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一個名字成了毒藥

  「偷嘴」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尤其對劉繼強來說,蕭雪的這具年輕身體就像是罌粟似的,每每想起總會勾得他心裡癢癢的。他的妻子跟他年齡相仿,是結髮夫妻,一同經過風浪一起走過困苦的,也就是說,他的妻子見證了他所有不如意和狼狽,他的成功在他妻子眼裡也是一種必然,所以自然而然地不會像小女生似的對他崇拜有加。劉繼強在感情裡循規蹈矩了這麼多年,從沒想過要背叛妻子背叛家庭,但遇上了蕭雪,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劉繼強找到了愛情的感覺,雖然說,他很清楚蕭雪對他不是愛情,可他就是喜歡那種對一個女人有著期待和想念的感覺,這種感覺對於他來說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過了。經過幾次的*,劉繼強對蕭雪的佔有慾也愈發地明顯,當他知道她身邊還有個男人時,他對蕭雪說,離開他,我給你想要的一切。

  他知道用金錢來得到一個女人是挺沒勁的一件事,每次歡情過後他也在想這麼做值不值得,但只要蕭雪在他面前一展妖媚,他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名義上沒有什麼,甚至兩人都沒有什麼口頭協議,實際上,劉繼強已經開啟了「*」蕭雪的模式,在他還有妻子孩子的情況下,在蕭雪還跟姜丁拉扯不清的情況下。

  直到一天,蕭雪膩在劉繼強的懷裡告訴他,姜丁跟她求婚了,又笑說,那個傻袍子,還真以為我愛他呢。

  劉繼強覺得她應該當機立斷,蕭雪卻跟他說,姜丁知道了他倆的事兒。剛聽到這話的時候,劉繼強著實嚇了一跳,雖表面鎮定,但內心不慌亂是假的,在他的潛意識中,姜丁就是蕭雪的男朋友,現如今他倆的「*」被她男朋友知道了,這種東窗事發的感覺令劉繼強深感不自在。蕭雪不以為然,竟跟他說,姜丁可以接受。

  這令劉繼強更為震驚。

  原來,姜丁為了不讓蕭雪離開自己,寧可頭上頂著一團綠。這種畸形的戀愛模式劉繼強以前只是聽說過,但現實中從未接觸過,他承認,自己的思想有點落伍了。就這樣,三個人拉扯了好長時間,劉繼強和姜丁兩人始終沒有打過照面,而蕭雪,就在兩個男人間徘徊,她似乎開始享受這種感覺了。一邊是對她體貼聽話的「男朋友」,一邊是對她事業大力扶持的*,她在兩人中間游刃有餘。

  而這種三人穩定局終於瓦解是源於一個電話。

  劉繼強以蕭雪的名義購下上海一處豪宅,作為她的生日禮物送給了她,蕭雪興奮夠嗆,那一晚兩人就留在了別墅裡瘋狂*,就在忘我的時候,姜丁來了一通電話,他為了給她慶祝生日費盡心思,卻遲遲不見她歸。

  蕭雪與姜丁通話時,劉繼強心裡自然不大高興,他抽了支煙,想等著蕭雪通完話後繼續「作戰」,但蕭雪遲遲不掛電話,還當著他的面兒跟姜丁輕聲說細雨,然而,眼睛卻是盯著他的,帶著狐狸般的媚態。劉繼強胸腔裡突然攀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他掐了煙頭,迫不及待地重新壓在了蕭雪的身上,就這樣,間接地當著姜丁的面跟蕭雪親熱。

  那是一種扭曲了的,超出正常心理範疇的情愛刺激,那一刻他覺得這樣的征服才是有意義的。

  蕭雪許是跟他一樣是第一次,剛開始壓抑,後來忍不住瘋狂,聲音如數進了姜丁的耳朵,他在那邊怯怯地問,蕭雪直言相告,乾脆將手機調成了免提模式。剛開始那邊沉默,漸漸地,劉繼強聽見了電話那邊的粗喘聲。

  漸入佳境時,蕭雪展現了更令劉繼強震驚的一面,她竟邀請姜丁來別墅。那一刻,他覺得她瘋了,可當姜丁真的就來了後,他又愛上了蕭雪的瘋狂。

  那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三人「聚會」,那一晚,劉繼強近乎被掏空了精力。

  後來,這種聚會就成了常態,蕭雪像是上了癮,而劉繼強也因為這種刺激而異常興奮。

  可這種夜晚的刺激無法滿足人的內心,很好理解,用常軍的話來說,人,需要過人的生活,這樣心裡才能平衡。當然,他不清楚蕭雪的這些荒唐事,只是察覺到她的心理狀態愈發奇怪,她想問題會愈發地癲瘋,卻又會時不時陷入憂鬱和沉默。

  在詢問之下,蕭雪曾經對他說過這麼句話:想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真的那麼難嗎?為什麼我愛的男人他不愛我了?

