聯手攻去時,卻又見花無影領頭哥木夫見幾人趕上來,眾人一照面,大喝一聲,就亂打起來,真不知他們在打個什麼勁,神像底下都停手打了,追到這神像頭部卻又亂打。

    朱貝戎見久沒動靜,就又探頭一看,卻見裡面正打得不亦樂乎,心想:「怎麼這一轉眼間,又幹起來了?」想著想著,他竟然站到那洞口裡看啦!可還真是有夠「光明」,也真不怕死。

    蕭嬙、巴岱、古人俞見了,均不知他在看什麼,就也都擠過去看。

    卻沒想到,打鬥的眾人中,有人看到他四人,就大叫了一聲:「那四個小笨蛋在那!」

    花無影幾人和完顏阿霸多登時罷手,向他四人衝來!

    沈漢擔心四小會遭毒手,就和何遜、王臻擋在洞口,硬是攔住。

    但朱貝戎四個卻已看得大驚,就急忙回身想躲,卻沒想到,巴岱人大體胖,他這麼一轉,竟將古人俞給擠下神像肩頭去。

    蕭嬙驚叫一聲,探手抓住古人俞,但古人俞下墜之勢又是何等沉猛,蕭嬙急切間又站不穩腳,便被古人俞拖下去。

    朱貝戎急忙抓住蕭嬙雙腳,但卻也被拖下去。

    巴岱見了,也趕忙扣住朱貝戎兩腳,但卻無法拉起三人,直掙得面紅耳赤,氣喘嚏嚏,拉起了些許時,就再也無法攔住,就急叫道:「我快沒力了,怎辦?」

    朱貝戎想也沒想,就脫口回道:「你從另一面神像肩頭直下,或可拉起我三人。」

    糟糕,這又是什麼辦法?

    巴岱聽說,便大喝一聲,又拉起了少許,他就向神像背後跳下,朱貝戎三個立刻騰飛而起,但卻反被巴岱這邊拖下,登時嚇得四個都驚叫不止。

    沈漢三人抵擋了一陣,就再也無法擋住,只得過出洞口來,何遜和王臻立刻守在洞口邊,花無影幾人見了,也不敢貿然衝過來,便暫時僵持著。

    沈漢吁了一口氣,回頭欲找朱貝戎四個,但卻沒見到人,不禁大奇,就想尋去,誰知才出一步,就聽到有人痛叫起來,沈漢急忙縮退低頭看,只見朱貝戎抓著蕭端的腳,兩人均橫趴在神像肩頭上,不知在幹什麼?

    沈漢一征,仔細再看,卻見他二人正緩緩朝神像背後溜下,沈漢不禁更加驚奇。

    這時,朱貝戎整個身子已快滑下神像肩頭了,而蕭嬙卻「拉」起了古人俞,沈漢更是看得大楞,忽然醒悟,急忙向神像背後一看,只見巴岱抓著朱貝戎兩腳蕩在半空中。

    沈漢大罵,趕緊抓住朱貝戎雙臂,使個「千斤墜」,穩住下墜之勞,回頭叫何遜過來幫忙,先救起古人俞,而蕭嬙是不用救的了,她這時整個身子便趴在神像肩頭上。

    何遜救起古人俞後,就又過來幫忙沈漢,兩人各抓住朱貝戎一條手臂,吐氣開聲,就將朱貝戎拉起。

    隨即沈漢再去扣住巴岱雙手,一聲大喝,又將他拉起。

    卻又聽到洞口處又傳來打架聲,沈漢急轉頭看去,只見王臻已快抵擋不住,花無影幾人將要衝過來,便和何遜又趕上去堵住。

    完顏阿霸多見衝不過去,就回頭一看,見左側也有一個洞口,就走過去,卻見多頭神像肩上,蕭花、周八代和項英三人正楞坐在那,完顏阿霸多也不理他們,就走出去。

    四下一看,突然雙臂一拔,身子一翻,落在神像頭上,再走向右邊,探頭一看,只見朱貝戎四個正坐在神像肩上喘氣,心下一喜,便笑道:「你們四個小王八蛋,現在又逃到那裡去?」

