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異國劍手

    「不錯,我的祖先是很遠很遠的國度中人,我已在中原呆了三年」

    林峰這才發現,對方的眼睛泛起淡淡的藍色,鼻子也很高,的確不似中原人,不由得淡淡地道:「我叫林峰,希望你永遠記住。」

    「我會的死在我劍下的每一個高手,我都會將他的名字記在我的本子上你將是第六十九個,希望你比他們更好。」那怪客傲慢地道。

    林峰望了刁夢珠與絮隨風一眼見他們已經靠了過來,不由得心頭暗定,低喝道:「雲大夫,快從窗口跳下去帶著夢珠。」

    依那惰朗定住自己的腳並不進攻。

    林峰一愣,立刻會意,不由感激地道:「像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我不想和我的交手的人,不能全身心地投入更不想占對手一點點便宜那樣不公平。」

    依那情朗豪放而自信地道。

    林峰不禁覺得這個對手很有意思,笑道:「你就這麼自信能夠殺敗我?」

    依那晴朗瀟灑地一笑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敗,這便是我致勝的主要原因,你小心啦」

    林峰手中的刀扭了一扭,似是在校正角度,但其氣勢和鋒銳都陡增,壓力霎時全消,只變成一道刀氣,只有一道,但依那惰朗的臉色卻變了。

    「我這把刀是神物,可以削鐵如泥,你小心啦!」林峰淡淡地道手中的刀緩緩地倒拖至腹部,刀尖向地,刀把與鼻間和眉心成一條直線,這是一種讓人不解的怪招。

    客棧中的打鬥竟在此時靜了下來,因為來了幾個人,四個,全都是女人。

    林峰已看不見她們的美艷,但刁夢珠卻看到了,她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是因為那淡淡而英姿勃發的少女。

    一顰一笑。無不充滿了勾魂攝魄的魅力,脖子上一串珍珠,圓潤晶瑩襯得更是明艷照人,她身後卻是兩名小丫頭,也都若初綻之花蕾,秀麗無山,當然與少女相比,又不可同日而語,在她之前,是一名與那神秘女子一樣打扮的女人,她的動作異常靈動,詭異,其功力似更勝那神秘女人。

    圍攻那神秘女人的八名弟子一聲悶哼都沒有,便被點住穴道。

    刁夢珠等人駭然,知道今日之敗已在定局,奮力攻出幾招,在雲大夫的長槍接應之下,竟衝過那頭陀與禿頭的阻擊,三人匯合

    那頭陀與禿頭便停了下來,兩廣六怪擊開定陽等四人和孟病夫,恭恭敬敬地向那少女行了個大禮,同時喊道:「恭迎聖姑。

    那少女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打量了一下客棧之中的情況;目光掃過孟病夫等五人時,他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而絮隨風則毫不相讓地與她對視了一眼,當那少女看到林峰與依那情朗的氣勢時,眼中不由得暴射出一團異彩。

    雲大夫望了一眼孟病夫,臉上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孟病夫當然知道他的意思;苦於被少女的氣勢所壓。不能稍有動作,只得悲壯道:「若有幸得生,望告之敝幫幫主,就說我孟病夫盡力了,叫他小心妖邪!」

    雲大夫沉著地點了一下頭猛地一伸手抓住刁夢珠的手臂,奮力從窗子投了出去。

    刁夢珠一聲驚呼,迅速發現一條小船正在兩丈外,正是那店丁二想乘船離去「雲叔叔快來!」刁夢珠一聲嬌喝,在店小二嚇得手腳忙亂之時,一個靈巧的翻身,落入船中。

    雲大夫心頭一喜,一股大力從他身後湧到是絮隨風的大掌、一聲嬌喝:「想走,沒這麼容易!」那和少女一起進來戴著斗篷的女人,斗篷飛了出去,像是一片烏雲。以快得難以形容的速度向雲大夫的身後罩到,那禿頭和長髮頭陀立刻轉身向絮隨風攻到。

