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暴風雨已成過去!

    各方來道賀的賓客,亦紛紛賦歸!

    三俠莊又恢復了往日那樣的恬靜!

    這時,仍然逗留在此的,只有東西跨都的張敬,李淮彬,蔡幻依,麻姑和住在大廳書房中,別具用心的王國華等五人。

    正當初冬的寸候,距三伙的生辰,已有十二天了,王國華好似和玉蓮大俠特別投緣,除了晚間就寢外,老是寸步不離,尤其對於玉蓮花的招術,王國華探詢至語,有時還逼著淮彬,在台前的廣場上,施展一番。

    淮彬因情不可卻,只得粗枝大葉,比劃一陣,以應付他的糾纏。

    每當淮彬施展玉蓮花的招術時,王國華蒙是專心一志,凝神注視,點點滴滴,毫不放鬆。

    淮彬見他對於武功如此愛好,心中亦甚高興,不厭其煩地為他解釋。

    幻依與淮彬兄妹,相處這多日之後,一顆芳心,早巳交給了淮彬,雖然王國華不斷在當中惹厭,但是阻止不了內心以後情苗滋長。

    到了十三天上午,王國華特意走到西跨院,約幻依-道回轉杭州。

    幻依自然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以師父有命行道江湖為詞,婉言謝絕他的邀請。

    王國華知心上人對自己厭惡,心甚惱怒,訕訕說道:「梅妹既有師命,愚兄不便勉強,只有單獨回去了。」

    幻依僅笑著點頭,並未答話。

    王國華強壓滿腔怒火,自與三俠,張敬,李淮彬等告別而去。

    王國華走後,幻依儲同麻姑來找淮彬玩,淮彬自然求之不得,於是一行三人,離開三俠莊,前往微山湖濱。

    幻依提議,欲渡湖前往兒時舊居一遊。

    淮彬想幻依觸景傷情,緩笑著道:「今日天色不早,我們就在附近蕩一會兒吧!」

    幻依此時,已陷入情網,聞心上人這樣說,以為他欲與自己多多親近,不忍拂他的心意,笑著點頭應允。

    淮彬偕幻依,麻姑兩人登舟後,立刻解纜操舟,指向湖心。

    離岸約數十丈遠,拋錨停泊湖心,三人並肩坐定。

    幻依坐在淮彬右邊,麻姑坐於淮彬左邊,互相親熱異常,言笑甚歡。

    淮彬突然想起古玉符之事,忙問幻依道:「聽說令師靈悟大師,乃方今奇人,不僅武功絕頂,對梵文蝌蚪撥等各種艱深古奧撥字,名稱獨步,妹妹久受薰陶,料想對於蝌蚪文字能夠解得。」

    幻依含笑道:「各種文字,妹子也曾涉獵,而初學淺見,是否能夠理解,尚不敢十分拿穩,何以淮彬突然提此事?」

    淮彬隨將古玉符上蝌蚪文字之事,說了一遍。

    幻依面帶驚異之色,怔怔凝視淮彬半天,始說道:「玉符上面,即有這樣艱深古奧文字,其中必然蘊藏著無限玄機。」

    淮彬姑麻姑兩人,深以幻依之言為然,含笑點頭稱是。

    幻依道:「不知那玉符現在何處?」

    淮彬忙將頸懸絲囊摘下,遞給幻依。

    幻依取出那塊巴掌大,瑪瑙色的玉符,仔細的看了一會,冥目沉思一會,臉露歡悅之色道:「奇緣分毫不假,只可惜……」

    淮彬和麻姑兩人,連忙問道:「即是奇緣,又有什麼可惜呢?」

    幻依道:「因這塊古玉符,分為陰陽兩面,乃黃帝時修士,存放北極地柱山和南荒洛明爾峰兩經後,將生平所學武功丹道,分別若成廣成子奇書兩篇,存放北極地柱山和南荒洛明爾峰兩地,留贈有緣,武林中人,任得其一,無須太文,即能登堂入室,深諳丹道武功之秘奧,窮參宇宙萬物之神奇,只惜此符屬陰,只有解說,並無圓形,北極南荒遠離中土遙遠,如無圓形,到那裡去呢?

