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九死一生

    定遠原以為自己準死無疑,那知突然間被一股大力一推,他和尚妙香都跌了進去。

    墓穴之中甚是陰暗,灰塵滿佈,石門驟關之時帶起一股疾風,灰塵四散,將兩人撲了個滿身。

    尚妙時將定遠放在牆邊,伸出玉手在他身上摸了一下,觸手之處一片灼熱,她芳心不由一震。

    她趕緊在定遠身上推摸了一陣,隔了一會,定遠才吃力地睜開眼睛,說道:「姑娘,承蒙相救,在下不知何以為報?」

    尚妙香甜甜的道:「不敢當,不敢當!只要你不恨我就行啦。」

    定遠道:「唉!我怎麼會恨姑娘?我傷重之下逞強出手,自覺此時真氣逆轉,只怕已不久於人世,姑娘大恩,只有來世再報了。」尚妙香聽得大驚,敢情她剛才一陣推摸,還摸不出定遠的傷已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當下趕緊以玉掌抵在定遠「百會穴」上,柔聲道:「你不要動,我以本身真氣助你……」

    她忘情的按在定遠「百會穴」上,芳心大見激動,話未說完,陣陣真力已傳了過去。

    她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對定遠這樣關心?說起來,她應該恨定遠,但她現在卻對定遠允滿了綿綿的情意。

    人生願就很神秘,「情」之一字,更不知困惑多少青年男女?尚妙香一生任性,但她卻是初浴愛河,是以她忘記了對定遠的仇恨,反而不惜為定遠犧牲自己的真力。

    定遠長長歎了口氣,尚妙香真力已發,他就是有滿腹感激之言,現在也不能出口,真氣運轉,把尚妙香的真力納入丹田,然後慢慢歸入到「生死玄關」去。

    不知過了多久,定遠已進入忘我境界,尚妙香慢慢縮回手來,直是嬌吁喘喘不已。

    她養息了一會,稍稍恢復了些體力,暗想我進來那條路是不能走了,說不定莫淑貞他們正向這裡尋來!

    她想到這裡心中登時大為焦急,便沿著墓穴的另一邊去找出路。

    她用手敲敲打打,忽聽一處響起「咚咚」之聲,心中大喜過望,暗忖原來這邊是空的,我就不難找到出路了。

    尚妙香連忙以耳貼在牆上.又用指頭敲了一陣,原來是空的,只是在同一個時候,她好像聽到牆壁的另一面Q也有人用指頭「咚咚」敲著。她不禁一呆,暗想假若對面的響聲是莫淑貞她們所發,自己和定遠不是自投死路麼?

    她癡癡出了一會神,又用耳朵貼著去聽,那面已經沒有響聲傳來,她欣喜若狂,走到定遠身邊,叫道:「喂喂,我們得救啦!」

    那知她叫出之後,定遠一動也沒有動,她這才想起定遠正在行功,只是眼下時機不利,處此兩難情形下,只急得頭上都冒出米粒大的熱汗。

    她呆望著定遠,豈料就在這時,突聽「轟」然一聲大響,只見石壁自動向上升起。

    尚妙香芳心「砰」然大跳,目光掃上,一個灰衣人影閃了過來,黑暗之中不辨是誰?她只道是莫淑貞他們,不由臉色一變,趕緊向定遠身邊奔去。

    她見定遠尚未恢復,情急之下不管許多,趕緊以手掌抵住定遠的「百會穴」。

    來人「噫」了一聲,道:「你幹什麼?」

    尚妙香真力已出,這時萬萬不能說話,那人只道她乘人不備出手,登時大怒,手臂一伸,也按在尚妙香「百會穴」上。

    那人冷冷的道:「看你年紀輕輕,行事卻這般狠毒,乘人不備之時下手,又算得什麼英雄?」

    尚妙香一聽,不由暗暗叫苦,心想老天爺,你可完全會錯我的意思了,心中這樣想,就是苦於說不出話。

    那人見她不答,真力一出,猛然湧了出去。尚妙香心中微微一蕩,忽覺來人力道大得出奇,正感難似抵擋,突然腦中一轉,便將自己真力一收,聽憑他的真力從自己身上傳過,直向定遠流去。

    她直到現在還沒看清來人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只憑下意識去想此人一定魯莽無比,心想有你相助更好,我還怕什麼?

