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秦名捕

    紀空手沒有慌亂,反而止住了自己前行的腳步。因為他聽到了劉邦開始起動的聲音,所以他沒有再追下去。當務之急,是要阻止敵人的去勢,不讓敵人逃出自己的視線範圍。

    他的意念一動,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小刀,寬不盈寸,長不及尺,形如柳葉,驀現虛空之中,頓時迫出一股殺氣。

    飛刀,原本是樊噲的絕技,但在此刻,刀一入手,卻成了紀空手手中的一件神兵。

    「嗖……」刀破虛空,如一道雪白耀眼的電芒,穿過這仲夏夜裡寧靜的月色,陡生無限淒寒。

    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刀之快,就像沒有人可以形容流星之快一樣,因為刀如流星,帶出一股強大的勁氣標至敵人前行的空間。

    眾人無不詫異。

    因為飛刀所指的方向,旨不在人,卻在那段無人的虛空。難道說紀空手的水平真的就那麼有限,連準頭也失去了?

    但是他這一刀出手,至少讓兩個人心驚,一個是劉邦,他沒料到紀空手的反應會是如此的迅疾,而悟性之高,連他自己也自歎不如;另一個人則是一氣狂奔的敵人,因為他已看出了紀空手飛刀的真正厲害之處,飛刀一出,他惟有止步,否則飛刀已經封住了自己前行的去路,任何妄動都有可能遭到擊殺的危險。

    他當然不想死,所以就只有止步。身形一窒間,劉邦的人已然掠過他的頭頂,藉著飛刀的去勢在他前方的兩丈處站定,與紀空手一前一後,形成了對敵夾擊之勢。

    夾擊之勢已成,大廳中的人這才相繼而出,看到這種場面,心中無不凜然:「來敵是誰?這個年輕人又是誰?他的飛刀何以會比樊噲的飛刀更具威脅?」

    他們來不及去尋找其中的答案,卻聽到了一件更讓人心驚的事情,因為就在眾人還在紛紛猜疑之時,劉邦突然冷哼了一聲,眼芒一寒,射在來敵的臉上道:「你是仰止!」

    仰止是一個人的名字,也是一個很有名的名字,在江淮一帶的郡縣中,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實在不多,因為他是泗水郡令慕容仙最器重的公門第一高手。

    他在這個時候出現於烏雀門的總堂,其用心已可見一斑,何況從時間上推斷,他潛伏在廳外的時間已足以讓他聽到他想得到的東西,所以任何人都明白這短暫的相持之後,絕對是一場生死的較量。因為劉邦絕不會容許有人來破壞自己精心佈置的計劃。

    月華淒寒,照在廣闊深邃的虛空,泛出一層恰似佳人眼波的光芒,仿如畫師筆下的一幅畫卷。但是瀰漫在空中的凜凜殺氣,顯然破壞了這淒美動人的意境。

    有風襲來,仰止感到了一絲寒意。以他內力的雄渾,足可抵禦比冰更寒十倍的溫度,但在此時,他卻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心中湧出的那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一向自負,認為七大黑幫混跡三教九流之中,並沒有太多的人才,也不會有太多的高手,所以他才會受慕容仙之命,孤身一人潛入烏雀門總堂一探虛實。但他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根本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此時此刻,便讓他感受到了來自一前一後兩大高手的威脅。

    他承認自己有些失算,甚至感到了一種失算之後的恐懼。

    不過他的陣腳未亂,心念一動,決定先發制人。只是他不用手,而是用嘴,企圖憑他在官府中的身份地位給對方施壓。畢竟,這裡還是大秦王朝的土地。

    「你既然叫得出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的底細,識相點,便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到衙門中投案自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的話,哼……」他沒有接著說下去,因為他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逆反大罪將在大秦法典中受到怎樣殘酷的制裁。

    劉邦卻笑了,眼中多了一層揶揄的味道:「仰大人只怕在官府中呆了有些年頭了吧?」

    他不答反問,誰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仰止也不例外,一怔之下,傲然答道:「不長,也就十來年的時間,承蒙當今郡令看得起我,在江淮一帶的衙門裡還說得上話。」

    「仰大人恐怕誤會了,我可不是想求你什麼。」劉邦淡淡一笑道:「我之所以問你這個問題,是覺得你說的話實在太幼稚了,顯然是官場上呆得久了,沾染上了迂腐的毛病。與一個反賊大談投案自首,照律問情,這無異於勸一個屠夫不要殺生一般可笑,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你……」仰止心中勃然火起,頓有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

