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城堡之戰

  凌峻峰已經向他們提供了關於人質的位置,所以沒費時間就找到了。這個凌峻峰因為心裡就只想著城堡內的寶藏,根本就沒有來查看關押人質的地下室是什麼情況。
  當東方焜來到這裡後才發現有兩名警衛守在這裡,他舉槍將兩名看守擊斃。槍上安裝了消音器,只是發出了噗噗兩下輕微響聲,但是兩個警衛倒地後,倆人背著的斯登衝鋒鎗摔在石板地上卻發出了很大清脆的響聲,把幾個人都嚇了一跳,擔心被人聽到。
  關押在牢房裡的人也聽到走廊的動靜,急忙趴在門口的小鐵窗向外張望,老兵第一個看到了東方焜,激動地喊了一聲,「東方公子,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
  東方焜急忙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不要大聲說話。這時阿強已經從警衛身上找到了鑰匙,很快將牢房門打開。
  五個人被關押在三個牢房裡,沐天嬌被單獨關在旁邊的一間牢房中。東方焜把大家召集到一個牢房中,而霍雄飛和蘇沖也把兩個警衛的屍體拖進了一個牢房中藏起來。
  東方焜看了一眼手錶,還有五分鐘就是十一點半,他讓蘇沖趕快把武器發給大家,同時簡明扼要地向五個人說明了情況。在外面的時候東方焜已經就把任務分配好了。他們四個人剛好每人帶著一個人,這樣就不用再詳細向沐天虎他們分配任務了。
  霍雄飛同沐天虎一組,倆人去對付守衛城堡的大門的警衛。蘇沖和白家昌他們這兩個沐王府四家將的後代去城堡頂上,那裡有幾個固定哨位。阿強帶著老兵去三樓的通訊室,負責控制電台。沐王府四家將的另外一個後人劉健,他跟隨東方焜去餐廳,他們倆去接應凌峻峰。
  任務分配完後,大家準備行動,沐天嬌發現沒有自己什麼事情,急忙問:「東方大哥,還沒告訴讓我幹什麼?」
  「哦,你就在這裡等著,控制了整個城堡後你再上去。」說完,東方焜朝大家揮了一下手,果斷地下達了行動命了,「開始行動。」
  時間剛好是約定的十一點半,四組人立刻分頭直奔各自的目標,沐天嬌一聽東方焜讓自己待在地下室裡,頓時不高興了,心想東方焜也太小看自己了,不過她知道多說也沒有用,暗自打定主意,就在後面跟著東方焜,讓他看看什麼是巾幗不讓鬚眉。
  待大家都從牢房裡出來後,沐天嬌也閃身出來,她忽然看到了警衛掉在地上的斯登衝鋒鎗,馬上跑過去拾起來,偷偷地跟著東方焜和劉健後面,一起朝餐廳方向摸過去。
  此刻最焦急的人應該是凌峻峰,因為他不能確定東方焜是否已經進入城堡了,而且他已經把所有的飯菜中都下了毒,食用飯菜的人十分鐘後毒性就會發作,如果東方焜的人不能按時行動,一旦有人毒性發作,城堡內的其他人很快就會得到消息,整個行動很可能就會失敗。
  凌峻峰玩毒可謂是一絕,他精通各種生物毒素,研究生物毒素是他的業餘愛好,他下毒時可以設定人的死亡時間,甚至可以殺人於無形。在來緬北的路上,他殺害士兵的時候,沒有人察覺到他用什麼手段置人於死地。
  凌峻峰提前半個小時來到餐廳,他到廚房裡走了一趟,就將飯菜中下了配製好的毒素,然後坐在餐廳裡等著看自己的傑作。