    淮彬聽完,突然想起臥雲道長曾經說過,他那塊玉符,上面刻著靈上盛景,輕靈悟大師發覺,認出是廣成子藏珍圖之事,忙對幻依說出。

    幻依聞言拍手笑道:「如能把臥雲道長的陽符得到,陰陽合壁後,不難找到藏珍之處了。」

    淮彬面色突變,歎口氣道:「臥雲道長失蹤這麼久,尚不知凶吉如何?那裡還有心思去取寶?」

    麻姑曾聽乃師指示過幾次,得悉臥雲道長,被一個武林怪人掠去,前往大雪山舊居,取符之事,算來已有半個多月了,憑他們的腳程,此時恐已得手回趕,忙道:「師兄不用著急,據妹子推想,臥雲師伯被人掠走時,多半是為了取符之事,我們只要趕到師伯故居,不難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再按蹤追尋,總有水落石出之時。」

    幻依搶著說道:「妹子真個聰明,與我的心意,不謀而合。」

    淮彬道:「事不遲疑,今晚我就稟明張叔叔和蕭叔叔他們,明早我們一起就動身,趕到大雪山去,尋找臥雲師伯下落。」

    幻依麻姑姐妹,自然連連答應。

    淮彬一看天色不早,笑對二女道:「我們回去吧!」

    幻依忙把玉符還給淮彬,命其小心收好。

    淮彬啟碇操舟,回到湖邊停泊。

    一行三人,回到三俠莊時,已到了掌燈時分。

    晚飯後,淮彬將趕大雪山,尋臥雲道長之事說出。

    王俠夫婦以及張敬等,雖然不願他們離開,無奈救人要緊,只得答應他們。

    次日一早,三人束裝就道,蕭氏全家和張敬,一直送出十幾里路,方才殷殷告別。

    淮彬笑問幻依道:「此去大雪山,遙遙幾千里,兄弟從未離開過微山湖半步,不知如何走法,妹妹胸羅萬有,對於山川河流,知之甚詳,能否教我?」

    幻依笑道:「這條路,妹子也未去過。只是從書中得悉,此去大雪山,有兩條道路,一條是走旱路,經河南部西入川,-條是沿官道南下,再沿江西上,經三峽入川至敘府,再沿金沙江,西上到馬邊起早,越過火涼山不遠,就是大雪山了,不知你想走那條路?」

