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邪化危

    那雙眼睛已經發現了眾人,連韓秀雲都未曾發現對方是如何趨近的,單憑這一點,便足夠讓對方擠入頂級高手之列。」

    韓秀雲想不到在這荒野之中連遇這麼多可怕的對手。但此刻她知道避無可避,便很自然地站起身來。

    這一招似乎很出對方意料,但對方卻沒有驚異的表現,那似乎是一張永遠不會改變冷酷的臉。

    「想不到在如此荒野之中連遇高人,今日真是不虛此行了、」韓秀雲淡淡地搶在那人之前開口道。

    龍天翔此刻明白了是怎樣一回事,但在此刻,僅感到心底深深的冰寒,那是一種失望、絕望、恐懼相結合的產物而今日卻連遇如此多的高手,而他似乎聽都沒有聽說過。

    皓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眨著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眼前這高高而清奇的老者,露出天真而頑皮的笑容。

    那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韓秀雲但卻絕不會漏掉眼前所有的人,當然不會漏掉皓月,他感到了一些驚訝。那是因為這如此可愛而活潑的小姑娘。但他仍然開口了,道:「你是杜家莊的莊主夫人韓秀雲?」聲音之中的冷意猶存。卻並不是沒有半絲情味。

    韓秀雲驚訝地反問道:「這位前輩如何識得我這很少出戶的小婦人呢,」

    那人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雖然顯得有些生硬,卻讓人感到這的確是發自內心的真誠。「天下可以不讓我知道的高人似乎少得不能再少,杜夫人自然不能例外。」

    皓月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那人的一雙手上,那是一雙與眾不同的手,絕對與眾不同,那十根手指有些像是鐵技、鋼鑿,很粗壯,使人感覺到便是以萬鈞巨石會砸他這雙手,也不會使他這雙手有任何損傷。

    「老伯伯,你的手好特別呀!」結月天真爛漫地笑道。

    那老者似乎驚了一下,驚異地望了皓月一眼,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想不到皓月居然會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也因為皓月那種似乎毫無心機的話而大感有趣,不禁慈祥地笑了笑道:『是嗎?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呢?」

    眾入聽了皓月的話,這才注意到了那雙特別的手不由得不佩服皓月的觀察力。

    皓月毫不害怕也是不隱瞞地適:『我叫皓月,老伯伯,我怎麼叫你呢?」

    韓秀雲在心裡暗讚皓月的聰明和細心想不到這小姑娘人小小時卻很能夠清楚別入的心,同時她。心中也想起了一個人,便是因為那雙手。

    那老者一呆,活不到這小姑娘如此乖巧,惹人憐愛,那種關切和慈父之情竟因這小姑娘短短幾句話而激了起來,這是從來都未曾有過的事情,不禁多打量了皓月幾眼。

    皓月那天真爛漫、清秀可人而又充滿頑色和狡猾的笑容。的確構成了一種很奇妙的氣質,使人很難不甚出關切和愛護之情。

    「你但叫我老伯伯好了、」那老者笑意中充滿傳愛地柔聲道,似乎有些怕嚇著了皓月似的,這個變化只叫周圍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誰也想不到這一個像冬天堅冰的老人,這一刻居然會如此溫順。

