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三章 長白大戰

    「好冷啊!好大的雪!」張嫣然一下飛機,吐出一口白氣,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想要朝飛機裡面縮。

    外面竟然是白茫茫一片,一片清冷的寒氣撲面鑽來,映照出遠處的燈火輝煌,似真似幻,令人感慨萬千!

    零零散散還有雪星子飄落下來,這北方的城市和南方比起來,卻是另有一番韻味了。童玲也鑽了出來,身體哆嗦,兩個女孩子畢竟體制不如王鍾與呂娜,由南到北的天氣轉換,一下就受不了。

    王鍾瞄起眼睛看了四周,發現沒有異常情況,知道事情還沒敗露,正好給了自己這麼多人逃亡的時間。

    此時南方雖然是初春,但也有春寒襲人,更別說是北方了,居然下起大春雪來。古時是屬於關外了,被大小興安嶺,完達山,長白山包圍住,過了山就是國外。朝海同朝鮮,朝北通俄羅斯,朝西通外蒙古。邊界複雜,大山崎嶇雄偉,又冷又寒,進了裡面有些地方,更是人跡罕至,正是躲藏的好地方。不過王鍾知道呂娜有安排,自己不用去想。

    自王鍾下午殺出危機處理部,隨後到帝王大酒店殺賊數十餘,到現在,也不過是五個多小時的功夫。

    尤其是王樂樂,張嫣然,童玲三個女孩,雖然見得事情也不少了,但由一個學生,幾個小時就變成了殺人亡命,窮凶極惡的歹徒,哪裡接受得了。真像是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哥!我冷!我們現在怎麼辦?」王樂樂靠緊了王鐘,呂娜領起另外兩個女孩,一出機場,就叫了一輛車,呂娜吩咐一句,幾人呼嘯而去。

    「這場大雪還要早下兩個小時,航班延誤,我們可真就跑不出來了,不得不冒這個險!」

    呂娜知道王鍾是惹下了大麻煩,可謂是把天都捅了個窟窿,從此之後,天下之大,竟然無處可以安身!如果不坐飛機出來,簡直沒有逃出的可能!虧得自己以前也有準備,機票好弄,並且身份也不是自己的。

    雖然出了這麼大的麻煩,要查出來那是易如反掌,但只要拖延幾個小時,那就足夠了。總比呆在那城裡等死要好上百倍,並且就算確定了幾人逃跑的路線,路途遙遠,線路複雜,通知抓捕起來,必定要耽誤更多的時間,足夠自己準備了。

    「嗯!」王鍾瞇起眼睛,不知怎的,這習慣的動作,另呂娜莫名其妙的驚心:「現在過了五六個小時,運氣好的話,還沒發現,運氣不好,只怕我們的行蹤也快被盤查出來了。最多不過明天!城市裡是不能待下去,莫非我們要躲到山裡去?」

    「我在這裡有一輛越野車,也有準備,咱們連夜收拾東西進長白山裡,先找一件東西,再伺機去朝鮮,到韓國,飛去歐洲,說不定能逃過一劫。在城裡只有被抓的份!遲了就真來不及了,你殺了周煥文那三個,現在連我家都包不住了,我以不能回家了,不過這樣的大事,多半不會弄得人盡皆之,肯定是秘密抓捕,而進山抓我們,肯定是危機處理部的那群人!」

    「哦!危機處理部!」王鍾心堅定像鐵,殺人亡命就殺人亡命,沒有絲毫顧忌,走上這一步是必然的。「那是什麼?莫非有特異功能的?」

    危機處理部,這個組,那個處的,向來在民間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就如血滴子,什麼廠位,大內高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到底有還是沒有,總之是是傳得神乎其神,裡面彷彿個個都是神仙。

    「不知道!特異功能有沒有我不知道,但個個都是內家高手,神槍手,更有別的絕活。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時間要緊!」

    呂娜帶了幾人出城,來到郊外,進了一個小鎮子,鎮上的居民此時都在家中,夜夜燈火,電視聲,打牌聲,小孩子的哭鬧,爭吵,嬉戲,一片家的溫馨,安靜,平和都被幾人聽在耳裡,看在眼裡。

    忽然,遠處想起嗚啦,嗚啦的警笛!另五人立刻神經緊張起來!如臨大敵!