    絮隨風一聲悶哼,檳榔大鐵棍一橫

    林峰此時也動了,刀動,鞘也動,刀是斜斜拖起,疾若迅雷,厲若山崩,所有的氣勢全都凝於刀尖,整個人竟變得瘋狂,狠厲,刀鞘卻是向那若烏雲般的斗篷,無比地準確,他似算準了斗篷所要經過的軌跡和時間。

    「啪!」依那惰朗的劍鞘裂成了兩半。竟在劍之前射向林峰,便若三支劍首尾相銜而成為一柄長劍一般怪異,同時,林峰的刀鞘也順利地將那斗篷撞得斜飛而去,向長髮頭陀撞去。

    林峰一聲長嘯,刀鋒輕振,一道道若無形實有質的刀氣密密地推去,有若一道向四周中輻射的環形氣牆。

    依那情朗暴叫一聲:「好!」長劍與刀氣一撞,迅速還原成三片。成品字形地向林峰攻到。

    「叮!」「叮!」林峰的刀勢封住了所有進路,與兩片裂開的劍鞘相擊,不由一聲悶哼,倒退兩步。

    那兩片裂開的劍鞘上居然傳來三道不同的真氣怎不叫林峰吃驚,林峰退而不亂左手一個「海底撈月」,竟抓住了下墜的刀鞘。

    陡聽得一聲嬌喝,從右側響起,但勁風顯然卻是絮隨風。

    長髮頭陀一聲暴喝,顯然是將斗篷擊得粉碎。

    林峰的刀卻斬到了依那情朗的劍上,但他只覺得所用之勁變得虛無飄渺,根本就不能著力,更不要說將對方的劍削斷。

    他有一種失重的感覺,身子向前傾,就在剎那間他咬了咬牙,左手的刀鞘運足勁力,向對方劍上搭去,整個身子便若一座塌下的山峰向依那情朗撞去。

    這是一招險招,若非及時搶到了刀鞘林峰前仆,絕對會被依那情郎在胸口刺上一個洞而此刻也是危險異常,就賭一個「快」字和一個「狠」字。

    依那情朗手中的劍在引開林峰劍上內力之時,突然劍上竟若被套上了千鈞大石,而林峰的身子借力前衝。其勢兇猛異常,左手立刻代拳向林峰的腹部擊到,身子微微一偏,不過卻使力道減小了一大半,因為剛才將林峰功力引去和對抗林峰劍鞘上的力道己花上了一大半的功力,但這一擊最少可以讓林峰受上沉重的內傷。

    「砰!」『轟!」

    林峰在剎那間提起一隻膝蓋,與依那情朗的拳頭相撞,林峰竟借下身受力前傾的同時,以頭擊在依那情朗的左肩上。

    依那情朗一聲悶哼。想不到林峰竟會有這種不要命的怪招,竟吃了個悶虧,倒退數步。

    林峰的身子被依那情朗的拳頭一震,下盤立刻顯得鬆動,踉踉蹌蹌地倒退幾步,但他並沒有停攻,反而是借勢反切出一刀。

    雖然這一刀的力道不大,但卻佔著寶刀的鋒利,絕不容小覷,這是劃向那拋卻斗篷的女人

    林峰竟然呆了一下,因為他想不到這神秘的女人竟如此年輕、美麗,比之刁夢珠絕不會遜色,更因為他看到了那容顏絕俗的少女,當然他知道,那定是魔教的聖姑。那種清冷狡黠的神色配上那勾魂攝魄的眼睛和容顏,他竟想到了杜娟,想來若是杜娟與之相比。不知到底誰更美上半分——

