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二百九十六章:蝸婚(296)【12月18號第二更】

  臉上不露一點凶相,卻顯得窮凶極惡,笑裡藏刀指的就是這類人吧。

  看來我還真是個歐巴桑,只會拌拌嘴丟丟錢,也不會放狠話。

  有一種恐嚇,是不動聲色但暗波湧動危機四伏。

  麥樂挺拔的個子,筆直的背,看起來比電視上要高得多,也漂亮得多,只是嘴巴沒有那麼的厚重,比舒淇還是要稍微薄弱一點的嘴唇。

  踞她優雅帥氣的姿勢轉身合上門,雙手抱在懷裡走到我身邊說:「受驚嚇了吧,我想你一定認識我。」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抱在懷裡的右手在空中隨意擺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坐下,坐在我面前,非常自我感覺良好的模樣。

  明星應該都是這樣子的吧。

  蓊「認識,當然認識,你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女孩很像,她叫秦湯湯,不過,她比你長得更妖嬈更嫵媚,你嘛——還差點。」我笑著說,不過又很快轉換表情說:「不過多謝你,剛才那個護士,真的很難纏,結果你一句話就讓她走人,你果然很厲害。」

  「哈哈。」麥樂放聲爽朗地笑道說:「小意思,我們做歌手的,面對這種無理取鬧愛纏人的人,都是有辦法的。我今天來,是想來看看你,你不是受傷了嗎?」

  「是啊,都是拜你所賜我燒傷了,不過你們沒事就好,我無所謂的。」我隨便說說,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衣裝打扮上。

  她穿著深紅色低領修身裙,肩上是黑色的皮質機車夾克,很帥氣也很魅惑,修長的腿穿著高跟皮靴,手指上有一顆大大的鑽石戒指,有意無意晃動著,在陽光下反著光刺我的眼。

  她的眉很濃,眼眸很深邃,有種蠱惑性的誘惑,我總覺得男人看到這種女人的眼睛是會淪陷的,是會走不動路的。

  幸好,我是個女人。

  「看我很美,是嗎?」她扭動了一下身子,像水蛇一樣的腰,極紅艷的豐唇,她換了一雙腿翹了起來,眼睛微閉,長睫毛上面有著閃亮的粉粒。

  「你今天,是來跟一個被火燒傷的女人比美的嗎?」我笑著問她,我覺得我不需要自卑。

  「你很自信,你叫季素,你是之放的未婚妻,對嗎?」她羅列著說,似乎看樣子對我瞭如指掌。

  「對——」我心裡想我C,你也知道我是之放的未婚妻啊,那你還這樣子闖入我和之放的感情。

  她又換了一個坐姿,交叉著腿,手托著下巴說:「我全部都知道,我還知道,之放的過去情感經歷,我也知道現在的之放去了哪裡!」

  她是刻意在吊起我的胃口,讓我的注意力被她提起來,她低低的嗓音,在病房裡迷離起來。

  此刻我覺得她像一個女妖怪或者女妖精,比如水蛇精,就像《葫蘆娃》裡的那個水蛇精一樣。

  「我對之放的過去不想得知太多,而他去了哪裡,我也知道,所以你這兩個關子在我這裡不需要賣了,也賣不到價錢的。」我不想把自己的勢頭給比了下去。

  「噢,你看起來是很可愛的樣子呢,你還很天真,你愛一個男人竟然都不瞭解他的過去,真是笑死人了——哈哈,不像我,我就會請個黑客把之放前二十幾年的詳細資料調查到,比如他出生的時間和國家,他第一次交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是金頭髮藍眼睛還是棕頭髮綠眼睛,他第一次ML是和哪個女人,我告訴你,不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怎麼樣,是不是聽了心裡堵得慌,很難受啊,我再告訴你,他以前啊,可真是風.流才子呢——」麥樂炫耀著自己調查來的往事,賣弄著。

  「夠了,你這招叫離間計對吧,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會相信的,你可以走了,我甚至覺得你比剛才的女護士還讓人討厭。」我直言不諱地說。

  她拿出一個化妝鏡,拿著一隻口紅補著唇膏抿著嘴慢慢說:「信不信隨你,反正,我也愛他,愛他的音樂,愛他的完美,也包括,他的身.體,簡直是像美國大兵的身材。還有,免費送你一個消息,之放啊,其實並沒有去葡萄牙,他只是——想躲著你,躲你懂不懂?他是愛我的,他總誇我的身材好呢,39—34—39,他說你都沒手感呢。但是,我好討厭你啊,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潑汽油當眾出醜,不過也感謝你啊,我一下子就炒的更紅了,專輯也賣的更好,所以,多謝你啊。」麥樂說著,合上了化妝鏡,嘴唇塗的更妖艷了。

