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壯士你有了!

  祝遙鬆了口氣,直接調用靈氣,修復小屁孩身上的經脈。本來就不是什麼重傷,沒了怨氣的影響到是恢復得很快。而一直圍繞著他的黑氣也彙集到了腹部上方的封印之上,慢慢凝結成形,最後變成了——bug三個字母。

  祝遙手間一抖,差點運岔氣。

  這不仙法!為什麼小屁孩會變成bug啊,摔!

  「這是何種印記?」一邊的紫暮,盯著浮於王徐之身前的法印,莫明的問。

  祝遙一愣,「你看得見?」

  紫暮點頭,「小師叔施的術法,很是奇特,我還沒見過這樣的陣法印記。不知是何種符文?」

  「這不是符文。」祝遙心底有些亂了起來,隱隱有種猜測,這個bug跟以前的不一樣。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屁孩,想了想,乾脆趁著他暈迷,直接動手開始扒開他的衣服。

  「小師叔,你幹嘛?」紫暮瞪大了眼睛。

  「我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同樣的印記。」

  紫暮臉色更黑,「那……那也不用扒褲子吧?」

  祝遙手間一頓,放開了他的褲衩,「……」

  靠!習慣了!

  仔細一看光膀子的小屁孩,果然在他的胸部下側也有bug三個字母,「喂老頭,你看得見這個嗎?」

  「自然!」紫暮點頭,剛剛小師叔用術法封住了些什麼,那麼徐之身上有符文也很正常。

  果然,祝遙鬆了口氣。紫暮也能看見,那證明這個bug不是以前只有她看得見的那種。小屁孩身上有這個字樣,是因為體內的怨氣!真正的bug是怨氣,並不是小屁孩。

  王徐之已經緩緩張開了眼睛,臉色也多了幾分血色,「祝遙姐?」

  「小屁孩,你怎麼樣?」祝遙上前扶住他。

  他笑了笑,「好多了,我……」他話到一半又停住。低頭看著全身只剩一條褲衩的自己,瞬間僵硬,整個人像只蝦米一樣泛起了紅,連著聲音開始顫抖起來。「祝……祝祝祝……姐……」

  「我什麼都沒做!」祝遙跳開一步,舉手發誓。

  紫暮投來鄙視的一眼,默默看向她的右手,上面還抓著一件男式長衫。

  「這個我可以解釋。」祝遙連忙扔還給他,這真的只是手誤啊喂!聽我解釋!

  噗……

  王徐之卻突然張口。噴出一口老血。

  ( ⊙ o ⊙ )

  不會吧,氣到吐血了。

  相信我,我不是變態啊喂。

  「徐之!」紫暮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扣住王徐之的脈,還不忘回頭瞪了她一眼。王徐之則一臉通紅,不顧自己還吐著血,慌亂的把衣衫往自己身上裹,。

  祝遙:「……」怎麼感覺自己像個渣男?這畫風不對呀!

  紫暮仔細看了半會,越看臉色就越怪異。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變幻著,最終卻轉換成了一片蒼白,似是瞭解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實,整個人都僵住了。

  祝遙心頭一緊,「老頭,他到底怎麼了?」按理說她治得很用心,小屁孩沒事才對呀。

  紫暮臉角扯了扯,僵硬的回道,「他……脈相按之流利,如盤走珠……」

  「啥意思?」說人話好不好?

  「這是……」他臉上都快扭曲成一團了。一字一句的道,「喜脈。」

  嘶……

  王徐之手裡的長衫頓時被撕成了兩塊。

  現場一瞬間的安靜。

  紫暮抬起頭,一臉求助,「小師叔。這……」

  「不是我幹的!」祝遙條件反射。

  紫暮:「……」

  王徐之:「……」

  「我是說,我啥都沒來得及做。」

  「……」

  「……」

  「啊呸……孩子真不是我的!」

  紫暮:-_-#

  王徐之:-_-|||

  「不對,我是不會負責的!」

  「囧」

  「囧」

  靠,越說越亂了啊喂。

  「你需要負責什麼?」一聲冰冷的男聲響起,剛剛打怪完畢的某人,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師父。卡雞馬……

  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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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徐之有了,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的!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如此毀三觀的設定,一開始她是拒絕的!但經過紫暮、師父與她的三方專家會診之下,確定了王徐之喜當(媽)的事實。

  那麼問題來了,爸爸去哪兒?