    朱貝戎四個抬頭見了,不禁驚呼出聲。

    沈漢也急忙抬頭看,心想:「他怎跳到神像頭頂上去了?」

    卻聽朱貝戎叫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神經病啊?幹嘛緊追我們不放?」

    完顏阿霸多冷笑道:「那死胖子罵我美畜牲,我就要殺他!」

    巴岱嚇得趴著叫道:「我那裡罵你了?是你現在自己罵自己。」

    完顏阿霸多一怔,道:「上回我來也欺我太甚,我殺了你四人,就能引他現身……」

    他話未完,就忽然又聽到我來也那磁性且帶灑脫的聲音:「要見我,何必為難他們四人。」

    眾人登時大惑一震,紛紛搜尋著聲音來處,但聲音飄飄渺渺,實不知來自何方。

    完顏阿霸多道:「我來也,你現在給我出來,與我決一死戰!」

    我來也笑道:「我出來了,也是在神像底下,莫非你想跳下來跟我打?」

    完顏阿霸多道:「我在這等你,你上來,不死不休!」

    我來也大笑道:「何必這麼麻煩,我在神像底部安了炸藥,就能將你炸死,我又何必這麼辛苦跑上去?」

    朱貝戎四個聽書一怔,叫道:「那我們也將被炸死!」

    我來也道:「像你們這種笨徒弟,我不要了。」

    完顏阿霸多驚道:「你當真要炸?」

    我來也道:「除非花無影幾人退開,讓那四個笨蛋安全下來,我使不炸。」

    花無影在洞口邊聽見了,就笑道:「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好!那我們就退開,讓這四個『小笨蛋』安全下去,不過……」

    我來也道:「不過怎樣?」

    花無影道:「四個小笨蛋安全下去後,你若再將炸藥點燃,我幾人還不是死?」

    我來由大笑道:「看來你也是個笨蛋!我就不信,在他四人下來後,你們意會留在那任我炸?」

    花無影臉一癟,道:「反正我不放心,除非四個小笨蛋中的一人給我們做人質,我才退開,先讓其他三個下去。」

    我來也道:「朱貝戎,你們四個,那一個願給他當人質?」

    古人俞叫道:「我最小,孔融讓梨,這人質就讓給他三人好了!」

    蕭嬙道:「我是女兒家,不適宜當人質。」

    朱貝戎道:「蛇無頭不行,我須帶領其他活人下去,故也不適宜做人質。」

    我來也笑道:「巴岱,你有話說沒有?」

    巴岱道:「我太胖,當人質,怕他們餓了,吃了我,故也不適宜。」

    花無影叱道:「我們又不是食人族,那還吃你。」

    我來也道:「那就留下巴岱,其他三人先下來!」

    巴岱叫道:「不要,我怕!」

    我來也道:「你會沒事的,就跟花無影他們一起下來吧!」

    花無影一個,手一揮,就直哥木夫兒幾人過到一旁去。

    朱貝戎四個急忙向洞口衝去,誰知,沈漢三人卻已先進去,四人一下子就撞上一的王臻身上,登時又跌在一堆。

    完顏阿霸多這時正飄身下來,一看到四人的狼狽樣,不禁失笑了起來,望空說道:「我來也,你實說得沒錯,這四個小子的確是笨蛋!」

    我來也笑道:「他們都急著下來了,你卻還留在那,我看你也聰明不到那去。」

    完顏阿霸多一怔,轉頭一看,在這眨眼間,人竟都走光了,他便忙奔了進去。

    但他又想起蕭花三人在神像右馬上,便也想看看他三人是否也夠聰明,就走到左邊洞口看,只見他三人還是楞坐在那,不禁大笑道:「這裡還有三個更笨的!」

    蕭花三人叫道:「有什麼好笑的?你不是還沒走,又聰明多少了?」

    完顏阿霸多一聽,就趕忙轉身下去。

    蕭花三人也隨後走了。

    朱貝戎四個跌倒後,就趕忙又爬起來,一進入神像頭部,即見沈漢三人已順著通道滑下去了,便也想跟在其後走。

    但花無影卻將手一攔,道:「留下這個胖東西!」

    巴岱道:「你才不是東西!兩個大男人也在搞那種事!」

    花無影和哥木夫兒臉色登時一變,便各執著巴岱的一隻手,對朱貝戎三個道:「你們先下去!」

    朱貝戎三人互望一眼,又看了巴岱一眼,才滑了下去。

    巴岱轉頭對花無影道:「他們走了,我們也跟下去吧!」

    花無影一聲不響的,一拳就打在巴岱的肚子上,哥木夫兒也跟著一拳,將巴岱打得彎下腰去。

    巴岱叫道:「幹嘛打我?」

    花無影道:「這是給你一個警告,以後不准將我二人的事說出去,否則,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上你將你碎屍萬段!」

    巴岱道:「好嘛!好嘛!我不說就是。」

    花無影向哥木夫兒示意一眼,兩人便將巴岱推到通道口,抓著他一起滑了下去。

    但巴岱身胖體重,滑下的速度就比花無影二人快得多,花無影二人一時沒料到,手上沒抓緊,竟被巴岱掙脫了去。

    巴岱恨花無影二人剛才打他,故一脫開後,兩手便往上一抄,登時抓住花無影與哥木夫兒二人的命根子,隨即用力猛扯狠捏,直拉得二人痛叫不已,但巴岱仍不肯罷休,就這樣反抓著二人,直滑到出口。