    那人一陣陣真力推出去,宛若石沉大海,心中方自不解,突見石壁什起之處走出三個人來。

    尚妙香一見,不覺「砰」然一震。她身背那人卻不認識來的三人正是莫淑貞、林吉生、袁廣玉,眼睛睜了一睜,暗想這裡面原來還有人?林吉生「噫」了一聲,道:「他們在幹什麼?」袁廣玉不耐的道;「管他們幹什麼?好容易才找到這裡,把他們統統斃了算啦!」說罷,身於一動。「唰」地一劍灑了出去。定遠正在行功,自是動彈不得,尚妙香夾在中間,要想挪動一步也十分困難,只有後面那人見袁廣玉一劍刺來,突然把手一縮,一掌拍了出去。林吉生「哦」了一聲,叫道:「原來他們還添廠一個幫手!」說話聲中,人已直欺而入,寶劍翻飛,向定遠和尚妙香各刺出了一劍。莫淑貞冷哼一聲,生怕定遠已經痊癒,林吉生不是對手,嬌軀一動,一縷紅光也攻了上來。

    尚妙香大吃一驚,以她功力來說,要抵擋兩人之中任何一人都不是對手。更不要說對方兩個人一同出手了。

    她大感凜駭,心想這一下完啦。

    她吃驚之下,玉手壓住定遠的「百會穴」都忘記收了回來,誰知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她忽然覺得嬌軀被一股大力抬了起來,莫淑貞和林吉生兩人的辣招都從腳下掠過,尚妙香驚駭不已,當他嬌軀一停,她才看清自己是被定遠以內家真力硬生生的抬起,而定遠正衝著她笑了笑。