    因此,出刀緩上了半分。

    「叮!」那美女的纖纖玉指在刀身疾點了一下,一道陰寒似針一般的勁氣從刀身傳入林峰的體內。

    林峰不禁顫了一下,人也跟著清醒,見那美女右手化成鷹爪狀,向自己的頭頂抓到,不由得一聲冷哼魔氣上湧。

    對那一爪不躲不避,左手的刀鞘便若利劍一般向美女的心口插到,所帶的勁風早已讓對方感到心口發悶

    林峰此刻卻十分清楚,只有這樣搏一搏才會扭轉逆勢否則將毫無還手之力,所以他便拚命,賭對方不敢與他同歸於盡。

    那美女悄臉一紅,鳳目中閃現出一絲強烈的怒火和殺機,全因林峰這一擊正是她的胸口,似是一個極為輕浮的招式。

    當然林峰並不在意招式是否輕浮,只在乎能否殺敵,在魔氣的衝擊下,他已經毫無世俗禮義的觀念。

    美女不得不改變招式,身形若水蛇般扭開,抓向林峰頭頂的一爪,改抓林峰的肩頭,也避開了林峰那當胸一擊。

    林峰冷冷一笑,腳踏「天機神步」很輕巧地繞到絮隨風與禿頭之間,劃出亮麗無匹的一刀低喝道:」快走別管我」

    「噹!」那獨腳銅人竟被削去一角。

    林峰退後一步,反踢出一腳,絮隨風不得不飛身從窗子躥出,剛好避過過長髮頭陀的月牙鏟猛擊

    林峰縮身一滾,依然被依那情朗在肩上劃開一道血槽。

    那美女大怒,依那情朗又怒又是佩服,更多的是高興,能有如此好的對手;豈不叫他興奮。

    林峰慘哼著撞斷兩根桌子腳。

    啪!啪!啪」那美麗的少女不禁輕輕地拍了拍手掌,以一種叫人骨頭都會酥上一半的聲音誠懇地叫道:「好!好身手!」

    林峰有些狼狽地長身而起,斜眼望了望那美若仙子的少女一眼哂熱一笑道:「姑娘好氣派,打得我差點落花流水,不過現在流血比流水更多。」

    那少女不由得燦然一笑,便若百花齊放般讓人心醉不已,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迷人的笑所傾倒

    依那情朗和禿頭他們全都停了手,只將孟病夫和林峰諸人團團圍住林峰愣了一下,好笑道:「姑娘是否練了迷魂大法?」

    「大膽,我們小姐豈會用這些下劣功夫」那少女旁邊一位俏丫頭怒喝道。

    「這就怪了,那姑娘剛才那一笑,怎麼把我迷得暈頭轉向的啦,真是奇怪」林峰毫不畏怯地笑道

    那少女不由得淡淡一笑,制住身旁丫頭的憤怒,柔聲問道:「公子是哪位前輩門下,卻有這般好的身手?」

    林峰哂然一笑,豪放地道:「我不是天妖教門下,具體說來,我一個師父也沒有!」旋又狂傲地道:「天下間能做我師父的人已經沒有幾個,而且我並不想要這樣的師父。」

    眾人神色為之一變,誰都為他的狂傲而有些不屑,但林峰卻毫不以為恥,只是冷冷一哼。

    「真難讓人相信,公子竟會沒有師父。」那少女淡淡地道。

    林峰掃了周圍的人一眼,目光又回到那少女的身上。打了個「哈哈」,瀟灑地道:「這世間想不到的事情大多了,就若姑娘這般天仙般的美麗,若是沒有見過的入,絕不會相信世間會有如此佳人,對嗎?」

    「大膽!」兩廣六怪中的馮過客怒喝一聲,那燒紅的旱煙袋向林峰腰間撞到似在怪林峰如此不敬,說如此輕浮之話。

    林峰冷冷一笑,道:「那是說,你們聖姑是『丑九怪』啦」同時左手毫不猶豫地探出向旱煙袋抓到。

    「少俠,不可!」孟病夫一聲驚呼,就要出手相阻,但卻聽得「啪」地一聲,林峰的手掌已把那旱煙袋抓了個正著。

    馮過客一聲冷笑,暗忖:這燒紅了的煙袋,溫度之高不把手掌燒得皮開肉綻,算是好了你

    林峰依然是淡淡地露出笑意。

    馮過客的臉突然變了,他只感到一股炙熱無比的勁力從煙袋上傳入他的身體,這甚至比那燒紅的煙袋更熱上數倍,怎叫他不驚不怒

    林峰早就知道那燒過的煙袋炙熱異常。可他對於熱根本就無須慌,那沸水在他的眼中,也只不過是溫水一般,對高熱他己生出自然相抗之力,對馮過客的煙袋自然不放在心中,反而將體內炙熱的真氣傳入對方的體內。