    巴岱見朱貝戎三個站在前方不遠處,就快速的奔了過去,站在他們身邊。

    朱貝戎三個登時傻了眼,心想:「怎當人質的如此容易脫身?」

    但見花無影和哥木夫兒二人躺在那,各自將雙手護著下陰莖呻吟著,三人更是看得大惑不解。

    卻見墨哈都勞、金刀破元木和杜翠蓮又相繼滑衝下來,腳腳都踏中花無影二人頭部,隨即便都滾做一堆。

    朱貝戎四個看得大喜,雙手猛拍,大叫道:「撞得好,撞得好,再來一個!」

    可真是再來一個。

    只見那完顏阿霸多又滑衝下來,立刻又和他們撞做一堆。

    四人更是看得大樂,拍手猛跳亂叫。

    巴岱指著,叫道:「看,看那群笨蛋,擠摧做一團,將會變成個大混蛋!」

    突然,又是碰碰幾聲,蕭花、周八代、項英又相繼滑下,更是撞做一大團混蛋了。

    朱貝戎大叫道:「我們上去大顯身手一番!」

    四人立刻衝了過去,也不管是誰,就一陣亂跳亂叫。

    忽聽見我來也大笑道:「要打落水狗也不是這麼個打法,咦?巴岱,你怎麼老往那杜翠蓮身上幾處重要部位踩?」

    巴岱笑道:「沒有啊!他們滾來滾去,剛好都讓我踩到她,我又有什麼辦法?」

    我來也笑道:「好啦!快走吧!」

    朱貝戎四個又亂踢了一陣,才奔了出去。

    一到那破敗的花園時。

    又聽見我來也說道:「珠寶我都已搬上那些馬車,你們就快去成立飛賊門吧!」

    朱貝戎楞道:「你都知道啦?」

    我來也笑道:「別多說廢話,快走!但須記得,要跟蕭花他三人鬥,務要引出那飛燕子來,知道嗎?」

    蕭嬙道:「為什麼要引他出來呢?莫非你也要跟他鬥?」

    我來也道:「我是跟他從小鬥到大的,至今仍未分出勝負,當然還得繼續鬥下去。」

    古人俞道:「你跟他從小鬥到大,又怎不知他現下在那兒,還要我們引他出來?」

    我來也道:「十年前我們就分開了,至今毫無他的音訊,故須你們將他引出來。」

    巴岱道:「他是男還是女?」

    我來也道:「女的,長的絕不會比蕭嬙差。」

    朱貝戎賊笑道:「那我知道了,你們是一對歡喜冤家。」

    我來也笑道:「算你說對。」

    朱貝戎笑道:「那我們用什麼方法,才能將她引出來?」

    我來也道:「她這人很好強,什麼事都想贏我,故你們可打著我的旗號,逼蕭花也搬出她的名號來,然後,就看你們的了,最好把那蕭花整得越慘越好,那飛燕子就越快現身。」

    朱貝戎嘻嘻一笑,道:「這你放心,整人是我最拿手的,包你滿意。」

    我來也大笑道:「也願你們能光大飛賊門。」

    朱貝戎四個興奮的大叫一聲,就衝了出去。

    一到殿外,就見烏旺阿普、秦白三父女三人早已等在那,四人便奔了過去,卻見十幾輛馬車上均坐著個車伕,四人不禁一怔。

    秦天真笑道:「這些都是我來也帶來的,他說他以前偷搬的東西,都由這些人負責搬運的,絕對沒問題。」

    朱貝戎四個聽了,不禁對我來也佩服不已,當下就都上了車,隨即絕塵而去。

    朱貝戎等離開蒙古後,就徑至襄陽。

    他們買下了東城外一大片空地,並大興土木,蓋「窯口」(建房子),制立他們的飛賊門。

    所謂「錢多好辦事」,不到兩個月,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便告落成。

    朱貝戎看得大是滿意,走到大堂正中一把大把不得了的交椅上坐下,左看看,右看看,不覺臉上滿是驕傲之色,直踐得要死!