  護衛隊和後勤人員吃飯的時間是固定的,除了上崗的警衛,其他人都會按時到餐廳就餐,餐廳實行分餐制,有兩名廚師會把做好的飯菜分配給每個人,所以凌峻峰不用擔心沒有人吃不到飯菜。
  有一點凌峻峰不太放心,就是漢森有時會不按時到餐廳就餐,他有時會在辦公室裡待得晚一些才來餐廳,而且漢森有一個秘書和兩個貼身保鏢會一刻不離地跟隨他,如果他晚到餐廳十多分鐘,一定會發現中毒的人員。凌峻峰倒是不擔心自己被發現,如果那樣行動很可能就會失敗。
  開飯時間一到,陸續有人來到餐廳就餐,凌峻峰坐在餐廳的一角,暗暗地在數著進入餐廳的人數,計算著還有多少人沒有來。同時還盯著手錶,猜測東方焜他們會在什麼時間出現。
  十一點三十五分後,餐廳內基本坐滿,凌峻峰數到已經有四十個人來到餐廳就餐,他心裡暗暗高興,彷彿已經看到了成堆的美元在向自己招手。同時凌峻峰也開始有些著急,因為還沒有看到漢森的身影,這個傢伙不知道怎麼還沒有來。
  來餐廳前凌峻峰特意去過漢森的辦公室,看到他就在辦公室內,如果再過五分鐘漢森不來,就會有人開始毒發身亡了,那樣事情就要出現變化,凌峻峰逐漸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就聽到匡啷一聲,有人從椅子上摔倒了地上,周圍的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緊接著辟里啪啦的聲音在餐廳內響成一片,還有的人捂著肚子大叫起來,餐廳內頓時亂作一團。
  凌峻峰忽然看到餐廳門口有兩個人影一閃,竄進了兩個人,前面的人正是東方焜,後面的人他不認識。
  此時整個餐廳內只有兩個人沒有中毒,就是兩個負責分發飯菜的廚師,不過眼前突然的情景把他們驚呆了,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已經感覺到是飯菜出了問題,兩個廚師都是本地人,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估計自己是活不成了,倆人嚇得癱坐在地上。
  東方焜提著槍衝進餐廳後,看到躺了一地的人,實話說也讓他吃了一驚,任何一個正常人猛然見到這種淒慘的場面後都會產生惻隱之心。數十個人躺在地上,身體扭曲成各種姿態,口鼻流血,場景令人震撼。
  凌峻峰從餐廳一角站起,急忙朝東方焜走過來,著急地說:「漢森沒有來餐廳,必須趕快找到他。」
  「哦,他在什麼地方?」
  「在二樓的辦公室裡,他身邊還有幾個人……」
  凌峻峰的話音未落,噠噠……餐廳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輕聲,三個人急忙回頭朝門口望去,只見三四個人手裡握著槍倒在餐廳門口。
  凌峻峰驚訝的說了句,「是漢森和他的保鏢。」
  隨即一個姑娘雙手端著衝鋒鎗出現在餐廳門口,原來是沐天嬌,只見她面帶微笑地看著三個男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說:怎麼樣?竟然還瞧不起我!