    那少女臉色微變,身若鬼魅地輕輕一拂,煙袋之上立刻傳到一片冰寒之真氣。

    林峰只覺胸口一震,但並無太大的反應,自然也就瀟灑地放開手掌,那鐵煙袋卻被捏出五根指印。

    眾人心中一片駭然,誰也想不到林峰如此年輕,竟會有這樣的功力。

    馮過客的臉色霎時紅艷若人。顯然吃了悶虧。

    「還不退後,憑你們這點功夫。豈是人家的對手」少女臉色一冷,怒叱道。

    「是!聖姑!」馮過客低著頭恭敬地道。

    「姑娘的功夫真是高明,看來並不比我差。」林峰不知是讚許對方,讚許自己地道。

    孟病夫諸人見林峰身陷包圍之中,猶能如此神色自如,且功力深不可測,不由得對他敬服不已。

    「公子這是在讚自己還是在讚我呢?」那少女看似有些天真而嬌嗔地問道。

    林峰「嘿嘿」一笑,豪放地道:「我便是這個人在贊別人的同時,總不忘把自己也贊一下,所以這句話是兩家都讚了。」

    旁邊幾人不由得莞爾,依那情朗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道:「林少俠很有意思,我到中原來三年多,你是依那情朗第一個要讚的好漢子」

    「能得到依那先生稱讚的人,的確不簡單,公子和「岳陽門』中人很熟嗎?」那少女毫不在意地問道,那神態自然之極。

    林峰「哈哈」一笑;淡淡地道:「岳陽門的人。我就只認識幾個刁龍門主見過一面半句話也未和他說,而剛才走的兩位也不過是才相識七八天而已,另外還認識三名『岳陽門』的弟子,其他的一切都不熟悉了。」

    「哦!那少俠為何要捨身救他們?」少女奇問道。

    「這個嘛,站著說話似乎有些累,我們還是坐著細細說吧,怎麼樣,仙女般的姑娘!」

    林峰有些頑皮地笑道,心頭暗忖:今日倒要想個辦法逃出去,只好拖延一下時間。待傷勢好之後再說,否則打起來,流血恐怕要流死,哼,他們絕不知道我有自動迅速療合傷口之術。

    那頭陀和禿頭及兩廣五怪一臉慍色,但卻敢怒不敢言,似對少女有著無比的畏懼那兩名穿緊身裝的美女與兩名小丫頭也覺得林峰那種灑脫並不討厭,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林峰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邪異的魅力,是任何異性都不想抗拒的,那是一種自然生成的誘惑力。

    「難道少俠有如此雅興,不若請公子和諸位道友到我的居所暫住不是更好?」那少女淡淡一笑道。

    「我連姑娘的芳名都不清楚,怎好打擾姑娘的清靜、』林峰洒然地攤了攤手,笑道。

    那少女甜甜地一笑,道:「我姓花叫我雅蘭好啦!」

    「雅蘭,雅蘭,好名字,好名字,怪不得姑娘會得這樣美,不過,我更不敢打擾姑娘的清靜,雅蘭,乃空谷幽蘭,性喜清靜,群芳爭春我自賞,淡裝素心品自高,我豈敢破壞姑娘清靜呢!」林峰不由得推托道。

    花雅蘭和眾女及那依那情朗眼睛不由一亮。

    花雅蘭不禁念道:「群芳爭春我自賞,淡裝素心品自高……」一連念了數遍,不由讚道:「想不到公子乃文武全才,居然會有如此好句。」

    林峰淡然一笑道:「讓姑娘見笑了!,

    林峰旋又轉頭望了望身後的人,不由奇問道:「雅蘭姑娘今日似是有備而來,喲,竟算準今日會有這幾位道爺和我來這兒,這不是有些神乎其神嗎!」

    花雅蘭桀然一笑道:「公子此言差矣,我今日之來並非是為了對付你們,若是為了對付你們,今日絕對沒有一個人可以走掉,不知公子信也不信。」

    林峰只覺得身上的傷口果然正在癒合,一種生肉時特有的癢意直傳到心底。心頭不由得暗喜。卻不得不應付道:「那怎麼會這麼巧,這麼多高手出來對付我們?,「素心,就由你對公子解釋吧!」花雅蘭顯得百分有耐性而溫柔地對身邊受傷女子道。