    「鷹爪王,你是中州第一種捕鷹爪王!」龍天翔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地顫聲道。

    「龍天翔,你還認識老夫嗎?真難為你了。」那老者冷漠地應聲道。

    「人傳,鷹爪王與封家封萬年乃是當今最厲害的兩位六扇門高手,今日如此盛事,想封萬年前輩也定不會錯過。是嗎?」韓秀雲淡淡地道。

    鷹爪王淡淡一笑道:「今日來此的並不止我們兩人,而是所有六扇門中的高手和禁軍高手,這的確是一個空前的盛會,不過我勸夫人最好不要前去。」

    韓秀雲嫣然一笑,漫不經心地道:「前輩為何要如此提醒小婦人呢?」

    鷹爪王逸懷地笑了笑道:「能有今日這和杜家脫不了關係,若不是當初杜沖老前斐的點撥。我恐怕此刻仍只是一介草民而已,因此,我不想准為杜老前輩的後人。

    韓秀雲試探性地笑道:『難道,前輩以為一定可以勝過小夫人。或是我夫君?」

    鷹爪王一愣。默然一笑道:「我或許還不能夠勝過你,也不會敗給你,對你杜家的三位絕世高手,我更力有所不及,但。今次來的高手之中,我只是充當配角而已,真正對付杜莊主和花無愧的卻是另有其人,在我看來,恐怕天下已無人可以做這人的對手。因此,我勸夫人還是盡早回頭,雖然歸路上沒有很多關卡,只要拿著我的令牌,相信可以順利過關。」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紫木分牌。

    韓秀雲和眾入全都臉色大變要知道鷹爪王雖然是六扇門中的人。可是說話從來都不會假,而以他的身份和武功如此去評價一個人。可見這人的武功的確已到了一種常人根本就無法想像的境界。

    韓秀雲並沒有接下令牌,反而疑問道:「前輩所指的是不是那位杏黃色錦袍的太監?」

    「你已見過他了?」鷹爪王滿面疑惑地道。

    「剛才他們從這裡過去了!」皓月搶著答道。

    「不錯,正是他。他也是大龍總管,至於他的一切,我不能夠對你們說,我只希望你們立到退出這場是非,至於杜莊主,我一定會盡力的。」鷹爪王堅決地道。

    「該走了!」一聲淡漠而蒼邁的聲音從樹叢中走了過來,雖然很小,但卻似是在耳邊響起,清晰無比,有著一種難以捉摸的虛渺。

    鷹爪王再沒有作任何表示,只是將那塊紫木令牌,扔了過來很輕巧地落在皓月的手中,慈祥地道:「皓月,這便由你拿著,若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便拿這牌去找官差,他們會幫你的,記著,千萬別讓壞人拿到了,知道嗎?」

    皓月一呆,望了韓秀雲一眼。見她並沒有作任何表示,忙感謝道:「謝謝老伯伯的關愛,皓月明白,一定會好好收藏。」

    「老夫言盡於此,還請夫入三思。」鷹爪王向山月淡淡一笑,轉向韓秀雲誠懇地道。

    「前輩的關愛,小婦人心領了,我自有主張,請前輩放心。」韓秀雲平靜地應道。

    「那老夫這就去了」說完,便像是一隻大鷹。投射而去。

    厲南裡只感到一陣強烈的震盪,身體似乎快要蹦起來。

    山洞幾乎快要搖晃起來。這來自山底的激勁。使整個山洞發出可怕的嗚嗚聲。

    山洞中的猴子似乎全都變得病狂起來,似是世界末日般,向外狂湧,吱吱之聲不絕於耳,有幾隻猴子還將厲南星在外拉,但卻被厲南星拒絕了,此刻他的毒傷已經幾乎痊癒,他清楚地感覺利這激烈無比的震盪是來自洞底,這絕不是地底的崖層南斷之聲,而是出自於一種狂盡的爆炸,而且在不斷地而似乎又有規律地爆炸。

    厲南星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卻絕對不會放過對任何神秘事物的瞭解機會。

    是誰在如此深的山腹之中埋下火藥?為什麼要埋下如此多的火藥而又這樣有規律地爆炸呢?

    厲南星頂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選擇方位,向洞的深處逼去,在心底他似乎有一點什麼明悟的感覺。

    這個天然的山洞很深,曲曲折折,若不是猴子們曾帶他走過,他真的有可能迷失方向。

    山洞的深處很黑光線因為地勢的深入而愈來愈暗,不過厲南星的眼睛在黑暗中視物,卻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這山洞似乎沒有什麼具體的底,不過,他已經感覺到爆炸所發生的地方、很近,他似乎已經嗅到了一種硫磺的味道,卻不知道那種味道究竟是如何傳送來的,但他已經敢肯定,這個山洞與那爆炸的山腹中定有通氣的地方,抑或是這裡與那裡只不過隔了一層還不是很厚的石壁否則也不會如此清楚而強烈地感到爆炸的振蕩,那樣明晰。

