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寧承什麼關係? 面對龍非夜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韓芸汐懵了。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過來,答說,「他是我的代理律師,當然要幫我。」 龍非夜點了點頭,又道,「你這個代理律師蠻敬業的。」 韓芸汐頗為意外,龍非夜似乎不那麼生氣了,這樣子似乎打算聊下去了。 極好! 她的事情或許有戲了! 她連忙回答,「他是我的學長,幫過我很多。」 龍非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前任?」 好吧。 學長學妹最容易令人誤會的。 「不是啦!」 韓芸汐無奈而笑,將話題轉移到洩密的事情上,「龍先生,我覺得你不妨想辦法查一查微博上的水軍是誰雇的。或許,真相就大白了。」 龍非夜又問, 「現任?」 「不是啦。」 韓芸汐心裡頭著急呀,又說,「龍先生,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們,我們可以在微博上澄清此事。」 龍非夜繼續問,「那顧七少呢?」 顧七少? 怎麼有扯顧七少了? 韓芸汐真的是一臉懵逼。 她大概是忘了自己在微博上提過自己有男朋友,也忘了龍非夜在病房裡詢問過她,顧七少是否是她的現任。 什麼男朋友,不過是個借口而已,她說過就忘了,可有些人卻一直惦記在心裡頭。 龍非夜等著韓芸汐回答,韓芸汐不經意看入他深邃的黑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自覺就看愣了。 許久,龍非夜才出聲,「是?」 韓芸汐這才緩過神來,蹙起眉頭,意識到自己跟這傢伙說太多私事了! 他不是著急著,生氣著洩密的事情嗎?跟她扯這麼多幹嘛呀! 韓芸汐認真說,「龍先生,請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你信不信我們?」 龍非夜卻道,「韓芸汐,請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韓芸汐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聽錯了! 「什麼?」 與此同時,躲在一旁偷拍的唐離,也是心裡頭大吼了一聲,「什麼?」 他老哥果真瞧上這個女人了?這是要……表白了? 龍非夜冰冷如故,又重複了一遍,「請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韓芸汐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些不安,偏偏又有些熟悉。此時此刻,他那深沉的眼神,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龍非夜等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問。 他向來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許多事情他都隱忍克制,偏偏,面對這個女人,他總是會失控,破例。而與其說失控、破例,倒不如說是遵循內心最深處的意願。 這種感覺明明是此生第一遭,可偏偏又有三四分熟悉,彷彿很久很久以前就有過了。 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是上輩子嗎? 韓芸汐還懵著,龍非夜已經緩過神來了,她見韓芸汐那小臉,忽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真的有些沒辦法。 他去吧檯,親自倒了一杯水給韓芸汐,淡淡說,「等著」,然後就上樓了。 「龍非夜,你什麼意思?」韓芸汐急急喊。 龍非夜沒有回答她,背影很快消失在樓梯口。 韓芸汐猶豫了下,還是在沙發上坐下,等著。 沒多久,龍非夜就下樓了,拿來一份合同遞給韓芸汐,他說,「不必寧承幫你,你跟我的合約到此為止。洩密之事,不管誰是黑手,我都不會放過!」 韓芸汐非常意外,她認真看了下合同,確定這份合同正是當初她離開凌雲醫院時簽的,禁止她從事醫療工作的條款就寫在上頭。 「拿著。」龍非夜淡淡說。 韓芸汐一激動,手裡的熱水就全灑了出來,灑在龍非夜手上。龍非夜那手戴著定制的手套,遮擋了虎口處的咬痕胎記。 「啊……」 龍非夜沒喊,韓芸汐倒是驚叫了起來。但是,驚叫歸驚叫,她還是第一時間拉著龍非夜的手,以最快是速度往廚房跑去沖涼水。 她分明是慌的,但是,作為醫生的職業專業度還保持著。 她一邊按著他的手沖涼水,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解開他的皮質手套,防止手套和皮膚粘在一塊。 當手套脫下來的時候,韓芸汐鬆了一口氣,幸好處理得快,龍非夜的傷勢並不算太嚴重,就是紅腫了。 她仍抓著龍非夜的手,繼續沖涼水,一邊問,「家裡有藥膏嗎?」 龍非夜天生反感別人碰他的手,可是,此時看著韓芸汐認真和嚴肅的小臉,竟一點兒都不反感,心頭反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暖暖的。 心暖,就是這種感覺嗎? 韓芸汐並沒有注意到龍非夜的異樣,也早把自己曾經因為碰過這傢伙的手而被記恨驅逐的事給拋腦後了。 她又急急詢問問,「那有酒嗎?酒精度在二十到三十左右。」 這種燙傷程度,雖然不重但也不算輕,藥膏、油類是沒多大降溫作用的,適量的酒精倒是很好用。 龍非夜答說,「右邊櫃子。」 韓芸汐又問,「棉簽有嗎?」 龍非夜想了下,說,「樓上,樓梯口右拐,房間裡床邊第二個抽屜。」 「好,我馬上去拿。你繼續沖水。」 韓芸汐以最快的速度上二樓,她進了房間,才知道這房間是主臥,龍非夜的臥室。 雖然著急,但是韓芸汐還是一下子就注意到掛在臥室牆上的那副長長的壁畫,那是一副冰天雪地之境,龍非夜私人微信頭像就取自其中一小部分。 韓芸汐看著看著,突然就怔住了! 她發現這個冰域跟自己夢中的簡直一摸一樣!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地方嗎? 龍非夜這幅畫是哪來的? 「找到了嗎?」 樓下傳來龍非夜的喊聲,韓芸汐才緩過神來,她連忙拿了棉簽下樓。 龍非夜還是很乖的,一直站才水槽邊沖水。 「還有灼燒感嗎?痛嗎?」韓芸汐認真問。 「退了很多,應該沒事了。」龍非夜如實回答。 「馬上做降溫處理就不會起泡,也不影響你再戴手套。」 韓芸汐一邊解釋,一邊將他的手放吧檯上,小心翼翼往紅腫處塗酒。別說,冰涼的觸感一下子就讓龍非夜感到舒適。 當棉簽在他虎口處的咬痕胎記上輕輕摩挲,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莫名地疼了起來,哀傷了起來。 他的視線,從韓芸汐那認真的小臉上緩緩移落在自己的胎記上。他越看,俊朗的眉頭便攏得越緊。 此時,韓芸汐的眉頭也緊緊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