  嘴唇不要塗的那麼紅會死啊,半夜出來這樣的嘴唇真是會嚇壞人。

  「你說完了吧,說完就走吧,也顯擺夠了吧,祝你紅遍全球,我可無心和你浪費口舌,我和之放的事,你也少攙和,到底,他愛的是我,他對你有沒有真感情,你自己心裡比我清楚。」我儘管已經受不了她說的這些話,但是我還是一副很有志氣的樣子,我對自己說,不要聽信她的話,她是故意編造謊言氣我的,這叫做離間計,之放不是這樣的人,就算之放不喜歡我,也不會輪到她麥樂來通知我。

  「我自然會走,我可不想待在這種鬼醫院,晦氣!我還有華麗的舞台在等著我,季士,你真的很可愛,再見。」她站起來,戴上了墨鏡,對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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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七章:蝸婚(297)【12月18號第三更】

  那笑容,多像一個水蛇精的笑容啊,只是嘴唇略厚了那麼一點點。

  我小心肝平靜不下來了,直到從窗戶上看她背影走出了醫院大門被兩個保鏢啥的接進了一輛車我才放心。

  我並沒有想到,那輛車裡就做著我深愛的男子。

  車緩緩開走,我看著那輛車,莫名地心跳加速,我有種微妙的感覺,可是——可是怎麼就說不清楚呢。

  踞我不能走動,我只能坐在病床上或者躺著,如果可以走可以跑,我真想追出去看那輛車,我打電話給楊子晚,可是對方的手機出於掛機狀態,最後鼓了鼓勇氣,厚顏就厚顏一次吧,打了一個越洋電話,想打給之放的父母,來來回回打了好多個號碼才撥通,但是是一連串的英文,我還以為是他們家誰接了電話呢,於是再打,最後每一次開頭都是一樣的,我明白了,不是電話打通了,但是電話設了固定的留言錄音。

  我歎了一口氣,掛掉了電話。

  我找不到他了,他就像從我的生活裡人間蒸發了。

  蓊想到可以打電話到他公司的前台啊,前台的接到電話只是簡潔地說:「楊先生暫時辭職了。」

  暫時辭職是什麼意思?

  「楊先生離開公司了,大家都聯繫不上他,他只是委託麥樂小姐遞交了一份辭職信。」

  委託麥樂,他連辭職都要委託麥樂,他們還真是挺好的呢,可是在報道上麥樂明明說自己和之放已經分手了,她是在炒作還是說著玩的。

  想來想去,又回到最初的念頭,如果他還想我,還想我找到他,還想和我在一起,他總是會留下訊號的。

  如果他沒有,那說明他很好,已不需要我去牽掛。

  我這樣想,又可以放下了。

  事情很容易看破掉,來來去去,不過是你追我趕,你若不追了,我怎麼趕。

  這樣也好,曾經共有的回憶還在,之放,我們的回憶一直都在。

  想到麥樂說的那些話,說到之放的身.體,這些近乎不堪入耳的話,我都刺痛,他無論如何,都是不願出來見我給我一個解釋,從頭到尾,都欠我一個解釋。

  到底是我讓他無法面對,還是他做了什麼無法面對我。

  我們始終都是虧欠了彼此。

  其實我還是想對之放說,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可以原諒你,真的,就憑你那些日子對我的那些好,我都會沒有理由的原諒你。

  但你消失不見躲著我,那我連原諒的機會都沒有了。

  而我,也不能再繼續辜負下去,再繼續辜負一個男子,我已經耽誤了他很多年,最後也是因為我,他進了警局,他那樣的沉穩冷靜,為了我,破例。

  他是程朗。

  他這樣奮不顧身地愛我,多像我奮不顧身愛你的樣子,之放,所以我不想再有一個人像我這樣愛一個人卻得不到。

  這樣活著,太孤單了。

  我想,是要做決定的時候了。

  病房裡暗了下來,我閉著眼睛思緒游離了一會,什麼也不去想,只是靜靜地,看著牆壁上的鍾在滴答滴答走動,已經是傍晚了,按理賢芝和之放也該一同回來了。

  難道是兩個人不管我這個病人在外面吃飯不回來了嗎?

  想想也不會的啊,他們怎麼會把我一個人放在醫院裡呢,別不是路上堵車還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撥通了季颯的電話,半天也沒人接,我想這孩子不會和賢芝逛街吧,我又打了一個,接通了,聽到了季颯在急促的喘氣,像是跑了很遠的路一樣。

  「姐——」

  「你們在哪呢,怎麼還沒回來呀,天都要黑了呢。」我說。

  「姐,出事了,賢芝不見了,我都跑了幾條街也沒找到,我再找找等會再回你電話——」電話掛斷了。

  賢芝不見了,這真是出事了,說好了在新街口南站等季颯的,她怎麼就跑丟了。

  我急的坐不住了,剛還想著自己感情的事,現在還有什麼事能比賢芝更重要的呢,季颯擔心的是沒錯的,賢芝身上帶著錢,一旦受到一點點的誘惑,她也許就難以自控了,而身邊也沒有個人看著,萬一她不由自主又去了什麼混亂的娛樂場所,那所有的心血就白費了,馬衛還準備要回國看賢芝,如果賢芝再次墮落復吸,我想我也對不起馬衛了。

