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天狼的情懷

  W國野外某別墅,別墅外游弋著幾名荷槍實彈的恐怖份子。

  唐石靜靜的躺在窗邊,臉上有了一些血色。

  電話鈴響起,唐石醒來,伸手抓起了電話。

  「喂?」

  「我是angle。」

  「是伯格洛夫的醫療小組救了我對嗎?」唐石看著窗外,現在的局面,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有失去你。」

  「我每一次面臨危險的時候你都在。」唐石說著,想起了什麼,又沉默下去。

  「石頭,你會原諒我對你的欺騙嗎?」

  唐石沒有回答,慢慢坐起了身子,望向窗外。

  窗外是幾名荷槍實彈的恐怖分子。

  「躲到床下面去!」電話聽筒裡突然傳出讓唐石不理解的聲音。

  「什麼?」

  「立刻躲到床下面去!快!」宋安琪的聲音變得焦急。

  唐石警覺的翻身躲到了床下。

  院落外自動步槍的槍聲突然爆響,門口和別墅四周的恐怖分子被一一擊斃。宋安琪丟下彈盡的自動步槍,拔出手槍大步走向別墅。唐石手裡提著一支木棍出現在門前。

  唐石看著宋安琪,有些無語,「你又一次背叛了你的養父。」

  宋安琪倒是顯得很淡然,「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黑白並沒有那麼分明!關鍵是怎麼樣才能活著笑道最後。除了我養父的醫療隊誰也救不了你,好了,現在我們可以一起走了!」

  唐石卻突然利落地下了宋安琪的槍頂在了她的頭上:「你們都在利用我!」

  宋安琪看著唐石的雙眼,彷彿他們之間並不存在那一把格洛克手槍,「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想利用你,我也不會!你知道我愛你!我知道我不應該對你隱瞞我的家庭背景,但是只有你才是我的家。我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好好的活著,跟你一起好好的活著!」

  唐石也看著宋安琪的雙眼,似乎想要讀出她話語中哪怕一絲絲的謊言。但是唐石終究選擇了把槍塞進宋安琪的手中,邁向遠處的山林。

  宋安琪跟上唐石:「你就一個人走嗎?」

  唐石止步,宋安琪甚至差點撞上這個男人。

  「我們一起走,走的遠遠的!離開這裡地獄一般的一切,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宋安琪對唐石說,也對自己說,對於宋安琪來說,現在唐石就是她的一切。

  唐石轉過身,身後是伯格洛夫的別墅,恐怖分子的鮮血還在流淌。前方是一片山林,靜謐安寧又那麼深邃。但這山林卻不是他的目的地,宋安琪想要的遠離,也不是他的歸宿。

  「我要去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唐石平靜地說,一字一句顯得那麼堅毅,或者說,決絕。

  「石頭,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們在一起還不夠嗎?」宋安琪有種預感,她似乎正在失去這個男人。

  「對不起!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說完唐石就不再理會宋安琪,大步向著山林走去。

  宋安琪遲疑了一下,隨後還是選擇了跟上去,不管怎麼說,唐石現在就是她唯一的選擇了。

  ……

  朝陽照亮了寂靜的營地,空無一人。

  秦曉陽仍然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秦曉陽的背包依舊放在幾天前的原處,未曾移動。

  秦曉陽翻過身露出了臉,一張落寞的臉,滿臉的鬍子,空洞的眼睛。

  秦曉陽突然坐起,甩了甩腦袋,把雜亂的念頭丟開。他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認認真真地洗漱,一絲不苟地刮乾淨鬍子。這個過程在以往他只需要七八分鐘,而今天他用了整整十五分鐘。

  秦曉陽從衣櫃裡找出一身作訓服穿好,整理停當,快步離開。

  秦曉陽利落地拉動繩索,一面國旗升到旗桿頂端,迎風飄揚。秦曉陽綁好繩索,拿起抹布擰乾,用力地擦拭著旗桿。隨後拿起掃帚,認真的清掃著旗桿周圍。秦曉陽認真地掃著地,汗水流下,越掃越遠。

  直到中午,秦曉陽才將劉剛交代的各項雜務完成。秦曉陽坐在訓練場邊緣,一邊喝水,一邊擦著汗,隨即站起,收拾好掃帚等物品放好。活動著身體走在訓練場跑道上開始跑步。汗水流下,秦曉陽眼裡空洞如機器,機械地跑著步。沒有爆發衝刺,也沒有後力不濟減慢速度,就那麼近乎勻速地跑著,一圈,又一圈。

  烈日當空,蟬鳴聲從旁邊的某棵柏樹上傳來。

  秦曉陽依舊快速奔跑在訓練場上,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衫。

  ……

  武警部隊醫院冰峰數據公司辦公室內,郁雯正在電腦前忙碌著,身邊是堆積如山的資料。姜玫推門進入。

  郁雯笑著說道:「姜主任,回來了啊。這算是回娘家探親嗎?」

  「別拿我開玩笑了。」姜玫沒好氣地送給了郁雯一個白眼,然後自顧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郁雯停下手中的活計,雙手托腮看著姜玫,問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放著特戰信息中心的副主任不幹,又回到我們這兒來幹嘛?難不成還是捨不得我呀。」