    淮彬道:「這兩條道,那條近?」

    幻依道:「自然是早路!」

    淮彬道:「不知近多少?」

    幻依道:「大約數百里,不過其中三川險阻,通道甚難,尤以川峽交界之棧道為最!」

    淮彬道:「遠行千坐,未免太過勞頓,不如改走水道,還可一賞山川之秀。」

    幻依麻姑點頭稱是。

    一路無話,三日工夫,已到金陵。

    淮彬因趕道心切,雖然久慕六朝金粉之盛,秦淮書舫韻事,都無心一顧,急忙僱舟西上。

    開船時,麻姑偶然回望江岸,見江岸上,停立一位蓬頭垢面的化了,睜著一雙雞眼,朝船上張望。

    麻姑用手輕觸幻依,低聲道:「姐姐,你看江岸那個化子。」

    淮彬因坐處和她們很近,麻姑聲音雖低,也可聽清,急朝江岸一瞥。

    幻依神色自若,笑道:「彬哥看見了麼?」

    淮彬笑道:「剛才僱船時,他就在身後不遠,船家所講的話,多半被他聽去了!」

    麻姑道:「看他行徑,多半不是好路道。」

    淮彬逆:「管他是何路道,只要不找到頭上,也犯不著和他計較。」

    幻依瞧了江岸一眼,接口道:「看情形,這花子恐怕是-盤子的。」

    淮彬聞幻依之言,亦回頭向江岸打量一眼,果見花子睜著賊眼,目視著自己的船上,別無行動,不禁點頭。

    幸喜船遇順風,船老人拉上滿帆,那動船毫不費事,順水疾行。

    淮彬和幻依姐妹,坐在中艙,憑窗瞭望,看到兩岸山青水秀的景色,感覺心曠神怡。

    船行月餘,到達馬邊縣城,時絕薄暮。

    第二日,捨舟登路,展開足程,越過在涼山主峰,當日晚間,已到了大雪山脈這南端山麓。

    三人略為計議一陣,決定先找個民家過夜,順便探聽-下大雪山的山勢情形,與入山的途徑。

    這家山民,乃是已經漢化的藏族,在大雪山麓,居住多年,對大雪山的情形,極為清楚,是以淮彬等人,毫不費力,已將南端的途向,打聽清了。

    次日清早,淮彬三人,按山民所說的途向,展開足程,埋頭朝大雪山頂攀去,淮彬恐麻姑手無寸鐵,萬一遇上大雪山中的猛禽惡獸,難以抵抗,乃將白虹劍給她。

    麻姑意欲推辭,幻依從旁勸道:「彬哥所說,乃是實情,師妹不要固執了。」

    麻姑見師兄這樣關心她,內心非常感動,忙把白虹劍接過,帶在身上。

    午脾時分,已翻越了五六座山,抬頭往四面張望。

    但見這座大雪山,崇嶺疊嶂,沿壑幽深,岡嶺起伏,峻嶺綿引,人獸絕跡,博大處,無邊無際,高聳處直穿雲端,作窪處淵深莫測,端的集博大幽奇大成。

    三人存身之處,距大雪山主幹,尚有數十里遠,根據來時經驗,如欲攀登峰脊,最快也得黃昏之後。

    麻姑乍舌道:「大雪山幅員遼廣,不知臥雲師伯故居何處?如不知道,意欲找尋,怕不容易呢!」

    幻依也面有難色,問道:「彬哥,你可知道臥雲師伯住處麼?」

    淮彬搖頭道:「不知道!」

    紀依道:「如此說來,我們是大海撈針了?」

    淮彬道:「差不多!」

    麻姑著急道:「我們怎麼辦?」

    淮彬道:「唯一辦法就是循著大雪屬脈,由南至北,仔細搜尋過去,除此別無善法可想!」

    幻依道:「若是這等找法,我們豈不要花上幾年工夫!」

    淮彬道:「事情順手,則不須這多時,萬一荊手,那就難說了!」

    麻姑只顧乍舌歎氣,依在淮彬身側不再開口。

    淮彬和幻依並肩而行,且談且行。

    午夜時分,方才登上大雪山南端嶺脊。

    三人縱目向四周眺望,見存身之處,深陷雲海之中,地面上全是皚皚白雪和玄色堅冰,在月光照射下,反映出銀白閃光,除偶爾發現一些碧螺似的銀色峰巒,矗聳於雲海外,所有崇嶺山戀,完全不見。

    三人眺望一陣,淮彬笑說道:「照此情形看來我們今晚只有在這兒露宿一夜了!」

    幻依答道:「雲霧厚,山路滑,不在此露宿又有什麼辦法?」

    麻姑突然驚「呀」一聲道:「梅姐姐,你看,那是什麼?」

    麻姑說是,手指右邊遙空。

    二人隨著她的手指一看。

    但見有一個拳頭大小金光閃閃的影子,在碧空中移動!

    淮彬剛說一句,怕是不只飛禽時,那個金色影子,已經有尺許大小了。

    幻依睜開妙目,凝視遙空,看見那是一隻金翅大雕時,小聲警告淮彬和麻姑留意。

    淮彬麻姑聞警,忽忽拔出兵器,抬頭注視。

    但見那支金翅大雕,雙翅平張,足有兩丈左右,兩支凶睛,金光閃閃,巨爪如鉤,緊抱胸前,健羽劃空,排雲馭氣而來,飛勢神迷已極!突然間,已飛臨頭頂。登時感覺頭上壓力奇猛,幾乎使人窒息。

    三人出道以來,幾曾見過這等猛惡,聲勢,不禁大驚!

    慌忙展開玉蓮寶劍,結成一片光網,把三人的身形緊緊護往!