    硫磺味道越來越濃,厲南星的心開始跳得快速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以他這二十年來靜休的結果,他知道即將發生的事,定是一件很重大的。

    他的步子很緩慢,很緩慢,但仍踢在了一塊碎石之上。腳尖有些發痛。

    是一塊碎石,竟然會有碎石,難道這天然的石也將被震塌?厲南星心中一緊,但他更快地便被一個。樣的場面所震驚。

    那是一陣陣從一個極開不大的小孔中湧出的硫味,很濃,還夾帶著一段很熱的氣流,很狂地湧入了個山洞。

    這是兩個相通的石洞,隔壁的石洞到底發生了麼,此刻他才知道為何那些猴子會如此慌張地向洞外去了。

    原來便是因為這裡的熱氣和硫磺味,夾著那強烈的震勢誰都會有些心慌。

    厲南星在一邊撿了一塊松脂那是猴子們南裡的東西,而此刻正好給厲南星一個火光。

    洞中的黑暗盡去在厲南星的眼中,這點微光已經足夠照亮整個洞穴。他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大小的碎石,滿地都是,「想來。這定是一個爆炸」、」厲南星自語道,他還看到了幾滴鮮血,顯然是彈飛的石頭砸到了猴兒們的身體。所留下的證據。厲南星不禁暗自詫異,想不到這爆炸竟有如此威力。

    石壁之上,留下了一個近兩尺的小石洞。不規範地碎裂成一張探幽而可怕的大口,像是魔鬼那貪婪的大嘴,不斷地吐著逐漸微弱的熱氣、厲南星持著小火炬,閉上呼吸,湊到這洞口,他想看看這洞壁到底有多厚而對那邊神秘的洞穴有著一種濃厚的新奇感,雖然他並不是好奇心強的人,但卻是喜歡靜思的人。

    破洞的石壁不是很厚只不過一尺五左右,又因為是石灰岩井不是很堅硬,所以裂口很多凸凹不平之處。不過卻能容人身子穿過去。

    厲南星不想貿然過去,他只是行將這微弱的火光從破洞之中先掉了過去。

    霎時,他的臉色大變,因為他看到了讓地震撼若死的場景,也讓他心血完全硬化的場面,那是一堆伏在地上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是那樣熟悉,那樣親切。

    厲南星一聲狂叫,身子若一隻海燕。從破洞中飛涼了過去——

    花無愧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捕捉到了君金權眼中的那一縷淡淡的悲哀,是以他有些得意,但那並不代表他看輕了君金權。

    事實上誰也不敢小看君金權,誰小看君金權,便得死,只有死一個結局,那是因為君金權身上那種可以不需動手便能將入撕成無數碎片的氣勢。

    連花無愧都太感驚異的氣勢只有此刻,他才知道君金權有多麼深藏不露,但是他並不擔心,雖然天妖教的弟子受不住君金權那種無堅不摧的鋒銳氣勢。但還有赫連天道並未退,當然並不是因為赫連天道並未受這種氣勢的催逼。而是赫連天道武功本身也達到了這級數,因此花無愧絕對不會有任何顧慮,相反,天龍鏢局的屬下雖然無不是高手,但能夠抵受花無愧氣勢的並沒有。毒尊肖萬邪的目標是瘟神獎死哭,並沒有守在君金權的身邊。

    這是連天龍鏢局的弟子都擔心的一種局面,唯有君道遠很安靜,他似乎很相信一種結果。相信君金權有能力,而君天沒有君道遠的安詳和鎮定。

    「你什麼時候學得了本教的心法?」花無愧很詫異地向君金權沉聲問道。

    「天下武功本是殊途同歸,這怎麼能說是你們的心法呢?」君金權談談道。

    「哼,我還以為你君金權為人還不錯,卻不想會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去學得本門心法、」

