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狐女多情

    經過了一番周折之後,馬隊終於渡過河去,眼見天色已晚,當下沿河紮下營帳,升起數堆篝火,休整歇息。

    劉邦記掛著紀空手所說的調色之計,走出自己的營帳,但見微寒的秋風吹過大地,數點燈火照著整個營地,好生寧靜。

    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除了在營地外圍看風放哨的將士之外,所有的人都帶著一身疲累入睡,可是劉邦行不幾步,卻發現虞姬的營帳中依然燃著燈火。

    「她在等我,紀空手既然教給她易容之術,又怎會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呢?所以她一直在等我去見最後一面。」他心中的「她」,當然指的不是虞姬。雖然他相信紀空手的確是真心幫他,以避鴻門之險,但先失父親,又失寵姬,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他感到有些身心俱疲。

    衛三公子的死,已經讓他感到了一人獨撐大局的壓力,此時面臨內憂外患之際,又將失去自己最寵愛的女人,他的心裡幾乎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但是更讓他感到可怕的不是項羽,而是如影隨形、陰魂不散的紀空手,雖然他相信紀空手已經和自己達成了一個共同抗項的聯盟,但這只是一種相互利用的關係,也是一時權宜之計,以紀空手的能力,他或者才是自己今後要對付的最大勁敵。

    經過了一番深思之後,劉邦終於明白了紀空手真正的用心:表面上看,此次紀空手似乎是幫了自己,讓自己得到了好處,而事實上,造成今日自己遠赴鴻門之行的始作俑者正是紀空手。他不僅設計清除了自己最有力的靠山——衛三公子,而且以卓小圓換回了他的虞姬,對紀空手來說,整件事情,他無疑是最大的受益者。而自己呢?雖然有了衛三公子的頭顱和卓小圓的胴體,可以讓自己有把握重新獲得項羽的信任,可是自始至終,自己不但沒有得到一點好處,而且失去了最敬重的父親,甚至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投入別人的懷抱!諸般事情串在一起,這怎能不讓劉邦痛心疾首呢?

    「紀空手呀紀空手,你的心好狠,我劉邦但有一口氣在,這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定要你加倍奉還!」劉邦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對天發誓,雖然這些天來他看似處處佔了下風,好像根本就不是紀空手的對手,但這是因為紀空手利用了項羽來使自己處處受制,才會令自己一籌莫展,惟有任他擺佈。可是明天一過,只要他重新取得了項羽的信任,從而擺脫項羽對自己的威脅,他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每一個對手,包括項羽,包括紀空手!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自信,不僅是因為他擁有十萬將士與問天樓弟子的忠心,最主要的是,他的手上握著項羽與紀空手沒有的東西,那就是登龍圖,只要有了財富與兵器,不出三年,他完全可以成為一頭猛虎,不僅要吃掉項羽這只猛虎,還要吃掉紀空手這亂世中的獵人。

    他充滿自信,想到這裡,他的腦海中驀然閃出一句話來:「忍得一時之氣,方為人上之人!」他覺得這句話正是對自己說的,要的就是這話中的狠勁。

    不知不覺中,他已來到了營帳的門口,正自躊躇間,忽聽得營帳中發出一聲輕歎,滿含幽怨:「你終於來了。」

    劉邦心中一動,聽出正是卓小圓的聲音。

    「來了,我又怎能不來呢?」劉邦苦笑著答了一句,話中所帶出的深情,誰又會相信劉邦會是一個無情之人呢?