    那支金著大雕,乃是通靈之物,對三人的玉蓮寶劍,心存畏懼,恐三人發生誤會,誤了主人的大事。

    口中先發一聲長嘯,接著,健羽一束,飄身落在地上,離三人約三丈遠站定。

    淮彬見金翅大彫落下地上,連忙止住幻依二人,收招戒備。

    金翅大雕見三人停止,心中甚喜,不住搖頭,口中發出急急的叫嘯。

    淮彬見它如此神異,亦甚心喜,笑問道:「你此是否與我們為敵?」

    金翅大雕把頭連搖,同時以爪代步,慢慢迎上前來。

    淮彬見狀,知它並無惡意,忙把玉蓮插回背上,撲向前去,仰手撫弄著它的健羽,笑說道:」你真個靈異可愛,如願隨我一道多好!」

    金翅大雕經淮彬撫弄一陣,心中甚喜,但苦於橫骨未化,不能口吐人言,僅將頭伸到淮彬胸前,以示親熱。

    二女見金翅大雕如此神異,奇心大起,忙把兵器收好,雙雙撲上去,撫頭摸頸,親熱異常。

    約莫片刻工夫,它忽然想起,主人還等著回話,那能在此久等,忙向二人低嘯兩聲,倏地蹲下身來。

    淮彬笑問道:「你莫非奉命來接我們?」

    它一面低嘯,一面把頭連點。

    淮彬道:「你主人是誰?接我們去是何用意?」

    金翅大雕對淮彬這兩句,無法作答,怔征地注視著他。

    忽然,聽到一種尖銳刺耳的聲音,白山下傳來。

    金翅大雕聞聲,神態忽轉惶急,發出急促的叫嘯。

    這時,又聽山頂上,有-個尖銳的聲音道:「大金,還不將他們請去,少時對頭就要到了!」

    三人聞聲抬頭,但見離山頂兩丈高,有一支紅頂綠嘴,通體雪白的鸚鵡,兩翅划動,停在空中。

    鸚鵡因事在緊急,不能有多大耽擱,急忙道:「三位不必疑心,我主人並無惡意,請快隨大金前去。」

    三人剛縱上雕背,那支金翅大雕,立刻展翅而起,衝霄直上,不到二十丈高,只聽適才那種尖銳刺耳的嘯聲,業已來到峰頂,同時還到了一個狼嗥的聲音道:「我們來遲一步,竟讓孽畜逃走,快向它飛行途向追趕吧!」

    三人聞聲下顧,但見兩條人影,一瞥即逝。

    幻依道:「這兩人身法真快,不知是何道路?」

    幻依點頭道:「依我看來,他們輕功固是絕頂,但尚不及你們的輕靈神妙,只不過比我稍勝一籌。」

    麻貼扮了個鬼臉道:「師兄不要盡捧我們,誰能趕得上你!」

    那支白鸚鵡,聽見他們說話,似乎也不甘寂寞,索性飛落淮彬肩上,尖聲說道:「三位大俠如非武功高強,我主人亦不會要我幾千里路來迎接了!」

    淮彬聞言一愣,問道:「你主人住在何處?」

    鸚鵡道:「距此不過百餘里。」

    淮彬越發不解,說道:「你剛才不是說幾千里路嗎?」

    鸚鵡道:「那是說由三俠莊算起呀!」

    淮彬道:「你從三俠莊起,就跟著我們,為何不和我們見面?」

    白鸚鵡道:「從三位大俠湖中盪舟起,我就跟著,因聽說要到大雪山來,所以才未和三位大俠見面。」

    麻姑問道:「不知賢主人是怎樣人,接我們去為了何事?」

    白鸚鵡道:「主人名字此時不便相告,至於他接三位大俠去,倒是雙方有利的事情,只要這件多情辦好,臥雲道長的事亦就解決了!」

    淮彬插口問道:「你怎知道臥雲道長的事?」

    白鸚鵡道:「臥雲道長舊居離我們不遠,又聽三位大俠提起,我那能不知道?」

    正談論間,三人覺得身體微往下沉,雙目一看,見金翅大雕正從雲海中向下斜飛過去。

    白鸚鵡道:「快到啦!」

    說完,振翅飛起,當先射入雲海中,一晃不見。

    金翅大雕載著三人在白茫茫無垠無際的雲海中,飛約盞茶工夫,方始從一個五丈方圓的雲洞中穿行下降。

    三人落地一看,見存身的地方,乃是三丈方圓一座孤峰,地上全是玄色堅冰,四周陡峭異常,離地約四五十丈。

    距身丈許,似乎有一個冰穴,那支白鸚鵡,盤旋穴口上空,發出尖銳的聲音,說道:

    「貴客來了,有請主人出迎。」

    白鸚鵡語剛講完,忽聽冰穴中,傳來一聲清嘯!