  常軍不知道她心愛的男人是誰,反而因為她的這句話心疼了她,繼而,感情發生了變化。

  而另一面,以劉繼強的口供來看,蕭雪陷入三人行的狀態無法自拔,為了增加情趣,她竟會帶一些夜店的搖頭丸來別墅,劉繼強只是偶爾吃點,但姜丁跟蕭雪次次都服用,蕭雪在一次興奮到極致的時候,竟摟著姜丁喊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那是劉繼強第一次聽到過的名字。

  北深。

  從那次開始,只要有搖頭丸的日子,蕭雪的口中就離不開「北深」的名字。

  姜丁愛蕭雪,愛到了*,但劉繼強不會,他只是迷戀這種感覺,迷戀這種瘋狂,可不意味著連男性尊嚴都要喪失,後來,他終於打聽到了她口中的男人是誰。

  蕭雪對於徜徉在兩個男人之間的生活有了更高的「追求」,她改了房間的衣櫃,訂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工具,各式各樣,最開始是用在了她自己身上,後來就用在了軟弱無能的姜丁身上,劉繼強在這種別開生面的遊戲中佔據了主導地位,極大滿足了失落的心情。

  蕭雪也作為主導者迷戀上了這種遊戲,並將這種遊戲的陣地擴展到了劉繼強的別墅,用蕭雪的話來說就是,她喜歡在他妻子眼皮底下瘋狂,是的,劉繼強也瘋了,他也喜歡。可好景不長,或者換種說法是,劉繼強畢竟人到中年,很多時候都無法配合蕭雪,而姜丁畢竟比他年輕,所以在*上姜丁更是勝他一籌。

  他似乎通過這種方式稍稍拉回了蕭雪的心。

  終於有一天,他回了別墅,聽見蕭雪與姜丁在*上*,剛到臥室門口,就聽見蕭雪對他品頭論足,姜丁從旁附和,甚至取笑了他的*事能力,劉繼強聽在耳朵裡,記恨在心裡,因為再好玩的遊戲也有玩膩的一天,他覺得,應該結束這種荒唐的日子。

  他在搖頭丸裡加了量,姜丁興奮多度,僵死在了別墅的那張大*上。

  面對姜丁的死亡,蕭雪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傷心,她只是害怕了一陣子,很快地就冷靜下來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察覺到姜丁的死亡原因,便對劉繼強說,你不想身敗名裂的話,那就想辦法處理掉屍體。

  劉繼強想到了強酸,但前提是要有融屍的地方,條件不允許,又會給周圍造成警覺的氣味,思來想去,一不做二不休就決定先分屍。可就在刀子下去的一刻,不曾想姜丁竟睜眼了,原來他之前是心臟停了跳動,一經刺激又有了反應,死死攥住劉繼強的手,七竅卻已經開始冒血了,十分駭人。劉繼強沒料到他還沒嚥氣,嚇得驚叫了一嗓子,蕭雪冷靜沉著,環視四周,目光落在了她專屬的那把小提琴上,卸了根琴弦下來照著姜丁的脖子就勒了下去。

  姜丁掙扎,伸出手要來抓蕭雪,指甲撓傷了她的臉,劉繼強一刀又捅在了他的心口上,他奄奄一息,蕭雪向來愛美,見臉被姜丁抓傷了,憤怒之下一把抽出刀,用刀柄狠狠地砸了姜丁的牙齒。

  慘不忍睹的畫面。

  就算是後來已經坐在審訊室裡的劉繼強,再去重提當天那個情景時他都會覺得噁心、不寒而慄。

  姜丁死了。

  被劉繼強肢解分屍,然後又利用殯儀館的關係偷著火化。在詢問蕭雪想要如何處理姜丁骨灰的時候,蕭雪想了想說,要他把姜丁的骨灰拿回來。後來,劉繼強才知道她的意圖,她當著他的面畫了一幅畫,將姜丁的骨灰混在了油料中,一副十分妖孽的畫就誕生了。最後,劉繼強清除了那根琴弦上的血跡,洗刷乾淨想要重新安裝歸位,蕭雪卻認為琴弦已經沾了血不吉利,就又在畫上添了一隻狗,琴弦被裝飾成了牽引繩,那幾顆被蕭雪洩憤之下敲下來的牙齒,就被當成了裝飾工具,洗淨、打磨、切割成了一枚枚小鈴鐺,被安置在了狗脖子上、牽引繩上。

  那大片的彼岸花艷得駭人,如火,蕭雪跟劉繼強說,如有有一天這場火真的燒著了,那一定就是報應。

  劉繼強從不相信這世上有報應一說,想著那天姜丁的嘴臉,心頭的憤恨油然而生,他命蕭雪將畫掛在了牆上,而且還要正對著臥室大*,畫掛好後的那一瞬間,劉繼強就像是回到了二十幾歲似的充滿了活力,那一晚,他重新贏回了蕭雪對他某些方面的「敬重」。

《七年顧初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