  是我沒有看管好賢芝,不是為了給我買假髮她也就不會跑出去了。

  我握著手機,等著季素尋找的消息,我想即使有消息,也一定是壞消息,距離賢芝給我打電話問假髮都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季颯也找了好幾條街,她沒有去新街口南站等季颯,也沒有自己回醫院,那她能去哪裡。

  難道是去找鄭兆和了嗎?賢芝啊賢芝,你真的是要讓我上火啊你,難道不知道我剛被火燒了還要讓我燒一次嗎,我急的焦頭爛額,哪怕是去找鄭兆和同他們打一架都沒事,只是千萬不能跑去復吸,一旦復吸,那就真的是毀了。

  亂上添亂了,程朗還在局裡關著,只能是寄希望程朗的父親把程朗保釋出來,我也只能在口供上說明程朗無錯為他開脫,別的我也幫不了什麼,我還能做什麼,之放躲著我,賢芝又找不到,我頭都要炸開來了。

  這個時候肚子還不爭氣地鬧騰了起來,我想我這次是真的需要方便了,仔細挪著身子彎腰從床底拿起便盆,看來受傷還真是可憐,都不能自理了。

  PS:最後一次虐賢芝和馬衛哈,這樣也算是考驗一下下他們的愛情。

  第二百九十八章:蝸婚(298)【12月19號第一更】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火燒傷,以前在電視機上看到過那種被火燒傷的病人,皮膚紅熾熾的,看起來就很恐慌,等我自己也被燒灼成了這個樣子之後,我才發現,其實傷口,原本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疼,真的是麻木的,除了灼燙,我那粗腫的小腿幾乎都感覺不到存在了。

  幸好,我的腿還可以活動,要是殘廢死不了還躺在床上度過餘生我想我真的會變成精神病的,到底做導遊的是到處跑的,我絕對接受不了躺在床上動不了的生活。幸好,只是皮膚燒傷了,醫生說恢復的好的話,傷疤不會太明顯,當然了,那也需要用這裡最好的西藥,這種藥膏是褐色的,塗在傷口上很清涼也消腫消炎防止留疤痕,就是太貴了一點,一支藥膏要好幾百塊錢。

  如果不是程朗,我還真支付不起這高額的醫藥費。溫安年給我的三萬塊錢被「好心」的麥樂撿起來放好了,我握著錢,想,錢是***什麼玩意呢,又愛又恨卻不能沒有它,沒它就得吃屁喝風醫院也得叫我滾蛋。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解決了內急,肚子又餓了,賢芝和季颯都沒有來醫院,我也不好意思麻煩媽媽,再叫護士嗎?我想我是沒那個膽了,我可不想再遇上那個假小子護士,別沒得到飯吃還給我一頓辱罵。

  娟悲催的一天,上午溫安年來,中午遇到暴脾氣護士,下午麥樂來羞辱加氣我,真是人生中最悲劇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在一天中,前夫情敵加神經病。

  我前世是造了什麼孽,是濫砍濫伐還是殺生太多?要讓我此生痛不欲生受盡折磨,腿上又不能蓋東西,又沒有活動,都感覺麻木地抽筋了,我拿著一個放在櫃子邊的小筷子在大腿處敲打,幸好大腿沒有燒傷,幸好那個地方沒有燒到,否則這輩子真是太監了。

  一手拿著一支筷子在腿上敲打,希望動力是可以傳播的,可以震動到受傷的小腿神經裡,腿好不要那麼的麻木,賢芝這壞傢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平白叫我擔心,還要挨餓受凍,腿也酸麻的不得了,裡面像是有幾千隻小螞蟻在喊「一二三。咬」一樣的脹咬,表面的傷口也漸漸在癒合,也是奇癢無比,如果不是因為一碰就疼我真想留著十幾厘米的尖指甲抱著我的兩條腿狂抓。

  凶又癢又脹,我煩躁的不得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看著堪比大腿一樣粗壯雄偉的小腿,欲哭無淚,腿啊,你還能再粗一點嗎?

  再癢下去的話,我怕我真忍不住要找個「不求人」來撓的,寧願痛死也不要這樣癢死自己。

  最後忍不住了,按了鈴,小心翼翼地盯著病房門口,生怕再來一個刁蠻兇惡的護士,這一次,居然是一個長髮高挽大眼睛的溫柔護士,一進門,聲音都溫柔地不得了,問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忙坐起身,我說我需要一個「不求人」。

  她很好奇地問我「不求人」是什麼。

  我只好解釋說不求人是那種撓癢用的木質小爪子,柄很長,可以夠的著背和腿的。

  她問我是不是背很癢,她幫我撓撓,我倒不好意思了,忙說自己不是背癢,是腿癢的要崩潰了。

  她馬上就「教訓」我說:「千萬不能撓啊,傷口還剛開始要癒合,你一撓,就真的會感染的,我來給你看看。」她走在床尾坐下,幫我看著傷口,又看看周圍說:「你的家人和朋友呢,怎麼都不在,你看傷口都沒有換藥,都出膿水了,我給你上藥。」