    花無愧不屑地哼道

    「哼,我君某再不才,也不會向你這邪魔歪道學那種沒有人性的心法!」君金權不屑地道。

    「笑話,你可知道本教的武功心法與五魁門本是一種心法?作派你兒子去杜家莊學藝之初,我便知道不會去什麼好心想不到你卻卑鄙到如此程度,派他去偷藝,再自己去偷學兒子的心法,父子倆狼狽為奸真是恬不知恥。」花無愧冷笑著毫不留情地罵道。

    君金權臉色微變,但卻絲毫不在意地道:「世上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屬於一個人,也不可能存在真正的正義和道理。正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此乃千古不移之真理,便算是我去偷學五魁門的武功又如何?」

    「哈哈……」花無愧仰天一陣大笑。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活寶貝一般,歡快不已。然後雙眸定定地盯著君金權都暴射著冷光的雙眼,淡淡地道:「君金權果然是君金權,不像杜刺那傻瓜一般笨得親自去送死,葬身山腹,不過難道你今日就一定能夠勝我?」

    君金機冷漠地一笑。道:「鹿死誰手。只能等得我們決戰之後,這是不可避免的一戰,早在二十年前,我便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面對面的說話,因為我們兩個人絕對不可以讓另一個人同時存在,對嗎?」

    花無愧愕然一笑道:「不過你比我更老謀深算,看來是我一直小看你了,一直以來,我以為天下能成為對手的只有杜刺一人而已,可是他卻大不理解那些貪得無厭、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才使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我本以為,今生只能孤獨一生,卻沒有想到你竟比杜刺更配做我的對手,可惜。今日一戰之後,江湖之中便只剩下一個孤獨的高手。真也夠寂寞的。」

    「那我便先謝謝你對我的抬舉了、」君金權眼中也射出無比狂熱的眼神道、旋又冷漠地道:「我並不比你老謀深算而是你和我一開始便不同不同的是因為你和我所處的立場。你想征服江湖,那只有一種方法——武力,而我卻不同,一開始我便融入他們之中,要的只是威服,德服他們,因此我們是天生的對頭,也是天生的朋友,我感激你所設的計劃、我們共同的障礙清除掉,使得江湖變得單調了很久」

    「你為什麼要如此坦白地對我說這些?」花無愧有些驚異地問道。

    「那是因為今日若我不說出來。你便再也沒有機會聽到我說這番話了,因為我們之中,唯有一人可以活著離開這裡、」君金權也有些落寞的感覺,那是一種高手無敵的滄然,也是一種內心的孤獨之感。因為想到今日之後世上或許不會再有對手,那種孤獨之感的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心情。

    花無愧也仰天吸了一口氣造:「或許我們當初選擇這一條路本就是一個錯誤。」

    君金權很理解此刻花無愧的心情。也正是他們未曾出手的原因,另一個原因,是他們根本無法找到對方的破綻。

    「可是我們已經不可能回頭。絕對不可能!」君金權重複著加重語氣淡淡地笑道。

    那些觀望的人只見兩人面對著面,不斷地說話,卻不知講些什麼,而又遲遲不動手,不禁都有些焦慮和急切起來。

    「不錯我們的確是不可能回頭的。」花無愧口氣漸漸變得無比平靜地道。

    「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杜明,這還不算是太過寂寞、」君金權也恢復了常態,平靜地笑道、。

