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趙瀾之與遠安逮到了殺人剝皮的兇犯,又在情急之下把話挑明,彼此知道了心意,這一晚上過得還真是豐富。趙瀾之把遠安送回了葉府,自己又趕著回縣衙審問犯人,遠安跟他別過,笑嘻嘻地進了家門。
夏叔一直等她,一邊關門一邊絮叨:「小主子這麼晚才回來,聽說最近街面上不太平,您也不小心點。」
遠安道:「夏叔你聽說什麼了?什麼不太平?」
「不是說有女子被揭了皮,還什麼大卸八塊的?」
遠安擺擺手,頗為得意地:「什麼呀,別亂說了,再說就今晚上,兇手都被洛陽縣衙的趙瀾之捕到了。」
「真的?那敢情好!」
說起「趙瀾之」這三個字遠安都覺得嘴巴裡像是吃了蜜,一蹦三跳地往裡走,想起什麼又回來:「夏叔,穆樂是不是一直沒回來呀?」
「剛才他不是跟小主子一起出去的嗎?」
遠安道:「別提了,這個小子忒不好管了,出了門當著別人又跟我撒野。我沒客氣,當時就用馬鞭子把他給抽了!…...我當時就想用馬鞭子抽他來著……我說你給我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小子一溜煙跑了。好嘛,果真不敢回家來了,不回來更好!我還怕他回來呢,回來我還得教訓他!」
遠安越說越氣,越說越急,心裡想著,穆樂這傢伙肯定又是跑了,她還得把他給逮回來,這回不心軟了,往死裡打!說著說著都
開始擼胳膊挽袖子了!
夏叔看她說的熱鬧,囧著一張臉打斷她:「……小主子……」
「怎麼了?」
「穆樂剛才就回來了。」
「……哪兒去了?」
夏叔道:「回他自己柴房了。」
遠安一聽立馬往柴房奔去。
馬廄旁邊,柴房裡面,剛被遠安拿著馬鞭子吼過的穆樂正趴在草垛子上生悶氣:她又這樣了!她又差點要揍她了!這人說什麼都不算數!虧他還維護著她,不讓趙瀾之吼她!對她怎麼好都沒用!這人轉頭就換張臉!
穆樂越想越惱,猛地坐起來,一不小心把那日從街市上買的面具給抖了出來,自己下意識地拿起來看看,又蒙在臉上比劃了一下,那一瞬間,彷彿又看見屍橫遍野的沙場,自己手起刀落地殺人……他嚇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自己這是怎麼了?!
忽然一個聲音彷彿從別處傳來,他跟著喃喃重複道:「火樂的托托……」
穆樂頭疼欲裂,甩手把面具扔在草垛子裡。
這個時候,遠安敲了門從外面進來。
穆樂一見是她,心裡面又是恨得緊,轉身背朝她把自己埋在草垛子裡。
話說剛才遠安以為穆樂又跑了,聽夏叔說他原是早就回來了,當時那一腔怒氣煙消雲散,推了柴房的門一看,穆樂果然好端端地躲在那裡,遠安笑嘻嘻地做小伏低:「哎……小孩兒,睡著了?」
穆樂不應。
遠安故意說道:「你若是睡著了,我便走了哦
!」
穆樂立時坐起來:「你才睡著了呢!」
遠安笑著過來哄穆樂:「我呀,跟你道歉。跟你說句對不起。」
穆樂看看她:「……為什麼?」
「剛才我又凶你了。用馬鞭子指著你呀。」
「我當你又要打我了。」
遠安理直氣壯地:「那是胡說!我早說過了,我不會再打你一下的。不過咱也說好了,我怎麼說你,你都不許一溜煙的真走。你今兒做對了,讓你走,就是讓你先回來。記得了哈?」
穆樂一見她那張笑臉,心裡面的氣就消了一半,聽她說這番話,那一半氣性也就跟著沒了,低頭道:「……嗯。」
遠安瞧瞧他