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黃衫尊者見幻依到來,哪敢小看,也將籐蛇索展開,與幻依惡鬥起來。

    麻姑力敵呼魯吐溫,黃衫尊者兩人,本是游刃有餘,黃衫尊者一走,更是如魚得水,展開離合身法,現出兩條人影,朝對手合圍上去。

    只聽「察」的一聲,呼魯吐溫的方便鏟被無心戒刀削斷。餘下三尺長一節鏟柄,拿在手中。

    麻姑左手-招,運姑巨靈金剛掌,朝呼魯吐溫右臉上打去,同時暴喝道:「還不快走,你就沒命了。」

    呼魯吐溫感覺麻姑這一掌,別具威力妙用,兩太陽穴金星直冒,不由大吃一驚。

    口中-聲大喝,往外逃走。

    就在他逃走的同時,嶗山雙魔,黃衫尊者,宣鎮東,赤霞尊者幾人,也各帶傷逃走。

    原來,赤霞尊者和宣鎮東兩人,本非梅花居士和星雲道長敵手,但因雪山老魅玄冰字太過陰毒,二人全付精神,用於防備上面,是以暫被迫下風,淮彬把雪山老魅趕走後,立刻挽回局而,各展開散花劍法與青靈劍法向二人加緊進攻,只十幾個照面,赤霞尊者被梅花居士「天女散花」,削傷右臂,倒拖禪杖而逃。

    宣鎮東被星雲道長「撥草龜蛇」招術,削中右胛而走。

    黃衫尊者見自己人連連受傷逃走,駭得心膽俱寒,微一疏神,被幻依左手寶劍刺中左腿,背心被玉蓮劃傷,也步諸人後塵,往裂縫逃去。

    剩下只有嶗山雙魔,憑著飄忽輕靈的身法,與淮彬糾纏不退,白骨陰磷掌與迷神亂魂香,發個不停。

    淮彬曾經吃過迷神亂魂香的苦頭,一面屏使呼吸,與雙魔惡鬥,一面大聲疾呼,命眾人屏住呼吸,以免受害。

    四人早知雙魔迷神亂魂香的厲害,就是沒淮彬招呼,已經防到,再經淮彬提醒,哪會上當?

    淮彬見四人防守嚴周,深知無害,專心一志對付雙魔,施展「金輪普度」絕招。

    嶗山雙魔知道厲害,身體尚未被光圈吸住,立時抽身逃走!

    淮彬因痛恨雙魔,見其逃走,哪能容得?將「金輪普度」招式,化為「后羿射陰」,往雙魔身後撲去。

    縱是雙魔逃的再快,亦被玉蓮撞傷背部,嗥叫而逃。

    淮彬逐走嶗山雙魔之後,洞上巨響,震耳欲聾,璧門現出了龜裂的痕跡,知這洞室,行將不保,方欲命四人退出洞室,驀聽頭上,轟隆一聲巨震,震體被拋起數尺,砰訇巨響,震撼天地!

    急忙道:「快走!遲就無及了!」

    四人聞言睹狀,哪敢怠慢,立刻朝裂縫中縱逃。

    淮彬俟他們逃出,這才尾隨而去。

    剛到出口谷中,忽聽身後轟隆巨震不絕,砰訇聲響,宛如天鼓將嗚,四山發出回應,聲勢猛烈驚人。

    同時,因震波所及,方圓百里的雪嶺冰峰,全都崩裂坍塌,陵谷變易,地勢失據,轟隆巨震,此起彼落。

    地皮不住搖動,好似一時小舟,被驚濤騙浪的侵襲,即將覆滅之狀,置身其上,使人頭目眩昏,立足不穩。

    淮彬等,急忙掉頭回顧,見梅花居士所居的那座千丈冰峰,業已失其所在,到處都是劫痕!

