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隨心發

    龍翔天還未曾走到門口,便聽到厲南星的叫喚道:「龍幫主看看我這幾張寫得怎樣?」

    接著便飄過來一張紙,潔白潔白的紙,但卻若一片飄忽的雲。

    龍翔天大驚之餘,手還未來得及動,紙已經很自然地插入他兩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間,很輕緩,但正好被龍翔天夾緊。

    龍翔天驚佩之餘,大步走了進來,眼睛卻看著紙上的字。

    但他卻愕然不是愕然每一筆的力透紙背,也不是驚愕每一筆懾人的感受,的確,這每一筆所用的手法完全不同,有的渾重若一脈山嶺。有的輕渺若一片雲彩,有的飄逸如行雲流水,有的斷續如一串落珠,任何人見了這些筆畫。都會歎服,可任何人見了這些字便只有愕然。

    龍翔天一個字都不認識,似是而非,雖然各種不同的筆法排列之後,顯得無比順眼和瀟灑。但這些字簡直已經面目全非,有的明明是順字,他卻要倒寫,從左至右的筆畫,往往由右至左寫起,從上到下,有時竟從中間起筆,橫有時卻向上帶起了勾。

    龍翔天大惑不解,但卻沒有說話,只是不知該如何說,厲南星似看出了他的心思。

    「龍幫主但說無妨!」厲南星笑道,手中的筆以最溫和的動作套下筆套。

    龍翔天愕了一愕。道』『這些字已經被厲大俠寫得面目全非,似是而非,我實在不知好壞,不過這每一筆都似蘊含了深意,而且力透紙背,我看不出來意思究竟在何處。」

    厲南星歡快地笑了笑道:「好,很好,我終於找到了那種感覺!」說著把桌上的一沓已經寫過了的紙遞給龍翔天笑道:「你把這一沓寫過的拿去看一下,看看有什麼差別」

    龍翔天耐著性子,接過那一沓寫滿了字的紙,仔細地看了看神色竟跟著紙一張張地翻過而變得很怪異。

    原來,由上到下的字跡是越來越好認,剛開始便和龍翔天手中的一模一樣,可再過幾張,就有了微微的變化,字跡的形狀,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分明,到最後,龍翔天卻完全能夠認識,而且其字異常清爽,顯然已到了大家的境界。

    龍翔天更是驚異莫名,因為最上面的字顯然是最後寫,墨跡猶未乾透。可為什麼字是越來越不成形了,不像樣呢?龍翔天苦笑著道:「厲大俠,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厲南星吸了口氣道:「因為後來我寫著,寫著,竟忘了字是怎麼寫的,但卻在心中有自己的字體和意識。」

    龍翔天更是錯愕不解,甚至有些糊塗。

    厲南星見龍翔天還不明白,也不再說,只是淡淡地問道:「龍幫主可是有什麼消息要說?

    龍翔天恢復常態道:「天妖教在這個時候卻要撤退,不知又在耍什麼詭計!」

    「我已經聽說過這消息,你叫各派小心一些。並不是在這裡小心一些,而是叫他們去武漢的途中小心一些,貪字一字害人不淺、』厲南星洒然地道。

    龍翔天先是一驚,聽到後來,才為安心道:「原來一切盡在厲大俠的計算之中。」

    厲南星笑了笑,踱了幾步道:「我只是猜想,在這幾天之中,貴幫仍須小心,『天妖教』不能以常理相測,否則我們也不會仍找不到他們本營的所在,雖然他們的外圍實力已調走,力量仍不能輕視。」

    龍翔天心頭微微一緊,忙應聲道:「我會加強防備的,厲大俠可否在敝幫多住幾日?」

    厲南星沉思了一會兒道:「我還會在這裡呆上一兩天,把一點點小事辦完便會回杜家莊,大概那時,潛江之事已進入尾聲,江湖都會變得大亂起來,希望龍幫主到那時要持以自好之態,否則『青龍幫』之業恐怕真的要毀於一旦。」

    龍翔天心頭大震,急切地問道:「厲大俠是說,那藏寶圖是個騙局?」

    厲南星眼中神光暴射,沉聲道:「這個我且不論真假,到時候自會成為一個各派為爭寶圖而相互殘殺之局,任何捲入鬥爭的門派都有可能走向覆滅,衰亡,而邪魔外道則乘亂搗蛋,我才有此說,聽不聽在你,真能得寶圖取出寶藏之舉,更不是哪一個派系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以『天妖教』之力尚且不敢迎各派聯合之鋒,因此,有貪念之人必須三思而動。」