    一輛警車呼嘯而過,卻沒停下,原來是虛驚一場。

    想起現在的處境,剛才又被虛驚了一下,童玲這個女孩兒畢竟脆弱,居然哭出聲來,有些想家了。張嫣然連忙想要安慰,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不由也哭了起來,雪還紛紛洋洋的落下,寒冷的恐怖,寒冷的讓人心都發涼!

    「哥!我們現在怎麼辦?」王樂樂緊緊抓住王鐘,生怕這哥哥飛走了。

    「沒問題,只要能出國,你呂娜姐姐肯定會安排好的!」王鍾連帶安慰了張嫣然與童玲。

    不知怎的,王鍾說話無比鎮定,彷彿有一股無可阻擋的氣勢,只要一開口,總能讓人思想安定下來。

    王鍾隨呂娜進了小鎮盡頭的一棟三洋房中,洋房裡面住了一對老夫妻,似乎是又聾又啞,見了呂娜進來,連忙顛簸顛簸去安排了。

    王鍾在飛機上就休息好了,現在覺得精神飽滿,只是自己老妹,童玲,張嫣然三個女孩哪裡有心思休息,顯得異常憔悴。王鍾卻叫三人洗了澡,換了呂娜的衣服,好好睡上一覺,自己去幫呂娜安排。

    果然在車庫中,停了一輛越野車,裡面準備了折疊皮毛帳篷,虎皮衣,熊皮毯子,食物,水,刀,鋼鉤,繩索,等等東西,一包一包,裝的十分利索。

    「你怎麼像是個積年要逃跑的!早就計劃好了!」王鍾看見呂娜準備充分,有點不解。

    「我為尋找一件東西,這長白山到完達山,大小興安嶺都遍了,年年都都這準備,只是這次不同,多了幾個人,還要準備一下。可惜,如果只你一人,我們兩個更本不用準備什麼,輕裝上陣,不出兩天,就可以出去了,現在危險性大了許多!」呂娜雖然這麼說,卻也知道王鍾不會答應。

    「你要找什麼東西?」王鍾再次問。

    「你去叫她們起來!現在就出發了。路上告訴你!」呂娜收拾了一個小時,王鍾把妹妹,另兩個女孩也叫上了車,三個女孩上車後,王鍾就要她們繼續睡覺,自己坐到前面。此時,外面已經是漆黑,顯然是夜深了,靜了,聽得見雪花落地的聲音。

    呂娜十分熟悉路,衝出了小鎮,朝外開去,速度到了最大。又過了兩三個小時,路居然顛簸起來。四面黑巍巍的山高聳,彷彿一群群巨大的魔鬼,把天都遮住。另人恐怖。

    「那是傳說,我們葉赫部落當年被愛新覺羅氏滅族,就是因為這件東西,傳說得了這件東西,就能將愛新覺羅氏滅絕!要是周家的人全死光,我們的危機迎韌而解了,可惜自明末,這東西就不見蹤影了,再也沒人見過,只是傳說被我們一代一代流傳了下來。」

    「傳說你也相信?」王鍾瞇了瞇眼睛,啞然失笑:「現在什麼時代了,高層的大勢一定下來,怎麼可能一下逆轉得過來,那是什麼件東西?核彈頭?我看就是核彈頭,也起不到作用吧?」

    「不是核彈頭!是一塊碑!」呂娜白了王鍾一眼:「我們葉赫代代就是秘密相傳,找了幾百年,都沒找到,這次如果出國了,可能就無法再回了,總要試上一試。」

    「就算有,幾百年都沒找到,一時怎麼找得到?」王鍾朝北望,只可惜時間緊迫,沒有化煞煉刀的功夫。

    「肯定在那個地方,我自從碰到你後,經常做夢都夢到那地方。」

    「哦!有點懸乎!是哪個地方?」王鍾似乎在想別的事情。

    「一座火山口中!」呂娜使勁一踩油門,進了巍巍大山群中。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皇者一怒,伏屍百萬,流血飄櫓!」