    所幸那座冰峰,是向陽峰,深望坍倒,峰陰冰谷,地勢雖低,並未受到波及,僅冰谷兩面山巒,積雪堅冰,填滿谷中,地面高出數丈,凸凹不平。

    眾人略為打量一眼,星雲道長道:「我所居洞府,全是石質,諒不致受到波及,不如到我洞中暫住吧!不知居士能習慣與否?」

    梅花居士道:「哪有不習慣的道理?我住在那裡的原因乃是為了冰魄玉蟾之故,如今玉蟾已得,再無留戀必要了。」

    話剛講完,驀覺微風颯颯,連忙閃身縱目,暴喝道:「留神暗算!」

    當梅花居士縱身時,淮彬等業已警覺,紛紛暴退!耳聽到一陣的桀桀怪笑,眼前人影一閃,現出一個高大的人。

    此人身高七尺,赤足袒胸,腰繫獸皮,膚色黝黑,頭上亂髮糾結,頷下級髯滿腮,銅鈴眼,掃帚眉,獅鼻闊口,滿嘴黃牙,一臉乖戾之氣,露出可怖的獠笑,目中凶光遠射,朝眾人身上注視,的確猙獰可怖。

    眾人見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心說道:「這個野人,為何有那高的武功?」

    梅花居士恐淮彬等,少年心性,無端樹敵,先朝三小兄妹使一臉色,命其不要多話,含笑拱手道:「敢問尊駕貴姓大名,你我素不相識,來此何干?」

    怪人瞟了梅花居士一眼,傑傑怪笑道:「我乃大涼山尊聶天行。」

    梅花居士和星雲道長,聽說來人是大涼山尊聶天行,木禁心頭一震,面露驚懼之色!

    大涼山尊聶天行對兩人面上神色的變化,毫不理會,掃把眉一縱,銅鈴眼圓睜,兩道懾人凶光,朝眾人面上掠過,突然發出粗獷的怪笑。

    那聲音不僅剛勁異展,而且淒厲刺耳,令人不寒而慄!

    大涼山尊笑過一陣後,面色忽轉淒厲,喝道:「長臂神魔聶成的雪螭是何人殺死的?如今聶成到哪裡去了?趕快實話實說,否則,休怨我狠!」

    聶天行說話時,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實在使人難耐,梅花居土聞言,不禁一愣,半響答不上話來。

    淮彬,幻依,麻站三人,初生之犢不怕虎,見不慣大涼山尊那般狂態,不約而同,鼻中冷哼一聲。

    大涼山尊只認定梅花居士,星雲道長乃為首之人,對於三小兄妹,根本未放在眼裡,分明見他們冷哼,毫不在意,僅瞟了他們一眼,立刻放過,見梅花居士訥訥無言,不由心中有氣,厲聲道:「趕快說!」

    語聲剛落,梅花君士尚未答話之際,耳聽一聲怒喝道:「賤道該死,償命來!」

    大涼山尊聶天行,手段真狠,語聲未歇,只見他雙肩晃動,伸出蒲扇般雙手,朝梅花居士和星雲道長撈去。

    梅花居士早有防備,見大涼山尊出手,急忙閃身縱退丈許,掌中劍一舉,「流水落花」

    朝對方就撩。

    寶劍撩到手上,大涼山尊理也不理,發出一聲冷笑!

    劍接處,梅花居士感覺大涼山尊的手,堅逾百練精鋼,寶劍碰上去,好似撞到鋼鐵上,震得手腕發麻,寶劍幾乎脫手。

    這一驚,非同小可,慌不迭隨著反震之勢,暴退丈多遠,方才躲過大涼山尊一攫之厄。

    星雲道長,見大涼山尊,只顧與梅花居士對答,雖然戒備,未免疏神,大涼山尊身軀一動,星雲道長立刻展開「長鯨吸水」招術,朝他左腋期門穴點去!