    龍翔天出了一身冷汗,心悸不己地感激道:「多謝厲大俠指點迷津,否則我真會將敝幫推向萬劫不復之境,從今日起,我會嚴令幫中弟子不得參加任何奪寶之事,若厲大俠再無什麼吩咐,我便即刻去下令!」

    厲南星微微一笑道:「龍幫主能如此明理,應是貴幫之福,我也要出去走走了。」旋又問道:「隨我同來的弟子可是還在院中?」

    哦,幾位少俠都同小兒一起到街上玩耍去了。」龍翔天應道。

    「哦,那好,我也到街上去走走,好長時間沒有走了。」厲南星淡然一笑道。

    林峰很長時間未能喝得如此痛快,有時候真不知該怪那老賊頭還是該謝老賊頭,把林峰練成了酒鬼

    周邦彥似乎也是海量,且語出如珠,妙趣橫生,直爽豪達,大合林峰的胃口,又有美女以歌助興,真是不亦樂乎。

    林峰本是一個妙語如珠的人,和周邦彥一起喝酒,更是逗得眾人心懷大開,直把幾位美人笑得直打顫,有時連周邦彥也笑得流出淚水,精緻之協調,只叫整個醉花樓的人為之羨慕。

    但林峰卻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身邊還有兩柄刀。

    時已過午,周邦彥已有幾分醉態,林峰也有三分酒意。

    林峰想到還必須回明月府,進行自我充實,他絕不是一個懶惰之人,更不會玩物喪志,所以他時刻記著要面臨的挑戰和未知的事業。

    但此刻他要解決的事情卻是劉家姐妹二人之事。

    在眾人都醉眼朦朧之時,他卻摟緊劉麗和劉美的身子,輕輕地各吻一口,低低地傳出一句話道:「不知二位可想還自由之身?」

    女身子微微一震,劉麗卻近乎冰寒的低聲回答道:「還自由之身又如何,大仇未報,生不如死,今日被公子發現,是天不助我,我無話可說,你們想要害死我姐妹不過是易如反掌,若想辱我姐妹那是萬不可能。

    林峰不禁心頭一驚,知道難以取信於二女,也不再說話,只是望著醉態可掬的周邦彥,笑道:「周兄今日可真是痛快之極,可惜我還有事情要辦,不能夠陪你盡情暢飲,不過你今日可以在此多享受一些溫柔;所有費用全由我先付了,他日再相見之時,便由你做東道嘍」

    周邦彥歡快地一手摟住桃紅的小蠻腰,伸出一隻手緊握著林峰的手,真誠地道:「能遇到木兄這種痛快至極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我在這裡也不必說感謝了,他日相見定會有期,可惜各為前程奔忙,否則倒想與木兄多聚幾日,木兄既然有事。便先去吧,這裡有桃紅陪我,相信會很開心的,是嗎?」周邦彥扭轉頭去問桃紅。

    桃紅早被周邦彥逗得滿臉桃紅,此刻更是媚得滴水,毫無顧忌地在周邦彥的臉上吻了一口,「嘖」的一聲響,逗得林峰開懷暢笑。

    曾百萬也不甘落後地向映月嘻笑道:「乖寶寶,也給我來一個。」一桌的氣氛活躍之極。

    林峰卻裝作一臉苦相地道:「唉,我的魅力還不夠,你們兩人老是由美人兒主動親吻,而我這邊卻只能老是我主動,一點都不浪漫。」

    劉家姐妹又羞又氣,其他人卻都笑得打顫。

    桃紅和映月卻嗲聲道:「我的公子爺呀,人家主動親你,你卻嫌人家太凶嘛,哪還敢在大歲頭上動土呢!。

    曾百萬也跟著應和著,只是叫周邦彥好笑不已。

    林峰蹦出一句讓眾人笑破肚皮的話道:「你們兩個小妖精,老提過去的事幹嗎,本公子剛開始還沒有適應,所以才會如此,誰叫你們的動作那麼激烈、突然,連心理準備都沒有。」

    眾人更是笑作一團。

    林峰的眼中奇光一閃,瞬即若無其事地向眾人告罪一聲道:「大家先等我一等,我去辦一件最急要的事便來!」遂又在劉麗的耳邊低語一陣。

    眾人大感奇怪之時,卻見劉麗向那樓道的後院一指,眾人一望之下不禁大為好笑,劉麗所指的是通往茅廁之路。

    林峰「嘿嘿」一笑,長身向茅廁走去。

    眾人並不感到驚異,繼續歡聲不斷。

    林峰走到轉彎處,立刻改變方向從後院而出,飛速地繞到門口,只見一襲青衫一晃,隱沒在一胡同之中,林峰加快身形,從旁一繞,來到胡同另一端,便見那青衣人大步行來,步子輕快之極,似乎心情更是輕快。