    蕭嬙道:「你怎麼只安排了那張大椅,我們三人又坐那兒?」

    朱貝戎笑道:「這張椅子,就是十個人上來也能坐得,你們三個就都坐上來吧!」

    蕭嬙、巴岱、古人俞聽了,滿心歡喜的上去坐了。

    秦白山哼了一聲道:「這次我們父女也有功勞,總該也給張椅子坐吧?」

    朱貝戎笑道:「也都坐上來吧!」

    秦白山,秦天真也上去坐了。

    鳥旺阿普道:「那我呢?」

    朱貝戎笑道:「你是我們四個人的救命恩人,又跟我們到了這,當然也該坐上這把椅子。」

    鳥旺阿普也高高興興的過去坐了。

    雖然這把特大的交椅此時已坐了七人,但仍是不嫌擠,猶有空餘的地方。

    蕭嬙道:「既然我們成立了飛賊門,但總不能房子這麼大,門派就只有我們這七個人吧?」

    朱貝戎笑道:「當然這需招募人手,你就登上廣告……」

    蕭嬙六人齊問道:「廣告?」

    朱貝戎笑道:「反正就是散佈消息出去,凡是有志做飛賊的青年男女,都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

    秦白山不高興的道:「只准青年男女加入?」

    朱貝戎笑道:「當然不能太老,否則,一出去做案,跑不動被抓了,豈不糟糕。」

    蕭嬙笑道:「除了招募人手外,我們似乎還有很多事要做。」

    朱貝戎道:「這當然,首先得做幅旗子,我們每人也得佩把兵器,到一切都備妥後,就擇個吉日,正式成一立門派。」

    秦白山道:「要不要發下帖子,請各門各振前來觀禮?」

    朱貝戎道:「這更是當然,為要使成立那天能夠熱熱鬧鬧,我準備對武林中每個門派,不分大小,統統發帖子。」

    古人俞道:「但怕有的不來。」

    朱貝戎笑道:「凡是來參加的,我們就奉上旅費,再給酬勞百兩,不信他們不來。」

    巴岱道:「你剛才說要佩兵器,要做什麼呢?」

    朱貝戎道:「笨,當然是顯示威風,我想打造一把大關刀來用用,像關雲長那樣,過五關斬六將,可多神氣!」

    秦白山道:「你要用大關刀,你想打幾斤重的?」

    朱貝戎想了一下,笑道:「以我天生的神力,若不百來斤,可無法顯出我的威風來。」

    蕭嬙六人聽了都咋舌,問道:「你耍得動?」

    朱貝戎瞪眼道:「小意思,等打造好了,我使幾路讓你們瞧瞧!」

    轉頭問蕭嬙:「你想用什麼兵器?」

    蕭嬙側著頭想了一下,道:「劍好了,舞劍比較好看。」

    朱貝戎笑一笑,又問巴岱:「你呢?」

    巴岱回道:「我想要雙斧,學程咬金做個世魔王。」

    古人俞大笑道:「大概是現世笨王吧!」

    巴岱瞪眼道:「聽說程咬金只有三招,待我自創個三十招來贏他。」

    朱貝戎驚道:「你會自創招式?」

    巴岱道:「這有何難?左砍砍,右砍砍,不就是一招。」

    眾人聽得大笑,那有創招如此容易的。

    朱貝戎又問古人俞:「你想用什麼兵器?」

    古人俞道:「我用刀好了,但要長點,才有氣派。」

    朱貝戎就對巴岱道:「兵器的事,就由你負責了,叫那些打鐵匠打造得好點,我們不計較銀子。」

    巴岱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但片刻後,他竟又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眾人看得一怔。

    朱貝戎問道:「這麼快就好啦?」

    巴岱道:「不是!那個三八花和那兩個老狗,在我們對面空地上也大興土木,說也要創個飛賊門!」

    朱貝戎笑道:「你這麼快就趕上啦?」

    他們便全都走了出去。

    一看,呵!還當真搞起來了。

    規模竟不下於朱貝戎他們這個飛賊門,只見蕭花、周八代、項英在一旁直吆喝著,督促工人趕工。

    朱貝戎就走過去,問蕭花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已先創個飛賊門你們干麻招牌打的跟我們一樣?」

    蕭花道:「你管不著!又不必申請,同不同名,又干你何事?」

    朱貝戎回頭對蕭嬙六人道:「我們改個名字,叫『正宗飛賊門!』」

    周八代叫道:「我們叫『老牌飛賊門』!」

    朱貝戎一怔,又道:「我們再改,叫『我來也飛賊門』!」

    蕭花也叫道:「我們便叫『飛燕子飛賊門』!」

    朱貝戎道:「呵!還當真要拚啊?好!我們走著瞧!」

    蕭花三人大叫:「與你們誓不兩立!」

    蕭花的「飛燕子飛賊門」也已粗具規模。

    朱貝戎瞪了他們一眼,就招呼蕭嬙六人又回到堂上來。

    秦白山笑道:「這倒順了我來也的意思了。」

    朱貝戎猛一揮手,道:「你們看好了,我不把那三八花搞得難飛狗跳不可!」

    蕭嬙道:「你想怎麼做?」

    朱貝戎露出個神秘笑容,道:「你們就等著看吧!」

《玄天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