    大涼山尊,身軀一閃,星雲道長遞出招式落空,身軀自然前傾,心剛說聲:「不好!」

    登時,眼前一晃,右腕和腰膠一緊,掌中寶劍被奪脫手,念頭都來不及轉,身體即被大涼山尊抓住,雙足離地!

    耳聽大涼山尊,桀桀怪笑,一雙足踝,好似被鋼爪扣緊,奇痛澈骨,情不自禁,「嗯」

    了一聲。

    星雲腦中電光石火般轉了一轉,心說道:「老命完了!」

    正當他瞑目等死的時候,忽聽三小兄妹,連聲清叱,夾雜著大涼山的怒吼,頓時感覺雙踝一鬆,身體被人拖起,知已脫離魔掌,慌不迭睜目諦視,向準落足之處,縱落谷中。

    掉頭一看,見三小兄妹,各執兵刃,圍攻而上。

    梅花居士則仗劍在旁,耳目並用,戒備甚嚴。

    大涼山尊,雖對三小兄妹玉蓮刀劍有所顧忌,但因他武功太高,通體肉皮堅實,平常刀槍不入,是以,儘管三小兄妹,圍攻激烈,死自糾纏不捨,毫無退意。

    忽聽「吱吱」尖叫,從空墜落一隻白猿。

    這只白猿高僅三尺,兩臂特長,通體油光水滑,長滿銀光閃閃的白毛,腰繫一張獸皮,遏沒下體,目射紅光。

    剛一現身,大涼山尊面涼轉喜容,以同樣的「吱吱」叫嘯,與白猿對答,白猿恭順地聽完,長臂-揮朝梅花居士撲去!

    梅花居士掌中劍一振,抖起十幾朵劍花,擋在前面!

    淮彬恐梅花居士吃虧,忙道:「師妹趕快敵住妖猿!」

    麻姑聽了淮彬的話,縱身過去,展開離合身法,手執無心戒刀,朝長臂白猿縱擊。

    長臂白猿,乃通靈異獸,看出麻姑身法神奇,那條三尺長的新月形刀光有異,深知是個勁敵,不敢輕攖其鋒,仗著天賦本能,一味閃避,伺機突擊!

    梅花居士見麻姑搭上了手,聽她足可應付,退至一旁。

    書中交代,大涼山尊乃長臂神魔聶成之父,本是大涼山的弟子,因天生異稟,力大無窮,終日在深山打措,不意與那只長臂母猿相遇,正值母猿求偶期間,被其所擄,結為不正常的夫婦,春風一度後,生下聶成,大涼山尊亦因白猿之助,在山陰一個無名山洞中,得到獸王盧浩所遺百獸元經,苦練多年,不僅學成出頂武功,更學會伏獸之能,所養毒蟲猛獸,不勝枚舉,其中最為心愛的,乃是那兩隻雪螭,長臂補魔被雪山老魅所誘,帶著雪螭前來勁奪冰魄玉蟾,誰知反被淮彬,麻燦,幻依等將雪螭誅戮,身受創傷,逃回大涼山把傷養好,偷偷帶了另一隻雪螭前來,被乃父發覺,同著乃母一一長臂白猿趕來,因不知長臂神魔所攻地方,在峰上發現金翅大雕和冰穴,這才與長臂白猿合力,把冰峰攻倒,發現眾人在冰谷中,效始跟蹤而來,與梅花居士問答幾句,隨即出手,梅花居士見機縱退,立將星雲道長俘虜,方欲將星雲道長撕成兩片以洩憤,不意三小兄妹合圍上來,淮彬玉蓮擊中他的右肩,幻依擊中他的左肩,麻姑無心戒刀,削中前胸,大涼山尊,儘管武功高強,通體堅如精鋼,哪能禁受得了三般奇珍的夾擊,口發一聲怒嘯,雙手把持不住星雲的身體,脫手飛去,展開百獸身法,與三小兄妹鬥在一起,長臂白猿則因尋覓乃子聶成,到得稍遲——

《粉劍金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