    「我什麼?我要殺了你!」劉邦的臉一沉,眉間緊鎖,透出一道殺氣道:「你是有命進來,無命出去,既然被你知道了你不該知道的事情,就惟有一條死路讓你選擇!」

    「我沒聽錯吧?哈哈哈……」仰止一陣狂笑,滿臉不屑。他雖然身處對方夾擊之境,卻非常自負,根本不相信僅憑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就可以結束自己的性命。

    「你沒聽錯。」劉邦冷冷地看著他,這一刻間,他的整個人彷彿變了,不再有先前的和善與微笑,而是像一尊戰神,讓人一見之下,驀生一種莫名的驚懼。

    「你既想要我的命,就放馬過來吧!」仰止說完這句話後,再不猶豫,「鏘……」地一聲,拔出了他腰間的長劍,如一條惡龍般飛撲向前。

    劉邦微微一驚,驚的是仰止雖處絕境,卻依然保持了不滅的戰意,一劍斜出,展示了他劍法中的霸氣。

    劉邦不得不承認,仰止是一個搏擊高手,這一劍刺入虛空,無論角度、力道,都有著讓人不可小視的後續變化,但是劉邦並不懼怕,他連一點動作都沒有,只是冷冷地注視著仰止劃劍而來的軌跡。

    「小心。」眾人無不驚呼起來。他們都是江湖中人,當然不會看不出仰止這一劍的厲害之處。

    劉邦卻只是笑了一笑,笑得非常自信,似乎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值得他去動心的事情。

    面對劉邦這份從容,這份冷靜,仰止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奇。自他劍道有成之後,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小視他的劍法,這不由得讓他生怒。無名火起間,出現了一絲本不該出現的震顫。

    劉邦算計到了這一點。

    任何人遇上超出常理的事情,都會本能地出現這種情況,仰止當然也不會例外,所以他的手微一震顫,劉邦就出手了。

    劉邦的拳一出手,去勢很慢,慢得如蝸牛爬行於虛空,彷彿想讓對手看得清楚明瞭。在快與慢的對比下,仰止的劍速給人以奇快的感覺,如蒼鷹搏兔,勢不可擋。

    「轟……」一聲悶響,勁氣狂溢,任何人都在為劉邦感到擔心之際,劉邦的身形輕輕一晃,改拳為掌,劈向了仰止的劍背。

    仰止驀覺劍上一沉,一股驚人的大力透過劍身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氣血翻湧。驚駭之下,他反應奇快,猛然向後急退。

    劉邦冷哼一聲,如影隨形,手腕一振,虛空中全是撲朔迷離的掌影,如一道巨大的羅網向仰止當空罩去。

    仰止臉色大變,幾無人色。他根本沒有想到劉邦的武功竟然達到了收發自如之境,說慢就慢,說快就快,使自己置身尷尬之境。他不得不承認,劉邦的功力顯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弱,一時的自負讓他錯失了制敵先機。

    對於劉邦其人,仰止有過耳聞。在他的印象中,雖然此人仗義疏財,廣交朋友,家中殷富,舉止中還透著幾分神秘,但年紀不大,又只是一個小小的亭長,根本就不值得他這個郡令紅人放眼一顧。

    可一經交手,他才總算明白了一句話,那就是盛名之下絕無虛士,劉邦的厲害甚至超過了傳聞。

    倉促之間,仰止不敢多想,揮劍封殺對方的來勢,布下幢幢氣牆,企圖止住劉邦迫來的壓力。但饒是如此,他猶自不敢用盡全力,因為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手擲飛刀的小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破綻,根本不容他有半點分心。

    兩人拳劍相交,攻守數招之後,劉邦已然成竹在胸。他初時還以為仰止敢稱公門第一高手,手底下多少有點絕活,誰知幾招下來,仰止的劍法不過爾爾,自己隨時都可將他置於死地。

    這倒不是仰止的劍法不行,實則是他遇上的對手太強,劉邦敢在七大黑幫中稱雄,已足見其有過人的實力。

    不過劉邦並沒有立刻下手,這不是他想玩貓戲老鼠的遊戲,而是他幾次想下殺手,都不經意間看到了紀空手那張興奮的臉。

    對於紀空手來說,能與高手真刀真槍地幹上一仗,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這不僅可以豐富自己的實戰經驗,同時也是自己這些天來苦練武學的試金石,他當然有心一試。