    這使林峰和眾人無不稱奇,怎麼,一個魔教妖女會如此溫和、寬容,沒有半點邪氣,和林峰比起來,倒似林峰更像魔教中人一般。

    那神秘女子聲音有些冷,但似乎很好聽地講道:「今日這裡乃我教所約的落腳之地,只是為了恭迎聖姑的到來作一次聚會而已!」聲音嘎然而止,顯然可能是重要的地方而不會吐露。

    「誤會,誤會,原來是誤會,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的聚會,真讓我過意不去,那我就不再打擾雅蘭姑娘與眾位好漢的聚會了,他日有緣再行打擾如何?」林峰打了個「哈哈」,很客氣地道。

    除雅蘭和依那情朗之外,所有人都大為皺眉,那禿頭的獨角鋼人被切去一角,心中最為不服氣,怒吼道:「哼,在我聖姑面前,豈容你說來便來,說去便去,至少要留下一點記號來。」

    林峰望了望花雅蘭那比花嬌且溫婉的面容,眼中充盈著淡淡的笑意卻掩不住那狡黠之色,卻並未對禿頭的話作出反應。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放他離去,但卻很有自知,要想——擊敗眼下所有的高手是不可能的,單只那依那情朗和花雅蘭,他就沒有絲毫把握可以將對方擊敗,剛才只不過是僥倖以怪招才使依那情朗吃了點小虧,時間長了,鹿死誰手,卻沒人能知道,而花雅蘭的內力怪異異常,剛才借馮過客一交手,便知道是個勁敵。

    想到這兒,林峰不由一陣苦笑,半真半假地道:「我怎敢在雅蘭這天仙般的姑娘面前賣弄呢!我這人什麼都不怕,就怕在美人面前出醜,剛才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已被雅蘭姑娘看得我臉紅了老半天,心中彆扭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我怎敢再出醜。」

    花雅蘭見林峰那副怪樣和怪語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身邊的兩小丫頭也掩口而笑,那兩個帶斗篷的美人似乎也神情鬆了鬆,依那情朗先是一愣,後竟放聲大笑。

    「油嘴滑舌的本領似乎比你的伸手更厲害!哪有一點英雄好漢的氣概!」花雅蘭甩了一個秋波嗔道。

    孟病夫和定陽等人又是驚又是好笑,這對本應是對頭,此刻竟有點像小情人打情罵俏一般,那定月本是年輕人,卻見林峰如此瀟灑應付著這些環顧的高手,心底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嚮往,不過卻知道受著身份和教義的影響,這一世都不能像林峰如此灑脫而活。

    林峰運了運真氣,只覺得傷口已癒合得差不多,是該行動的時候。對花雅蘭的話只得報以一個無奈的苦笑道:「天地良心,我這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若這也叫油嘴滑舌,那乾脆以後不食宴腥算了。

    「好好,不食宴腥可修道成仙,可白日飛昇也是很好的。」依那情朗道。

    「依那兄可錯了,我可不修道哦,人間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我留戀,我怎麼捨得白日飛昇呢?我孤零零的有什麼好,像現在有雅蘭小姐陪我說說話,就是快活無比,比什麼得道成仙要好多了」林峰轉頭對依那情朗笑道

    「放肆」余無子怒喝道。

    林峰望了望沒有慍色的花雅蘭一眼,對余無子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淡淡地道:「雅蘭小姐,把我們留下來,想怎樣處置?」

    花雅蘭巧笑如嫣地道:「以公子的才華和身手,在江湖之中又無門無派,我當然是想將公子請入我教,當然我知道公子定會不願受人差遣,可以和依那先生一樣,是我教客卿的身份,亦或公子若不甘置同投散,我可以保準你去做我教內壇副總管不知公於意下如何?」

    「啊!」兩廣六怪一陣低驚,顯然花雅蘭的承諾是太高了。

    林峰神色也是一變,想不到花雅蘭會如此看得起他。

    孟病夫諸人不由得冷冷地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的決定——

《魔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