  我覺得她人真的很好,於是問她:「他們都有事出去忙了,我就一個人在這裡,晚點他們會回來吧。你叫什麼名字呀?以後我有事可不可以直接找你啊,你知道嗎,中午的時候一個護士好凶啊,差點要和我打架了。」

  她小心地擦拭著傷口,生怕弄疼了我說:「我叫周琦,她們都叫我小周,你有事就直接說找小周就可以了。我值班的時候,我就會來的。」她的長髮挽著好看的髻,護士帽戴在頭上顯得格外美麗和清純。

  她給我塗抹著藥,到底是專業人士,比賢芝塗抹的好多了,一點也不疼,還很舒服呢,賢芝要是知道我這麼想肯定以後再也不給我上藥了。

  想到這裡,賢芝還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希望她只是跑去找鄭兆和吵一架或者春心動跑去找男人了,可千萬別是復吸。

  煩惱又來了,周琦看著我鎖著眉,關切地說:「是不是我弄疼你了,那我輕一點。」

  「不是不是,是我想到我朋友了,她出去一天了還沒有回來,我有點為她擔心。」我把焦慮說了出來,面對周琦溫柔的目光,好像她真的是一個好的聽眾,什麼煩惱都可以向她傾訴。

  「噢,原來是為你的好朋友擔心,你的口音聽起來很有南京味道,你是南京人嗎,你朋友呢,如果是南京人應該是出去走走玩玩了,不會迷路的,如果是外地人,那也許是玩忘記了。」她若有所思地說。

  「哈哈,被你聽出來了啊,我在南京待了好幾年了,本來我也算是南京人了,我和我前夫是在南京買房住在南京的,後來我們離婚了,我戶口也簽回了老家,我也就不算是南京人了,我朋友她也在南京待了好幾年,所以不會迷路,我估計她是玩忘記了,我叫我弟弟去找她了,也許待會就回來了。」我說著。

  「看不出來你有過一次婚姻噢,你看起來像未婚一樣呢,保養的不錯,你朋友肯定是玩去了,我待會去給你打份飯,不然等她回來,你的肚子就得餓了。」她熱情地說,笑靨如花。

  第三百九十九章:蝸婚(299)【12月19號第二更】

  怎麼真的有白衣天使啊,完全顛覆了我之前對那個惡霸護士的形象,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好大啊,看來女人還是溫柔點最美麗。

  「嗯,好的,我肚子真有點餓了,多謝你了。」我道謝著說,也變得禮貌了起來,這說明人的素質是相互影響的,在這個白衣天使的面前,我也是極有素質極溫柔的。

  「不謝,指責所在嘛,藥我給你都換過了,今晚睡前再換一次藥就沒事了,你現在是不是感覺不那麼癢了呢?」她收拾著藥和擦過膿水的紗布。

  我仔細感覺,腿還真沒有那麼癢了,她塗藥比賢芝塗的均勻,腿整個創面都是涼涼的很舒服,一點也不癢了。

  舉「真的不養了,你還真是我的及時雨。」我誇讚著說。

  我的整個小腿,除了腳底沒有燒傷外,都傷了,她看著我的腳,笑著說:「你腳底沒有傷,我幫你腳底按摩一下吧,不然你這樣長時間臥在床上,血液循環不是很流暢,腿會麻的。」

  「謝謝你,真不好意思給你添事了,腿真的好麻,我剛才還拿了一雙筷子在那裡敲腿,就想把它給敲得不那麼麻木,裡面好像有很多螞蟻在喊著口號咬我一樣。」我打著比方說,

  煌「你真有意思,我給你按按就好了,我在護理學校的時候學過穴位按摩和推拿,你閉上眼睛,可以和我聊聊天,十分鐘之後,你就會全身舒暢了。」她搬著椅子做到床尾,手指麻利地在我腳上揉捏起來。

  我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琢磨著我的腳賢芝有沒有給我擦乾淨,但隨著她的力度和手勁推拿到位,我很快就舒服了起來,我閉著眼睛,感覺全身的血脈都疏通了起來,就像是堵了一下午的車,突然暢通了。

  「真的很神奇,你給我在腳底上按摩了幾下,我覺得腿都放鬆了,很舒服,你真好,多虧你了。」我感激地說。

  「不謝,這是我應該的,為傷者服務減輕你們的痛苦,我就開心了,我當初就喜歡護理這一個職業,我覺得很有意義。」她說著在病房裡的衛生間洗了個手。

  門外有聲音喊道:「小周,我吃過飯了,你去吃飯吧。」

  「她們叫你去吃飯呢,你快去吧,我已經好了。」我催促著她去吃飯,當然,我的肚子也餓了。

  她拿著我床頭櫃的飯盒說:「我去吃飯,再給你帶一份飯回來,你等著我,很快就回來。」她微笑著關上了門。

  真是溫婉善良的女孩子,重要的是還很美麗大方,如果季颯沒有女朋友的話,這樣的女孩和季颯在一起才是幸福呢。

  是啊,季颯怎麼還沒有回來啊,我焦躁症又來了,腿上剛舒服一點,心裡很快又不舒服了,就說我這腿吧,膝蓋一下皮膚每一寸都燒傷了,可獨獨我的腳底沒有燒到一點,可能是鞋子的質量太好了,把我的腳底保護的很好。