    掀簾而進,便見卓小圓獨坐帳內,傍著燭火,頭結凌雲高髻,橫了一支綠玉製成的「風求凰」釵,身穿一襲華美彩服,臉上輕塗脂粉,艷光照人,只有劉邦看出她的眼中帶了幾分哀怨。

    若非是對方纔的聲音極為熟悉,劉邦幾乎認不得眼前之人就是卓小圓,無論他怎麼細看,都覺得這本就是活脫脫的虞姬,真正應了紀空手所說的「七分神,十分形」。

    「你請坐。」卓小圓看著劉邦驚奇的眼神,不覺莞爾一笑。

    劉邦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剛要坐下,卻見卓小圓拍了拍身邊的錦墊道:「你我雖無夫妻之名,卻早有夫妻之實,你總不會因為我相貌變了少許,就不敢疼我愛我了吧?」

    她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劉邦的心禁不住顫了幾顫,緩緩地坐將過去,一把將卓小圓緊緊地擁入懷中。

    隔著衣衫,兩人還是同時感到了平自對方身體的熱度,甚至互相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讓人迷醉的,不是她那動人的容貌,而是配合著這迷人體態顯露出來的那嬌慵懶散的丰姿,伴著淡淡的體香,讓劉邦感到了有一種生理的衝動,渾身躁熱起來。

    劉邦無法保持應有的冷靜,一想到這衣裙裡面那撩人的風景,他甚至忘了心中的一切苦痛,只想讓自己毫無保留地進入這個女人的體內,不斷地宣洩……

    他以一種近乎粗暴的方式抬起卓小圓的俏臉,迅速地找尋著她那鮮美紅潤的香吻,然後痛吻下去,極盡情挑之能事,讓兩人的舌尖在嘴裡互抵互送,鳴咂有聲,同時一雙大手趁勢撕裂了對方的衣裙,喘息聲中,一個美麗迷人的胴體頓時呈現在燭火之前,大帳之中,洋溢出濃濃的春意。

    卓小圓似乎再也禁不住這情挑的誘惑,嬌軀如蛇般款款擺動,渾身輕顫,呼吸愈發顯得急促,香舌進出於劉邦的嘴裡,或吮或吸,情之所動,漸漸入迷……

    她的一雙纖手也在劉邦的身體上飛速遊走,急切地替他解著衣衫。當她顫巍巍如處子般筆挺的酥胸緊緊地貼住劉邦異常健美的體膚時,她的眼神變得愈發迷離,嘴中發出無病的呻吟。

    劉邦的手一點一點地在尋找著這女人風景的最佳處,探幽尋勝,越過挺立的玉峰與平軟的腰身,終於觸到了那軟熱無比的芳香私處。

    卓小圓渾身一震,整個人軟癱如泥,雙手緊緊地摟住劉邦,喉嚨裡發出一種好似野貓叫春,又似蜂採花蜜的動人之音。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兒飄了起來,升入雲裡,如霧般迷醉。情熱之際,她繃直著美腿,小腹禁不住微動不停,彷彿在渴望著某種物體的進入……

    濃濃芳草間,已有幾許流香溢過,入手處,已是溫軟滑香,幽門微開,香舌吐露,千山萬水,這邊風景獨好。

    劉邦一觸此處,渾身一個機伶,雖說他與卓小圓已非初次,但他忽然想到紀空手所言的「妙趣」,此事關係到自己一生的命運,他心中生出了有心印證一番的衝動。

    思及此處,他的頭腦似乎清醒了不少,輕輕地離開她的香軀,愛憐地看著她無力半睜的秀眸,欲言又止,只是深情地凝視著她。

    卓小圓似乎感應到了他身上某個部位的疲軟,臉上頓時露出茫然之色,輕輕歎道:「你果然是真的厭倦了我。」說完兩行清淚奪眶而出,緩緩地她俏麗的臉頰滑過。

    劉邦不知她保以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不由低頭輕咬她的耳垂,柔聲道:「我愛你還來不及,又怎會嫌棄你呢?你跟隨了我這些時日,難道還不懂我對你的心思?」

    卓小圓似乎想起了過往的趣事,不自禁地笑了笑,轉而神色一黯,幽然歎道:「我明知你對我好,卻還要怨你,的的確確是我自己的不是。我幻狐門受了衛三公子的大恩,本就是想以身為報,隨你取捨的。換作他人,我也認了,可是偏偏讓我遇見了你,這才使我心有不甘。」