    在王鍾血濺五步,利用時間差逃到了東北,長白山,此時,帝王大酒店的血案,連同危機處理部的血案,在六七個小時後已經被發現,死的又不是一般人物,又是國家機關,人數之多,影響之大,可謂是驚天動地。

    起因是被王鍾打暈的那個電梯小姐,從床上醒來,發現一地的屍體狼籍,差點暈死過去,發瘋的跑下樓,這麼大的事情,經理立刻封鎖消息,報了案。同時,危機處理部的血案也被發現,那時已經到了晚上了。

    危機處理部的處長先後兩處血案,尤其是周煥文被殺,幾乎驚得傻了,不敢領這個罪,首先封鎖現場,封鎖整市的交通要道,向上級報案,等一通程序下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龐大的財團一旦運轉起來,簡直是改天換地,變化大的驚人,幾乎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小小草民匹夫,根本不能抗衡!

    王鍾一怒殺人,千里逃亡,雖然有呂娜精心計劃路線,登機的身份也是假的,但只到了第二天中午,就被查出來!整個東北自山海關外的城市,都秘密接通知,幾乎封鎖了所有的出口路線,各個機場,車站,路口,都展開了排查,而王鍾殺死數十人的消息,則完全被封鎖,尋常百姓,一點都沒得到消息,每天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而高層幾乎全被驚動!

    王鍾此舉,簡直是挑戰掌握國家大半經濟的幾大財團的威信,哪裡還容得這種人存在!這一場大案,影響之惡劣,立刻把所有的案件都壓了下去,果然如呂娜所想,這件事情的影響太過惡劣,不便明顯抓捕,高層立刻命令危機處理部處長許天彪親自帶隊,乘了軍航趕往遼東,進軍區調動直升機,前往長白山一帶搜尋抓捕。

    來時許天彪就許下了軍令狀,不管是王鍾等人跑到哪裡,都要親手抓回來,就算逃出了國,不能抓捕,也要暗殺了,絕不能留下活口。

    只是因為長白山跨了兩國,要顧忌國際影響,不能大規模的調動軍隊,這也是呂娜事先就考慮好的地方,高層立刻就派了危機處理部前來,更有先進的武器工具,幾人要逃跑的困難非常渺茫!

    不過此時,不知道天公做不做美,關外居然出現罕見的早春大雪!

    四外茫茫,落降三尺,狂風大作,寒氣逼人,造成了許多地方交通堵塞,這也給排查抓捕王鐘的行動造成了巨大的困難,但也給王鍾幾人出逃,更是造成了困難。

    到了第二天下午四五點,許天彪帶領危機處理部隊員剛剛從京城過關到遼,王鍾幾人已經進入了莽莽長白山中,只要過了長白山,到朝鮮,通韓,飛歐洲,那就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了。

    只是呂娜不甘心,非要找到自己家族傳說中能滅絕愛新覺羅氏的神秘石碑。王鍾也只得由她,逃跑的路線,以後的出國安排,還都要靠她呢。

    這長白山是東北第一高山,佔地廣闊,其中火山也是多達一百多座,近代平均兩,三百年噴發一次,有十分活躍的跡象。

    「這長白山有許多秘密,是我們族人心中的聖山!」

    大雪紛紛灑灑,似鵝毛的落了下來,一切都是白茫茫一片,山路崎嶇,叢林密佈,溝壑縱橫交錯,進入了山的深處,已經是人跡全無,四處寂靜,只偶爾有「喀嚓」!「蹦」!「啪」!的聲音,或是樹木被凍得裂開,或是大雪把樹枝壓斷了,還有野雞,孢子等東西突然驚起逃竄的聲音,只是沒發現出來覓食的東北虎,和偶爾出來轉悠的老熊。

    呂娜背了一個大背包,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嘴裡吐出一連竄的白氣,還好她從小就精煉內家拳法,身體極好,又擅長走雪地抗嚴寒,看不出怎麼吃力。

    而張嫣然,童玲卻適應不了,還好穿上了實現準備好的虎皮大衣,熊皮手套,鹿皮長靴,但走這樣的路,仍舊是難為了兩女,早就氣喘呼呼,臉漲得通紅,只好一左一右的死死抓住王鐘,整個人幾乎被王鍾提著走。

    王樂樂被王鍾夾在胸口,是最舒服的一個。另其餘的兩女都羨慕得心中幾乎妒忌起來!

