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婚姻之事(三)

  吉祥公主智商下線,我很無語。才一盞茶的功夫,吉祥公主的聰明機靈可能跟著茶水一樣,被吞下肚子流進了消化器官裡。

  我說話的重點明明在尚未娶妻四個字,我還刻意加重了那四個字的讀音,吉祥公主是故意裝傻充愣,覺得霍擎蒼身為大理寺左少卿,雖官居四品,但配不上她或者是喬止月吧?

  「皇上,吉祥公主,奴才也就是這麼一說,請皇上和吉祥公主不要放在心上。」權當我什麼也沒說好了。

  我本來想的是我的好友孫郁,他也還沒結婚,可一想孫郁老實巴交的,身為御醫,官階不高,吉祥公主和喬止月未必看得上眼。加上孫郁一看就是會把妻子寵上天的好丈夫,不管是吉祥公主還是喬止月,這兩位姑娘都頗有些手段,說不定會認為孫郁窩囊。看在孫郁對我一直都挺仗義的份上,我不能把他推入火坑,所以我沒提孫郁。

  霍擎蒼,這個名字一叫出口,仿似看見一個一身正氣的好官。前些日子在朝堂之上,我那奸臣爹提出給官員建立考核制度,霍擎蒼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提出質疑,可見他是個敢為人先的官員。霍擎蒼在一干善於阿諛奉承的官員中可謂是鶴立雞群,十分醒目。

  我說那些話,是想給皇帝提供一個參考,喬止月是巾幗女英雄,霍擎蒼是良臣,霍擎蒼目前的官階品級還不算高,但年紀輕輕就成為正四品的大理寺左少卿,將來前途無可限量。更何況,霍擎蒼有勇有謀,我覺得霍擎蒼可以鎮住喬止月,不像孫郁那種男人無法制得住厲害女人。

  我知道自己有些逾矩,有干涉朝政之嫌,忙磕頭道:「皇上,奴才並非有意干涉朝政,只是奴才見皇上和吉祥公主都為此煩惱,才斗膽提出這麼個意見,妄圖為皇上分憂解難。皇上,奴才罪該萬死。」

  皇帝終於開口說話:「三寶,你何罪之有?」

  皇帝問我何罪之有?這意思不就是我根本沒犯罪?早知道我應該多說幾句,讓吉祥公主看在我能說會道的份上,一舉把我收為幕僚,我就可以兼職多領一份薪俸。畢竟入宮這麼久,皇帝才施捨給我四兩銀子,還好我吃穿不花錢,不然早就餓死了。關於做幕僚這件事,我私下裡一定要好好跟吉祥公主商量一下,務必把酬金提高。

  我忙感謝皇帝的寬容大度,連磕三個響頭說:「謝皇上,奴才下輩子一定做牛做馬報答皇上。」

  吉祥公主冷著臉問:「所以,皇兄,你預備把我指給正四品的大理寺左少卿霍擎蒼?呵呵,霍擎蒼比晏卿的官階高兩個品級,可不是春風得意嗎?為什麼我請求皇兄給晏卿陞官的時候,皇兄就以各種理由推脫呢?」

  霍擎蒼能成為大理寺左少卿,可是憑的真本事!我調查過霍擎蒼的背景,不然我怎麼會輕易的說霍擎蒼是忠臣呢?我已經多嘴提出霍擎蒼,此時再也不敢替霍擎蒼說話,萬一皇帝又改變主意,認為我涉政,那我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作自受了!

  皇帝說:「吉祥,你以為霍擎蒼憑什麼成為大理寺左少卿?他家祖祖輩輩都在刑部或者大理寺為官,他父親為了替一個寡婦申冤,奔波勞累而死;他祖父為了推廣刑律,四處奔走,累死在雲南省;他曾祖父身為刑部侍郎,修訂了本朝律法,使國家執法做到有法可依。他身為忠臣之後,在大理寺恪盡職守,替朕解決了多少後顧之憂,朕不提拔他,難道提拔整日無所事事的晏卿?」

  皇帝竟對霍擎蒼的祖祖輩輩都這麼瞭解,如數家珍,由此可見,皇帝對霍擎蒼還是頗有好感的。我只是腦洞大開突然想到霍擎蒼未婚,並未想過皇帝對霍擎蒼是喜歡還是厭惡,沒想到我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一回!

  吉祥公主也真是傻,我提到霍擎蒼,暗裡的意思是讓皇帝把喬止月指給霍擎蒼,這樣吉祥公主和晏卿這對苦命鴛鴦,皇帝暫時不需要拆散他們。以後,吉祥公主和晏卿能不能修成正果,全

  靠他們的造化。吉祥公主非要拿晏卿和霍擎蒼比,兩人入朝為官時間不同,身家背景也不同,一個在大理寺,一個在詹事府,根本沒有可比性。

  皇帝一番話說的吉祥公主啞口無言。

  良久,吉祥公主才哽咽著說:「皇兄,既然霍擎蒼那麼好,那把止月姐姐指給霍擎蒼行嗎?」

  腦子總算又開竅了。

  皇帝無奈地搖頭,「吉祥,不是朕說你,三寶比你都聰明,霍擎蒼和喬止月兩人可謂是珠聯璧合,待朕再考慮考慮。」

  我明白皇帝的顧慮,喬止月身為英國公嫡長女,又曾受皇帝親自委派上陣殺敵,家世一等一的好,自身能力也強。喬止月一直喜歡皇帝,能不能看上霍擎蒼,還是個未知數。要是因為喬止月不同意跟霍擎蒼的婚事,橫生出什麼波折,英國公喬懷朝手握兵權,難保英國公一族不會有二心。

  陡然被皇帝這麼一誇,我的臉禁不住紅了,特別是皇帝略帶欣慰的笑意看著我,看得我很想面壁思過,究竟是我哪一點做得對引起皇帝的注意,我立刻就改!

  吉祥公主破涕為笑,「皇兄,你怎麼不早說?非要讓我那麼擔心你才爽快?皇兄你真是太壞了。」

  皇帝淡淡地說:「你別高興得太早,你和晏卿百分之八十是不可能共結連理,到時候,你可別說朕沒給你提醒。」

  吉祥公主哪管什麼以後,蹦蹦跳跳地感謝皇帝。

  夜幕籠罩大地,外面一片漆黑,皇帝和吉祥公主雖用了下午茶,但眼下已到晚飯時分,兩人說了那麼多話又鬥了一番氣,我問過皇帝的意思,皇帝同意傳膳,吉祥公主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一腳踏在御書房門檻之外,吉祥公主突然興致大發說想吃韭菜盒子,我只得讓御膳房的御廚們現做韭菜盒子,再把飯菜的份量弄足一些。

  吉祥公主知道她和晏卿暫時可以在一起,我估摸著吉祥公主會有點想得寸進尺,趁著皇帝心情好轉,她向皇帝討要一些好處,特別是對晏卿有利的事情。至於我猜的對不對,相信很快就能見分曉。

《皇帝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