  到底劉若英說得對啊,每一個女人都應該擁有一雙好鞋子帶她去美麗的地方。

  好的男人,就像是一雙好鞋,可以帶給你舒適和踏實的生活,帶你去美麗的地方。

  之放,是一個好男人,是一雙好鞋嗎?如果是,也許他不是我的Siza,我穿上他,不夠合腳。

  他沒有帶我去最美麗的地方,曾許下承諾說會帶我去葡萄牙,這個美麗的王國,最後也成了一句空話,他不知道帶著誰去了。我想麥樂有一句話是說對了,我根本對之放的過去一無所知,他的情感經歷,他愛過誰,他愛什麼類型,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有才氣,他很愛我。

  他確實有才氣,他確實不愛我。

  如果愛我,怎麼會連一面都不和我相見。

  如果愛我,怎麼會連一句解釋都不願給我。

  懶得,懶得相見,懶得解釋。

  都說男人只有在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才會解釋多多,不愛了,無須解釋,任憑誤會,任憑猜疑,總之是不愛了,解釋都懶得了。

  還去想他做什麼呢,儘管我總是會犯糊塗,我總覺得他沒有離開我,我們還是在一起,還是很相愛,他是我的超人男友,是小放的超人爸爸,為了我他可以揪著溫安年一頓暴打。他好像還在我身邊,我還在等他回來,就像是在夢裡一樣,回到了過去,最甜蜜的時刻。

  他從背後摟著我入睡,他的臉就貼在我的脖子上,那樣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耳後,那樣真切,閉上眼,這一幕就像是昨天。

  他怎麼就會離開我了呢。

  他愛麥樂嗎,他愛我嗎,我想他是愛我的,既然相愛,又為何分開,他弟弟的電話打不通,他遠在國外的家裡電話也打不通,他就像是夢裡的王子,他說的那些故事,連同他自己,如同泡沫一樣散了。

  我找不到一點點關於他的影子。

  就連公司裡的人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這樣苦心經營地玩消失,就是為了躲避我,是嗎?

  確實是成功躲避了我,而我,也不再尋覓。

  夜深沉了,窗外一片漆黑。

  都沒有回來,都不知在哪裡,媽媽來了電話,問季颯在不在醫院,什麼時候回去,問我今天傷口疼了沒,醫院開藥沒。

  我沒有告訴媽媽今天醫院發生的一切,也沒有說賢芝失蹤的事,媽媽已經夠辛苦的了,不想再給她舔亂了,於心不忍,我只有這麼一個好媽媽了。

  第三百章:蝸婚(300)【12月19號第三更】

  「媽,季颯出去給我買東西了,待會我叫他回酒店去,你和寶寶都還好吧,寶寶沒哭吧,奶粉還有嗎,尿不濕沒了我叫季颯帶一點回去。$忘-塵www.WcZw.net&」

  媽媽叫我別操心,孩子的東西都準備的足足的,孩子趴在床上盯著電視機裡的動畫片,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還看得很入神呢。

  我心裡多多少少好受了一點,聽到孩子可愛的事,是我目前最欣慰的事,再難的日子我們不都過來了,沒有什麼比當初孩子生病更大的事了,不都挺過來了,有什麼事能熬不過去的呢,只要人的精神不要被打垮。

  堅強,我對自己說還要堅強挺下去。

  舉掛了媽媽的電話,小周就把飯給我送來了,我要給她錢,她執意不收,最後實在不好意思,我拿了一個蘋果給她,她收下了,然後去值班,叫我有事就喊她。

  我吃著飯,肚子也餓過了頭,不覺得餓了,吃兩口就索然無味了。

  季颯這時才回來,累的幾乎都直不起腿了,進來就喝了一大杯水就坐在椅子上喘氣,拿著一個蘋果在身上擦擦就大口大口地啃。

  煌「姐,我不管了,我真不管賢芝了,我都要雙腿跑斷了,哪裡找得到她啊,我真是要氣死了,就知道她要破戒了!」季颯要了兩口蘋果,心裡又急又惱。

  「怎麼辦啊,我這腿都不能下病床,我身邊也離不了人,你說賢芝在這個時候要是復吸了,誰去找她,要是連吸個好幾天,這毒癮不就是白戒了,你吃完蘋果,再出去找找!」我不是不心疼季颯,如果我可以出去,我也會徹夜地找。

