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狗頭軍師SEVEN

   按照我父親的意思,男人應該負責,不管如何,犖犖和我有了孩子,那麼我最應該選擇的就是犖犖。可是我的母親的意思比較奇怪——她開始的時候比較喜歡楊微,因為楊微大方,會說話,有教養。但是後來我母親開始對司棋另眼相看,因為在廚房裡的時候,不論是犖犖還是楊微,都顯得有些笨拙,唯有司棋熟練的給我母親打下手,持著廚房裡的事務。用我母親的話說,這樣的女孩好,出的廳堂,下得廚房。

    對於父母的這些轟炸,我乾脆就不管,只要他們一開口說話,我就乾脆閉眼閉嘴。兩天下來我實在抗不住了。等上海分公司的事情辦妥了,我立刻倉惶而逃,和司棋楊微犖犖她們跑去了南京——這兩天每天三個女人都上門,看樣子她們打的都是同樣的主意,都走起了父母路線。我實在受不了家裡面對二老還有三個女人的狀況。這兩天我陪笑臉陪得臉上肌肉都麻木了。

    到了南京,楊微她們統統住到了司棋家,也就是上回我回來的時候買的房子。司棋的母親回蘇州了,現在南京的房子還空著。而我——我白天在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晚上則回我自己的家。

    我覺得挺委屈,也挺窩囊——明明現在有三個女人,可是我卻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我不敢對哪一個表現出稍微多了一點的親密,生怕另外兩個會不高興。同時,她們三個女人,都和我不保持了距離,不願意當著另外兩人的面對我如何。當然,楊微還是看上去滿不在乎的樣子,還常常讓我意亂情米一下,但這也是戲耍的成分多了一點。

    阿林和SEVEN胖子他們,對我一下帶回來三個女人,表示欽佩得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等看到我連女兒都有了,那種驚訝,就已經是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了。孫嫣然和阿林的女朋友姍姍則對我表現出了幾分敵意。她們和司棋關係不錯,尤其是姍姍,本來就是司棋的親密好友,當年司棋在家裡看到了犖犖的長統襪氣跑的那次,就是跑去姍姍那裡冷落了我一個星期,現在姍姍見了這種情況,更是一通怒罵,直接把我貶成了現代的陳世美。隨即姍姍乾脆就警告阿林,不許和我來往——「別讓這個沒良心的把你帶壞了!」

    嫣然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以為然,但是畢竟她是我的僱員,所以還稍微收斂了一點。我則拉著SEVEN阿林就好像拉著親人一樣,

    「老五,你丟句實在話給我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晚上在喝了一通酒後,SEVEN問我。

    「我不知道啊。」我還是那句話。

    「你算了吧!」阿林先不幹了,指著我笑罵道:「大家都是男人,你就別裝了。痛快點,說說,你是不是想著怎麼才能魚和熊掌都能兼得呢?是男人就不要說假話!」

    兩個傢伙不懷好意看著我,目光閃動,臉上笑得極其詭異。

    我一咬牙:「廢話,我當然想一塊兒都要了,問題是可能麼?」

    SEVEN笑道:「現在看來,司棋和那個陳犖犖似乎問題不大了,她們兩人這兩天跟著大家一起得時候,看上去挺融洽的。可是我就奇怪了,那個楊微唱的是哪一出啊?她又是怎麼和你勾搭上的?」

    我苦笑道:「什麼勾搭不勾搭的,怎麼說話呢!」我歎了口氣,想了想,自己也覺得挺奇怪,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和楊微之間也變成這種曖mei的關係了。本來僅僅是同夥,結果怎麼就弄著弄著就弄出火花來了。

    「其實,我和她挺清白的,真的!郭小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純潔的男女關係!」

    「哈哈!」SEVEN指著我大笑:「靠,都『男女關係』了,還純潔?」

    我搖頭:「你們不明白的,不明白的。」

    SEVEN笑道:「其實也很明朗了,三個女人都喜歡你,你也都喜歡她們三個,那就簡單啊……」

    我冷冷道:「簡單什麼啊,她們是什麼女孩?一個個都不簡單呢,這樣的女孩,擱誰家裡,都是寶貝!這樣的女孩肯…………那什麼嗎??」

    阿林嘻嘻笑道:「對!還有啊,咱們得有法律意識啊!不能違反國家婚姻法啊!重婚可是違法的!三個女人呢,誰當老婆?誰當情人?不好分啊!」

    阿林明顯喝多了,根本就是在調侃我。我氣得一腳就把他從凳子上踹下去了。

    SEVEN冷冷看著我,忽然冷不丁丟過來一句:「那你不能不結婚麼?一輩子不結婚——一張結婚證明算什麼啊?有結婚證明不一樣能離婚麼?再說了,你要結婚證有什麼用處?將來孩子報戶口?孩子不是黑戶?社會各種醫療保險養老保險?我靠,你他媽都這麼有錢了——你還需要這個麼?」