  沐天嬌提著衝鋒鎗跟著東方焜他們後面,擔心被發現,她不敢跟的太近,見東方焜和劉健剛進入餐廳門口,從走廊一側的樓梯口就出來三四個人,因為樓梯口正對著餐廳門口,所以這幾個人剛好看到餐廳內的情景。
  從樓梯下來的幾個人正是漢森和他的保鏢、秘書,一看餐廳裡躺了一地的人,另外有兩個帶槍的陌生人站在裡面,漢森身邊的兩個保鏢立刻拔出手槍就要射擊,這一切被沐天嬌看著眼裡。
  沐天嬌本來就是位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巾幗女傑,在沐家寨每天就是舞槍弄棒,槍法可以說是百步穿楊。看到漢森身邊的人要向餐廳**擊,端槍來就開了火,將漢森和他的保鏢擊斃在走廊裡。
  東方焜急忙跑到餐廳門口,只見漢森身中數彈已經一命嗚呼,這個傢伙像一個強盜一樣,在亞洲各國瘋狂地掠奪文物,今天終於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看到地上的兩個保鏢手裡還握著槍,東方焜知道沐天嬌再晚一秒鐘開槍,倒在地上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他看著沐天嬌感激地說:「謝謝,謝謝沐姑娘救了我們……」
  東方焜的話音未落,外面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東方焜猜想一定是剛才天嬌的槍聲驚動了執勤的護衛隊,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阿強是否控制了通訊室,對劉健和天嬌說了一句,「趕快分頭去支援他們。」隨後他抬腿朝樓梯跑去。
  阿強和老兵一起去三樓控制通訊室,城堡裡的人都去餐廳吃午飯了,所以他們從樓梯爬上三樓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麼人。
  老兵不愧身經百戰,對參加行動就像去茶館喝茶一樣,一副悠閒的表情,他一隻手舉著斯登消音衝鋒鎗,槍口朝上,跟著阿強身後,一邊走一邊低聲同阿強說話,「兄弟,我家小姐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
  「哦,她留在密支那,可能是少爺擔心她跟來有危險。少爺最會憐香惜玉了,對女孩子都是這樣。」
  「你有沒有看出來,東方公子對我們家小姐很好?」
  「靠,他見到漂亮女孩子都這樣,而且很會討女孩子喜歡。」阿強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說。
  「我看不這麼簡單,東方公子看我家小姐的眼神很特別……」
  說話間倆人已經順著走廊來到了城堡的南側,根據凌峻峰畫的草圖,通訊室就在這邊,阿強忽然揚起左手,示意身後的老兵不要再說話了。
  這時旁邊的一扇門突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白人,這個白人看到倆人後愣了一下,感覺很奇怪,用英語問:「你們是什麼人?」
  阿強立刻向這個人笑了笑,如無其事的聳聳肩,就在對方沒有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猛然竄過來,用槍柄照這個人的太陽穴重重一擊,將他打昏在地。隨後一腳踹開他身邊的門,端著槍衝進去,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阿強急忙退回來。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響起槍聲,阿強不敢怠慢,立刻朝旁邊的另外一個門口衝過去,藉著一股慣性,阿強的身體猛地撞到關閉的門上,將門口一下子撞開。
  房間裡的一張桌子上果然擺放著一台大功率的無線發報機,槍聲已經驚動了在裡面值班的話務員,只見他跑到牆壁去摘掛在牆上的手槍,阿強端起衝鋒鎗就是一陣掃射,話務員剛把手槍從槍套裡拔出來,立刻被一串子彈像割稻草一樣攔腰掃過,身體一軟倒在牆腳。