  啊呸……孩子到底怎麼來的?

  經過三人專家會診團,仔細研究與討論確定。小屁孩身上的喜脈,是由於怨氣原因,當初封印之時,怨氣被集中積攢到了他腹部的位置,並封印在了丹田附近。小屁孩身上的喜脈,其實是怨氣的波動。

  想要散驅他體內的怨氣,需要解開封印。但封印一解,若不能瞬間驅除怨氣,怨氣又會漫延到他全身。小屁孩雖然傷勢大好,但他又不是雷靈根,根本不能驅散怨氣。若是由師父出手,他身體又承受不住雷壓。

  只能先等他的傷徹底好了再說。

  總的結論就是:先放著不管。

  兩天後,王徐之恢復得越來越好,肚子卻突然大了起來,已經有了平常四五個月孕婦的樣子。好好的一個文藝小青年,突然多了一個啤酒肚。

  悲催師父紫暮,立馬請了玉言和祝遙過去會診。

  玉言認真的把著脈。

  祝遙在旁邊直直的盯著小屁孩……的肚皮,實在是忍不住手賤的摸了摸,奇怪的是,裡面還真有動靜,「壯士,你這是要生啊!」

  「祝遙姐!」王徐之臉色一黑,怨念十足的瞪了她一眼。

  玉言眼神掃過自家徒弟不規矩的爪子,眉頭皺了皺,放開了把脈的手,順勢把自家徒弟的爪子拽了回來。

  「怎麼樣?」祝遙立馬轉移了注意力,問道。「男的?女的?」

  眾人:「……」

  「怨氣在試圖突破封印而已。」玉言冷聲道,「無需擔心,它越是想突破,將來驅散之時。就越容易。」

  這樣看來「懷孕」症狀還是好現象。祝遙和紫暮都鬆了一口氣。

  「多謝太師叔。」紫暮一臉笑意。

  玉言卻沒有回應,緊了緊手裡徒弟的爪子,直接拉著就出門,似是一刻都不想停留。

  未婚先孕,教壞徒弟。

  咦。哪裡不對?

  祝遙只好邊走邊回頭,朝著小屁孩揮了揮手,「小屁孩,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看你……跟孩子!」

  咦,這話好像哪裡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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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言把那隻鬼王直接封印在青古派一座浮峰之上,並在上面布下了重重陣法,除非把整座山毀了,不然鬼王根本出不來。祝遙自然沒有意見,本來她來靈界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這隻鬼王。師父的陣法之術遠勝於她。行家一出手,當然是妥妥的。

  為了以防萬一,她跟師父索性住在了峰上,一是為了觀察,二是為了等王徐之恢復後,驅散怨氣。三是……

  「一個月之內,你要結丹。」玉言一臉嚴肅。

  「啊?」祝遙一臉欲哭無淚,「大王,求放過。」每復活一次都要從頭開始修練,真的很內傷有木有。雖然她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但人家高考都還只有一次呢?

  「現在開始閉關!」

  「師父……」卡雞馬。

  「玉遙。」玉言摸了摸她的頭,想了想,又抓了她的手,十足相扣。「你如今只是築基,若不盡快閉關提升修為,如何隨我回仙界?」

  可是她真的好煩修練啊,這都反反覆覆修練多少次了?

  玉言俯下身,抱她入懷,沉聲道。「祝……遙,你向來有自己的主意,所以為師以往從不阻止你做什麼。但你總不能讓為師,一直等下去。」

  他的聲音平緩,仍是如平常一樣,帶著絲涼意,祝遙卻隱隱覺得心底被刺疼了一下,良久才回應道,「好。」

  「師父!」

  「嗯?」

  「以後都叫我祝遙好不好?」

  「玉旺挺好。」一本正經。

  「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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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遙覺得最近「鬼王峰」上有些奇怪。她每次入定醒來後,都會在自己窗台上發現各種陌生的東西。一開始是幾株新鮮的花束,帶花帶泥的被放在她窗台上。

  她以為是師父送的,還激動了小半天,自家師父居然開始懂得浪漫了。可是,當她拿著盆栽一樣的花向某師父求證時,後者卻嚴肅的否認了。

  「花?此物一不能入藥,二不能練丹,就連普通驅蟲功效都沒有?如此雜草要來何用?」

  喜歡雜草的祝遙,「……」

  相信師父懂浪漫的自己,是真蠢。

  可是不是師父又是誰呢?她在青古派也不認識幾個人,紫暮不可能送,王徐之……在養胎。總不能是自己夢遊去摘的吧?