    王鍾一人拖了三女,行動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箭步如飛了,但他體力極好,外家功夫十年橫練的筋骨皮,最近又內外兼修,貫通手太陰肺經,三女加起來,最多三百五十斤,以就相當一袋子鐵砂,自然不吃力。受了玄武北斗罡煞上身,這點寒冷,他也不怕。

    喀嚓,喀嚓的腳步踏雪聲,幾人一步一步朝山裡走了上去!

    「長白山的火山,近代噴發過兩次,一次是1597年,明朝神宗萬曆皇帝二十五年,另一次是1702年,清康熙四十一年,到現在已經又過了三百多年,按慣例推斷,可能又要噴發了吧!」

    呂娜看了看王鐘,只見王鍾瞇起眼睛,隨著呼吸,一長一短從鼻孔中噴出兩條白氣,隨著呼吸,像兩條白蛇一伸一縮。

    而身體卻略微搖擺,就如一頭站立起來,搖搖晃晃的狗熊,十分笨重可愛,但給人沉穩厚實的感覺,甩開膀子奔走之時,緊緊抓住的張嫣然,童玲似乎兩腳離了地,就在雪地上滑行一樣。

    「在這逃難的時候還不忘練功,我真是服了你了!」呂娜邊說邊歎氣,大步趕了上來。這山路,連人走都困難,車自然不能進來,呂娜早就把車拋在隱蔽處。

    「我修命性,不為外物動,本心如何,便是如何!否則如何能夠精進?你就是羈絆太多了,練了這麼多年的內家拳,才貫通兩脈。」

    「哼!」呂娜聽到王鐘的話,十分不滿:「等我出國了,就修飛劍,到時候看誰厲害,我倒要看看,你真的能將拳法大成,長生不死?」

    王鍾癟了癟嘴巴,不好說話,只有啞了話頭,憋見懷裡的老妹居然睡了,只是臉上有點冷,連忙拉過虎皮一角,又重新蓋上。不想卻一下把王樂樂弄醒了,拿包的彷彿熊掌的手扒開虎皮,露出紅撲撲的臉蛋來:「老哥,到地方了?」

    「還沒到呢,就快到了!」呂娜接過話頭。

    「哦!那我等到了再起來啦!老哥,把我抱得穩一點!不要太顛簸了。」王樂樂應了一聲,打了個哈欠,又扯上了虎皮把自己的臉蛋蓋得嚴嚴實實。

    張嫣然和童玲不由得對望了一眼。「哼!」兩個女孩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冷哼,呂娜看得笑了起來,兩個女孩也覺得好笑,都發出銀鈴的聲音,又驚起叢林中的山雞撲騰了翅膀,積壓在枝頭的大雪嘩啦嘩啦下掉,響成一片,清寒撲面而來,夾雜笑聲,頗有苦中做樂的精神。

    「危機處理部有什麼厲害人物?」王鍾裂開嘴巴,問了呂娜。

    「我只知道處長許天彪。」山路越來越陡峭,高勢向上,就連王鍾也不得小心萬分,把內家拳法中的樁站穩了,閃轉騰挪間,定住腳步。呂娜沒有拖累,比王鍾要輕鬆些。

    幾人找了一棵大樹下休息,瞬間支起帳篷,點起油火罐子,吃了熱事物,喝了熱水,呂娜把許天彪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這許天彪是將門虎子,繼承父業,是少林弟子,從小就受培養,在少林寺中苦練《易筋經》,《洗髓經》,又得長老用藥水洗身,每日練各種拳法,三十年大成,武藝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傳聞全身經脈,只剩下任督兩大主脈未通,要是再通了任督,就是煉精化氣的最高境界!