    劉邦看在眼中,也想讓紀空手與仰止一戰。他既然選擇了紀空手作為刺殺章窮的最佳人選,也很想看一看在真正的實戰中紀空手是否具備了這種能力。

    以他一連接下仰止的一路快劍之後,突然伸指一彈,震開劍鋒,衝著紀空手喝道:「紀少,這個人交給你了。」倏然抽身而退,跳出戰圈。

    他這一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紀空手也禁不住吃了一驚,不過他絲毫不顯慌亂。事實上,在劉邦與仰止交手之際,他就在一邊細細琢磨著仰止的劍路,尋思著應對之策,所以劉邦的話音甫落,他的人已衝了出來,如一道離弦之箭奔向仰止。

    仰止倏覺壓力驟減,還沒有來得及喘上一口氣,驀然又感到一股殺氣從身後迫來,一驚之下,他惟有急旋轉身,正面迎敵。

    紀空手同樣用的是拳,但他的拳路與劉邦的拳路截然不同,講究快中有變。仰止還未看清對方的拳路走向,便覺眼前一花,有一團如鐵球般的重拳呼嘯而至。

    如此迅疾的一拳,仿如奔雷貫耳,仰止惟有閃避。他的身形陡然向左移開一尺,手中的劍已刺擊虛空,向紀空手的手臂截去。

    這一手退中有攻,端的漂亮,就連紀空手也被仰止劍中詭異的走向所驚懾。但他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拳式一變,轉為凝重,如同一道緩緩移動的山嶽,迎著劍鋒直逼過去。

    他這一變來源於劉邦的出手,再加上自己一時的靈感創意,使得其拳路更具針對性。這一拳擊出,不僅讓劉邦感到心驚,仰止更是驚駭不已,連退數步,左右騰挪,一時之間無法尋到對應之策。

    兩人互有攻守,或分或合,在試探性地接觸幾下後,似乎雙方的心中都有了底氣。紀空手的拳勢忽快忽慢,氣勢驚人,拳路詭異,比之劉邦,似乎在臨場的經驗上有所欠缺,但在拳路變化上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仰止有把握在足夠的時間內將他擊倒。

    這是勿庸置疑的事實,無論紀空手的悟性有多高,無論他習武的天賦有多好,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具備與仰止這類高手相抗衡的實力。可問題是,仰止有足夠的時間嗎?

    仰止當然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所以他沒有信心再纏鬥下去,而是明智地開始選擇自己逃亡的時機。

    主意拿定之後,仰止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必須走!而且立刻就走。時間拖得越長,他面臨的危險就會越大,且不說紀空手可以與自己耗到幾時,就是劉邦一動不動,站在那裡,也會讓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威脅。

    他不認為逃是一種恥辱,至少這一刻不會這樣認為。畢竟這是烏雀門的總堂重地,他只是區區一人,能夠全身而退就是萬幸。

    紀空手的每一拳擊出,似乎都在應驗他心中的想法,令他信心大增。雖然他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很難對仰止構成致命的威脅,但他一絲不苟,以自己的方式演繹著一種拳韻。