    尚妙香驚道:「你……你……好啦?」

    定遠躬身道:「謝謝,若非姑娘相救,在下已葬身墓穴那裡還好得過來?」

    尚妙香大喜過望,說道:「謝天謝地,我現在總可以放心了!」

    莫淑貞罵道:「好不要臉的賤人!」

    定遠拍了拍身上衣裳,說道:「莫姑娘,把劍還我!」

    莫淑貞冷冷的道:「憑什麼還你!」

    定遠深深吸了口氣,道:「因為那是我的東西啊!」

    話聲不落,倏地和袁廣玉交手的漢子「呼」的一掌將袁廣玉震退,大聲道;「敢問姑娘剛才用的可是血劍?」

    莫淑貞怔了一怔,道:「不錯!」

    那人忽然對袁廣玉說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打了,姑娘,快把血劍給我!」

    此話一出,不但莫淑貞吃驚,就是定遠也吃了一驚。

    莫淑貞冷冷的道;「你耳朵又不聾,可聽說血劍主人剛才已問我要了麼?」

    那人忽然轉身向定遠面前一站,說道:「你憑什麼用血劍?」

    定遠微慍道:「兄台說話得客氣一些,在下若不配用血劍,只怕天下再也沒有第二個人!」

    那人臉色微微一變,大笑道:「好說,好說,血劍乃是咱們沙陀派鎮派之寶,數十年前被人竊去,我看兄台年齡不大,只怕還不夠這個資格!」

    定遠微微一怔,敢情恩師交給他血劍之時,並未說出血劍的來路,眼前的漢子說的是真是假?他根本懶得去想,哼了一聲,道:「你配麼?」

    那人大聲道:「區區乃沙陀派第三代弟子馬白露,自配使用此劍!」

    定遠不屑的道:「中原名門大派林立,在下還不曾聽過沙陀派是什麼東西?去!去!我要辦正事了,可沒時問和你囉嗦!」

    馬白露勃然大怒.大喝一聲.十爪飛揚,猛向定遠擊至。

    定遠冷哼一聲,手掌一揮,一股強風劈出,滿以為可將馬白露震飛出去,那知事實並不盡然。

    原來馬白露身子彈起的剎那之間,雙手如翼,表面看去是向定遠正面撲去,實際卻用雙手一合,兩股勁風分向左右兩邊擊來。

    定遠擋了右邊,驀黨左邊風聲大作,他不由「噫」了一聲,身子一退,陡然攻出一記強勁掌風。

    馬白露也驚叫一聲,只是他身法怪異,一擊不中,身子一盤之時,突然又是兩記掌風擊了上來。

    定遠大感驚奇,心想他剛才和袁廣生動手之時,好像沒有施展這種怪異身手,他心隨念轉,身子一飄,一下繞到馬白露身邊,雷霆萬鈞似的攻出了一掌。

    「砰」的一聲大響,馬白露整個身子直向牆邊撞去。敢情他一下收勢不住,被牆壁之力一震,人已昏了過去。

    定遠拍了拍衣裳,說道:「第一個爭血劍的人倒下去了,現在該第二個人啦!」

    莫淑貞芳心一緊,冷冷的道:「你要血劍不難,除非先取我命!」

    定遠冷然道:「假苦你要逼我,說不定我也只好出手!」

    林吉生大喝一聲,一劍狠攻而至。

    定遠驟聞身後風聲,連忙打了一轉,五指一伸,「克」的將他寶劍搶到手中,順手一揮,林吉生叫也沒有叫一聲,登時被揮為以斷。

    袁廣玉見此情形,明知不是定遠對手,咬了咬牙,寶劍一緊,刷地一聲,攻了上來。

    定遠望也不望,反手一搭,這一招真是神妙無比,只見劍尖已搭住袁廣玉的手腕,冷然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這一招出手之妙,當真妙到毫巔,莫淑貞、尚妙香都是武術的大行家,但是兩女就沒有看清定遠這一招是如何使用的。

    袁廣玉暗暗吸了口氣,狠心道:「你下手吧!」

    定匹兩眼一瞪,手腕一翻,「噗」的一聲,袁廣玉想撤手換招都來不及,「咚」的倒了下去。

    這一來,天煞劍客門下五名弟子之中,以有四人喪命在定遠手下,只有屠龍劍一人,定遠因要他送信,所以恩施格外,只將他右手擊成殘廢。

    莫淑貞看得如醉如癡,思前想後,深覺定遠的存在,實是她爹爹一大威脅,她想狠拼,卻又不是定遠對手。

    她呆呆站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定遠從容的對她道:「好男不和女鬥,只要姑娘將血劍還給在下,在下也不為己甚,往事聽憑它過去,在下也決不念舊惡。」