    劉邦聽著她每一句話裡都帶著款款情意,心中的難受真是到了極點,一時無言以對,聽她繼續說道:「我原以為,自從入了門道之後,我的這顆心是不會再屬於任何人了。我原不是沒有見識的女子,風月場中也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可是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自己完了,因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子能夠這麼讓我心動!」

    「我又何嘗不是這樣?記得那日在樊陰的將軍府中,你與我眉目相對,我便醉了,自此之後,那一夜的風情我至死也不會忘記!」劉邦情動地將她摟入懷中,兩人赤身相對,肌膚緊貼,可不知為什麼,竟然絲毫沒有愛慾的感覺。

    卓小圓輕輕地撫摸著劉邦的後背,似乎沉入一種夢境之中,嫵媚一笑道:「蒙你不棄,藏入軍中,度過了這些讓人心動的日日夜夜,我心中便想:『能有這樣的一個男人,我還有何所求?即使就讓我今生一心一意地跟著他,隨著他,我也是千願萬願的!』可是偏偏造化弄人,又讓我遇到了紀空手。」

    劉邦一聽到這個名字,一腔柔情似乎去了十之八九,沉聲道:「我一直奇怪,這紀空手是如何知道你的下落的,又是從何得來你我之間的事情,除了我身邊的幾個親近之人,應該再沒有人可以知曉內情,難道說在我的身邊,還有奸細不成?」

    他其實心中一直有這個疑惑,只是深埋在心中,慢慢細察而已。雖然他不敢確定此人是誰,但身邊潛下這樣一個隱患,終究是心頭之患。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那一日進入我的營帳,只對我問了一句。」卓小圓輕輕地道「什麼話?」劉邦奇道。

    「他對我說:『我知道你與劉邦的事情,如果你不想看著他去送死,就跟我走!』我心裡雖然迷惑,但卻知道他說的一定是真話,因為這些天來你總是在我面前表現出一副心事重重、憂心忡忡的樣子,讓人看了著實心疼。」卓小圓的眼圈又紅了起來,伸手輕掐著劉邦的大手,似有不捨之意。

    劉邦心有感動,埋頭在她烏黑順滑的髮梢裡,聞著淡淡髮香道:「所以你就跟著來了?」

    「我不能不來,為了你,別說是一個身子骨兒,就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毫不猶豫!」卓小圓拉過劉邦的大手,將它引帶到自己起伏的酥胸之上,任它隨意磨擦。

    劉邦苦笑了一下,似有無奈地歎息一聲:「我堂堂沛公劉邦,今日方知,自己是枉為男人呀!」

    卓小圓掩住他的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想問你一句,這些日子來,你是否有過真心待我?」

    劉邦與她四目相對,良久之後,方緩緩地點了點頭。

    卓小圓喃喃地道:「只要有你這句話,便不枉我對你的這片心。」她忽然身子一倒,橫躺在錦墊之上,柔聲道:「來吧!來疼我愛我吧!讓我把心兒留在這裡,留在你的心裡!此心只屬我的劉郎!」

    劉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橫在眼前的胴體,看著那一如處子的女兒私處,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已不管明天,只想好好地把握現在,讓今夜的風情,成為兩人心中一道永遠的風景。

    他的眼已紅,渾身猶如爆發的火山,躁熱不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愛意與慾火,毫不猶豫地跨步上去。

    他心中有柔情,但他的舉止卻狂猛而粗暴,以一種最直接的方式,有效地將兩人聯繫在一起。

    帳外已是初冬,略帶寒意,帳內卻是溫暖如春,一片綺麗,若是每一夜都是如此過去,誰又能記得明天是怎樣的光景?