  姜玫調整了一下姿勢,回答郁雯:「在哪兒不是為人民服務啊!這個先不說,你把那些資料給我。」

  「等等,我找一下。」郁雯轉身開始在電腦上操作,「對了,我聽說咱們這套生理測評系統要接入局域網?」

  「嗯,這次你還真不是道聽途說。所以安全測評絕容不得半點馬虎啊!」

  ……

  幾輛汽車駛入營地,趙大鵬和眾武警戰士們風塵僕僕地跳下汽車。

  趙大鵬的作戰服上也是濕漉漉的一片,但精神頭卻顯得還很不錯,「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的任務只有一個,睡覺!養足了精神,三天以後繼續常態化訓練!」

  「是!」

  趙大鵬一揮手,「解散!」眾武警戰士四散開來,各自回宿舍去了。

  趙大鵬思索著,也快步離開。

  秦曉陽身上綁著重物在訓練上跑著,趙大鵬出現在訓練場邊緣,靜靜地看著秦曉陽汗流浹背地跑了過來。秦曉陽看到趙大鵬便放慢了腳步。

  「趙隊。」

  趙大鵬上下打量了秦曉陽一番,看到秦曉陽綁在雙腿上,以及背在背後的負重,趙大鵬臉上有了點笑意,「你在W國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還沒算給我丟臉!」

  秦曉陽低下了頭。

  趙大鵬從秦曉陽的身邊走過,留下一句話,「怎麼著你也是我帶出來的兵,今兒晚上我給你接風!」

  晚上,趙大鵬果真帶著秦曉陽來到一家大排檔。據趙大鵬說,這裡裝修什麼雖然簡單,位置也不算上乘,但是味道算是一絕。

  點完菜後沒多久,排檔老闆炒好一份菜裝盤,端起盤子走到秦曉陽桌旁放下菜。

  趙大鵬幫著接過菜盤,「謝謝!」

  排檔老闆卻說:「客氣什麼啊,要不是你們,我們這裡早就被大水淹了。這頓算我請了。」

  趙大鵬笑著對排擋老闆說:「我們有紀律的,飯照吃,錢照付。」

  「得,您吃好。」排檔老闆也不強求,轉身接著炒菜去了。

  趙大鵬拿起杯子,撞了一下秦曉陽的杯子,一飲而下。

  秦曉陽一言不發,抓起杯子一口幹掉。

  趙大鵬靜靜地看著秦曉陽,沉默了會兒,說道:「你的事兒我都聽說了。」

  趙大鵬夾了口菜,又將自己的杯子添滿,才又說道:「你呀,鬱悶的時候能想到我!能想到來我這個鳥不拉屎的訓練基地就算是心裡還有我這個隊長。」

  秦曉陽仍然沉默著,自顧自吃菜。

  「就是吧,可惜了!這天狼特戰隊離開容易,你要是再想回去啊,可就難嘍!」趙大鵬也不管秦曉陽接不接話,接著問道,「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秦曉陽停下筷子,搖了搖頭。

  趙大鵬又喝了一口酒,砸吧砸吧,這才停下筷子對秦曉陽說道:「我加入天狼7年,擔任隊長5年。立功無數,同時身上也留下了7個彈孔。」趙大鵬指著自己左肩處,「這裡現在還留著一個彈片,就那次任務,我們全隊8個人,有6個人沒有回來。他們都是我的戰友,我的兄弟。」

  說到這裡,趙大鵬一下子也陷入了回憶,停下了話頭,指著左肩的右手食指也頂在了肩窩上,那裡就是彈片殘留的位置。

  秦曉陽抬起頭,把自己杯中的酒乾了,然後靜靜地看著趙大鵬。

  趙大鵬把右手放下,接著說道:「這塊彈片位置很特殊,當時沒有條件取出來。後來條件成熟了,我卻不想把它取出來了。就是同一個炮彈,要了我那6個戰友的命。我想留住這個彈片,哪天就算是我老年癡呆了,只要一碰這裡,這些事,總是不會忘了的。」

  秦曉陽望著趙大鵬,終於開口:「我懂,你要永遠記得那份痛。」

  趙大鵬自嘲地笑了笑,「那是當時的想法。」

  「哦?難道現在不一樣嗎?」秦曉陽問道。

  「後來我想通啦,和你不一樣,我是真的想通了!如果每天就活在痛苦裡,你這輩子都做不成任何事情。痛苦是需要忘記的,他的存在是為了讓我們記住,快樂是來之不易的。這會讓我們更加珍惜快樂。」說起這個,趙大鵬也有些感慨,「任何一個天狼人,都會執著於一份情懷,一份信念,這才是天狼真正戰鬥力的所在。相信這段時間,你能體會到這份情懷。」

《反恐特戰隊之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