  阿強似乎還覺得不過癮,勾著槍機的手指並沒有鬆開,把桌上的無限電台也打了個稀巴爛,一邊射擊嘴裡還一邊嘟囔著:「媽的,讓你們跟外面聯繫,老子全都給你打爛了……」
  看著阿強瘋狂地射擊,老兵在他身後大聲說:「好了兄弟,節省點子彈吧,下面還有活要干呢。」
  阿強轉著圈把房間的擺設打了個亂七八糟,一口氣把滿滿一彈匣32發子彈全部打出去,然後又從腰帶裡抽出一隻新彈匣換上。
  就在這時,倆人聽到走廊裡有急促的腳步聲,立刻轉身同時把槍口對準門口,只聽走廊裡先傳過一個熟悉的聲音,「阿強,是我。」
  話音剛落,東方焜就出現在門口,他走進房間裡忍不住用手在臉前揮了揮,狹小的房間被阿強一陣亂槍打得硝煙瀰漫,呼吸起來都嗆喉嚨。
  看著桌子上被打得稀爛的電台,東方焜惋惜地說:「你們忘記把電台留下了,以後或許還有用。」
  「你怎麼不早說。」
  東方焜白了阿強一眼,「如果是一堆美元在桌上不用我說,你也會裝起來。」
  「嘿嘿……」阿強讓東方焜頂得答不上來了,只好嘿嘿傻笑。
  這個時候,房頂和庭院裡的槍聲已經響成一片,東方焜急忙對倆人說:「你們倆趕緊上城堡頂部去支援蘇沖,他們那裡的壓力可能很大。」
  阿強答應一聲,轉身跟老兵一起離開房間。
  打得最艱苦的一組人是霍雄飛和沐天虎,他們倆的任務本來是控制城堡大門,但是剛到城堡與城門之間的空場就跟人交上了火。
  原來在兩個月前,漢森從緬北的一座古寺中盜取了一尊純金的釋迦摩尼佛像,從歐洲找到了一家買主,剛好在今天買主帶著十多個保鏢來運走這尊金佛,已經裝到了車上,正準備離開。
  這也是漢森去餐廳晚了的原因,他看著買主把裝金佛的木箱搬到車上後才來餐廳。
  一共三輛車,兩輛越野吉普,一輛卡車,準備離開,突然餐廳那邊響起槍聲。城堡大門口的警衛聽到槍聲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即關閉了城堡大門,而三輛正準備離開的車被迫停在城堡外牆與主建築之間的空場中。
  為了抵抗外來之敵的進攻,城堡內的主建築與城牆之間往往都留有一段距離的空場,一旦敵人攻破外城牆,還有第二道防線。特別是採用羅馬式建築形式的城堡都是如此。
  羅馬式建築大量使用立柱和各種形狀的拱頂,材料多用巨大的石塊因而使整座建築物敦實厚重,狹小的窗戶,半圓形的拱門都有利於抵禦強敵進攻。
  霍雄飛和沐天虎穿過幽暗的通道,來到城堡通向外圍城牆的小門,這裡有一組護衛。霍雄飛向沐天虎做了一個手勢,倆人突然衝上去,一人一個把兩名執勤的警衛解決了,然後從門口來到外面的空場上。
  只見有三輛車已經起動,正緩緩駛向城堡通向外面的大門,就在這時後面突然響起激烈的槍聲,開車的人似乎也一愣,不由自主地把車停下來。車上十多個訓練有素的保鏢立刻跳下車,舉著槍分散在三輛車的周圍。
  城堡大門的警衛已經意識到裡面發生了意外,第一時間封閉了出口,同時將槍口對準了空場中的三輛車。執勤的護衛人員以為槍聲是這些來運輸金佛的人引起的,雙方立刻陷入了緊張的對峙狀態。
  霍雄飛似乎看出了些苗頭,他機靈一動,馬上從腰帶上摘下一顆手雷,拔出拉環後用力拋出去,手雷剛好落在了汽車與城堡大門之間的位置。隨著一聲猛烈的爆炸,大門口的警衛和運輸金佛的保鏢們立刻交上了火。
  見此情景,霍雄飛和沐天虎一邊偷偷地樂一邊也從後面開始射擊,門口的哨位都配有布朗式輕機槍,沐天虎把手裡的衝鋒鎗放在一邊,抄起輕機槍向躲藏在車邊的人進行掃射。
  響成一片的槍聲讓護衛隊分辨不出誰是敵人,城牆上面的護衛隊員發現下面空場裡的保鏢與自己人打在了一起,隨即加入了戰鬥,從城堡頂部向下射擊。這為蘇沖和白家昌的行動提供了方便,倆人來到城堡頂上的時候,上面共有兩組四個警衛,四個人已經跟下面的人交上火。
  蘇沖和白家昌馬上分開,從城牆的兩邊繞過去,兩組警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面的空場中,沒料到背後上來了真正的敵人,稀里糊塗地做了亡命鬼,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倆人幹掉樓頂和城牆上的護衛後,阿強和老兵也趕了上來,四個人居高臨下朝下面空地和城堡大門的警衛開火,幾分鐘後就結束了戰鬥,控制了整座城堡。