    三人聽出那聲音,悠揚悅耳,宛若鸞鳴,但是,聲音低沉,不甚清晰,似乎離開上面尚遠。

    那隻金翅大雕,聽到嘯聲後,立刻振羽高飛,口發一聲宏亮的嘯聲,離峰頂百丈左右,倏地雙羽一束,隕星下瀉般,朝冰穴投入,急忙趕到冰穴邊緣。

    這個冰穴,大概僅丈五六,下面黝黑無光,不知到底有多深,陣陣冷風,自穴內吹來,三人感覺奇寒澈骨。

    那支白鸚鵡道:「離主人所居之處,上下相隔約百丈左右,大金已下去迎接主人上來,再等片刻工夫,三位大俠就以與家人相見了。」

    白鸚鵡把話講完,果然聽出有健羽外風之聲,自冰穴內傳出。

    聲剛入耳,復聽得遠處,有陣陣尖銳刺耳的清嘯,由遠而近,響了過來。

    麻姑往峰下看了一眼,說道:「這不是我們來時聽到的聲音嗎?為何那樣難聽?」

    幻依道:「像門中有種魔音懾神法,這聲音聽起來,使人心緒不寧,多半就是魔音懾神法了!」

    幻依剛說完,只聽呼的一聲,金翅大雕忽自穴中射出,上升三十多丈,始將雙羽舒展,緩緩降落在白影面前。

    但見白影一閃,從雕背上,縱落一個長身玉立的中年文士,右手執著一朵梅花,笑著而立。

    文士現身後,左手微微一揮,金翅大雕和那支白鸚鵡立刻衝霄而起,霎時隱沒雲層之中。

    淮彬三人的性情,全是謙恭和藹,見文士這般氣度,知非恆流,慌忙行禮道:「後輩李淮彬,蔡幻依,麻姑參見老前輩。」

    文士見三人根骨秉賦這好,對人又是彬彬有禮,心什高興,笑著擺手道:「三位小朋友,不必多禮,我乃海花居土,此時因事太緊急,無暇多敘,俟將敵人趕走後,再為詳談吧!」

    梅花居士語聲甫落,只聽得峰下有人大喝道:「梅花居土,趕快下來答話,否則,我們以要把這座孤峰毀掉了!」

    梅花居土朝峰下望了一眼,忙道:「李小友與令師妹,隨我到峰下退敵,蔡姑娘留在穴口防守,免被敵人乘機侵入。」

    說完,口發一聲清嘯,那支金翅大雕從雲層中飛降,梅花居士招呼淮彬麻姑二人,跨上雕背,降落峰前。

    金翅大雕復衝霄自上,隱沒雲層中。

    淮彬縱目一瞬,見前面不遠,站著兩個而如黃鼠,枯瘦如柴的碧目怪人,正睜眼向三人注視!

    梅花居士率領淮彬二人,緩步上前,拱手笑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位今日來此意欲如何?」

    兩個怪人聽完梅花居士的話,先是一聲桀桀怪笑,睜著碧眼,死盯著二人,嘿嘿冷笑道:

    「不錯,我們河水不犯井水,但那冰魄玉瞻,你不能據為已有呀!」

    梅花居士聞言,說道:「原來兩位是為這個而來。」

    兩個怪人碧眼一翻,嘿嘿冷笑道:「豈止是我們二人,想那寶貝的多著呢!」

    忽聽峰後,又有一個陰側側聲音的人答道:「不錯,有我一份!」

    海花居士急忙掉頭一看,見峰腳人影一晃,現出一個五短身材的黃衣老頭,腰繫一個籐蛇索,縱上前來。

    梅花居士和兩個枯瘦怪人,見黃衣老人現身,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之色,連忙戒備。

    黃衣老人已將主人神色看在眼裡,陰惻惻一笑道:「三位不用驚慌,我是有事來與諸位商量。」

    說完,長眉一楊,仰天哈哈大笑!

    李淮彬麻姑兩人,感覺老頭笑聲,剛勁有力,緊扣人的心弦,暗中驚異,這老頭的功力,竟有如此深厚。

    梅花居士和兩個枯瘦怪人,聽到老者的笑聲,深知來者不善,面色越發緊張,雙目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

    老頭笑過一陣後,朝場中五人掃了一眼,只見他雙目圓睜冷焰迸射,端的陰森可怖,令人不寒而慄!

    見黃衣老者雙目中射出冷焰寒光,看了五人一眼,感覺陰森可怖已極!

    急忙用肘,輕碰麻姑一下,令其留意。

    麻姑點頭會意,衝著淮彬,齜牙露齒一笑。

    梅花居士見兩個枯瘦蔽目怪人、神氣緊張,各自行功導氣,加緊準備,絲毫不敢疏忽——

《粉劍金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