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紅蓋頭慢慢被掀起,燕兒的小臉也漸漸露出來。今夜的她比上一次鳳冠霞帔的樣子還要美上三四分,可謂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尤其是她那雙鳳眸,在紅燭光的映照下,如含春波,俏中帶媚,媚中帶嬌,嬌中帶羞,令人只需對上一眼,哪怕百煉鋼都能成繞指柔了。 君九辰本就欣喜,看著眼前的嬌妻,更是喜不勝喜,帶笑的眸子不自覺柔了好幾分。他似乎都看愣了,半天都沒動。燕兒一開始還由著他看,後見他眼神都癡了,忍不住撲哧笑出來,三分頑皮,七分嬌羞。她問道:「看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君九辰亦笑了,竟還有些靦腆,別過頭去,避開了她的目光。不過,他很快就又回過頭來,很誠實地回答她,「不一樣了。」 燕兒問道:「哪不一樣了?」 君九辰就是笑,遲遲不回答。燕兒追問道:「你笑什麼呀,快說,哪不一樣了?」 君九辰還是不說。 燕兒急了,伸手撓他,「說不說?說不說?」 君九辰一邊躲,一邊笑,最後拉住了燕兒的手,圈上自己的脖子,才回答:「長大了。」 才不到兩個月不見,她不僅僅是變漂亮了,眉宇間之間似乎也多了一份令人無法忽視的女人味。她長大了,有女人味了。 孤飛燕哪想得到君九辰的意思,她質問道:「好呀,你以前一直覺得我沒長大?」 君九辰呵呵笑起來,「不敢不敢!」 孤飛燕追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君九辰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來,笑著回答:「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我的燕兒公主長成了。」 這是誇她呀! 燕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她還是故作生氣,繼續追究,「好呀,你以前一直覺得我不好看?」 君九辰當然聽得出她的開玩笑,他哈哈大笑起來,順著她的話,說:「不好看我也是喜歡的。」 這下,燕兒真生氣了,蹙眉瞪他。君九辰笑著,寵溺地輕揩她的鼻子,道:「逗你玩的。」 燕兒還是瞪他,君九辰由著她瞪。兩人對視,一個滿眼嬌怒,一個笑意,漸漸地都分不清楚是她瞪他,還是他看她了。就這樣寂靜對視,對視著對視著,嬌怒中流露出羞赧,笑意中流露出溫柔,寂靜的空氣都變得曖昧了起來。 他柔聲問道:「等了那麼久,累了嗎?」 她乖乖回答:「還好。」 他又問:「可休息了?」 她又乖乖地回答「沒有」,但是一說完立馬就改口,「有,有!」 她分明有些心虛。他察覺到了, 追問道:「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她很堅定,「有,睡了一大覺,你來的時候我也才剛醒。」 實際上,她根本睡不著,就歇了一會兒就被趙嬤嬤拉起來上課了,上得她的瞌睡蟲全跑光了。她能不心虛嗎? 君九辰倒也沒有再追問,他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淺笑,有些壞亦有些靦腆,他的聲音更溫柔了,問道:「那,還想睡嗎?」 大晚上,不睡做什麼? 他要她怎麼回答呀?他是變壞了,還是原本就很壞只是沒機會讓她發現? 燕兒又羞又惱,耳朵不自覺開始發燙。她下意識迴避他的目光,故意裝傻:「不早了,當然要睡的。」 她說罷,連忙放開他,逕自取下鳳冠脫下外袍,躺床上去。她不僅側躺著拿後背對著他,還補充了一句,「你也早點睡吧。」 被晾著的君九辰有些哭笑不得,他起身去吹滅臥房裡的幾盞紅燭,就留下桌中央的一盞。燕兒明顯感覺到燈火昏暗下來了。說好的要睡了,她的心跳卻不自覺快了起來,壓都壓不住。 君九辰慢條斯理寬衣解帶,放下了左右的帷幔,才躺到燕兒身後去。他面對燕兒的後背側躺著,一手支著腦袋。 他嘴角的玩笑都收了起來,認真了,柔聲輕喚:「夫人……」 燕兒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喚她。一時間,有股異樣的情愫在她心頭慢慢瀰散開,讓她都沒那麼緊張了,反倒莫名地有種安全感,放鬆了下來。她沒有回答,嘴角卻悄無聲息地泛起一抹笑意。終有這一日,影哥哥不再喚她燕公主,喚了她夫人。她終於是他的夫人了! 他似乎也不為她的回應,只是喜歡喚她而已。他又輕喚了一聲:「夫人……」 她還是不做聲,可嘴角的弧度卻在擴大。她等著他繼續喚她,然而,他卻久久都沒做聲。她納悶了,正要轉身,他卻突然擁住她,將她慢慢地擁入懷中。這時候,他才又喚了一聲,「夫人……」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甚至還有一些沙啞,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她正想回應他,他的吻卻落在她耳廓上,一下子觸碰到她最敏感的神經,她不自覺倒抽了口涼氣。他沿著她的耳廓流連而下,隨著她的轉身,他也漸漸欺過來,將她欺在身下。他仍舊繼續親吻下去,直到他來到她心口處,她都有些意亂情迷了,終是忍不住輕喚,「影哥哥……」 他抬頭看來,雙手撐在她兩側。見她小臉通紅,他都忍不住笑了,問道:「還不改口?」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喊了他什麼,她笑了,三分羞七分俏,問道:「有沒有改口費?」 他亦笑,故作思索了一會,才認真問道:「我,算不算?」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壓了下來,柔聲:「把我給你,你要不要?」 她感受到他炙熱的氣息,小臉又紅了好幾分,卻故作淡定,嫌棄道:「你都已經是我的了,不算。」 他不說話,挑眉盯著她看了起來。她一開始還淡定地同他對視,可是漸漸地卻不自在起來。她忍不住推他,瞪他。他突然拉住她的右手束在她頭頂,而後俯身而下,幾乎是咬著她的耳廓低聲,「傻瓜,過了今夜,我才算是你的。」 她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身體不自覺繃了起來,卻還是逞強,「小氣鬼,強詞奪理!」 他故作嚴肅:「你再說一遍!」 她怕所有人都不會怕他,不僅又說了一遍,還說得很大聲,「小氣鬼,強詞……」 她還未說完,他就霸道而強勢地解開了她底衣的衣帶。她先是一愣,隨即就慫了,伸手去推他。 他故意挑釁,「還說不說?」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竟道:「你一身的酒氣,嗆著我了!」 他真真的哭笑不得呀,但是,還是順著她。他拉著自己底衣聞了聞,煞有介事地點頭,「確實有酒味,走,伺候沐浴去!」 他也不問她同不同意,起身將她橫抱起來,大步往寢殿右側的溫泉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