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同時,馬廄裡,厲千魂也在跟紫蘿衣的雙胞胎弟弟紫承風一邊檢視三匹汗血馬,一邊牛頭不對馬嘴,雞同鴨講的閒聊。 「姊夫,三姊很喜歡你呢!」紫承風不用問,他只要看看紫蘿衣就知道了。 「牧草不夠好。」厲千魂咬著牧草說。 「我們只有這種牧草。」紫承風回道,再問:「那你喜歡她嗎,姊夫?」 「還有,這些馬也得多跑跑。」一看就知道缺少運動。 「有讓它們跑啦!」再問:「應該是喜歡吧?」 「不夠,還得再多趵跑。」肌肉都不紮實了。 「喔,知道了。」再問:「不然姊夫你也不會親自替三姊挑首飾,對吧?」 「另外,蘿衣挑給你們的這匹牝馬未滿三歲,還不適宜繁殖。」誰讓她要自個兒挑。 「咦?真的?三姊沒說呀!」再說:「還親自替三姊戴上呢!」 「最好等它們滿五歲再讓它們繁殖。」至少得再等個兩年吧。 「好,我會跟爹說。」再問:「姊夫也很喜歡三姊吧?」 「我挑的那匹牝馬就毋需再等了,岳父讓它們交配了嗎?」 「不知道。」再問:「如何,姊夫到底喜不喜歡三姊?」 「……」 果然是雙胞胎,這個胎毛尚未褪盡的傢伙也很長舌。 就寢時間,紫蘿衣爬呀爬過厲千魂身上睡到裡頭去,一腳踢開被子,再貼到厲千魂身旁。 江南的五月已經相當溫熱了,雨季也開始了,有時候還真是悶得可以。 「老大,今兒是誰來信?」 「孟羽。」 「急事?」 「嗯,明天我得上京去一趟。」 「上京?」紫蘿衣撐起半身。「小妹訂親時趕得回來嗎?」 「我會趕回來。」 「那就好。」又躺回去了。 厲千魂側過眸子來往下看她。「我不在的時候,記住,不許騎馬,不許……」 紫蘿衣埋頭呻吟。「好好好,別念了、別念了,我早記住了!要是不放心,跟我娘說一聲不就得了,保證等你一回來,她就會一五一十的向你「報告」我是否又 「為非作歹」了,絕不會「藏私」,她們樂得讓你來懲罰我好看戲!」 厲千魂沉默一晌。 「你不高興?」 「老是丟臉,誰會高興!不過……」紫蘿衣嘿嘿笑著翻上他的身,眼神可曖昧了。「今晚我來「玷污」你的清白,我就開心啦!」 「……」 為了讓小妻子開心,厲千魂也只好任由她蹂躪啦! 一過六月,雨下得更緊了,紫采衣的訂聘日就訂在這種濕淋淋的天候裡,沒辦法,重要的是吉日,誰管它下不下雨。 「侯家到了嗎?」 「預計明兒會到。」 又下雨了,大家只好一塊兒窩在屋子裡發霉,特別是紫蘿衣,懷著五個多月身孕,膽敢出去淋雨幹嘛幹嘛的,要讓厲千魂知道,她實在不敢想像他又要用什麼方法處罰她了。 那個北方漢子,有時候可真是耿直,孟羽說什麼他都照做,他夠豪邁,不怕出醜,也不想想真正丟臉的是她耶! 「喔。」望著窗外浙瀝瀝下個不停的雨絲,紫蘿衣漫下經心地咬一口香甜柔軟叫玉帶糕。「我說,大姊,這回訂親有什麼特別嗎?」她早就覺得有什麼不對了,趁這機會正好問個清楚。 「為何這麼說?」紫晨衣詫異地反問。 「不然怎會來了那麼多人,大姊夫和他爹來了,二姊夫和他爹也來了,還有爹的拜把子兄弟趙伯伯和邱叔叔都來了,甚至剛成親的四妹、妹夫和他爹也來了,是怎樣,要跟誰幹架嗎?」 紫晨衣和紫醒衣相覷一眼。 「好吧,告訴你,橫豎早晚你也會知道。」紫晨衣低低道。「蘿衣,告訴我,咱們五姊妹,誰最美?」 「采衣!」紫蘿衣不假思索地回道。「就算排不上江南第一美女,起碼也排得上第二或第三,才十二歲就有人來提親,倘若不是要讓她自個兒挑中意的對象,她可能比秀衣,甚至比我更早成親呢!」 「麻煩就出在這裡,太多人看上她了。」 「那又如何?人家看上采衣,可采衣看不上人家,他們又能如何?」 「有的人可不這麼想。」 「不然他們又怎麼想?」 「只要他們中意就是,哪管采衣中不中意。」 「原來如此。」紫蘿衣明白了,再咬一口玉帶糕。「誰?」 「血虎會潘壽長。」紫晨衣輕輕道。 一口糕頓時噎在喉嚨口,「南……南七省綠林盟主的瓢把子?!」紫蘿衣猛拍胸口,一邊嗆咳,一邊驚呼。「有沒有……搞錯,他都一大把年紀了耶!」 見她都噎著了還硬要說話,紫晨衣下禁搖搖頭,把茶遞給她。 「但他孫子才二十剛出頭而已。」 紫蘿衣立刻仰脖子一杯茶全暍光了,這才吁了口氣,再粗魯地橫手背抹去唇邊的水漬。 「讓咱們采衣嫁到綠林幫派裡可不成,更何況,采衣也不中意對方呀!」 難怪采衣表面上看似如同往日般快活,眉眼間卻隱約一絲憂慮,注意端詳時又瞧不見了,她還以為看錯了呢! 「還有……」 「還有?!」紫蘿衣錯愕地大叫。 「南槍楚無極的兒子楚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