    莫淑貞狂叫道:「你來了我,我也不還你的劍!」

    定遠微想道:「你說得可是真話?」

    莫淑貞向後一退,血劍一顫,狠狠攻了上來。

    定遠猛然吸了口氣,寶劍反手搭去,莫淑貞知道自己在劍術上面絕非定遠之敵,存心落個兩敗俱傷,是以不守硬攻,血紅的劍光直向定遠胸前來刺來。

    定遠喝道:「好不要臉!」

    身子一退,劍走偏鋒,冷冷劍氣閃電般指到莫淑貞身背「靈台穴」上,哼道:「你若不是個女子,在下只要將手腕往前一送……」

    話未說完,突聞一股勁風直向莫淑貞襲去,事起突然,莫淑貞和定遠都不暇防備,而那柄血劍已到馬白露手中。

    定遠大吃一驚,而馬白露卻十分自得的用手指在血劍之上彈了一下,道:「物歸原主,本派之人終不虛此行了。」

    定遠把手一縮,冷然道:「你說的未免太早了一點!」

    馬白露哈哈大笑道:「閣下身手雖然不錯,但本派飛鷹劍式也頗為不凡,如其不信,閣下不妨試試!」

    他神態狂傲,定遠大為震怒,一劍貼身攻去。

    馬白露身子一轉,血劍斜挑而起,竟是後發先至的向定遠手腕削來,出招之快,還是定遠此次出道所僅見。

    定遠微微一怔,身子後仰,那知馬白露這一劍乃是以進為退,定遠一頓之際,他已掠了出去。

    尚妙香驚叫一聲,在同時之間,莫淑貞幾乎也發出了一聲驚呼。

    定遠哼了一聲,舉步疾追,那知追到外面,眼前竟然又是一間墓室,光線也來的更加陰暗。

    他不由把步子停了下來,尚妙香和莫淑貞緊步跟到,他右手一揮,劍光閃亮之際,似見右面有條走道,便當先奔了出去。

    這條走道甚長,三個人默默地走了一陣,還沒有走到盡頭,尚妙香大感奇怪,說道:

    「咱們不要走錯路了,那人離去不久,按理咱們該在這條走道上發現他,怎麼久久不見一人?」

    定遠聞言也想不錯,便將步子一頓,那知就在這時,實聽「呼」的一聲,突見頂空黑黝黝的一物直壓而下。

    定遠「嘿」然一聲大叫,忙將寶劍一隔,「叮」的一聲,他才看清是塊重逾千斤的大石頭。

    他幾乎不暇多想,將寶劍拋掉,然後雙手一托,大叫道:「趕快過去!」

    莫淑貞冷冷的道:「我為什麼又要過去?」

    手臂一伸,拾起地下寶劍,從容抵住定遠背上。

    尚妙香大驚道:「莫妹妹,此時此地,你若將他殺死,咱們都沒有活命!」

    莫淑貞厭聲道:「我本來就不想活!」

    定遠手托千斤大石,此時根本就不能動彈,假若莫淑貞想殺他,真比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尚妙香暗暗吸了口氣,腦中飛轉著,她想出手暗襲莫淑貞,又耽心自己不是對手,到頭來反而害了定遠。

    莫淑貞冷聲接口道:「他害了我叔叔,又殺死找爹四名弟子,哼!同時還重傷一人,這筆血債我今天要報了!」

    定遠萬萬料不到莫淑貞會對自己突施辣手,他手托千斤大石,身後又被莫淑貞劍尖抵住的,一步也動彈不得,想起自己剛才本可對她痛施殺手,不料一念之仁,反而招來殺身之禍,一念及此,心神微分,頂上巨石驟然下沉下來。

    定遠大吃一驚,雙手奮力一托.又將大石頂了上去。

    尚妙香顫聲道:「莫妹妹,他捨身為人,你可看見麼?」

    莫淑貞心中微動的道:「看見又怎樣?」

    尚妙香歎道;「人生在世,雖然都離不了名利和恩怨,但我總認為應該以誠信為先,人家張哥哥井不想殺你,但你卻兩次乘人之危下手,說起來實在有欠光明……。」

    莫淑貞手腕微抖,劍尖又刺進少許,厭會道:「我只要能夠報仇,管他什麼光明不光明?」

    尚妙香口中說著話,其實暗地卻在想法子救定遠,地道甚窄,僅以可容兩三人,由於她和莫淑貞站的太近了,她耽心自己只要一動,莫淑貞便會對定遠驟施殺手,是故她想一邊利用說話施住莫淑貞,一邊慢慢從牆壁上摸索,看看有什麼機鈕,能夠把眼前劣勢轉變過來。