  隨後東方焜把人分成兩組,沐天虎帶著三個家將負責城堡的警戒,阿強和老兵挨個房間搜索整個城堡,檢查是否有漏掉的敵人。
  東方焜和霍雄飛則跟隨凌峻峰來到了漢森存放文物的庫房,砸下鐵門上的大鎖,打開堅實的鐵門後,東方焜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庫房內儼然就是一個博物館,上百平方米的空間中擺放著五排雙層展示櫃,房間四周靠牆壁也是兩米高的雙層展示櫃,展示櫃中分門別類地擺滿各種各樣的文物珍寶,石雕佛像、玉器、瓷器、金銀製品,琳琅滿目,甚至在地面還堆放著許多大小不一的各種雕像。
  霍雄飛驚得叼在嘴角的煙都掉了下來,瞪大眼睛看著裡面這麼多好東西,喃喃地自言自語,「乖乖,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寶貝,這得值多少錢?」
  凌峻峰流露出貪婪的目光,指著裡面的東西對東方焜說:「據我所知這僅僅是漢森從亞洲各國掠奪的文物中很小的一部分,而且這些大多是價值相對低的,一些珍貴的東西都被他運到了歐洲,或是偷偷賣掉了……」
  凌峻峰還沒說完,阿強急匆匆走進了,興奮地對東方焜說:「少爺,你快去前面看看,有件好東西。」
  「哦,什麼好東西讓你這麼高興?」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前面院子裡有輛大卡車,上面有個木箱,好像是準備運走的,我和老兵打開木箱,裡面竟然是個寶貝……」阿強邊說邊朝前走,領著大家來到城堡外的空地處。
  三輛準備離開的車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駕駛室前的擋風玻璃全部碎了,車周圍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多具屍體,沐天虎正在同蘇衝他們三個一起朝外搬運這些屍體,見東方焜他們從城堡裡出來,都停下手圍攏過來。
  卡車的後擋板打開了,一尊半米多高金燦燦的釋迦摩尼坐像展現在大家面前,佛像穿袒露右肩的袈裟,結跏趺坐於蓮花寶座之上,右手施觸地印,左手結禪定印,紺青螺發,頂上有顆巨大的寶珠熠熠發光。
  眾人都被精美的佛像吸引,都看出這尊佛像的價值難以估量,沐天虎突然說:「我知道這尊佛像是從什麼地方弄來得了。」
  「哦,你見過這尊佛像?」東方焜驚訝地問。
  「不錯,我在孟崖河邊一座很有名的大奘房裡見過這尊佛像,難怪看著這麼眼熟。」沐天虎肯定地說。
  東方焜沉思了一下問:「沐大哥,你說的這座大奘房離這裡多遠?」
  「如果是開車一天多時間應該能到達。」
  「這尊佛像一定是大奘房的鎮寺之寶,沐大哥,你能不能帶人把佛像送回去?」
  「沒問題,可是我不會開車。」沐天虎爽快地答應了。
  東方焜回頭看著霍雄飛說:「霍大哥,請你安排一個人開車,同沐大哥一起把佛像送回去……」
  東方焜的話音未落,凌峻峰就大聲說:「我反對,根據咱們約定好的條件,城堡內的寶藏有一半歸我,這尊佛像價值連城,不經過我的同意怎麼可以送回去?」
  「反對無效,這尊佛像已經運出城堡的建築,不算城堡內的東西了。」東方焜說完轉身朝回走。
  東方焜現在想到漢森的辦公室查看一下,他知道漢森在亞洲四處搜集古文物,對各國的寶藏一定有很深的研究,所以東方焜想尋找一下這方面的資料。
  其他人都忙碌著各自的事情,只有沐天嬌一直默默地跟在東方焜身後,從戰鬥結束她就一聲不吭地跟著東方焜,看著他做事。在餐廳裡天嬌救過自己,東方焜對天嬌心懷感激,所以對她一直跟著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另外東方焜從沐天嬌熱辣的目光中隱約感覺到什麼,這邊的女性都熱氣奔放,不像國內的女孩,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感,沐天嬌生活在這裡也養成了與當地女孩一樣的性格,敢愛敢恨。緬甸的女性具有很強的獨立性,緬甸被稱為「亞洲第一女權國」,由此可見女性的地位。
  凌峻峰對東方焜的決定恨得牙疼,但是卻沒有辦法,因為他現在離不開東方焜,如果沒有東方焜的幫助,帶著這麼多寶貝根本就不能活著離開緬甸。