    林峰淡然一笑,迎了上去。

    青衫人立刻感到壓力,強大的壓力,所以他也停身了,裝作一副弱者的樣子駭然地顫聲道:「這位爺,你……你要於什麼,我……我只是小本買賣的人,並未得罪你呀」

    林峰心頭暗笑,依然裝作冷冰冰的樣子沉聲道:「朋友不是做小本生意,而是做無本生意吧?」

    青衣人臉色微微一變,仍裝作糊塗的樣子,道:「這位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峰「嘿嘿」冷笑道:「你若把剛才偷的東西交出來,我就當你什麼都不懂好了!」

    青衫人臉色一變,一挺身也有一股不滅的氣勢,聲音放冷道:「原來也是道上混的,相信兄弟該知道道上的規矩,好漢不擋財路,敢問朋友是哪條道上的?」

    林峰冷冷地道:「我便是你走的這條道上之人,所以你便要交稅」說著如一道幻影般地欺身而上。

    青衫人一聲怒喝道:「誰怕誰,想欺生,沒門」說著,手中神奇般地冒出一柄短刃,並不動身,只是一排排刃影,在虛空中交織成一片刃網。

    林峰低喝一聲:「好!」手中的玉扇運起三成功力,以一道很詭奇的軌跡推了出去。

    對方也咦地一聲,身形一動,竟利落異常,和林峰的身法似是一路林峰扇身回掃,剛好截在青衫人的短刃之上,似乎是對方湊上來一般「叮!」

    林峰感到身子一震,青衫人卻感到手心一熱,不由暗駭。

    青衫人刃式一改,竟用的是「半刀堂」的刀法。

    林峰玉扇一改,使一路「萬宗堂」的劍法,兩人鬥了近三十招。

    林峰突然一聲低嘯,玉扇蹤影全斂,竟奇跡般地以五指抓住短刃,順勢將手掌一推,五指又一張,若彈琵琶一般,拂中青衫人的手背、青衫人一驚,低呼一聲,短刃落地,卻非常機靈地一掃腿,身子一滾,準備逃走,林峰卻早己算準這招,玉扇又突地從袖中射出在青衫人要脘穴上輕輕一點,卻並不傷他,順勢以腳尖一帶,竟將青衫人拖得仰躺在地。

    在青衫人大惑不解時,林峰撕下對方的面具,又揭下自己的面具,笑罵道:「花天,跟我打嗎?」

    青衫人一呆,歡呼一聲迅速爬起來,趴在地上磕個頭,卻被林峰拉了起來,喝道:「什麼時候練了這不中用的磕頭功,我可沒叫你學啊」

    青衫人歡喜無論地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會主,怪不得我招招受制,連最後逃命的絕招也不能用。」

    林峰笑著拍拍青衫人的肩膀道:「不錯,你的偷術有長進,武功也大有長進,好好練。

    有一天連偷進皇宮都有可能……

    青衫人感激不已地道:「花天有今日這成績,還不是會主點撥之恩!」

    林峰欣慰地問道:其他兄弟們現在怎麼樣?」

    「眾兄弟練功很勤,老張的生意很好。最近做了兩票生意,竟弄了近十萬兩銀子,老張已準備在武漢府內去開一家酒樓和『錦繡坊』分部,只傷了三名兄弟,不過沒有大礙!」花天興致勃勃地道。

    「很好,對了,給我再到『曹百萬』家做上一票,這狗官貪的錢財的確很多,不過對我很慷慨,一下子送了十幾萬兩銀票,現在不管外面傳說我怎麼樣了,你們都不必理,一心去發展『百家會』。我會經常來捎些信息過去,過一段日子我可能會去西域。回來之後便要看兄弟們怎麼樣了,記著不能鬆懈練功和發展,現在江湖正亂,我們則正好發展;對了,你怎會跑到潛江來?」林峰高興地道。

    「嘿嘿,屬下在武漢附近做了幾票,不過油水不是很多,聽說潛江各路人馬匯聚,定有油水可撈,所以就來了,不過情況還是很好,竟也偷到了幾件值錢的東西和幾萬兩銀子。」

    花天笑道。

    「小心一點,眼睛要放亮一些,別找錯對象了,把手給砍了就麻煩,這裡高手很多,我還得先回醉花樓,你留下記號,我會找你的,最好在醉花樓附近!」林峰拍拍花天的肩膀道。

    「是。我們剛開始聽說會主被什麼黑白無常追殺,可擔心死了。現在沒事可就好了,屬下過幾天便回朱家鎮對兄弟們說。」花天高興不已地道。

    「嗯。叫兄弟們小心一點,看準對手下手,否則傷亡太大就不好了。」林峰叮囑一聲,戴上面具轉身如一道魅影般在花天眼前消失。

    花天便呆若木鳴般,還以為是在做夢呢,見短刃還橫躺在地,這才知道是事實。這時卻聽到有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忙撿起短刃若無其事地走出胡同。