    我一下傻了,隱隱約約中,我似乎覺得SEVEN說的有道理,但又不全對——這些話聽著好像是那麼回事,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可究竟是哪裡不對,我又說不上來。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想了一會兒:「我們不辦理結婚手續一樣能在一起。可是,別人怎麼看?你當還是王侯將相那種年代?妻妾成群??」

    SEVEN瞪著眼睛看著我,幾秒鐘後,他忽然哈哈大笑,然後一邊笑一邊指著我大聲道:「老五,你傻不傻啊!」不等我說話,SEVEN一揮手:「現在這個社會,那些有錢人,誰不是一個人有幾個女人?家裡一個老婆,外面還有二奶,三奶,四奶……什麼的。情人定期更換,隔三岔五的還跑到酒吧裡泡個MM玩兒個一夜情什麼的……」

    「可是……」我腦子一下亂了:「可是我們和那種情況不一樣啊!」

    「是不一樣!」SEVEN搖頭道:「但是你想啊,那種純粹的生理肉體生理交易,還有那種墮落的生活,人家都能在一起。你們這種真心相愛的,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我立刻語塞,無話可說了。

    是啊,看上去,我一個男人帶著三個女人,好像挺離經叛道驚世駭俗的,可是如今的那些有錢男人,哪個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很多男人身邊,別說三個女人了,七個八個女人都是有的。那種金錢買來的女人和愛情都能存在——我和司棋犖犖真心相愛,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SEVEN看著我臉上思索的表情,又笑了笑:「不過這話說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可是做起來就難了。畢竟司棋啊,犖犖啊,楊微這種女孩,和社會上那種給人當情人,當二奶的那種女孩,可不一樣的。那種人可以位了錢而出賣自己,出賣自己的尊嚴。司棋她們可不會。對她們這種女孩來說,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其實就是對尊嚴的一種出賣了。她們肯幹麼?」

    不等我說話,SEVEN又繼續說道:「我們再退一萬步說,假設!假如!如果!啊……如果三個女孩兒都接受了,答應了一起和你好……可是你想想啊,司棋是什麼人?你都和人家母親發誓保證要好好對待她了,人家可是正派好人家的女孩兒,家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裡人怎麼能同意自己的女兒沒名沒分的跟著別的男人在一起——而且還是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再說了,陳犖犖又是什麼人??陳遠那種人,能答應自己的女兒給別人當情人麼??楊微?那就更難了,楊微現在的身份,可是國際商場的巨頭啊!和陳遠是一個級別的,這種女人……」

    我苦笑:「你他媽到底是想對我說什麼呢?一會兒告訴我,事情是有可能的,給我打氣,給我指出了重重道理。剛給我心裡挑出了一點希望的小火苗,一轉臉又給我潑冷水——你到底是哪頭的?」

    SEVEN笑了笑,不慌不忙,給我倒了一杯酒。我看了看面前的酒杯,然後端起來一飲而盡。

    「我哪頭的都不是!」SEVEN笑笑:「我就是想提醒你事情要一層層的分析,然後一步步的解決!看著雖然複雜,只要你分析透徹了,一個環節一個環節的把它理順了,其實也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三個女人,每個女人都有每個女人的問題。她們每個人的問題都不一樣,你要一個個的解決,用不同的辦法解決。只要這些問題都解決了,呵呵,老五啊,你心裡想的那個想法,也未必就是奢望了。」SEVEN笑得特別殲詐。

    「高人啊!」我歎息:「那就拜託我的狗頭軍事指點我前進的道路吧!」

    SEVEN笑著踹了我一腳,隨即正色道:「首先要解決的是司棋的問題,她是受到傷害最大的一個——畢竟她是你的原來的正式女友,相對她來說,犖犖也好,楊微也好,都是後來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心裡會對犖犖她們保持著一種敵意,她會認為是犖犖她們的出現『搶走』了你。」
《慾望中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