    但是她暗暗摸索了一會,什麼都沒有發現?而莫淑貞卻於此時將劍尖往前逼進去,她只見定遠身子動了一動。

    尚妙香大叫道:「莫妹妹,我求求你不要殺他,要殺就殺我得啦。」

    莫淑貞冷冷的道:「你是她未婚妻子,自然可以替他死,但我要的卻是他的命!」

    定遠大怒道:「你要殺就殺,何必多說?」

    莫淑貞冷然道:「我要慢慢的折磨你,等你筋疲力盡之時再下手,哼哼,到那個時候,你才知道被殺的滋味。」

    定遠想不到她手段這麼毒辣,不由長長歎了口氣,想起師仇未報,血劍又已失去,自己若驟然死去,只怕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他腦中想著,忽覺頂上壓力越來越大,最要命的還是莫淑貞的劍尖抵住身發出的刺痛感覺,一個失神,「轟」的一聲,巨石突然沉了下來。

    尚妙昏見狀,趕緊奔上去相助定遠托住。

    定遠歎道:「尚姑娘,士為知已者死,你這樣對我,我死也瞑目了。」

    尚妙香道:「傻哥哥,快不要說這種話,只要你答應愛我,我會陪你死的。」

    定遠大受感動的說道:「生時不能對知己,我死後也愛你的……。」

    莫淑貞酸溜溜的哼了一聲,寶劍突然刺進兩分。

    定遠身子一陣抽搐,手上鬆了一下,尚妙香那裡頂得住頂上大石,嬌軀也跟著一陣搖晃。

    莫淑貞大感得意的又將寶劍向前一送,說道:「你們談情說愛呀,哼!我看你們還能說多久?」

    定遠身背衣服已被劃破,莫淑貞用劍尖抵著之處以流出血來,但他仍在不顧身的用力往上一托,藉以減少尚妙香那邊的壓力。

    尚妙香長長透廠口氣,說道:「我現在總有一個情人,你呢?你只要殺我們,我們做鬼也要你找不到男人!」

    在此時此地,她本是憤極之下說這句不相關的話,但莫淑貞卻聽的怔了怔,問道:「你不是說他是你未婚夫嗎?」

    尚妙香得意的道:「早先不是,現在可是啦,張哥哥,你說對不對?」

    定遠道:「對!我們在陽間不能結為夫婦,到陰間也要白頭偕老,唉!陰間大概總不會有什麼恩怨仇殺了吧?」

    他究竟是少年心情,大難臨頭之際尚說出孩子話來,忽然想起一事,忙又問道:「尚妹妹.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啦,我問你一件事你帥父究竟把我梅玲師妹帶到哪裡去了?」

    尚妙香怔了一怔,道:「你還沒有忘記梅家賤人?」

    定遠歎道:「唉!不是我沒有忘記,說起來話就太長了,在童年的時候,她對我很壞,曾將我推下山谷,她現在對我好了,但是我仍然不願和她相認,我恨她,但是我也很可憐她。」

    尚妙香道:「那就算啦,還問她做什麼?」

    定遠搖搖頭道:「不,在小洪山下你師父的死牢之中,她曾流淚對我後悔,我那時仍不和她相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臨死前想知道她是不是還平安活在世上?也聊表一點心意。」

    說罷,隨又把自己早年的事說了出來。

    尚妙香聽後大受感動,說道:「據我所知,我師父是不會殺她的,只不過挾持她做人質,到另外一個更厲害的地方,然後叫你前去要人。」

    定遠「哦」了一聲,道:「只要她還活著就行了。」

    他知道自己不久人世,並不願深究下去,此刻身背的血已越流越多,雖是兩人共頂一塊千斤重石,但他承擔的力量遠比尚妙香要重的多,時間一久,他固然已經不濟。

    不知如何?他忽然覺得莫淑貞低住自己的劍尖已經離去,連忙回頭一看,只見莫淑貞握劍的手垂著,兩眼茫然向前望著。

    尚妙香也發現了,兩人心中都大感驚奇,不知莫淑貞忽然之間為什麼又將寶劍縮了回去?

    只是定遠也沒時間去想,精神突地一振,奮力一頂,喝道:「尚妹妹趕快過去!」——

《迷光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