    幾人走走停停,天色又黑了下來,王鍾扒開積雪,挖了個不大不小的坑,用三陰戮妖刀砍下幾棵大樹,橫倒在地,數枝鋪下,下面先燒起火來,等火燒盡了,幾人就把帳篷紮在樹幹上,撲起烘得焦乾的樹枝,裹起熊皮毯子,全身也覺得熱忽忽的,就這麼睡了。

    好在呂娜準備充分,預防的藥品都帶了,花在水裡給人喝,都沒受寒氣侵襲,沒生出病來。王鍾半夜起來,就著北方,借玄武北斗罡煞上身,將煞氣淬煉成刀芒,依舊修煉化煞煉刀的功夫。

    就算是逃難,前途身死未卜,他也不曾懈怠了半點功夫。

    「求命性顛峰的道路,如果被外物處境影響了,那還成什麼事情呢?」

    玄武煞氣滿塞手太陰肺經時,居然過肺開始衝擊胸口,正是要到了火候,貫通手厥陰心包經的時候到了。但王鍾仍舊不敢妄動。

    這手厥陰心包經會屬心包絡,向下穿過橫膈,內胸至腹聯絡三焦。一個不好,三焦損傷,起碼都是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那許天彪居然貫通十八條經脈,內功修為不知道了何等程度!真想試上一試,只可惜啊只可惜!」王鍾瞇了瞇眼睛,三十六道罡煞在手太陰肺經中蠢蠢欲動。到了第二天微微亮,寒氣清冷,大雪停了。眾人起來收拾,繼續上路。

    走過半程,突然面前一空,樹木稀少,都是赤紅的火山岩,一個大的火山口出現在面前,熱氣蒸騰上天,積雪不存,眾人感覺到一陣溫暖,四面的山壁上,骨朵朵的冒出溫泉來,向下直流,會聚成一個個溫泉池,向下流成溪。

    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

    「好壯觀啊!」一輪火紅的太陽一跳一跳,從海上升了起來,除呂娜外的三個女孩子都彷彿是來旅遊的,拍手叫了起來,呂娜卻爬上頂端,取了鋼鉤和繩索,順火山口旁邊一個大大洞安置好,神色十分興奮:「就是這裡了,就是這裡了,和我夢中的情景一模一樣!你快來幫忙,找到了東西我們就走!」

    「哦!有這麼懸乎?」王鍾聽著心裡懷疑,卻也要上去幫忙:「你們三個就在這裡不要動,我們立刻就上來!」

    「老哥,你要快點!」王樂樂哈著氣,跺了跺腳。

    王鍾順洞進去,突然眉頭皺了皺,耳朵抽動一下,瞇起眼睛朝遠處天空望去。

    只見天空出現了幾個小黑點,隨後「哚哚跺!哚哚跺!哚哚跺!」傳來空氣流動呼嘯的聲音!眼看快近了,居然是幾架直升機!

    「哦!還是來了!」王鍾再次瞇了瞇眼睛,神色絲毫不見慌張:「好快的效率!國家機器真不是個人能抗衡!」

    「你們快進洞!」呂娜看見王鍾神情有異,這一看,臉色劇變!心刷一下!已經提到了九霄雲外!

    直升飛機越飛越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螺旋槳急速旋轉,攪動空氣,帶起一陣陣的波動,火山口上浮的熱氣夾雜刺鼻的硫磺味更加濃烈了,呂娜早就驚訝得目瞪口呆,暗暗一咬牙,把心一橫,下到火山口旁邊的洞裡去了,王鍾只盯著海上剛剛升起的太陽,火紅卻不刺眼,一跳一跳,就彷彿一個頑皮的孩子。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王鍾手太陰肺經中三十六團罡煞劇烈的跳動,似乎要破體而出!口中又歎出聲來:「只可惜啊,只可惜!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嘿嘿!嘿嘿!」

    眼睛簡直瞇成了一條縫隙!裡面放射出了綠油油的光!在場的三個女孩兒突然身上莫名其妙的寒冷,對突如其來的場面,早就失去了判斷能力。

    太陽已經跳高了,萬道金光灑落下來,映照長白山一片無邊無際的山頭雪地叢林,當臨大海,腳下草原,太陽照耀山海之間,輝煌壯麗,神聖無邊,真是一片大好河山!