    林峰回到「醉花樓」,周邦彥已喝得迷迷糊糊,桃紅便扶著他上樓休息,曾百萬卻因林峰未至不敢先走,忍著滿身被挑起的慾火不敢離去,依那情朗依然是那種冷冰冰的姿態,不過對劉家姐妹並不是大冷漠。

    林峰一屁股坐在二女中間,笑著對曾百萬道:曾大人若是沒事,可以先去休息,我可以自行回府,不用你相陪。同時雙臂把劉家姐妹一攬,一股魔氣帶著特異的刺激傳入二女體內,二女不禁直喘粗氣,身子顫抖不已,粉面通紅,軟軟地靠在林峰的身上,再也提不起力氣,更不用說要拔刀刺殺曾百萬啦。

    曾百萬聽林峰如此一說,如逢大赦,帶著嬌媚不堪的映月迫不及待地向樓上走,轉頭對林峰不好意思地道:「下官未能讓公子盡興,實在心中有愧,明日定到府上謝罪。」

    林峰哂然一笑道:「好,叨擾大人之處甚多,倒叫我不好意思。」

    映月回頭也向林峰拋了一個媚眼,就若一池春水流向林峰一般,叫人心醉不已,林峰也報以微笑,低呼道:「叫媽媽過來,我有事要找她。」

    「是,奴家這就上樓叫。」映月嗲聲應道,遂被曾百萬迅速拖上了樓。

    林峰不禁報以不屑的笑意,轉頭向依那情朗笑道:「我懷疑你是女人,怎會對這幾位如此可愛的人兒畏懼成這樣子呢?。

    依那情朗苦笑道:「我記得中原有句話叫『色字頭上一把刀』,雖然我不怕刀,但還是少惹為妙。」

    林峰不禁開心地笑了笑,轉頭又對劉麗低聲問道:「你們和曾百萬有很大的仇恨嗎?」

    劉麗有些淒然地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我要殺他,只把我殺了便行,何必知道那麼多呢?」

    林峰溫柔地一笑,毫不生氣地道:「我是很愛錢財,也愛美女,但我絕不是和他一丘之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雖不願做君子,但卻不會是小人,對美人,我天生便是愛護得不得了,如何還捨得害死你們,說不定知道曾百萬的罪行,讓他有取死之道不是更好。」

    二女一陣驚異,立刻改為非常熱情,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驚喜地問道:「真的?」

    林峰哂然一笑道:「你們的心思我明白,的確是真的,但並不希望你們施展美人計,那對我不會取多大作用,知道嗎?」遂又拍了拍兩人那風吹得破的臉蛋,溫柔地道:「你們是很美麗,只要你們願意下功夫,天下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男人為你們迷倒,但我卻是那百分之二十中的一員,我心中已有比你們更美的人。」