    「呀……」他驟覺仰止的劍鋒似有退縮之意,毫不猶豫地暴喝一聲,鐵拳砸出,衝破丈餘虛空只用了瞬息時間,拳勢迅疾流暢,恰如行雲流水,所到之處,壓力無限。

    仰止一退之間,陡然向前俯衝而來,劍從手中振出,急抖出十三朵形同梅花的劍芒,星星點點布向虛空。

    他擺出的完全是一種拚命的架式,身為高手,自然明白先進後退的道理,是以出手之間聲勢猛烈。

    紀空手全神貫注之間,陡然感到了仰止的氣勢強烈,但劍勢有所不足,在這種情況下,這絕非是實力上的問題,只能說明仰止另有企圖。

    紀空手一怔之下,顯然識破了仰止想逃的意圖,所以他在避讓劍鋒的同時,將全身的勁力提聚到了拳上一點,隨時準備發動爆炸性的攻擊。

    仰止的劍勢已近瘋狂,一路狂刺,都被紀空手以精妙的見空步一一讓過。當他刺出第十九劍時,他的劍突然回收,轉身而逃。

    第十九劍正是仰止這一路劍法的精華所在,不僅劍氣充足,而且劍路詭異,完全是絕妙之招。他選擇在這一劍刺出之後才逃,就是想收到出奇不意的奇效。

    他的輕功一向不錯,所以才敢孤身犯險,此刻他又急著逃命,是以這一退確實達到了他身體潛能的極致。

    縱是紀空手與劉邦早有心理準備,也還是讓仰止搶先了一個身位。

    「嗖……」一條人影閃身追出,擦著紀空手的身邊掠過,其勢之快,猶如迅雷。

    此人正是劉邦,事實上他一直都在注意著仰止的一舉一動,全神貫注,不敢有一點疏忽,所以當仰止的身形一退時,他便立刻起動,拳中凝勁,向仰止的後背猛擊過去。

    仰止頓時感到背後有一股大力湧至,如負泰山般沉重,他不敢停滯半步,在加速的同時,反而深吸一口氣,將真力聚到背部,企圖硬接劉邦這驚人的一拳。

    他絕對不傻,也不是神經錯亂,他在這個時候作出這種舉動,只能說明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逃亡高手,因為無論是劉邦,還是紀空手,與之單打獨鬥,都已對他形成了一定的威脅,假如他再滯留此地,無異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一心想逃,而且是越快越好,他之所以硬接劉邦這一記重拳,就是想拼著自己受些內傷,也要借劉邦的勁力來加快自己在空中飛掠的速度。等到劉邦發現對方有這個意圖時,已然收力不及。

    「砰……」拳風擊背,發出一聲異常恐怖的悶響,就像是一大片豬肉摔在案板上的聲音,使人聽了心慌。仰止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喉頭一熱,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但是他的速度不減反增,就在紀空手亮出飛刀的一剎那躍上了高牆。

    眾人無不大驚,沒料到仰止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逃脫,一旦真的讓仰止全身而退,那麼他們剛才密謀的計劃就只能作廢,這樣一來,勢必影響到明日的七幫會盟與起義的順利進行。

    劉邦與紀空手的臉上同時出現了一絲訝異,眉間一鎖,臉色凝重,他們都已預見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惟有盡力而為。

    「呼……」一個用拳勁籠罩虛空,以奔馬般的速度轟向仰止立身的牆基。

    「嗖……」一個用飛刀標射空中,勢若閃電,企圖截斷仰止前撲的路徑。

    拳與飛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出手,乍現空中,完全達到了他們體能可以達到的極限,而且他們選擇的攻擊方位都非常巧妙,只對位置不對人,惟有這樣,他們才有可能阻緩仰止前行的腳步。

    可惜,他們最終還是相差了一瞬。

    一瞬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太短,短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對仰止這等高手來說,一瞬也許就是一線生機,一瞬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為自己的生命做出許多事情。

    所以在一瞬之後,仰止就消失在這段高牆之上。

    劉邦心中懊惱不已,一聲暴喝,雙腿互踢,人借一彈之勢掠上高牆;紀空手縱身而起,同時跟進。

    兩人幾乎是同時躍上牆頭,放眼看時,心中陡然一驚,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仰止竟然死了!

    像他這樣的一個高手,連慘叫都來不及出口,就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這豈非是咄咄怪事?

    仰止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死去,他其實是死在一把劍下,韓信的劍下!

    誰也不知道韓信是什麼時候守在高牆之外的,誰也不清楚韓信是怎樣擊殺仰止的,但韓信殺了仰止,卻是不爭的事實。

    「韓爺,怎麼是你?」紀空手有些喜出望外,與劉邦對視一眼。

    「怎麼就不能是我?」韓信似乎也沒有料到自己能夠如此輕易得手,得意地一笑道:「其實你們一動上手時我就溜了出來,躲在這裡,雖然面對面打架我還不行,但我最拿手的絕技就是背後捅人刀子,所謂的出奇不意,一經嘗試,竟然大有收穫。」

    劉邦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你倒學得快,若非是你,只怕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他回過頭來,與七幫首腦一一拱手道:「時間緊迫,我就不留各位了,希望各位回去之後,早作準備。」

    眾人見仰止已死,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看看天色已晚,紛紛告辭而去。

    樊噲也不敢有半點鬆懈,當下召集門中子弟,佈署起明日的行動計劃。只留下劉邦與紀、韓二人閒站在大廳之外,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卻都默然不語。

    一陣夜風吹過,又帶來了三更鼓響,劉邦抬頭望著深邃無邊的蒼穹,突然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心中似有無限惆悵。

    「劉大哥,明天就是大事將成之際,你應該開心才對呀,為何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紀空手與韓信相視一眼,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想這樣呀,但是我既蒙七幫首腦看重,奉為首領,行事就不得不考慮周全,否則一招不慎,滿盤皆輸,我又怎對得住這數千七幫子弟?」劉邦眉間緊鎖,一臉肅然道。

    「我和韓爺雖然見識淺薄,派不上大的用場,不過必當竭盡所能,為你分憂。假如你心中真有事情,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紀空手望向劉邦,極是誠懇地道。

《滅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