    「好河山!好河山!萬里江山如畫!只可惜從來沒個乾淨的時候!」

    王鍾已經聽見了直升機上面的喊話,用了擴音器,聲音居高臨下:「下面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則當場擊斃!」聲音隨著風搖擺不定,傳到下面,雖然有些鬆散,但仍舊是中氣十足。

    「哥,現在怎麼辦!」王樂樂駭得是臉色蒼白,「要不我們下山躲一躲吧!」張嫣然牽了童玲,兩個女孩勉強鎮定了一下,聲音已經失去了信心。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面前,幾乎一切都是脆弱的,況且是兩個突遇變故的女學生,要不是有王鍾絲毫不亂的表情起了鎮定作用,只怕兩個女孩一點主張都沒有了。

    王鍾驟然感覺到身上絲絲寒冷,突然一個魚躍,凌空後翻,砰!火星四濺,一顆子彈打在火山岩上,冒出火花!

    「哥,小心!」王鍾身體歪了一歪,正處在火山口,彷彿一個巨大天坑,朝下望不到底,黑漆漆的,隱隱見得暗紅的岩漿發出光芒,一閃一跳,骨朵朵的熱氣蒸騰上來,凝聚成霧氣,飄渺虛無。王鍾為了躲避子彈,險些落進了下面的火山口中,當真是又驚又險。

    「你跟呂娜進洞!」王鍾一推,用鷹爪抓住一塊火山岩,迅速翻起,穩定了身形。又是幾顆子彈刷刷擦邊而過。嚇得王樂樂尖叫起來。

    「你們還不進來!」呂娜從洞口探了手出來,三個女孩連忙跑了進去,王鍾卻往另一邊跑去。果然,也不知道是誰發的槍,就追著王鍾放,不過這槍彷彿是試探和警告,有一種對方居高臨下,耍猴子的味道。

    王鍾沿著這火山口,翻滾幾圈,猛一縱,朝洞口就撲,砰!一顆子彈險險插過額頭,要阻止王鍾撲進洞去。

    螺旋槳的聲音越來越大,有幾架直升飛機已經降落得很低了,遠遠的在對面的火山岩上,一條繩梯垂了下來,幾個全副武裝,身材飆悍的國際傭兵摸樣的人彷彿蜘蛛摸樣,沿繩梯飛快的滑下,瞬間就落到地面,手一揮,立刻朝這邊包操來。如果所料未差,這些人便是危機處理部外聘的國際傭兵。

    這六七個國際傭兵,一個個彷彿敏捷的豹子,在崎嶇滑溜的火山岩上跳躍奔騰,飛快的朝王鍾接近。

    「好傢伙!」王鍾見得子彈阻住自己進不了洞,暗暗驚歎開槍人的槍法,猛的一個「鷂子翻身」憑空跳起兩米,隨後落地,把身上穿的外衣一拋,自己滾了幾滾,又一個餓虎撲食,終於搶進了洞中!

    砰!砰!砰!接連的槍響,把王鍾一件外衣打得絨毛紛飛,成了馬蜂窩。

    王鍾進洞才一小會,那六七個國際傭兵已經撲了過來,都上端著黑漆漆,沉甸甸的微沖,就著洞口附近高大的火山岩隱蔽身體,把槍口瞄準了漆黑帶有硫磺味的洞口!

    這洞口有一人多高,斜斜朝下,彷彿一個地下通道,裡面黑洞洞的,不時有熱氣從裡面冒出,兩旁通紅的火山岩還有許多小孔滲透出潺潺溫泉。

    一座直升飛機又懸掛在正高空,繩梯垂了下來,一人飛快滑下,落地還有四五米,居然一個鬆手,凌空翻幾個觔斗,穩穩站定在滑溜的岩石上。

    砰!地面堅硬的火山岩彷彿麵粉,居然被這人踏出了兩個腳印。

    「許處長,敵人進洞了!」一個埋伏的國際傭兵指了指洞口。

    「我都看見了!」下來的正是危機處理部處長許天彪,這傳說中的血滴子頭頭,身材並不高大,一米七五,國字臉,一雙濃密漆黑的眉毛下面一對銳利晶亮,似乎刀子的眼睛。身材無比的協調勻稱,雖然穿著迷彩野戰軍裝,套了防彈背心,但全身的肌肉還是隱隱顯現出來。