  越早找到賢芝,就越好,馬衛就要回國了,難道讓馬衛看到一個癮君子賢芝,那還何談舊情復燃。

  這就真的是叫人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

  我沒了方寸了,諸多煩事撲面而來,賢芝復吸我不是沒有想過,主要是這幾天她表現在我面前的樣子是太健康太陽光了,我根本都沒有往復吸那方面去想,我都要忘記了她的吸毒史了。

  季颯在大學期間做過義工,曾接觸過這些需要幫助的吸毒者,他到底是比我要瞭解一點。

  「姐,我的腿是真的不行了,我都跑了一個下午,南京這麼大,我去哪找她,我還要回去,待會媽要急了,就她和孩子在酒店,你一個人在醫院我又不放心。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的好姐姐。」季颯是不想出去找了。

  「我在醫院一個人沒事,剛認識了一個護士叫小周,她給我上藥還給我按摩,我的腿好多了,晚上的飯也是她給我打的,所以你還是回去陪媽和孩子吧,賢芝的事,我打電話問問看,也許我們想得太糟糕了,她出去玩了呢。」我說。

  季素哼了一聲,氣呼呼地說:「真是沒見過這樣不懂事的女人,真是沒大腦,難道不知道你住院嗎,這時候失蹤不見,我們還得擔心她,幸好當初你反對我和她在一起,我真是沒見過這樣不懂事的女人。」

  季颯他是找了一下午沒找到,心裡煩著撒著氣呢。

  「好啦,你也別氣了怨了,你也累了一天,你回去吧,媽剛才還來電話問你怎麼沒回酒店,我沒說賢芝不見的事,一說媽指定馬上抱著孩子來醫院陪我,你說孩子那麼小,抵抗力又差,哪能待醫院呢,你就別跟媽說賢芝不見了,你別發牢,裝作啥時也沒有,快回去吧。」我叫季颯先回酒店陪著一老一小要緊,可不能再出什麼事。

  「姐,你我回去你一人在這你行嗎?」

  「行——回去吧。」

  「真行啊?」

  「行!快回去,別囉嗦了。」

  季颯走了,我獨自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孤單。

  之放說愛我,也走了,賢芝說是好姐妹,但我還是比不上毒癮的誘惑,我能想到,這個世界上可以讓她拋下病床上的我不管的除了毒品,不會有別的了,即使是美男躺在那裡,三千美男躺在那裡,也不會比我重要,她也不會拋下我,只有一種可能,她復吸了。

  能找到她嗎,我不能出去,季颯對南京也不熟悉,對娛樂場所更不熟悉,哪知道她能跑哪去呢,南京城這麼大。

  我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打電話給鄭兆和,如果不是逼急了,我是絕對不會打給他的。

  鄭兆和把我的號碼刪了,接著我的電話問:「喂你好,請問哪位?」

  多陌生而客套的話啊,那時候他和賢芝火熱的時候,一口一口小妹地喊著我,說賢芝的好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我季素。」我也簡明地回答。

  他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故意假裝的,想了很久才說「噢——是你啊,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有事嗎?借錢還是找工作?」

  果然是商人,說話又直接又損人,難道我在他的印象裡就是借錢和找工作嗎,確實我問他借過錢,也拜託過他給季颯找工作,算他狠。

  「不是,我是想和你問問賢芝,你有看到她嗎?」

  「她出來了嗎?不是在戒毒所關著嗎,難道這麼快就出來了?」鄭兆和很驚奇地問,不像是裝的,看來他是真的沒有見到賢芝。

  「算了,你沒有看到她就算了,她失蹤了,如果你看到她請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沮喪地說。

  「我怎麼會看到她,我和她不聯繫的。」鄭兆和絕情地說。

  第三百零一章:蝸婚(301)【12月20號第一更】

  這個男人竟比溫安年還絕情。

  男人都是這樣嗎,狠起心來,一個比一個毒辣。

  「你用得著這麼絕情嗎?我實不相瞞,賢芝來南京了,而且就是要找你,她會這麼慘是誰害的你心裡應該有數吧,她會來問候你和你前妻的,你要是看到她最好馬上通知我,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和你妻子的安全。」

  「你威脅我嗎?」鄭兆和有些不悅。

  舉「你看著辦吧,我是對你的忠告。」我說著掛了電話。

  對於這種人,就是要搶先一步掛他電話才好,我想著威脅他一下,看他還敢不敢不把賢芝當回事。

  賢芝沒有去找鄭兆和,那就一定是在酒吧夜總會之類的地方。

  煌一定是去找渠道了。

  急也沒用了,只能是等著她主動回來了,我想她吸過了毒清醒過來了是會回來的。

  只能是這樣想了,不然也束手無策。

  我躺在床上看會小說,最近迷上了看恐怖懸疑小說,自己把自己嚇的要死,都是賢芝給我買的小說,我想這個時候在我最無聊還真能派上用場,可是看著看著我又害怕了,都說醫院裡經常死人很不乾淨的,說不定我睡著的病床都死過人。想起一個醫生說的話,說醫院裡的每張病床上都死過人的。