    當劉邦毫無保留地進入到她的身體的那一瞬間時,她不再有女兒家的矜持,呻吟嬌喘,聳腰相迎,已成了一個在情郎身下婉轉承歡、盡情享樂的淫娃蕩婦。有愛之欲,遠比無愛之欲更加狂烈,更加粗暴,更加放肆,因為他們都是用心來詮釋自己的感情,宣洩著自己無比濃烈的慾火。

    每一寸的光陰都在瘋狂地運動中滑過,不讓任何時空的距離成為他們同為一體的阻隔。

    男女之間狂歡般的喘叫與快感猶如電流般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卓小圓的神經,神魂俱飛間,她甩頭搖身,拚命地呼喊著這個粗暴有力的可愛男人的名字,雙手撫摸著男人近乎完美的身體,以最默契的頻率,去感受著對方爆炸性的力度和輕重有度的叩擊,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攀上快樂的頂峰,直到身心俱疲。

    今晚,她是屬於他的,她要把心留下,過了今晚,心還在這裡,但她的人卻要投入到別人的懷抱。

    無論是她,還是他,他們都別無選擇。正因為這是一個淒美的結局,所以這過程才會是這般的瘋狂,這般的熱烈,這般的讓人黯然銷魂。

    當她又一次達到靈慾的高潮時,一洩如注,整個人已是一片昏迷。

    劉邦久久地凝視著她的胴體,望著她臀部下那數點落紅,雖然他並不陌生,但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這幾點落紅,竟然可以改變他一生的命運。

    他不得不驚歎人類的聰明與偉大,幻狐門在江湖上絕對不是一流的門派,卻能擁有如此玄妙的秘術,這簡直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這種秘術就是補陰術,它從人的生氣與血脈流通的規律中尋找到一個契合點,然後通過一種固定的程序,經過人的訓練之後,將身體某一部分的肌肉注入活力,使之發生刺激性的生長,從而達到你所追求的效果。

    換而言之,就是一個女人,只要她掌握了補陰術,無論她曾經多麼淫蕩,她都可以在一夜之間人為地將自己還復成處子之身。有了這種近乎神奇的技術,卓小圓又怎能不是這女人中的極品,這銷魂陣中的悍將呢?

    迷糊中的她沉沉睡去,醒來時已是天色漸明,一摸身邊,劉邦卻已不知去向。在她的髮鬢上,留下了一朵不知名的小黃花。

    卓小圓淒寒地一笑,緩緩地將花兒取下,然後一瓣一瓣地將花兒揉碎,散灑一地。

    花已碎,心也已碎,只有昨夜的那一陣瘋狂,殘留記憶中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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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來了。」當紀空手趕到一座山崗時,五音先生獨自一人靜立於一座石亭中,放眼茫茫夜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只有當紀空手輕躡而至的腳步接近到他的身後時,他才開口說話。

    「是的,一切非常順利,就不知扶滄海他們回來了沒有?」紀空手顯然記掛著虞姬,是以才有此問。

    「紅顏已迎接他們去了,有樂道三友的襄助,又有土行的絕技,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五音先生安慰道。

    紀空手也知道自己這是關己則亂,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後抬起頭來道:「我一回來,便聽車宗主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尋思著,你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我說。」

    五音先生淡淡一笑道:「其實也沒有急著要說的話,只是夜觀天象,有感而發罷了。」

    紀空手抬頭望天,怔了一怔道:「今夜無星無月,天上一片漆黑,這天象如此混沌,如何觀得?」

    「對你來說,也許如此,但在行家眼中,這夜色只是一道風景,而星月則是藏在這風景之後的東西,不僅有跡可尋,也有一定的規律,只要你用心去觀察,就能從細微處洞察天理玄機。」五音先生一臉恬淡,緩緩而道。

    紀空手平生最不信命理之說,是以對五音先生所言頗不以為然,對他來說,達世間本無上天可以注定的事情,只有憑著自己不懈的努力,才能最終掌握自己的命運,僅憑天象就能預料未來,只是庸人的無稽之談。