    一手脫著阻擊步槍,許天彪走上前兩步,揀起被自己打爛的外套,抖了抖,一下扔進了火山口中,全身骨骼辟里啪啦炒豆子似的響,嘴角浮現出一股冷笑:「好小子!」

    「直升機原地待命,嚴密監視火山口三十里以內的動靜!」許天彪搶過對講機,望了望天上七架直升機,發出了命令。「通知山下的警方封山,嚴禁遊客接近,對後調兩個連軍上來,封鎖住各個路口。」

    許天彪這番佈置,王鍾可謂是插翅難飛了!

    「以罡氣玄刀殺人,想不到天下還真有這種功夫!說不得要見識一下。」許天彪得了王鍾殺人現場圖片,他修煉高深武功三十年,加上得天獨厚,幾乎到了最高境界,但王鍾以玄刀殺人,他雖然聽說過,但從來沒見過。

    「一號,二號,三號,四號,五號,你們跟我進洞,六號,七號封鎖洞口!」許天彪發出了命令,

    「是!」五個綠影如豹一樣跳起,許天彪手一揮,都一躍,摸進洞中,刷的發出強烈白光,把洞內附近的地方照了個通亮!許天彪也持槍跟了進去。上面的七架直升機不停的圍繞火山口旋轉,密切的監視著

    而這片山下,警車已經封鎖了所有線路,危機處理部的大部隊在叢林積雪中穿越,迅速朝山頂接近!

    不說外面的佈置另王鍾插翅難飛,王鍾以金蟬拖殼,躲過了許天彪的阻擊步槍,搶進山洞,就覺得硫磺味道濃郁,幾乎要咳出聲來。

    這洞十分幽深,斜斜向下,一片漆黑,隱隱聽得滴水的聲音,用手一摸,旁邊的洞壁濕漉漉的,地下的積水嘩啦嘩啦響,都沒到了膝蓋,不過都是溫泉,十分暖活。

    突然前面一亮,水響的聲音更大了,更夾雜有女孩子咳嗽的聲音,王鍾一看,原來是呂娜,妹妹,張嫣然,童玲四女。有亮光,就可以觀察到四周的情況,只見洞頂都是火紅的岩石,下面的積水彷彿溪流,越走越寬廣,越走越亮堂,前面隱隱出現了暗紅色熾熱的光!

    積水已經過了胸脯,過了頸項,眼看快要淹沒到頭頂,突然前面一亮,居然出現一座寬敞的平地,似乎一座石室!三四畝大小。呂娜一聲歡呼,連忙游了過去,濕漉漉的爬上了平地。

    「這是什麼地方?」王鍾帶了其餘三個也上了石室,朝望四周,地面異常乾燥,石室後面彷彿一個巨大的火坑,發出熱量和光,整個石室彷彿流火地獄,硫磺味道越發刺鼻了,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帶上這個!」幾個女孩子都無法呼吸了,用衣服蒙住鼻孔,不同的咳嗽,呂娜拿出幾個面罩,都帶上了。呼吸才順暢了許多,走到石室下面一看,下面千丈深處,居然是火紅的岩漿在翻滾,抬頭居然可以看到天,原來幾人通過這山洞,來到了火山口中間的內壁。

    整個火山就彷彿一個漏斗天坑,現在幾人就在這巨大漏斗中間的牆壁上。

    「啊!」呂娜十分興奮,「就是這裡了,就是這裡了!」圍繞這寬廣的石室四面尋找起來。

    「就是這塊碑,就是這塊碑,想不到傳說是真的。」呂娜突然撲到一個突出的巨型火山岩石上面,王鍾連忙靠了上去,只見凝固的岩漿中,果然有一塊淡青顏色的石碑,一人多高,好像是火山噴發時候被人丟進岩漿,現在岩漿凝固了,碑就被凍在了裡面,哪裡還取得出來。