    劉家姐妹似被看穿了心思般地低下了頭,幽幽地道:「那你為什麼還會如此做;那對你有什麼好處?」

    林峰真誠而愛憐地道:就因為你們剛開始那眼神像一個人,才會讓我想到你定會和曾百萬有仇而且身世淒苦,因此我便要幫你們。」

    「就這麼簡單?」劉美不敢相信地問道。

    劉麗卻幽幽地道:「只要你能殺死曾百萬,我姐妹二人來世願為你做牛做馬」

    林峰憐惜地撫摸著二人的頭髮,向依那情朗道:「依那先生,你不如先回府吧。我會自個兒回的。」

    依那情朗笑道:「你要談情說愛,請自便吧,我不妨礙你們,先走一步,這地方真不好玩,若不是幾杯好酒,我早就溜之大吉了。」說完起身就走。

    林峰知道:「今日是曾百萬做東,明日我再做東,換個清靜的地方請你喝上幾杯吧,算是謝過今日之罪嘍!」

    「好!」依那情朗應了聲。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

    「哎喲!怎麼依先生不留下來呢?」鴇母一步三搖地晃過來,嗲聲媚氣地道。

    林峰立身而起道:「媽媽,我們到樓上去談一件事情。說著,拉起劉家姐妹。

    劉家姐妹臉色一變,但卻無可奈何。

    鴇母也認為林峰只是要劉家姐妹花,不由笑道:「公子爺,房間早為你準備好了,奴家就不必上去打擾你了、〞

    林峰俊臉一紅,知道三人都會錯意思了,不禁有些尷尬地道:「我知道。你不必多說。

    走吧。」

    鴇母見林峰神色有些不對。也不多說,只是媚笑著領林峰來到樓上,一間上房之中。

    林峰一看,房間中以粉紅的地毯相鋪,整個房間都以粉紅色為基調,的確夠惹火,林峰淡淡一笑道:「媽媽請坐。」

    鴇母心不由得「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媚了林峰一眼,心中更是思緒萬千,搔首弄姿,似乎當林峰也看上了她一般。

    林峰不由好笑不已,但卻不作解釋,只是淡淡地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鴇母眼睛亮得好大好大,顫聲道:「公子,這。這是什麼意思?」

    劉家姐妹也駭異莫名,桌上攤開的赫然竟是一萬兩通記錢莊的銀票,貨真價實。

    林峰掃了劉家姐妹一眼,又回到鴇母的身上,笑道:「這些值不值劉家二位姑娘的身價?」

    劉美和劉麗不禁一震,心中卻不知道是何一種滋味。她們絕對想不到會有人拿一萬兩銀票為她們贖身。而這人又是如此年輕瀟灑,兩人不禁互望了一眼,眼中的神色卻是複雜難明。

    鴇母的嘴巴張得合不攏來,買進劉家兩位姑娘之時,也不過花了一千兩銀子而已。可此刻對方卻出十倍的身價,不由得有些猶豫,同時心中也想狠狠地宰林峰一把,可是想到對方那神秘的來頭時,又不禁有些害怕。

    林峰冷冷一笑道:「媽媽今日已經沒有選擇,我知道媽媽是絕對沒吃虧,也不想讓媽媽吃虧,若是我開的這個價還不夠贖回二位姑娘的話,來日定當奉上,但我今日決定的事,便沒有更改、』說著,一隻手輕輕地在紅木桌上一按,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搖了搖手中的玉扇

    鴇母和劉家兩位姑娘都不禁一聲低呼。

    那堅硬的紅木桌上竟留下了一個一分多深的手印,五指和手的輪廓清晰異常,但卻並沒有碎木,這全是一種陰勁擠壓成形,雖然三人都不會武功,但對這種神奇霸道無比的功夫也不禁駭然。

    劉家姐妹的目光更是怪異莫名,心中不知是喜是憂,是酸是澀。

    鴇母顫聲道:「公子既……既然這麼說,我本不敢……不敢阻攔。更不會反對,但這裡我……我不能做主,還得請示老闆。」

    林峰對青樓的事並不瞭解,一聽,疑惑道:「你們還有老闆,好,你去把他叫來。」

    鴇母顫顫磕磕地退了出去。

    林峰轉目望了望神情古怪的劉家姐妹一眼,疑問道:「二位姑娘難道不願出去嗎?」ˍ劉麗不由幽怨地道:「出去。出去又有何處可去?」

    「難道二位當初就打算這一輩子呆在青樓?」林峰驚疑地問道「我姐妹倆投身青樓只不過是為了報仇而已,既然公子已經知道,我也不須隱瞞。劉美淒然道。

    「要是報不了仇呢?」林峰不解地問道、

    「哦們姐妹早就打探好,『醉花樓』的媽媽乃是曾百萬的相好,在五六天之內,曾百萬絕對會到「醉花樓」中來,只要我們姐妹把握這幾次機會,定能成功地將這狗官殺死,然後我們便自殺,卻不想被你識破了。」劉麗歎了口氣道。

    林峰不禁肅然,道:「想不到二位竟有如此決心,倒叫林峰敬佩,難道就只有這一條路子嗎?」

    「曾百萬雖好色,但卻不敢再續小妾,而且他家中的保衛甚嚴,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混入他家中,而在路上刺殺更是不可能,我們只好出此下策。」劉美無可奈何地道。

    林峰心中一陣惻然,又是一陣欽佩道:「不知姑娘與曾百萬有何仇怨?」

    「是他害死了我父親和母親,這禽獸不知的畜牲,垂涎我母親的美色。因此找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害死我爹,我母親卻因此自殺而死。當時我們正在外祖母家,當趕回家時,卻已成破敗之局。」劉麗咬牙切齒地道,眼中充滿了仇恨!

    劉美己淚水下垂

    林峰不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地道:「很好,我會在這幾天之中,讓你得到滿意的答覆,你等著他死好了——

《魔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