    他的神情落入五音先生的眼中,五音先生不以為意,淡然問道:「你從不信命?」

    紀空手不好駁斥,尷尬一笑道:「這命理之數,信則有,不信則無,全在心數之上,因人而異,我可不敢妄言評定。」

    五音先生微微一笑道:「這天象測命,原是由星辰運行來決定一個人的時事運程,在智者的眼中,它的確是真實存在著,你之所以不信,乃是因為你自小混跡市井,看慣了江湖術士在街頭玩弄的騙人伎倆,是以才有先入為主的思想,但是你不能因為有了這種思想,就否定一切,這樣矯枉過正,終究對你沒有太大的好處。」

    「是,先生所言極是,空手一定謹記。」紀空手雖然恭聲答道,心中卻依然有所懷疑。

    五音先生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強求,只是再望茫茫夜空,良久才道:「我若是空口白話,或許說不服了你,但眼前觀得一事,或許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紀空手也順著他所視的方向望去,半天也沒看到什麼動靜,不由在心中暗道:「正該如此才對。」

    五音先生緩緩而道:「其實天下萬物,只要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外行人看天,只覺得皓月當空,繁星閃爍,恰似一道極富詩意的風景。但在我的眼中,這天上的星辰,恰恰代表著地上的每一個人,平庸之輩,自然黯淡無光,不為人察,而世間名人,無論是善是惡,是忠是奸,只要他是一號人物,他這一生的運程都可在這星辰運行的軌跡當中有所體現。」

    紀空手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倒也洗耳恭聽,聽到這裡,插嘴道:「若是按先生說法,一個人一生的運程可以預測,那麼人活在世上,又還有什麼意思?舉個例子來說,一個明知自己將來要做帝王之人,他此時無論如何貧賤,無論如何無能,只須躺在家中安穩地等下去,這帝王之位便是他的。這世間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除非他老子是一個帝王之君,子承父業,或許靈驗。」

    「你說的對!」五音先生以一種欣賞的目光審視著他,點點頭道:「其實天象命理玄奧之處,就在這裡,雖然星辰運行的軌跡可以影響到這個人的時事運程,而這個人的時事運程同樣可以影響星辰運行的軌跡,這是相對的,所以這其中便充滿了太多的變數,絕非是人力可以悉數把握的,縱是真正的大行家,也只能窺得全貌之一斑,而無法時時處處預測出一個人的運程走勢。」頓了頓,又接道:「可是我這些天細觀天象,卻看到了一點未來的東西,這也是我何以會改變主意,來全力輔佐你去爭霸天下的真正意圖。自我與你相識以來,我雖然非常賞識你的膽量與勇氣,也欣賞你的武功與智慧,知道你絕非是平庸之輩,卻從來都沒有認為你是爭霸天下的人物,這固然是人為的因素,譬如說出道的時間太晚,不合時勢;性格上缺少甘為天下獨夫的狠辣氣質……等等,但這還不是太大的問題,假以後天努力,猶可彌補這其中的不足。關鍵在於你上應的星相星光朦朧,軌跡不定,縱是皓月當空之明月夜,依然難辨細微,可見你雖然出眾,卻只是這庸人中的頂尖一種,難為天下真主。」

    紀空手不由怔了一怔,道:「先生所言何以與前言有誤?記得先生曾說過,我自出道以來,每每逢凶化吉,多有奇遇,乃是運程漸旺之兆,怎地今日反其道而言之?」

    五音先生微微一笑道:「此話的確不假,我剛才所言,也只是我從前夜觀天象所得。只是到了這幾日,我才驚奇的發現,在你的上應星座周圍,竟然又多了兩顆不明之星,其星一左一右,互為犄角之勢,三星相映,渾然天成,有此雙星相襯,愈發顯得你的星座亮度驟增,光輝照人,縱是這暗沉之夜,也無法阻擋你的絲毫光芒。」

《滅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