  毛孔都要張開來,滲得慌,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害怕越是好奇看下去。

  我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夜晚,我真的會上演恐怖的一幕。

  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個人還有些不適應,賢芝在的話都是賢芝陪著我睡的,護士小周來病房查看了一下,給我重新上了藥就出去了,我躺著還是睡不著,閉著眼睛,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自己也搞不清是什麼回事就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翻身就把眼睛睜開了,就看見一個黑影但有一塊白白的飄飄蕩蕩朝我飛過來,那種恐怖程度實在是不亞於貞子,我嚇得幾乎都忘記了尖叫,閉上了眼睛就瑟縮躲在被窩裡,動也不敢動,我想千萬不要是什麼鬼魂啥的,我在心裡發誓我明晚再也不會一個人睡醫院了,太驚恐了。

  抖在被窩半天,那個影子也沒有真的向我飄過來,我悄悄掀開被子,什麼都沒有見著,趕緊把手伸出來,把燈開著,喝了一口水,壓壓驚,就再也沒法睡著了,直到天亮才睡。

  也許不是什麼鬼影,而是我自己壓力太大了,想的多了,腦子亂遭遭的。

  我是被賢芝的聲音驚醒的,朦朧中就聽到了賢芝的聲音,我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見賢芝在病房門口和小周說話,小周問她昨晚怎麼沒有在醫院陪我,又問她臉色怎麼看起來那麼差。

  「沒事,我——我昨晚出去有事,就沒回來,她沒事吧。」賢芝還好意思問小周。

  「她沒事,我給她換了藥,你以後可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病房裡過夜了。」小周笑著囑咐賢芝。

  「是,下次再也不了,多謝你噢。」賢芝道著謝,小周去了對面的病房,賢芝這才輕輕關上門,輕手輕腳走到病床邊,以為我還睡著的,怕把我驚醒了。

  她收拾著床頭櫃上的書,沒注意到我正睜著眼打量著她。

  我看著她的臉色,黑眼圈很重,眼袋也大了,昨晚是肯定一夜沒睡,她無意識地打了一個哈欠,臉色有些難看,她一個回頭,目光一下子碰上了我正瞪著她看的眼神,她嚇得一跳,捂著胸口說:「素素你醒了啊,也不吱聲,瞪著眼睛盯我看,把我嚇壞了。」

  我沒有理會她說的話,我嚴肅地說:「你昨天是怎麼了,我在電話裡不是告訴你在新街口南站等季颯嗎,你跑哪裡去了,你怎麼臉色這麼差,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你說,你去了哪裡!」

  「我本來是想去找季颯的——我後來碰到了一個朋友,我就和朋友一起喝了點酒,晚上去朋友家過夜的,對不起啊,我沒有事先和你打招呼。」賢芝內疚地說,眼神躲閃著,我看出來她是騙我。

  「你騙我呢,是吧!你有幾個朋友我會不知道嗎?我還真沒想到你有哪個好朋友可以讓你不管醫院裡的我,你是不是復吸了!」我犀利地直說,看向她,我想她如果真的復吸了,我絕對不會再原諒她了。

  「我沒有——真的沒有,我算了,素素,你別問了,好嗎?我給你換藥。」賢芝拿著棉簽,端著藥。

  我硬著嗓子說:「不用了,你不解釋清楚你昨晚的去向,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素素,你不要——」

  「不要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下午多急啊,我連鄭兆和的電話都打著去找你了,季颯也跑斷了腿找遍了附近的幾條街,你連個電話也不打回來,究竟有什麼事那麼重要我不清楚嗎,你要是不說清楚,你就走,別回來了,我也不想再管你了,你也別管我了。」我態度堅決,她如果不說清楚,我就趕她走。

  「對不起——素素,你別生氣,別氣,你傷還沒有好,為我生氣不值得。」賢芝說著,眼圈紅紅的。

  PS:大家可以猜猜賢芝是不是復吸了,如果沒有復吸,請猜猜賢芝去了哪裡,見了哪位朋友,嘿嘿,不許說我虐啊,不許說我情節慢,嗚嗚,月底就大結局了,還說我慢,我要吐血了。

  第三百零二章:蝸婚(302)【12月20號第二更】

  「對不起——素素,你別生氣,別氣,你傷還沒有好,為我生氣不值得。」賢芝說著,眼圈紅紅的。

  「你走吧」我不想看她,按了床頭的鈴,等小周來給我上藥。

  「素素,你聽我說,我絕對沒有去做你不想我做的事,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我昨晚只是去看望了一個朋友,只是在朋友那裡待了一晚,沒有去復吸,不信你看我的錢,你給我的錢我都在這裡呢,除去買假髮的,我沒有花錢,你的錢我沒有動。」賢芝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千多塊錢放在我手上。