    「杜明雖然不比壯刺差上多少。卻始終不能和到杜刺那種境界,唯有厲南星或許可以做一對手。但是卻被肖萬邪和閻王聯手害死,這個世界上始終只有寂寞和孤獨相伴。

    君金權悠然一笑,斜望了望西邊那逐漸褪色的晚霞。淡淡地道:「花無愧的眼光果然與眾不同,厲南星的確是個武學奇才。只可惜,好人不長命。

    「若是杜明不被俗務相伴。跳出世俗的意境,也許還可以算是一個對手,但這幾乎是不可能。」花無愧感歎道。

    「難道花兄你便跳出過世俗嗎?而我不也是未曾跳出世俗嗎?否則,怎會會為著江湖無謂的虛名而爭呢?」君金權語音悠然地道。

    「但願你沒曾跳出世俗!」花無愧也平靜地笑道。

    「花兄卻真的是跳出了世俗紅塵、連石小風這等人見人愛的美人都捨得害死,真是叫君某心服。」君金權突然間眼中閃出一株無比亮麗的神色,語如驚雷地道。

    花無愧一震,臉色大變。

    君金權一聲長嘯。便在這一刻他出手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君金權終於出手了。

    那是一隻拳頭,一隻絕不普通的拳頭。

    沒有入見過比這更美麗炫目而有氣魄的拳頭,就像沒有人見過像花無愧那劍的美麗一樣。那樣絢麗,那樣奪目,那樣充滿了一往無回的殺氣而又不失無限生機的攻擊方式、這才是真正叫做絕世高手。

    招式並不是浪特別。的確不是很特別,幾乎每個人都可以做到。但卻絕對沒有能夠像他們這樣付於招式那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因此雖然是一個很普通的招式,卻有著無窮無盡的魅力,使得每一個觀眾都如癡如醉。

    有一個人沒有醉,那是赫連天道,他不僅沒有醉,而且他的眼睛反而變得更亮。亮得很可怕,不過並沒有人注意到。因為所有目光只是注意到那在虛空交擊的拳頭和劍。

    沒有人知道那柄劍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也許這柄劍本身就是在虛空的某個角落,只是隱藏於另一空間,而此刻以肉眼難以辨認的速度跳了出來。

    其實,那似乎是一種並不快的速度,反而有一老牛拉破車的感覺,可是卻往往給人一種意想不到的突變。

    那是在座空中悠然的跳躍,那是一種感覺而因不太現實的感覺;卻絕不是幻覺,絕不是,只聽那聲地底發出的響聲更驚人的暴響使司以知道。

    「轟——轟——轟——」

    兩道人影在一剎那間竟全都淡化成一幕幻影,一切都變得不真實像是一聲帶聲音的夢、地面上的狂風將一些短短的草像刀切一般全都拋碎,絞成細細的微塵,有花無愧的劍氣。有君全權的勁。在座空中盤旋成一團旋轉的颶風,一切變得狂野包括赫連天道的眼神,他的衣衫在飄舞也一瞬不移地盯著正在打鬥的兩個絕世高手。

    便在兩條人影逐漸變得真實之際,他動了他一動,便是雷霆一擊。

    本來仍是疾旋的颶風,卻因為他的出擊,竟給劈開了一條裂口。

    那是游連天道的刀似從地獄中穿出的迫命索魂的一刀,天邊的晚霞失去了本來應有的色彩只是那一剎那。因為那是閃爍的力芒所至炫目得連君金權和花無愧那淡淡的幻影也全都不再存在。

    虛空之中。唯有那燦若驕陽的刀芒,似乎定格成了一種永恆。

    終於能有人目睹當世三大高手同時出手的場面,這並不是一種驚,動魄的天堂而似是走進了一個夢幻的世界,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真實一些的只有君天的驚呼。

    無論是如何夢幻無論感覺是如何不真實,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個結果,在這三個當世絕頂高手之中,有一個人會死去,也應該便是在這龐境般的場面消失之首,這是不能改變的現實。沒有任何入可以同時經受得了這當世兩大高手聯手出擊。

    沒有變臉色的只有君道遠和天妖教的弟子,但他所想的絕不會是同一個結局,絕對不會是。

    「辟——」竟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電火,劃破虛空,劈在二人頭頂之上。

    這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在如此晴朗的天氣之中竟然會有雷電下擊,似是使人置身在神話之中一般。

    雷電在三個人所形成的一團強烈無比的颶風之頂像是爪籐一般四散而開,若無數道銀蛇躥入地下,只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四萬的雲似乎全給這一衝繩索牽扯著向這塊山頭飛聚而至,天空只在剎那之間全都變得失去了色彩。

    要下雨了,的確是要下雨了,連老天都想來插上一腳。

    「轟——」在雷聲之中,那團颶風也爆裂開來,形成一股摧毀性的氣流,山頭上的蠟、小灌木全都似被刀切一般,削斷、調枯,碾成碎未。

    結果很出人意料。的確很出人意料——

《魔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