  想不出是誰,祝遙乾脆就拋到了腦頭,繼續入定起來。可是連著幾天窗台上的東西越來越多,而且不再局限於花,慢慢開始有各種靈草,靈藥,甚至是靈獸……肉!

  一大早起來,看到窗外並排掛著一大排新鮮血淋淋的妖獸肉,風一過,還滴答滴答的掉著血滴。

  這是送禮,還是發年貨啊喂?

  祝遙越來越懷疑這個送東西的奇葩,高聲罵了幾句,默默的把這些靈獸肉全扔了。以後入定時就留了一分心神注意窗外,可是終始沒看到那個送東西之人的影子。

  到是窗外,再沒出現上次那樣血腥的場景。東西越來越有創意,並向著實用方面發展,例如髮簪、手飾、玉飾等等女子用的小玩藝。而且件件都是法器,或可防禦,或可儲物。

  鑒於目前財產屬於零,祝遙不客氣的全收下了。然後淡定的繼續修練。要是送個交通工具就更好了。

  只是有人卻不淡定了。

  玉言盯著徒弟窗台上,新出現的方巾,默默無語。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莫名的覺得很不開心。

  好像,有人想拐走他的徒弟。

  簡直不能忍!

  指尖一動,那方巾瞬間點燃,化成飛灰。一個陣法頓時出現在了窗台上。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入定的徒弟,才轉身出了門。

  祝遙最近修練遇到了困難,不知道什麼原因,她雖然還是雷靈根,但修行顯然不像以往快速了,別說是引發靈力暴動了,就連簡單的引氣入體也吸收不到什麼靈氣。修為也一直原地踏步。她有種瞬間從學霸掉成了學渣的錯覺。

  已經半個月過去了,仍舊毫無進展。

  這設定不對啊。

  祝遙睜開眼睛,正想找師父商量一下,卻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慘叫。

  「噢……」

  「誰?」祝遙立馬推門出去,窗外一隻雪白的妖獸,正拚命的拍打自己的爪子,而巨大的肉爪之上,還有未滅的幾根火苗。

  「是你!」這不是當初在森林裡遇到的那只蠢蠢噠膽小獸嗎?

  那妖獸一僵,抬頭弱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像是被嚇到一樣,轉身就想跑,卻一個沒踩好滑了一下,頓時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有這麼可怕嗎?

  轉頭看了一下窗台的位置,只見旁邊掉落著一把食指長的小劍。居然是一把飛行法器。

  難道這些天,窗台上的那些東西,都是這只獸獸放的?

  明明怕她怕得要死,幹嘛送這些給她啊?妖獸的腦回路都這麼奇葩嗎?

  想想,這只好像還是青古派的家養獸,祝遙覺得下次去看王徐之時,有必要問問這只獸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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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祝遙去問,那只古怪的獸卻自個送上門來了。

  祝遙的修為沒有進展,就打算練一下自己的劍法,玉言在一旁指導,原本練得好好的,師父卻突然神色一冷,捏了一個訣,一道天雷就朝著林中的一個方向劈了過去。

  「噢……」的一聲慘叫,掉落一隻漆黑的獸。

  半邊的白毛都被雷光烤焦了,反應到是快,怒吼一聲,立馬就一躍而起,朝著玉言撲了過去。

  「又是你!」祝遙驚呼了一聲。

  那獸好似這才看到她一下,一個急剎車,叭嘰一下從空中掉了下來。

  頓時就慫了,弱弱的看了她一眼,整個身子一抖,慌亂的四下看了看,然後叭噠叭噠就躲到了……玉言的後面。

  某人毫不客氣,再給了它一頓雷劈,把它另一邊的白毛,也給烤了。

  祝遙:「……」

  這獸的智商,也太感人了點。

《我家徒弟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