  漢森的辦公室佈置的如同大學教授的工作室,四周全部是高大的書櫥,一直頂到天花板,茶几、書桌上到處擺放著各種書籍和資料,東方焜順手拿起一本書,竟然是一部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中國年鑒》,從這個也能瞭解到漢森對中國文物很感興趣,看來這個傢伙沒少從中國掠奪文物。
  東方焜坐在了書桌後的皮轉椅上,見凌峻峰和天嬌都默默地跟進來,凌峻峰一聲不響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而沐天嬌則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東方焜頓時感覺頭都大了許多,他想一個人清靜一下,然後思考後面的行動,這兩個人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自己,讓他感到頭疼。
  東方焜忽然想起一個把沐天嬌打發走的辦法,他抬頭看著天嬌,面露笑容地說:「沐姑娘,麻煩你件事情可以嗎?」
  「東方大哥不用客氣,有事儘管吩咐。」沐天嬌爽快地說。
  「夢薇還在密支那,你能不能去把她接到這裡來,我們可能要在這裡待幾天,然後直接去野人山。」
  「沒問題,夢薇在密支那的什麼地方?」
  「你去找霍大哥,讓他同你一起開車回去,他剛好也要去密支那有事。」
  「好吧。」沐天嬌答應一聲,高興地離開了。看著她歡快的背影,東方焜無奈地搖了搖頭。
  凌峻峰似乎看出些苗頭來,他嬉皮笑臉地說:「東方,你小子艷福不淺啊,我看那個夢薇姑娘,還有這個沐姑娘都對你有意思。」
  東方焜現在真不想跟凌峻峰說話,從心裡煩他,衝他揮揮手說:「如果沒有事請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凌峻峰根本不在意東方焜對自己的反感,依舊笑嘻嘻地說:「老同學,過河拆橋可不是你的為人,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東方焜以為凌峻峰是在跟他要解藥,於是說:「好吧,霍大哥剛好要回密支那,我讓他把解藥給你帶來,保證耽誤不了你喝。」
  「哈哈……」聽了東方焜的話凌峻峰忽然大笑起來,東方焜被他笑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奇地問:「你笑什麼?」
  凌峻峰用手指著東方焜笑著說:「你真把我當作小孩子了,以為那麼好欺騙。一般的藥物我用舌頭舔一下就能分辨出裡面有什麼成分,實話說當時你們給我喝藥的時候,我就知道那些只是當地人用來防止中暑的藥物。因為不想讓你們對產生懷疑,所以才那樣說……」
  東方焜吃驚不少,自己以前真的是輕視了這個校友,同時也是百密一疏,凌峻峰是個玩毒的高手,一般的藥物肯定騙不了他。這個傢伙的城府太深了,不但陰險狡詐,而且還善於偽裝。同這樣的人在一起,比同毒蛇在一起還危險,必須打起十分的精神來,否則被害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見東方焜沒有什麼表示,凌峻峰接著說:「我要求你遵守的約定是幫我把一半的東西運送到曼谷去,時間越快越好,一旦被英國人知道咱們佔領了這裡,就是想走也晚了。」
  凌峻峰的話也提醒了東方焜,這裡絕對不能久待,越快離開越好,一旦被密支那的英軍得到消息就危險了。
  「那好,你去叫上阿強,把倉庫內的分成兩部分,明天就讓霍大哥安排人護送你去曼谷。」
  「好,我就喜歡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從來就說話算數。」說完,凌峻峰喜滋滋地走出辦公室。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凌峻峰,東方焜從書架上找出一本地圖冊,開始研究去野人山的路線來。

《喋血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