  「你真的沒去?你沒騙我?」我再一次問賢芝。

  舉「真的沒去,絕對沒去,我發誓我是去看一個朋友了。」賢芝舉手發誓說。

  我看她的樣子沒有像是沒有說假話,我想就信任她這一次,估計她真的是寂寞難耐出去找男人了,就算是這樣,也好過復吸啊,不過還是要教訓她一下,我又恢復了笑臉。

  「既然沒有,那樣最好,我相信你,還發什麼誓呢,你不想告訴我是哪個朋友,我也不逼你說,但是你以後不能再這樣玩失蹤不回來,我們又擔心你,再說了,馬衛要回來了,你檢點一點啊,不然被馬衛知道了,你還想不想得到馬衛哥哥了。」我半開著玩笑半嚴肅著給賢芝上課。

  煌「我聽話,以後再也不會夜不歸宿了!」賢芝笑著說。

  看她這樣說,我也稍放心了,她看樣子都一夜沒睡了,我讓她靠著瞇一會,小周進來給我上藥,聊了幾句閒話,腿上的傷口隱隱的癢。

  賢芝乖乖睡著的樣子,像只小兔子,天底下很多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吧,當然,是她乖的時候。

  她說她沒有復吸,我想這就是真的,我自己多餘擔心了,如果她真的復吸了,那觀察一兩天就會看出來了,她也沒有動身上的錢,只是給我買了一頂假髮,這小妮子,還說要給自己買內衣呢,也沒捨得買,想想她以前那樣奢侈一擲千金,現在變得這麼節儉,讓我心裡都不是滋味。

  所以女人真的要學會理財,學會經濟獨立,存一筆錢,有一定的積蓄傍身,這樣才是最好的安全感。

  安全感並不是來源自己身邊男人多有能力多本事給你錢有多少,而是來源你自己的安全能力,自己掌握的知識和財富才是最重要的安全感。

  可憐的賢芝,希望她好起來,能乖乖等即將回國的馬衛。

  我們都是在努力尋覓幸福的女子,受過傷,能很快癒合,並且讓自己明媚起來。

  下午傳來了好消息,程朗被保釋出來了,我喜出望外,他終於釋放出來了,不然我的心裡該是多麼的自責,他也被關了一個星期,我接著他的電話,聽著他親切的聲音,心裡真的有些動搖。

  之放不要我了,可以考慮接受程朗嗎?至少,會給我一個很踏實的幸福,給孩子一個好爸爸,不是我花心,也不是我見一個愛一個,一個男人可以為了我的委屈而不顧一切,我想,我應該學會接受現實了。

  之放,是我一個夢,而程朗,才是最踏實的路。

  是要夢呢,還是要腳底的路呢。

  我又記起昨夜的那個恐怖夢,賢芝給我削蘋果,把蘋果皮削得長長的,拖到了地上,我說:「賢芝,昨晚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也不知道是真看到了還是夢裡的片段,我看到一個白白黑黑的鬼影朝我飄過來,把我嚇壞了,我趕緊把燈開著睡覺,結果一夜都沒睡著。」

  「哪裡會有什麼鬼影啊,醫院每天都在死人,要是有鬼影的話,你何止是看到一個啊,整個醫院到處豈不是飄滿了,肯定是你操勞過度壓力又大,所以就夢靨了,也都怪我,昨晚沒回來陪著你,來,補償一個大蘋果給你吃。」賢芝說著把蘋果塞到了我嘴裡。

  「你說的也怪可怕的,不過蘋果是我的最愛之一,程朗出來了,他說晚上過來陪我,你也好回季颯和我媽住的酒店去休息一晚,洗個澡澡洗白白等著馬衛回來。哎呀——我想起來了,我在我家那邊還給你交了婚介所的報名費,這馬衛都回來了,報名費真是白花了。」我拍著腦門想起來。

  賢芝笑了,說:「沒事,說不定人馬衛看不上我呢,我也算是啥,殘花敗柳了,他都這麼些年沒見過我了,八成看到我這樣子就嚇得趕緊飛回法國娶妻生子呢,我對自己是真沒信心了。唉,素丫,我可用我這個戀愛專家的經驗鄭重告訴你,我們都奔三十了,別再相信愛情神話了,我看程朗對你真的好,你就對楊之放死心吧,別想著楊之放了,好好把握程朗,他有錢有素質又深情,都喜歡了你這麼些年,你就抓住程朗吧,我看之放不愛你,他都一走了之,估計是被這把火嚇得半死。」

  賢芝的話,讓我陷入了矛盾中。

  一個是愛自己的人,一個是自己愛著的人。

  選擇哪個呢,誰能幫我做一個決定,我真的,迷惘了。

  儘管輕鬆起來的時候還能下決心要離開之放忘記他,珍惜眼前人,可真做抉擇時候,還是不能下定決心。

  年紀越大,越不能敢愛敢恨了,開始猶豫不決,左右搖擺,走錯一步,也許毀的不僅僅是自己還連帶著家裡的幾代人幸福。

  我想我要考慮成熟,以免自己後悔。
《蝸婚:距離愛情一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