    王鍾仔細辨認,發現碑上刻著六個大篆文,勉強認出了大概,「滅建州者葉赫」,下面落款,也彷彿有四個小字,但只勉強認得兩個,「黑山」,第三個字彷彿是個「老」字,下面的就全部凍在岩漿凝固的石頭中,辨認不出來。

    至於碑的反面是什麼東西,那要取出碑才知道了。

    「什麼人!」王鍾正仔細辨認,突然石室最左邊一片雜亂彷彿鐘乳的岩石中發出了詢問聲,饒是王鍾心理過硬,還是被驚了一下。

    幾人的眼光都朝那邊掃了過去,只見那邊轉出一個道士打扮,也帶了面罩的人!

    「你們怎麼進來的?」都帶了防毒面罩,看不出面貌,但王鍾一下就聽出了這人的聲音。

    「賈葉楓!是你!」

    聽見王鍾喊出,道士身體明顯顫抖一下,連忙取下防毒面罩,咳嗽幾聲,王鍾也取下了:「原來是你們?」

    賈葉楓見了王鐘,十分奇怪:「上次被你們用赤龍破了飛劍,雖然退了周公子的錢,但那周公子依舊是不依不饒,我索性也就跑到長白山來,一是好尋點人參泡藥洗劍,二是找到這火山口來重煉這口劍,吐納運功,使劍上沾染地火氣,也就不怕赤龍了,倒是你們怎麼到這地方來了?」

    「沒時間多說了,你用飛劍幫我這塊碑削下來!」呂娜一見,急忙對賈葉楓喊。

    「哦!這裡還有一塊碑,進來這麼久了,居然沒注意到!真是奇怪!」

    賈葉楓用手一指,刷!一條白光隱隱現紅,從剛才坐的地方飛了出來,繞著石碑旁邊的岩石就是一頓亂飛亂刺,只見如削豆腐一般,堅硬的火山岩大塊大塊被切下,只是每每一碰到石碑本體,就暴出一連竄的火花!飛劍竟然削不動它。

    「噫!?」賈葉楓心中奇怪,自己飛劍削鐵如泥,居然有削不動的東西!

    轟隆!火山岩終於削光,石碑失了支撐,一下撲在地面,砸起一片粉塵碎屑。呂娜剛剛撲了上去,來路突然白光四晃,水嘩啦響得厲害!

    「裡面的人聽了,不要負隅頑抗!」火山口上方隱隱有聲音傳了下來。

    「怎麼又有人來了?以後怎麼安心煉劍?本來以為這地方夠隱蔽了,想不到居然有這麼多人來!」賈葉楓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鬱悶得厲害。

    刷!刷!刷!強烈的白光照了過來,極度亮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嘈雜無比的聲音從石室下面的水中傳出,許天彪身體詭異的從水中升起!躍身上了平台。

    「來得好!」王鍾就地滾身,避過強光,就見一個人影從水中升起,正是內家身法中的「鯉魚跳龍門」!這一手一顯現,王鍾頓時知道來人的功夫比自己高出十倍都不止。一揮手,青光乍現,三陰戮妖刀橫掃而出。

    許天彪在飛機上就看到了王鐘,用槍試出了王鐘的功夫,覺得自己可以手到擒來,只是要防備他妖法一樣的刀氣。他修為精湛,心靈圓通,眼神銳利,突然覺得冷深深的細絲青光,「果然是了!」

    一個「鶴騰」,接連是「猿翻身」「蟒纏樹」,就身繞著碎石滾了出去,嘩啦!地上被王鍾玄刀劃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一下潛伏在亂石中,一拳打出,崩!空氣震動,彷彿響了個炮仗,凜冽的拳風彷彿把空氣都打暴了,一根大腿粗石樁被許天彪生生打斷,飛撞過來。

    王鍾沒料到對方那般的快,只得翻身又是一玄刀,正好迎上了飛過來的石頭,劃成碎快。

    「你們要幹什麼?」賈葉楓愣了一愣,看見又有六七個持槍的士兵躍上來,拿起黑洞洞的槍口,本能的感覺到不妙,用手一指,祭起了飛劍!

《黑山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